那個囂張跋扈的貴妃死了,死在寒冬的寂靜,春日的懷抱中,她像一朵落花,
卻是被人硬生生打落的,剜在了帝王周成鑒的心里,那個女人,在她最美好的年紀凋零了,
死之前,她對他笑了,如同三月的桃花,七月的紅蓮,燦爛而又妖嬈。“好好活著,成鑒,
我不能陪你了......”他那顆對她冰封已久的心,卻是像被盛夏的烈日給消融了。
她一向都是像火焰一樣囂張驕橫的女子,熱辣奪目,又妖嬈地渴求著他的寵愛。
她想要他的心,他是不給的。他給她常喝的茶里面下了絕孕的藥,
此生再無產(chǎn)下麟兒的可能性。她笑著,一飲而盡,似乎是知道什么,
眼角飄出幾滴澄澈的淚水。“阿婉從未騙過鑒兒什么,只愿君心似我心。”他看著她的淚,
無動于衷,只知道她父親是鎮(zhèn)遠大將軍,據(jù)說有不臣之心。他把懷抱留給了另外一個女子,
那個像小兔子一樣總是驚慌失措,需要他庇護的柳兒,柳美人。卻是,在面對她的時候,
總是下不去最后一步,他總是想起那個如牡丹般國色天香招搖的女子。“妾身,
只是覺得陛下若是敢喜歡誰,臣妾就打死誰!”她依著自己蠻橫的性子,
賜了柳美人赤足走過焦黑木炭的懲罰,從此,柳美人真如那拂風的楊柳,不良于行了。
她嬌笑著,喂了成鑒一口酒,嬌柔而又肆意地笑著,如同一朵開到荼蘼的曼陀羅,
引誘著成鑒抱住她。他只是說了一句:“阿婉,你果真是這世間最殘忍的女子。”之后,
便要了她。她繾綣慵懶地躲在他的懷中,狠狠地咬著他的皮,她落淚了。事后,
他又給她端來了名義上給她補身子的湯藥,她一聞,便知道,又多了幾朵紅花還有麝香。
他給她的麝香,總是最好的。怕她誕下他們倆的孩子。她只是笑笑,說了句:“傻瓜!
”眼角又流出一些淚來,可能是無情的風刮過,傷了眼睛。1“阿婉,嬌嬌!
”周成鑒一下子從噩夢中醒來,他又夢到那個驕陽似火的女子了。
他記得她最后飛蛾撲火的身姿,決絕而又不舍。她對他哭了,似是受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
她說:“成鑒,我的好鑒兒,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我的茶里面下了絕孕藥,因為是你賞賜的,
所以知道我一定會喝。”“是的,每次,我都帶著對你的恨意,一飲而盡,痛飲這份感情。
”“成鑒,若是有來世,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周成鑒失魂落魄地在闔宮尋找著那抹囂張蠻橫的身影,她喜歡穿紅色,
總是熱烈得像一朵盛開在天地間,無拘無束的曼珠沙華,走哪,都能聽到對她的風言風語。
普通人,大都不喜歡這樣子朝陽明媚的女子。這也包括他。
他更喜歡像他娘一樣嬌弱清純的女子,弱柳扶風,小鳥依人,總是依附著他。
以前每次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在敵國被鉗制,寄人籬下的無力感。她和他的父親,
牢牢地掌控了他的朝政。而他受了柳美人的蠱惑,居然妄圖想要去抗衡,于是,
他撤了她父親的職,讓他的兵馬卸甲歸田。萬萬沒想到,柳美人的三萬精兵鐵騎隨后趕到,
逼宮,想要殺了他。他震驚了,那樣子膽小如鼠,怕傷了花花草草的女子,居然要他的命!
