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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29 20:57:58

    第一章青丘的春日總是來得格外早,山間的桃花已經開得爛漫,粉白的花瓣隨風飄舞,

    落在白璃雪白的尾巴上。她跪在祭壇前,低垂著頭,九條蓬松的尾巴不安地輕輕擺動,

    耳朵也因為緊張而微微抖動。"白璃,你可知錯?"族老威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璃兒知錯了。"白璃小聲回答,

    卻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祭壇中央那面散發著微光的古鏡——那是狐族與人界相連的法器,

    據說能照見人間百態。"這窺世鏡豈是你能隨便觸碰的?"族老用拐杖重重敲擊地面,

    "你姐姐白瑤就是因貪戀人間才下落不明,你也要步她的后塵嗎?"聽到姐姐的名字,

    白璃的心臟猛地一縮。三年前,白瑤偷偷去了人間就再也沒回來,

    族里都說她被捉妖師收了去。但白璃總覺得,姐姐一定還活著。"族老,

    我只是好奇人類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白璃鼓起勇氣辯解。"人類?"族老冷笑一聲,

    "那些捉妖師見了我們這樣的九尾狐,恨不得立刻扒皮抽筋,煉成丹藥!從今日起,

    罰你禁足一月,好好反省!"白璃耷拉著耳朵退出祠堂,卻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洞府。

    她輕巧地躍上屋頂,幾個起落就來到了狐族藏書閣最隱蔽的角落。

    這里存放著歷代狐族與人界往來的記錄。"一定還有關于姐姐的線索..."她喃喃自語,

    纖細的手指劃過一排排竹簡。忽然,一塊繡著奇特紋樣的手帕從竹簡間滑落。

    白璃撿起來仔細端詳——這是姐姐的繡工沒錯,但上面的紋樣卻從未見過,

    像是某種家族的徽記。更奇怪的是,手帕只有半塊,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撕扯過。

    "姐姐到底在人間遇到了什么?"白璃將手帕緊緊攥在胸前,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當夜,

    月色朦朧。白璃化回原形——一只通體雪白、唯有耳尖和尾梢帶著淡淡銀光的九尾狐,

    輕盈地穿過青丘的結界。就在她即將完全穿過時,結界突然發出刺目的紅光,

    一道無形的力量重重擊在她身上。"啊!"白璃痛呼一聲,從半空中跌落,

    右前爪傳來鉆心的疼痛。她勉強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向山下走去,

    身后的九條尾巴因為傷痛而緊緊蜷在一起。不知走了多久,白璃的意識開始模糊。

    失血和疼痛讓她再也支撐不住,軟倒在一條小溪邊。就在她即將昏迷之際,

    隱約聽到一個清朗的男聲:"咦?這里怎么有只受傷的小狐貍?"白璃努力想睜開眼睛,

    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修長身影向她靠近,隨后便陷入了黑暗。當她再次有意識時,

    首先感受到的是溫暖的陽光和柔軟的墊子。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簡樸卻整潔的木屋里。右前爪已經被細心地包扎好,

    傷口處傳來清涼的藥香。"醒了?"那個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白璃警覺地豎起耳朵,

    看到一個身著淡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正坐在窗邊看書。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

    勾勒出他俊逸的側臉輪廓。他眉如劍鋒,眼若星辰,鼻梁高挺,唇線分明卻又不失柔和,

    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出塵的氣質。男子合上書,走到白璃身邊蹲下,動作輕柔地檢查她的傷口。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他微笑著說,聲音如同山間清泉般悅耳,"我叫云衡,

    是個修道之人。你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再休息幾日就能痊愈。

    "白璃緊張地觀察著這個陌生人。修道之人?

    那豈不是...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云衡腰間掛著的一塊白玉佩上——那是捉妖師的標志!

    她的毛瞬間炸起,本能地想逃跑,卻因傷勢而動彈不得。"怎么了?

    "云衡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安,溫和地撫了撫她的頭頂,"別怕,這里很安全。

    "白璃強迫自己放松下來。現在逃跑只會暴露身份,不如先養好傷再作打算。

    她裝作溫順地蹭了蹭云衡的手心,內心卻警鈴大作——這個看似溫柔的捉妖師,

    說不定就是害死姐姐的兇手之一!云衡哪里知道這小狐貍心中的百轉千回,

    只覺得掌心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心頭一暖。"真是一只有靈性的小狐貍。"他輕笑道,

    "我去給你準備些吃的,你乖乖待著別亂動。"待云衡離開后,白璃立刻掙扎著站起來,

    忍著疼痛跳到窗邊觀察四周。木屋位于半山腰,四周林木蔥郁,遠處隱約可見城鎮的輪廓。

    她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前往人間尋找姐姐的下落。但就在她準備跳窗逃跑時,一陣眩暈襲來,

    她再次跌倒在墊子上。"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白璃無奈地想,

    耳朵沮喪地耷拉下來,

    "不過這個捉妖師似乎真的以為我只是普通狐貍...也許可以利用這一點..."門外,

    云衡端著盛滿新鮮水果和清水的托盤,嘴角掛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笑意。他并不知道,

    這只"普通"的小狐貍將會如何改變他的一生。

    第二章 山洞迷情白璃在柔軟的墊子上蜷縮成一團,耳朵卻警覺地豎著,

    捕捉著木屋里的每一個聲響。那個自稱云衡的年輕修道者正在屋外忙碌,

    偶爾傳來柴火噼啪聲和清水倒入碗中的叮咚聲。她低頭嗅了嗅前爪上的繃帶,

    藥草的清香鉆入鼻腔——是上好的金瘡藥,人類修士常用的療傷藥物。

    這個捉妖師倒是舍得給一只"普通狐貍"用這么好的藥。白璃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受傷的前爪不敢用力,只能用三條腿蹦跳著來到窗邊。陽光透過窗紙灑進來,

    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她豎起耳朵,聽到云衡哼著一支輕快的小曲,聲音漸行漸遠,

    似乎是去了屋后的小溪邊。"機會來了。"白璃心想。她強忍疼痛,用牙齒咬開繃帶的結,

    輕輕一甩頭,那些纏繞在爪子上的布條便散落開來。傷口已經止血,雖然還很疼,

    但至少不會影響行動了。白璃輕盈地躍上窗臺,正準備跳出去,忽然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

    她立刻縮回身子,躲在窗邊陰影處。"云衡師弟!你在嗎?"一個渾厚的男聲由遠及近。

    木屋的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他身著與云衡相似的淡青色長袍,

    但腰間除了玉佩外還掛著一把青銅短劍,劍鞘上刻滿了復雜的符文。

    白璃的瞳孔猛然收縮——那是專門對付妖族的鎮妖劍!"莫塵師兄?

