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深,李凡的大學同學,一個宿舍,上下鋪的兄弟。一起考試作弊,一起兼職,一起進了同一家公司實習。最后,張深留下來了,李凡走了。因為,李凡查出了自己食道癌,在轉正前3天,辭職了。這事兒,李凡誰都沒告訴。張深也沒深問,他是一個有邊界感的人,再好的兄弟,他也會尊重他們的隱私。李凡同樣如此,所以,他們關系很好,哪怕半年沒聯系了,依舊很好。
林小妹,說到她,就不得不提一下,李凡和張深實習的那家公司。公司是一家房地產公司,他倆實習崗位是銷售。兩人能夠轉正,原因在于林小妹。
林小妹,本名林曉曉。因為幫家里物色門店,遇到正在帶客戶看門面的張深和李凡二人。于是,被兩人連哄帶騙的買下了4套緊挨著的門面。當時兩人急于做成這單,把自己的提成都貼進去了,才完成了這單生意。足足給林小妹省下了十幾萬,其實如果當時他倆死咬著價格不松口,林小妹也要買下這幾個門面的。當然,這事在成交后,一次吃飯,林小妹說漏嘴,他們才知道的。于是,他倆成了“老地方燒烤攤”的VVVIP客戶。享受了每次消費可以98折的優惠!
一來二去的,三人也處成了朋友。她家里還怕林小妹交友不慎,被欺負。而林小妹對家里人是這樣說的:“這倆一看就是二傻子,還怕被他們欺負了去?”于是,他們家里也就沒管這三人的“友情”了。畢竟林母也覺得,這倆確實是個哈兒。
今天,李凡找張深,其實是想買套房子,因為要經常處理古董,在市里需要一套安靜的小院來落腳。而他現在手上也不差錢了,病也有了痊愈的希望,加上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活必須找他好大兒來做。
“啥?你要買個清凈點的院子?”張深驚訝極了!
“嗯,要獨門獨院的那種,不一定要別墅,可以稍微偏點,但一定在市區。”李凡風輕云淡地說著自己的要求。
“不是,義父,你這半年干啥去了?難道真的傍富婆了?你知道這一套院子得多少錢?”張深追魂三連問。
“生了場病,不輕,現在好差不多了。機緣巧合撿漏了幾個古董,掙了半個小目標。我拿1000個出來買房,你幫我看看。”李凡看著張深認真地,以最簡單的話語回答了他所有問題。
“什么病?”張深急忙問道,“沒事了吧,今天見你確實瘦了好多!”
李凡笑了,確實是他的好兄弟,沒有問錢的事,最先關心的是他的身體。他心里暖暖的,語氣十分溫和的說道:“身體里長了個瘤子,良性的,手術很成功。醫生說,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張深心里踏實下來,然后,又十分生氣地罵起來:“不對,你個狗日的李凡,因為這事,你半年不聯系我?!咋?怕我不借錢給你,還是不當我是兄弟?”
“抱歉!”李凡拿起他的杯子,給他接滿酒,又拿起自己的杯子接滿,先一口悶掉了杯里的酒,然后,慢慢說道:“這事,我連家里人都沒有說,當時,醫院說是惡性的,后面才知道是良性的。我就想著,反正沒多長時間了,就不打擾大家了。結果,閻王爺不愿意收我,還陰差陽錯的發了一筆小財。”
“你真是個混蛋!”張深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又罵罵咧咧:“禍害遺千年!還讓你發財了!艸!”
“所以,爸爸給你帶了個大單子,爸爸后半生就吃吃利息,愛惜地過點小日子。你知道,我在公司干過,所以,別不掙勞資錢,勞資現在有錢,只要你這單提成少于10個點,勞資不找你做!”李凡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做夢!這單,勞資不掙你20個點,就對不起你干得這破事!”張深惡狠狠地叫道,“還有,就算這樣,這頓還是你付錢!”
李凡莞爾,“給我弄快點,這幾天,天天住酒店,怪不舒服。”
張深比了個中指。
林小妹,最終還是沒來陪著吃點。生意太好了,10點多,兩人起身告辭。
“走,爸爸帶你去腐敗一次!”李凡摟著張深的肩膀。
張深眼睛亮了,“走!就去紅浪漫!”
李凡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幾眼。
張深急了,激道:“怎么,舍不得了?”
李凡悠悠的從嘴里吐出冰冷的兩個字:“窮比!”
“狗日的,今天勞資要叫4個!”張深叫囂。
兩人互罵著往紅浪漫走去。
不出意外的話,出了意外。
兩人剛走進紅浪漫大廳,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卻也情理之中的人。
“咦,小弟弟,你是來找姐的,還是碰巧?”一個十分興奮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兩人順著聲音扭頭一看,嘎,僵住了!
張深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燒烤攤留下粉嫩嫩名片的陳薇大姐姐!
看著兩人震驚的表情,陳薇一副了然之色,“你們這是來這串場的?”
“靠!”李凡徹底無語了,這是把他當鴨子了!然后,他靈光一閃,回答道:“呀,是陳姐!深哥看見你的車了,想上來見見你,又不好意思,我陪他上來的。現在見到了,我就走了。你們聊。”說完,閃現出了紅浪漫。
張深原想著跟著閃現逃離,結果中了陳姐的荊棘之握,逃脫不掉了,臉憋得通紅,卻不知道如何解釋。
陳姐笑呵呵地挽起張深的胳膊,“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見面了,走,弟弟,去我休息室坐坐。”
然后,張深被拉著,身體僵硬,腦子一片空白地進了陳姐的休息室……
紅浪漫門口不遠處,一個男子一手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一手扶著電線桿,身體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第二天,中午。
正在投喂胡苗的李凡,收到了張深的電話。然后,秒掛!
電話再來!
再掛!
……
終于,李凡還是把電話伸出去老遠,點擊了接聽。
“李凡,勞資@#¥%……&*(”話筒中,傳來好大兒的咆哮……
約莫十來分鐘,電話里安靜了。
李凡將手機靠近耳朵,試探著說了一句,“深哥。”然后,又把手機伸遠。
果然,電話里聲音又傳來了:“!@#¥¥%&&……%¥@!”
電話再次恢復安靜。
“哥,深哥!”李凡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機,靠近討好地說了一句。
電話那頭,傳來疲憊的聲音,“來江畔雅居,房子找到了。”接著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李凡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然后,嘴角翹起,哼著歌兒,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