他一下子恍惚了。突然,一抹紅艷的身影,擋在他的面前,召喚了萬千狐貍,
數(shù)以千計的狐貍紛紛撲向敵軍,尸骨成山。那三萬精兵鐵騎,
就這樣子化作了他皇位下的血池,滋養(yǎng)著他的皇位。從此,再也沒有人敢侵犯他的領地,
因為,他們都死了。敵國,就被突如其來的狐貍,一夜之間,咬死在自己的國家,再無后患。
而他的婉貴妃,他最忌憚的美人,一夜之間,也死在他的懷抱中。她吐了好多血,
他用自己的龍袍去擦,卻怎么也擦不干凈,血就一直淌在他的龍袍里,匯成了河。
他只是發(fā)了狠一般地狠狠地抱緊了她。她說:“我知道你是不愛我的,跟你好的時候,
緊緊貼著你,總是能感覺到那一股子厭棄。”“鑒兒,你知道嗎?我多希望你能喜歡我,
愛上我,與我同偕白首,我不要你的不喜歡和厭棄。”“鑒兒,你還記得嗎?你小的時候,
在獵場,撿了一只白色的狐貍。”“那便是我,我是千年的狐貍精轉化成仙,原本,
我以為我們這一族,最會勾引男人,卻不曾想,終究沒有勾引到你的心。”她嬌笑著,
嘴里吐出幾口明艷的血來,艱難地用手撫上了周成鑒的心,周成鑒趕緊牽過她的手,
緊緊地貼在自己心口的地方。那顆一直不停跳動的心,揭示著它主人的動蕩不安。“婉兒,
你不要說話了,我給你找太醫(yī),太醫(yī)一定能把你治好的。”阿婉的頭發(fā)突然一點點地變白,
容貌也逐漸變得憔悴,像是一朵開敗了的鮮花,面臨著凋零的命運。她一轉頭,
最后對著他凄婉地笑了一下,顫抖著手,終究還是撫上了他的臉。“成鑒,我恨你!”轉而,
她就化作了一只染滿鮮血的狐貍,再也沒有了聲息,像一只破敗的布娃娃,
倒在周成鑒的懷里。“阿婉!!!!!”周成鑒痛怮著哭喊出聲,抱著阿婉的尸身,眼淚,
再也沒能止住。他的心,好像跟著她碎了,零落成泥,被這無情的春風碾過,化成了灰燼。
他讓手下的侍從,狠狠地捶打著柳美人,柳美人只是流著嬌弱的眼淚,還想哀求什么,
卻是被他讓人捂了嘴,狠狠地用板子打著!柳美人就這樣被打了整整一天,被捶成了肉泥。
他讓人燒了,讓她,尸骨無存!他怕阿婉的小狐貍尸身不好了,
于是封存在千年寒冰的房間里面,下了朝,他就跟她一起忍受著那嚴寒。然而心里的刺,
卻再也拔不出來了。一顆心總感覺空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了指望,只是孤寂的,絕望的,
守護著她。一如當年,她守護著自己。2他回憶起她剛進宮的時候,
是選秀的美人里面姿色最好的,盡態(tài)極妍,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只是那抹明艷,
終究是刺到了他的眼,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好看妖嬈的女子,他一定要把她握在手心,
無論她是誰!然而,她居然是鎮(zhèn)遠大將軍的女兒,那個把持著朝政,讓他只能乖乖聽話,
在龍椅上動彈不得的老匹夫,居然能生出如此貌美的女兒。他看到她第一眼,就心動了,
然而她背后依仗的威勢,卻又讓他收了心。她就直直地看著他,不偏不倚,
沖著他嬌艷地笑著,讓他移不開眼。“狐媚!”他輕輕冷哼一聲,對著她說道。當晚,
他就讓她侍了寢,他心里發(fā)了狠,恨她們家大權獨掌,想要將她拆解入腹。為什么,看到她,
他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動了!可惡!身為一個帝王,哪里來的真心,哪里來的寵愛。
最是無情帝王家。他面沉如水,身體卻緊緊地纏住她,一次又一次,沉沉地,重重地,
如同在大海上飄搖不定的船。心中也是想法不斷,突然,他發(fā)狠地咬住了她的肩頭,流了血。
他舔了舔,那血,是跟他一樣的。她一吃痛,只是明艷又嬌羞地迎合著,并沒有半分的不滿,
“妾,還望帝君憐惜。”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卻是一下子激起了他內心隱忍的欲望,
手下的動作卻更狠,更痛。他要她死死地記住他!他是她的君,是她的男人!
如同狼崽子一般細密的吻,深深淺淺地勾勒在她身上,輾轉反側。她就像搖曳的花樹,
搖曳生姿。后來,他逃一般的離開了,無法面對自己失控的場面。凌亂一地的衣服,她的心,
被他狠狠地撕碎,床上的美人,嬌弱無力地哭著,似乎是要傾訴自己多年的委屈。為什么?