    "云衡的聲音從屋后傳來,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你怎么來了?""奉掌門之命,

    來看看你清修得如何。"名叫莫塵的男子環顧四周,目光如炬,"順便告訴你,

    近日城中有狐妖作亂,已經傷了好幾個人,掌門命我們加強戒備。"狐妖?

    白璃的心猛地一跳。難道是姐姐?不可能,姐姐性格溫婉,絕不會無故傷人。

    云衡端著裝滿清水的木盆走進屋,眉頭微皺:"狐妖?青丘狐族一向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怎會突然傷人?""誰知道呢?"莫塵聳聳肩,"據說是個九尾狐妖,專挑年輕男子下手,

    吸食精氣。已經有三個書生遇害了,尸體干癟如枯木,慘不忍睹。

    "白璃的爪子不自覺地抓撓著窗臺木頭。九尾狐?青丘的九尾狐屈指可數,

    除了她和幾位族老,就只有...姐姐白瑤。但姐姐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師弟,

    你這里地處偏僻,更要小心。"莫塵拍了拍云衡的肩膀,"我給你的驅妖符還帶著嗎?

    "云衡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一直隨身攜帶。""那就好。

    "莫塵的目光忽然落在白璃藏身的窗臺上,"咦?你養了只狐貍?"白璃渾身僵硬,

    連呼吸都停滯了。云衡笑著走過去,擋在莫塵與窗臺之間:"只是只受傷的小狐貍,

    我在溪邊撿到的,養好傷就放它走。"莫塵狐疑地看了兩眼,最終擺擺手:"隨你吧。

    記得三日后回師門復命,掌門要分配捉妖任務。"說完,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木屋。

    待莫塵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云衡才松了口氣,轉身看向窗臺:"小東西,可以出來了。

    "白璃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探出頭來。"嚇到你了吧?"云衡蹲下身,與白璃平視,

    "別怕,莫塵師兄雖然看起來兇,但人很好。"他伸手想撫摸白璃的頭,

    卻被她敏捷地躲開了。白璃警惕地盯著云衡腰間的玉佩和懷中的驅妖符。

    這個看似溫和的年輕修士,果然是捉妖師!

    而且現在城中還有狐妖作亂的消息...她必須盡快離開這里,找到姐姐。云衡見白璃躲開,

    也不勉強,只是將盛滿清水的碗推到她面前:"喝點水吧,我去準備晚飯。

    "等云衡轉身去屋后,白璃立刻從窗戶跳了出去,輕盈地落在柔軟的草地上。

    右前爪的傷口傳來一陣刺痛,但她顧不上這些,頭也不回地鉆進了茂密的樹林。夕陽西下,

    林間光線越來越暗。白璃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只感到傷口火辣辣地疼,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更糟的是,一股異常的燥熱突然從體內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不會吧..."白璃停下腳步,痛苦地蜷縮在一棵大樹下,

    "發情期...提前了?"在青丘時,族老會定期給年輕狐妖發放抑制發情期的丹藥。

    但白璃已經離開青丘三天,沒有丹藥的壓制,體內的妖力開始不受控制地翻騰。

    她的毛發根根豎起,九條尾巴不受控制地瘋狂擺動。眼前景象開始扭曲,

    耳邊響起嗡嗡的鳴叫聲。白璃知道,如果不盡快找到解決辦法,她要么爆體而亡,

    要么失去理智隨意找人交合——無論哪種結果都是致命的。

    "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白璃強撐著站起身,

    跌跌撞撞地向山林深處走去。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一輪滿月掛在天空。

    白璃終于找到一個隱蔽的山洞,毫不猶豫地鉆了進去。洞內干燥溫暖,角落里還有些干草,

    似乎是獵人臨時歇腳的地方。白璃倒在干草堆上,體內的熱浪一波比一波強烈。

    她的身形開始扭曲變化,時而呈現狐貍形態,時而閃現人形輪廓。最終,

    在一陣刺目的白光中,她徹底化為了人形。月光從洞口灑進來,照在她潔白如玉的肌膚上。

    白璃的人形約莫十八九歲模樣,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至腰際,面容精致得如同畫中仙子。

    但此刻,她眉頭緊鎖,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顯然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丹藥...需要丹藥..."白璃顫抖著伸手想從虛空中召喚自己的儲物袋,

    卻想起它早已在穿越結界時遺失了。洞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白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有人嗎?"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是云衡!白璃驚慌失措地環顧四周,卻無處可藏。

    她本能地想要變回狐貍形態,但發情期的妖力紊亂讓她無法自如控制變形。腳步聲越來越近,

    月光下,云衡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洞口。他手中舉著一支火把,火光映照著他俊朗的面容。

    "原來在這里。"云衡松了口氣,"小狐貍,你受傷了還亂跑,

    讓我好找——"他的話戛然而止。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洞穴深處,

    那個蜷縮在干草堆上的絕美女子。白璃知道無法再隱藏,索性抬起頭,直視云衡的眼睛。

    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的瞳孔呈現出妖異的豎瞳狀,泛著淡淡的金色光芒。"妖...狐妖?

