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周悅給自己估705分，結果只有570分。
王瑤瑤估688分，結果只有533分。
所有人的分數，都和估的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毫不相干。
空調冷氣呼呼的吹著。
可再冷，也比不過著這些讓人窒息的分數。
當現實殘酷的擺在面前，才終于有人想起我的話。
“林曉，你怎么樣？”周悅顫抖著聲音問我。
我平靜地輸入自己的考號。
410分。
連一本線都沒有到。
周悅面如死灰：“我們都被賣了……”
突然，一聲輕笑，打破死寂。
“誰讓你們不聽話，還敢跟林曉一起對抗校長，活該被換分。”
方婷翹著腿坐在上鋪，晃著手機。
“我就不一樣了，校長答應我不會換我的分，而且他還會幫我選一個能上清北的分數。”
“清北香甜的空氣，我替你們嘗咯。”
方婷得意地打開查分系統。
可下一秒，她就得意不起來了。
“怎么才200多分！”
“不可能啊，校長明明說過的！”
“我天天給他打小報告！我那么聽話！他不能這么對我！”
方婷的笑容僵在臉上，活像個小丑。
她還沒意識到，口頭的承諾，是不能算數的。
她以為她是特殊，認為我們受害，一定是我們有問題。
可當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后，才會明白。
在上位者眼里，所有人都只是待割的韭菜，無一例外。
方婷突然撲過來抓住我衣領。
“求求你幫幫我，你既然知道會被換分，就一定有辦法！”
我看向窗外。
夕陽把防盜窗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座牢籠。
“有什么辦法呢？”我苦笑，“我們連這道門都出不去。”
當我們被關禁閉的時候，校門口拉起了十米長的紅色橫幅。
【熱烈祝賀我校張明同學勇奪省狀元！】
校長西裝革履地站在鏡頭前。
身后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張明媽媽。
今年與往屆不同，是狀元班第一次真的出狀元。
全省各大媒體爭相報道，記者全都圍著校長采訪。
“我們狀元班的秘訣就是因材施教，激發出學生的潛力。”
“張明，就是一位十分有潛力的學生。”
記者們聞言，又一窩蜂去采訪張明媽媽，問她是怎么把張明教育的這么優秀。
張明媽媽滿臉驕傲，對著話筒侃侃而談。
說他三歲會背圓周率，五歲證明勾股定理，八歲就學完了初中課程。
引得圍觀家長一陣驚嘆。
在一種熱烈的慶祝中，突然有人問。
“怎么考得好的都是男生，女生呢？”
校長惋惜。
“可惜啊，高考前女生內部鬧矛盾，影響了發揮。”
“學校怕她們想不開，正在給她們進行心理輔導。”
不知情的家長們也跟著嘆息。
仿佛女生高考發揮不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這個理由，校長用了很多年。
但年年，都有人相信，且深信不疑。
突然，校門被撞得哐哐響。
周悅媽媽高舉周悅的高中成績單，拿著喇叭在校門口大喊。
“我女兒高中三年沒下過690！”
“她考完回家還說自己發揮不錯，有望沖700分，怎么可能發揮不好！”
“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