她為他做了那么多,他卻這樣子對她?心好似被人割裂了一般,車遲著。
她終于閉上了那雙大膽明艷的眼,此刻正靜靜地淌著淚珠,如同那遠方鮫人落下的珍珠,
顆顆晶瑩,滴滴純粹。他鬼使神差般的吻了上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走之前,
他吻著她的眼眸,和她陷入那無盡的深淵之中。他想要拉著她,一起陷入那無盡的地獄,
讓她像他以前一樣痛,讓她也能感同身受那種絕望。然而,這女人的滋味,著實太好,
讓他貪戀不已,他仿佛品嘗著世間最好的桃花釀,深深地醉了。他把玩著她的秀發(fā),
跟絲綢一樣順滑,又絞在了自己的手里,與自己的長發(fā)一起,勾成了千千結。
想要一次又一次跟她糾纏,不停歇對她心底產(chǎn)生的躁動,卻又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喜歡她,
他要讓她絕望地咽下他對她的寵愛。之后,他就匆匆給她封了一個美人的位分,
是所有入宮的美人里面,最低賤的位分!他卻覺得相得益彰,她那樣子妖嬈多姿的美貌,
美人這個位分,配她,相得益彰。可是,上朝的時候,他又心神不寧,
鎮(zhèn)遠大將軍總是若有若無地打量著他。回去之后,他仍然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意,
就當是穩(wěn)住那她的父親吧!他大手一揮,給她提了位分,是宮中唯一的貴妃,賜住永壽宮,
離他最近的宮殿。只是,這樣子的榮寵,必得是拿她的什么東西來換的,連同著晉封的圣旨,
他又給她送去了宮廷秘藥,絕育茶。他絕不能讓她誕下一個皇兒,到時候威逼自己的帝位,
讓他多年的算計成了空,變成階下囚。“貴妃接了圣旨,可把茶喝完了嗎?”“喝了,
貴妃娘娘說,皇上賜的茶,自然是最好的,好甜,她會每天喝的,只是,貴妃娘娘,
突然哭了......”他心下突然有點不安,難道是她知道了?知道了又怎么樣,
他是一國之君!她只是他偌大后宮里面的一個貴妃!后來,尚書府突然送來了一個美人,
叫做柳兒,宮里面都說是極為低賤的女子,是富人家養(yǎng)的瘦馬,專供人玩樂的。
他想到了他的貴妃,那個明艷如火的女子,眼里是一點沙子都容不下的,
把闔宮的美人都敲打了一遍,闔宮的后妃,都以貴妃唯命是從。他心下突然升起了一陣火,
撩了撩衣領,笑著對那柳兒說道:“就賜位分美人吧,從此常伴君側。
”柳美人沒有半分委屈,哪怕是最低賤的位分,她也含淚福了福身,抬起頭來,一雙眼里,
含羞帶怯,滿滿的都是對周成鑒的愛意。愛,那是什么?周成鑒不解,
只是覺得今夜的香好聞的緊,迷迷糊糊地就跟柳美人回了她的宮殿,含章殿。只是,
看著她的臉,他終究是沒有下得去手,只是拂過她的手,不讓她碰自己。骯臟!他的心里,
突然冒出了兩個字。突然,宮里面就來人了,那抹如朝陽般升起的身影,
一下子就來到了這里,她看到床上端坐著的一男一女,眼睛突然紅了,
發(fā)狠地叫人把那善歌舞的柳美人抓了,賜踏焦炭。柳美人哭著,
顫顫巍巍地從火炭上面踏過去,一陣又一陣皮肉燒焦的味道突然出現(xiàn)。他只是不忍心看,
說:“毒婦!”于是,見不得生死的他,讓人抱起了柳美人,讓她在自己的宮殿里好好休養(yǎng),
又晉了她的位分,嬪。只是,身體里似乎有一陣火,燒得他理智全無,
他渴望有一個溫香軟玉的身體,來解自己的渴。他一把抱起眼神發(fā)狠,
此刻盛氣凌人的婉貴妃,腳步匆匆地來到了她的永壽宮,她就是他的水,然而,他的眼神中,
卻不帶一絲的憐惜。她卻愛極了他,只是溫柔地撫過他的臉龐,叫著他“鑒兒”。
他卻看著她明艷動人的好顏色,冷冷地開口:“狐媚!”兩人最親密的時候,他又罵了她,
只是心里卻有點不舒服,因此稍微放緩了自己的動作,
溫柔地吻著她眼角的眼淚……你是水嗎?他好想問她……只是迷迷糊糊間,
兩個人便睡去了……夢中,兩個人,就像蕩在江南的畫舫上,皎潔的月色,
影影綽綽地勾勒描摹了樹影的婆娑,打在床前。美好的夜晚,他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