    "云衡下意識后退半步,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玉佩上。白璃強撐著站起身,

    體內的燥熱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危險——發情期的狐妖會不自覺地釋放魅惑氣息,

    任何靠近的異性都會受到影響。"別...別過來..."白璃艱難地說道,

    聲音因痛苦而顫抖,"快走...離開這里..."云衡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無法移開視線。眼前的女子美得驚心動魄,雪白的肌膚在火光下如同上好的瓷器,

    精致的鎖骨下是微微起伏的胸脯。她的眼睛像是盛滿了星光,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白璃看到云衡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魅惑氣息影響。按理說,

    作為捉妖師,

    有一定的抵抗力才對...除非..."你...你不是普通捉妖師..."白璃喘息著說,

    妖族血統..."云衡茫然地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

    一步一步向白璃走來。白璃想逃,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發情期的痛苦讓她渴望有人靠近,

    而云衡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莫名地吸引著她——那是一種純凈又強大的靈力,

    混合著若有若無的妖氣。"求你...離開..."白璃最后的理智在掙扎。

    云衡已經走到她面前,火把不知何時已經掉在地上,微弱的光芒映照著兩人交錯的影子。

    他伸手撫上白璃滾燙的臉頰,觸感冰涼舒適,讓白璃不自覺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你好美..."云衡低語,聲音里滿是癡迷。白璃知道,

    此刻的云衡已經被她的魅惑之術影響,失去了理智判斷。而她自己,也處于發情期的控制下,

    無法思考后果。當云衡的唇貼上她的時,白璃最后的防線崩塌了。她回抱住云衡,

    兩人一起倒在干草堆上。洞外,月亮悄悄躲進了云層,仿佛不忍看這禁忌的交合。

    不知過了多久,白璃體內的燥熱終于漸漸平息。她疲憊地睜開眼,發現云衡已經沉沉睡去,

    俊朗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安寧。白璃小心翼翼地起身,

    從虛空中召喚出一件白色長裙穿上。她低頭看著熟睡中的云衡,心情復雜至極。

    這個年輕的捉妖師救了她兩次——一次是受傷的小狐貍,一次是發情期的狐妖。而且,

    他體內竟然有妖族血統...這或許能解釋為什么他的靈力如此特別。

    白璃伸手輕輕撫過云衡的眉眼,然后決然地轉身離開。她不能留在這里,天亮后云衡醒來,

    很可能會后悔今晚的一切,甚至追殺她這個"蠱惑人心"的狐妖。更重要的是,

    她必須盡快查明城中作亂的"狐妖"真相,找到姐姐的下落。當第一縷陽光照進山洞時,

    云衡猛地坐起,頭痛欲裂。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個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

    那雙金色的眼睛,還有..."不是夢..."云衡看著散落一地的衣物和干草堆上的痕跡,

    臉色變幻不定。他是一名修道之人,本該清心寡欲,

    卻與一個陌生女子...而且那女子很可能是狐妖!但奇怪的是,云衡心中并無悔意,

    只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和渴望再見那個女子的沖動。他穿好衣服,走出山洞,

    陽光刺得他瞇起眼。遠處的山巒起伏,云霧繚繞,美不勝收。

    "你到底是誰..."云衡輕聲自語,"我一定會找到你。

    "第三章 真心假面清晨的山林籠罩在薄霧中,白璃蹲在一棵高大的松樹上,

    透過枝葉間隙觀察著下方的小木屋。三天過去了,云衡每天清晨都會出門,

    在附近的村落間穿梭,像是在尋找什么。"是在找我嗎?"白璃輕聲自語,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天離開山洞后,她本想直接前往城中調查姐姐的下落,

    卻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暗中觀察這個與她有過一夜之緣的捉妖師。令她意外的是,

    云衡不僅沒有帶著師兄弟來搜捕她,反而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般,

    四處打聽"一位美麗女子"的下落。

    白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人類形態——一襲簡單的白色長裙,腰間系著淡綠色絲帶,

    樸素卻不失典雅。這是她最常保持的形態,清純柔美,如同山間清泉般純凈。

    只有在發情期或情緒激動時,她才會不自覺地換上那套如火般艷麗的紅裙。"該現身了。

    "白璃深吸一口氣,輕盈地躍下樹枝,落在林間小徑上。她故意弄出些聲響,

    然后假裝扭傷了腳踝,坐在路邊輕聲呻吟。不出所料,不到半刻鐘,

    云衡的身影就出現在小徑盡頭。他今天穿著一身靛青色長袍,腰間玉佩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整個人看起來清爽俊朗。"姑娘,你沒事吧?"云衡快步走近,

    在距離白璃三步遠的地方停下,禮貌地詢問。白璃抬頭,

    故意讓一縷陽光透過樹葉正好照在她臉上。她看到云衡的瞳孔猛地收縮,呼吸也隨之一滯。

    "我的腳...好像扭傷了。"白璃輕聲說,聲音如同山間溪流般清澈。云衡蹲下身,

    卻保持著恰當的距離:"我略通醫術,需要幫忙看看嗎?"白璃點點頭,小心地伸出右腳。

    云衡的手輕輕托住她的腳踝,指尖傳來溫暖的觸感。他的動作極為輕柔,

    像是怕碰碎了珍貴的瓷器。"確實有些腫,但不嚴重。"云衡抬頭,正好對上白璃的眼睛,

    兩人同時一怔。陽光映照下,白璃的眼眸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琥珀色,美得令人心醉。

    "我叫云衡,是山上的修道之人。"云衡率先回神,自我介紹道。"璃兒。

    "白璃隨口編了個名字,"我是...游歷四方的藥師學徒,路過此地采集草藥。

    ""璃兒..."云衡輕聲重復,仿佛在品味這個名字的韻味,"你的眼睛...很特別。

    "白璃心頭一緊——難道他認出來了?但云衡很快移開視線,轉而詢問她需要什么幫助。

    "能借你的住處休息片刻嗎?"白璃試探性地問,"只需一杯水就好。"云衡欣然同意,

    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回到木屋。一路上,白璃能感覺到他的手臂肌肉緊繃,

    刻意避免與她有過多的身體接觸,這種克制的紳士風度讓她頗感意外。

    木屋比白璃記憶中更加整潔,窗臺上多了幾盆新鮮的藥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云衡為她倒了杯溫水,又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我自己配的跌打藥,很有效。

    "他有些靦腆地說,"如果不介意的話..."白璃接過瓷瓶,

    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云衡的手背,兩人同時像被燙到般縮了縮手。她打開瓶塞聞了聞,

    是上好的三七和紅花配制的藥油。"配方很好,但少了點乳香。"白璃脫口而出,

    隨即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專業了。云衡眼睛一亮:"你也懂醫術?""略懂一二。

    "白璃謙虛地說,同時悄悄運轉妖力,讓腳踝的腫脹迅速消退,"看,你的藥很有效,

    我已經好多了。"云衡驚訝地看著她靈活轉動腳踝的樣子:"這...好得也太快了。

    "白璃暗叫不好,急忙轉移話題:"聽說最近城中有狐妖作亂?作為修道之人,

    你應該很忙吧?"云衡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確實。已經有四個人遇害了,都是年輕男子,

    被吸干精氣而亡。"他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最近在找一個女子,她可能與此事有關。

    "白璃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果然在追查她,而且把她和那些兇殺案聯系在一起。

    "什么樣的女子?"她強作鎮定地問。云衡的眼神變得迷離:"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子。

    我在山洞中遇見她,但第二天她就不見了。"他搖搖頭,"我不確定她是否與案件有關,

    但我必須找到她。"白璃松了口氣——他并沒有認定她是兇手,只是單純地想找到她。

    這個認知讓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聽起來,你很喜歡這位女子?"白璃試探地問。

    云衡耳根微紅:"我...我不知道。只是一面之緣,但她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像...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白璃不知該如何回應,

    恰好這時窗外傳來一聲微弱的嗚咽。兩人同時轉頭,看到一只受傷的小兔子趴在門廊上,

    后腿血跡斑斑。"是陷阱傷。"云衡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把兔子抱進屋,

    動作嫻熟地為它清理傷口、包扎。白璃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內心某處被輕輕觸動。

    這個捉妖師對待小動物的溫柔,與族老口中那些殘暴的人類形象截然不同。"讓我來幫忙。

    "白璃坐到云衡身邊,手指輕撫過兔子的傷口,暗中注入一絲妖力加速愈合。兩人配合默契,

    很快處理好了兔子的傷勢。云衡用舊衣服做了個柔軟的小窩,把兔子安置在角落。

    "你手法很熟練。"云衡贊賞地說,"真的只是學徒嗎?"白璃微笑:"我有個好老師。

    "她猶豫片刻,鼓起勇氣提議,"既然我們都是醫者,不如一起去采藥?

    我知道這山里有片地方長著上好的靈芝。"云衡欣然同意。接下來的幾天,

    兩人結伴在山林間穿梭,采藥、救治受傷的動物,甚至一起熬制藥劑。

    白璃驚訝于云衡對草藥知識的廣博,而云衡則被"璃兒"對植物的敏銳直覺所折服。

    第七天傍晚,他們坐在小溪邊的巨石上休息。夕陽將云層染成金紅色,

    映照在白璃白皙的臉龐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云衡不由自主地看呆了。"怎么了?

    "白璃注意到他的目光,歪頭問道。"沒什么,只是..."云衡頓了頓,

    "你讓我想起一個人。"白璃心跳加速:"哦?誰啊?""我母親。

    "云衡的話讓白璃差點從石頭上滑下去,"她也有你這樣的眼神,溫柔又堅強。

    "白璃不知該失望還是該感動:"你母親...現在在哪里?""去世很多年了。

    "云衡望著遠處的山巒,"她是村子里最好的藥師,經常免費為窮人看病。后來一場瘟疫中,

    她為了照顧病人,自己也染病去世了。"白璃輕輕握住云衡的手:"她一定是個偉大的人。

    "云衡回握住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誰都沒有松開的意思。夕陽的余暉中,

    他們的影子在巨石上融為一體。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鐘聲。

    云衡猛地站起身:"是師門的召集令!出事了!"白璃也跟著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云衡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兩人快速收拾行裝,向山下城鎮趕去。夜幕降臨時,

    他們抵達了清河鎮。鎮子中央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火把將四周照得通明。

    白璃戴上了云衡給的斗笠遮住面容,跟在他身后。"云衡!這邊!"莫塵站在一群修士中間,

    向他們招手。云衡領著白璃走過去:"師兄,發生什么事了?""又一起命案。

    "莫塵面色凝重,"這次是在鎮東的客棧,死者是個商人。更可怕的是,

    有人親眼看到了兇手——一個紅衣女子,轉眼就不見了,肯定是狐妖的遁術!

    "白璃的心猛地一跳。紅衣?姐姐最討厭的就是紅色,從不穿紅衣。

    而且姐姐的遁術是化為白光,不是簡單的消失..."這位是?"莫塵銳利的目光轉向白璃。

    "藥師璃兒,我的朋友。"云衡簡短介紹,"她醫術高明,或許能幫上忙。"莫塵將信將疑,

    但情況緊急,也沒多問:"尸體還在客棧,我們去看看。"客棧已經被清空,

    只有幾個修士守在二樓的一間客房外。推開門,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白璃強忍不適,

    看向床上的尸體——一個中年男子,雙眼圓睜,面容扭曲,仿佛死前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

    他的胸口有五道深深的爪痕,直接穿透了胸腔。"這絕對不是姐姐的手法..."白璃心想。

    姐姐就算殺人,也會用溫和的方式,不會留下如此殘忍的痕跡。云衡檢查著尸體,

    眉頭越皺越緊:"奇怪,這次沒有精氣被吸干的跡象,反而是...被硬生生掏心了。

    "莫塵點頭:"手法變了,但肯定是同一個狐妖所為。前幾個死者身上都殘留著狐妖的氣息,

    這個也不例外。"白璃悄悄感應了一下,確實有微弱的狐妖氣息,

    但...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像是被刻意偽造的。突然,窗外一道紅影閃過。"在那里!

    "一個修士大喊。莫塵立刻帶人追了出去,云衡猶豫了一下,對白璃說:"你留在這里,

    別亂跑!"不等白璃回應,云衡已經躍出窗外追了上去。白璃跺了跺腳,也悄悄跟了出去。

    追出鎮子,進入一片密林,白璃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對勁。那紅影移動的軌跡太過刻意,

    像是在引誘他們去某個地方。她加快速度,很快聽到了打斗聲。穿過最后一片灌木,

    眼前的景象讓白璃血液凝固——云衡被五個黑衣人圍在中間,已經負傷,左臂鮮血淋漓。

    而莫塵和其他修士不見蹤影。"捉妖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一個黑衣人獰笑著舉起刀。

    白璃來不及思考,本能地雙手結印,九條虛幻的狐尾在身后展開,一道白光從她掌心射出,

    將最靠近云衡的兩個黑衣人擊飛。"狐妖?!"剩下的黑衣人驚呼。白璃顧不得隱藏身份,

    躍到云衡身邊,扶住搖搖欲墜的他:"你沒事吧?

    "云衡瞪大眼睛看著她身后漸漸凝實的狐尾:"是你...山洞里的..."白璃沒有回答,

    轉而面對剩下的黑衣人:"你們是誰?為什么要冒充狐妖殺人?"黑衣人對視一眼,

    突然同時擲出煙霧彈。等煙霧散去,他們已經不見蹤影。白璃這才轉身面對云衡,

    發現他的眼神復雜至極——震驚、困惑、受傷,還有一絲...驚喜?

    "山洞里的女子...一直是你?"云衡聲音嘶啞。白璃咬了咬唇,

    九條狐尾不安地擺動:"是的。""那些命案...""不是我做的!"白璃急切地解釋,

    "我來到人間是為了尋找失蹤的姐姐。那些死者身上的狐妖氣息是偽造的,我剛才感應到了!

    "云衡深深地看著她,仿佛要看進她的靈魂。最終,他輕聲問:"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真正的名字。""白璃。"她小聲回答,"青丘狐族的白璃。"遠處傳來莫塵等人的呼喊聲。

    白璃身體一僵,后退幾步:"我得走了。你的傷不嚴重,他們能找到你。""等等!

    "云衡想抓住她的手,卻抓了個空,"我們還會再見嗎?"白璃的身影已經開始模糊,

    化作點點白光:"如果你想找我,去山神廟..."話音未落,她已完全消失不見。

    云衡呆立原地,左臂的傷痛遠不及心中的震撼。那個與他朝夕相處七天的"璃兒",

    那個救了他性命的女子,竟然真的是狐妖...而更讓他心驚的是,即使知道了真相,

    他心中對她的渴望和眷戀,絲毫未減。第四章 溫泉密約雨水順著破舊的山神廟屋檐滴落,

    在地上匯成一個個小水洼。白璃蜷縮在神像后的角落里,九條尾巴緊緊裹住自己,

    卻仍止不住地發抖。距離上次發情期才過去十天,按理說不該這么快再次發作,

    除非..."除非山洞那次沒有徹底解決..."白璃咬著嘴唇,額頭抵在冰冷的石壁上。

    離開云衡后,她本想直接前往城中調查,卻感到體內妖力再次紊亂,

    不得不躲進這座廢棄的山神廟。現在她渾身滾燙,呼吸急促,眼前一陣陣發黑。

    如果再找不到解決辦法,她要么爆體而亡,

    要么失去理智沖到山下隨便找個男人..."砰"的一聲,廟門被推開,

    冷風夾著雨絲灌了進來。白璃警覺地豎起耳朵,強撐著保持安靜。腳步聲由遠及近,

    伴隨著熟悉的呼吸節奏——是云衡!他怎么會找到這里?"白璃?

    "云衡的聲音在空蕩的廟內回響,"我知道你在這里。你的...狐尾在石板上留下了痕跡。

    "白璃暗罵自己大意。她本想回應,卻突然一陣眩暈,不得不抓住神像底座才沒倒下,

    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碰撞聲。云衡立刻循聲而來,繞過神像,終于看到了角落里的她。

    白璃今天穿著一襲紅衣,襯得她肌膚如雪,但此刻那張精致的臉蛋上布滿不正常的潮紅,

    金色的瞳孔放大,滿是痛苦。"你...怎么了?"云衡蹲下身,卻謹慎地保持了一定距離。

    白璃別過臉去:"發情期...提前了。"她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你...不該來。

    "云衡的耳根瞬間紅了,他想起了山洞里那個迷亂的夜晚。沉默片刻后,

    他解下腰間的水囊遞過去:"喝點水吧。"白璃沒有接,反而向后縮了縮:"你不怕我嗎?

    我可是狐妖...你們捉妖師不是應該..."一陣劇痛襲來,她弓起身子,說不出話來。

    云衡沒有回答,只是擰開水囊,輕輕托起她的后頸,幫她喝了幾口水。他的手掌溫暖干燥,

    與白璃滾燙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我查過了,"云衡低聲說,

    "那些死者身上的狐妖氣息確實有問題,像是被刻意植入的。

    而且手法也不像妖族所為...太粗暴了。"白璃驚訝地看著他:"你...相信我?

    ""我相信證據。"云衡的目光坦率而真誠,

    "而且...我覺得你不是會濫殺無辜的那種...妖。"這個小小的停頓讓白璃心頭一顫。

    在他眼中,她首先是個"人",其次才是"妖"。這與族老口中描述的捉妖師截然不同。

    又是一陣劇痛襲來,白璃忍不住呻吟出聲,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云衡見狀,

    毫不猶豫地脫下外袍裹住她:"你需要什么幫助?丹藥?

    還是...""丹...藥..."白璃艱難地說,

    "青丘的...月華丹...可以壓制..."云衡眉頭緊鎖:"我從未聽說過這種丹藥。

    哪里能找到?""只有...青丘有..."白璃的聲音越來越弱,

    "但我現在...回不去..."云衡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溫泉!山里有處靈泉,

    蘊含天地精華,或許能暫時緩解你的癥狀。"不等白璃回應,他已經將她打橫抱起。

    白璃本能地想掙扎,卻發現自己虛弱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他抱著走出山神廟。

    雨已經停了,但山路濕滑難行。云衡抱著她穩步前行,呼吸平穩有力。白璃靠在他胸前,

    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和雨水的氣息。

    "為什么...幫我?"白璃輕聲問。云衡的腳步頓了頓:"因為...你也救過我。

    而且..."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復雜,"我想知道真相。關于那些命案,關于你姐姐,

    關于...我們。"白璃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好沉默。

    她偷偷抬眼打量云衡的側臉——雨水打濕了他的睫毛,在火光映照下像是綴滿了細小的鉆石。

    他的下頜線條堅毅卻不失柔和,喉結隨著呼吸輕輕滑動。不知走了多久,

    云衡終于停下腳步:"到了。"眼前是一個被群山環抱的小山谷,中央有一池溫泉,

    水面蒸騰著裊裊熱氣。月光透過云層灑下來,為泉水鍍上一層銀輝。

    云衡小心地將白璃放在泉邊一塊平坦的石頭上:"試試看,據說這泉水有療愈之效。

    "白璃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解開衣帶。紅衣滑落,露出里面雪白的襯裙。

    她能感覺到云衡立刻轉過身去,耳根通紅。"我...我去那邊守著。"他結結巴巴地說,

    快步走到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后。白璃微微一笑,褪去最后的衣物,滑入溫暖的泉水中。

    水溫恰到好處,一股暖流立刻從皮膚滲入四肢百骸,緩解了體內的燥熱。她滿足地嘆息一聲,

    將整個人浸入水中,只露出腦袋。"好些了嗎?"云衡的聲音從巨石后傳來。"嗯。

    "白璃放松地靠在池邊,"這泉水...很特別。""據說是一位上古仙人留下的眼淚所化。

    "云衡依然背對著她,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柔,

    "我小時候經常來這里...當我感到迷茫或者難過的時候。

    "白璃好奇地問:"修道者也會迷茫嗎?"云衡輕笑一聲:"當然。

    尤其是...當你的內心與師門教誨相悖的時候。"白璃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

    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她輕輕劃動水面,看著月光在水波中碎成千萬顆星辰。"關于你姐姐,

    "云衡突然轉回正題,"你有什么線索嗎?"白璃的表情黯淡下來:"只有半塊手帕,

    上面繡著奇怪的紋樣。姐姐失蹤前曾經來過人間,回去后就變得魂不守舍,

    后來有一天突然離開青丘,再也沒回來。""能給我看看嗎?

    "白璃從虛空中召喚出那半塊手帕,用妖力送到云衡面前。云衡接過來仔細端詳,

    眉頭越皺越緊。"這紋樣...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喃喃自語,

    "像是某個貴族家族的徽記...""真的?"白璃激動地直起身子,水花四濺,

    "在哪里見過?"云衡搖頭:"一時想不起來了。但我會幫你查的。"他頓了頓,

    "其實...我們可以互相幫助。你幫我查明那些偽裝成狐妖殺人的真兇,

    我幫你找姐姐和月華丹。"白璃警惕地看著他:"為什么幫我?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云衡轉過身來,目光坦蕩:"因為我相信那些命案背后有更大的陰謀。

    而且..."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想了解更多...關于你的事。

    "兩人的目光在月光下交匯,一種無言的默契在溫泉蒸騰的霧氣中蔓延。

    白璃感到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不知是因為發情期還是因為云衡那專注的眼神。"好。

    "她最終點頭,"我們合作。"云衡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正要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

    迅速轉身面對山谷入口:"有人來了!"白璃立刻潛入水中,只露出眼睛。片刻后,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谷口——莫塵!"云衡!總算找到你了!"莫塵大步走來,

    "掌門派我來尋你,師門有要事相商。"云衡擋在溫泉前,

    不讓莫塵看到后面的白璃:"師兄,我...正在調查那些命案。

    "莫塵狐疑地看著他:"一個人在這深山里調查?"他忽然嗅了嗅空氣,"有妖氣!

    "云衡面不改色:"我剛斬殺了一只小妖,可能殘留了些氣息。"莫塵將信將疑,

    最終擺擺手:"罷了。快隨我回師門,有新發現——第五個死者出現了,這次是個官員,

    死狀更加詭異。"云衡點頭:"我馬上就來。師兄先走一步,我收拾下東西。"莫塵皺眉,

    但還是轉身離去,臨走前警告道:"別耽擱太久。最近妖物橫行,你一個人在外太危險。

    "等莫塵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云衡才長舒一口氣,轉向溫泉:"他走了。

    "白璃從水中冒出頭來,濕發貼在臉頰和頸間:"你快去吧,別引起懷疑。

    "云衡猶豫地看著她:"你一個人...沒問題嗎?""泉水暫時壓制了發情期,

    我能照顧自己。"白璃游到池邊,伸手召喚衣物,"我們明天在哪里碰面?

    ""城南有個茶樓叫'聽雨軒',午后我在那里等你。"云衡說著,背過身去讓她穿衣。

    白璃穿好一襲白衣,從水中走出,妖力運轉間蒸干了衣物和頭發:"明天見。

    "云衡這才轉身,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最終,云衡輕聲道:"小心些。"白璃點頭,

    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山谷中。云衡站在原地,手中還攥著那半塊手帕,心中百感交集。

    他本該收服這只狐妖,卻反而與她達成了協議。更糟的是,

    他發現自己竟然期待著明天的會面...回到師門后,云衡直接被帶到了掌門面前。

    議事廳內燭火通明,十幾位高階修士圍坐在長桌旁,氣氛凝重。"云衡,

    "掌門玄清子須發皆白,眼神卻銳利如鷹,"莫塵說你獨自在山中調查,可有什么發現?

    "云衡行禮后回答:"弟子懷疑那些命案并非狐妖所為,而是有人栽贓。

    死者身上的狐妖氣息太過刻意,而且作案手法也不符合妖族習性。""哦?"玄清子挑眉,

    "那你認為是誰所為?""弟子尚未查明,但..."云衡猶豫片刻,

    還是決定隱瞞白璃的事,

    "弟子發現所有死者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曾參與過城北水利工程的籌款。

    "長桌上頓時議論紛紛。莫塵若有所思:"那個工程是由蘇家主持的...""正是。

    "云衡點頭,"而蘇家的盟友是...""林家!"莫塵猛地拍桌,

    "林家與蘇家合作了很多年,干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玄清子捋須沉思:"但這與狐妖有何關聯?為何要偽裝成妖族殺人?

    "云衡心中一動:"或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或者...林家與某些妖族有勾結?

    "這個猜測讓議事廳內一片嘩然。玄清子沉吟良久,最終下令:"云衡,

    你繼續暗中調查此事,但務必小心。莫塵,你帶一隊人監視林家動向。記住,在確鑿證據前,

    不可打草驚蛇。"會議結束后,云衡回到自己的小院,疲憊地倒在床上。

    他掏出那半塊手帕再次端詳,突然瞪大了眼睛——手帕角落有一個極小的符號,

    與他曾經在林家見過的家徽極為相似!"難道白璃的姐姐與林家有關?"云衡猛地坐起身,

    心跳加速。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明天的會面就更加重要了。窗外,一輪明月高懸,

    清冷的月光灑在窗欞上。云衡不由自主地想起溫泉中那個美麗的身影,

    想起她痛苦時緊皺的眉頭,

    想起她信任地將手帕交給自己的樣子..."我這是怎么了..."云衡喃喃自語,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帕,"她可是狐妖啊..."但內心深處,

    他已經知道答案——從山洞那一夜起,從她救他那一刻起,

    從她在月光下的溫泉中對他微笑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經不再完全屬于自己了。

    第五章 假面夫妻"你確定這樣能行?"白璃不安地扯了扯身上繁復的裙裝,

    絲綢面料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云衡站在兩步之外,目光不自覺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淡紫色的長裙勾勒出白璃纖細的腰身,領口處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發髻上簡單的銀簪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她今天特意收斂了妖氣,

    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貴族小姐,只是比常人更加美麗動人。"絕對沒問題。"云衡收回目光,

    整理著自己的衣領,"林家今晚舉辦賞花宴,廣邀城中貴族。

    我以云家遠親的身份拿到了請柬,你作為我的妻子出席再合適不過。

    ""妻子..."白璃小聲重復這個詞,耳尖微微泛紅。自從溫泉那晚后,

    兩人已經暗中合作調查了五天,雖然找到了些線索,但關于白璃姐姐的下落仍無頭緒。

    而今天,他們將首次以偽裝身份一起行動。云衡穿了一身靛藍色錦袍,腰間系著銀絲紋帶,

    整個人看起來俊朗挺拔。他走到白璃面前,猶豫了一下,

    還是伸手幫她調整了一下發簪的角度:"記住,你叫云璃,是我的妻子。我們結婚三年,

    來自南方的云城。"他的手指不經意間擦過白璃的耳廓,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白璃抬頭,

    正好對上云衡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雙眼睛在陽光下呈現出清澈的淺棕色,

    像是盛滿了琥珀色的蜜酒。"我...我知道了。"白璃向后退了半步,

    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如果有人認出你是捉妖師怎么辦?

    "云衡搖頭:"我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認識我的人不多。況且..."他壓低聲音,

    "捉妖師的身份有時反而會成為阻礙,太多人對此心懷戒備。"白璃若有所思地點頭。

    在青丘時,族老們總是告誡小狐貍們要遠離人類,尤其是捉妖師。但現在,

    她竟然與一個捉妖師合作,還假扮夫妻...姐姐要是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傍晚時分,

    兩人乘坐租來的馬車來到林府。府邸大門前車水馬龍,衣著華貴的賓客絡繹不絕。

    白璃挽著云衡的手臂,能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放松點,"她小聲說,

    "你這樣看起來像是要去捉妖,而不是參加宴會。

    "云衡扯出一個微笑:"我只是不習慣這種場合。"門口的侍從檢查了他們的請柬,

    恭敬地引他們進入府內。林府比想象中還要奢華,亭臺樓閣錯落有致,

    花園中奇花異草爭奇斗艷。白璃的鼻子輕輕抽動——除了花香,

    她還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有妖氣,"她貼近云衡耳邊低語,"很微弱,

    但確實存在。"云衡幾不可察地點頭,帶著她向主廳走去。廳內已經聚集了不少賓客,

    觥籌交錯,談笑風生。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站在中央,正與幾位客人寒暄。

    "那就是林家家主林震天。"云衡小聲介紹,"旁邊穿綠袍的是他長子林皓月,

    據說精通異術。"白璃的目光落在林皓月身上。他約莫二十五六歲,

    面容英俊卻帶著幾分陰鷙,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當她的視線掃過那枚玉佩時,

    心臟猛地一跳——上面的紋樣與姐姐手帕上的極為相似!"云衡,

    看他的玉佩..."白璃急切地捏了捏云衡的手臂。云衡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眼睛微微瞇起:"確實很像。我們需要找機會近距離查看。"就在這時,

    林皓月似乎感應到了他們的目光,轉頭看了過來。他的視線在白璃身上停留了幾秒,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后舉杯向他們致意。云衡下意識地側身,擋在白璃前面,

    也舉杯回禮。"他在看你。"云衡的聲音有些低沉。

    白璃能感覺到云衡的手臂肌肉繃得更緊了:"別緊張,我們不是來惹事的。

    "一位侍者走過來,恭敬地引他們入席。宴會正式開始,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來。

    白璃對人類的美食充滿好奇,小口品嘗著每一道菜,眼睛因為驚喜而閃閃發亮。

    "這個好好吃!"她指著面前的水晶蝦餃,小聲對云衡說,

    "青...我家鄉從沒有這樣的食物。"云衡看著她孩子般的欣喜,

    不自覺地微笑起來:"喜歡就多吃點。"他自然地夾了一個蝦餃放到她碗里,

    動作熟稔得仿佛他們真的是相處多年的夫妻。宴會進行到一半時,賓客們開始自由活動。

    林皓月端著酒杯向他們走來,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如何稱呼?

    "他向云衡拱手。云衡起身回禮:"在下云衡,這是內子白璃。我們來自云城,是林家遠親。

    ""原來是云公子。"林皓月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白璃身上,"云夫人真是天姿國色,

    難怪要藏在南方不讓人見。"白璃垂下眼簾,裝作害羞的樣子,

    實則是在近距離觀察林皓月腰間的玉佩。現在她能肯定,

    那上面的紋樣與姐姐手帕上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更加完整。"林公子過獎了。

    "云衡的聲音冷了幾分,手不自覺地搭上白璃的美背,形成一個保護的姿態。

    林皓月似乎注意到了這個小動作,笑意更深:"云公子好福氣啊。

    不知二位可有興趣參觀我們林家的珍品閣?里面收藏了不少奇珍異寶,或許能入云夫人的眼。

    "云衡與白璃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點頭:"榮幸之至。"珍品閣位于林府深處,

    是一座獨立的小樓。林皓月親自帶路,一路上侃侃而談,介紹林家的歷史和收藏。

    白璃一邊應付著他的搭訕,一邊暗中觀察四周。那股微弱的妖氣越來越明顯了。

    珍品閣內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古董和藝術品。林皓月帶他們來到一個玻璃柜前,

    里面展示著幾件精美的玉器。"這是我們林家祖傳的寶物,"他驕傲地說,

    "據說有鎮宅辟邪之效。"白璃的目光卻被角落里一個小盒子吸引。那盒子看起來并不起眼,

    但散發出的妖氣卻是整個房間里最濃的。"那個盒子好特別,"她故作天真地指著問,

    "里面裝的是什么?"林皓月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即恢復常態:"只是一些舊物,

    沒什么特別的。"就在這時,云衡突然靠近玻璃柜,假裝被一件玉器吸引:"林公子,

    這件玉壺的紋飾好生特別,不知有何來歷?"趁著林皓月轉身向云衡解釋的間隙,

    白璃迅速伸手輕觸那個小盒子,指尖凝聚一絲妖力探查。

    盒子里裝著幾縷毛發——狐妖的毛發!而且氣息陌生,不是姐姐的,但確實來自青丘狐族。

    "我們該回去了。"探查完畢,白璃輕輕拉了拉云衡的袖子,"我有些累了。"云衡會意,

    立刻向林皓月告辭。林皓月雖然表現得彬彬有禮,

    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真是遺憾。希望下次有機會再好好招待二位。

    "離開林府后,兩人沒有直接回客棧,而是在城中繞了幾圈,確定沒人跟蹤后,

    才來到城郊一處僻靜的小亭子。"盒子里是狐毛,"白璃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說,

    "來自青丘,但不是姐姐的。那些毛發被施了法,可以模仿狐妖的氣息。

    "云衡眉頭緊鎖:"所以命案現場的氣息是這么來的...但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想是為了掩蓋真正的殺人手法。"白璃分析道,"用狐妖當替罪羊,沒人會追查真兇。

    "云衡點頭:"而且林家的玉佩紋樣確實與手帕上的相似。林皓月很可能認識你姐姐。

    "白璃的眼睛亮了起來:"那我們接下來...""噓!"云衡突然捂住她的嘴,

    另一只手迅速熄滅亭子里的燈籠。黑暗中,他的身體緊貼著白璃,

    呼吸噴在她的耳畔:"有人跟蹤我們。"白璃屏住呼吸,豎起耳朵。果然,

    不遠處的樹叢中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如果不是狐妖的敏銳聽覺,幾乎無法察覺。

    云衡的手慢慢從她嘴上移開,改為摟住她的腰,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朵:"我數到三,

    我們一起往東邊跑。"他的氣息燙得白璃耳根發麻,心跳加速。她點點頭,

    感受著云衡胸腔的震動:"一、二、三!"兩人如離弦之箭沖出亭子,向東邊的密林奔去。

    身后的跟蹤者也立刻加速,腳步聲越來越近。云衡拉著白璃靈活地在樹林間穿梭,

    突然一個急轉彎,躲到一塊巨石后面。"分頭走,"他急促地說,"明天老地方見。

    "白璃剛要反對,云衡已經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一下:"相信我。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白璃愣在原地,等她回過神,云衡已經沖了出去,

    故意弄出很大聲響引開了跟蹤者。白璃咬了咬唇,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相反的方向。

    回到臨時藏身的山洞,白璃變回人形,手指不自覺地觸碰自己的嘴唇。那個吻輕如鴻毛,

    卻在她心里激起層層漣漪。是為了做戲給跟蹤者看,還是...她搖搖頭,

    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第二天午后,白璃早早來到聽雨軒茶樓,要了個僻靜的雅間。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的淺綠色衣裙,發髻簡單地挽起,看起來像個尋常人家的少婦。

    云衡遲了半個時辰才到,進門時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甩掉了?"白璃給他倒了杯茶。

    云衡一口氣喝完,點點頭:"是林家的人。我繞了大半個城才甩掉他們。"他放下杯子,

    神情嚴肅,"我們被懷疑了。昨晚不該那么急著探查那個盒子。

    "白璃皺眉:"但我們已經確認林家與那些命案有關,

    也找到了姐姐的線索...""還不夠。"云衡搖頭,"我們需要確鑿的證據,

    證明林家就是幕后黑手,以及...你姐姐的下落。"接下來的幾天,兩人更加小心地調查。

    云衡利用捉妖師的身份查閱了官府的案卷,發現所有死者確實都曾與林家有過節。

    白璃則在夜間潛入林府多次,確認那個裝有狐毛的盒子被轉移到了林皓月的私人書房。

    第五天傍晚,他們正在城郊的小溪邊整理線索,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云衡師弟,

    真是巧啊。"白璃渾身一僵——是莫塵!她立刻收斂妖氣,低頭裝作普通村婦的樣子。

    云衡卻顯得很鎮定:"莫師兄,你怎么在這里?"莫塵大步走來,

    銳利的目光在白璃身上掃過:"掌門派我來查看林家的情況。"他瞇起眼睛,

    "這位是...?""我妻子。"云衡面不改色,"璃兒,這是我師兄莫塵。

    "白璃微微欠身,心跳如擂鼓。莫塵是高級捉妖師,很可能識破她的偽裝。

    莫塵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伸手:"幸會。"白璃知道這是試探——人類與妖族握手時,

    捉妖師能感知到妖氣。她深吸一口氣,伸手與莫塵相握。

    云衡教過她一種暫時隱藏妖氣的方法,但不知道能否騙過莫塵這樣的高手。三秒過去,

    莫塵松開手,表情略微放松:"云師弟成親了也不告訴師門,太見外了。

    "云衡笑了笑:"婚事倉促,還沒來得及稟明師門。"莫塵點點頭,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了。

    等他走遠,白璃才長舒一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云衡扶住她:"成功了?""嗯,

    但他很警惕。"白璃皺眉,"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我擔心..."她的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打斷。熟悉的燥熱感再次從體內升起,

    比上次更加猛烈。白璃雙腿一軟,倒在云衡懷里。"又發作了?"云衡立刻明白過來,

    二話不說抱起她,"堅持住,我帶你去溫泉。"白璃痛苦地蜷縮在他懷里,意識開始模糊。

    朦朧中,她感覺到云衡抱著她在山間飛奔,聽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汗水和松木的氣息...當溫暖的泉水包裹住她時,白璃才稍稍清醒。

    云衡已經退到遠處,背對著溫泉,肩膀的線條緊繃。

    "這次...比上次嚴重..."白璃艱難地說,聲音因為痛苦而顫抖。云衡沒有回頭,

    但聲音里滿是擔憂:"泉水還管用嗎?""暫時...可以..."白璃將整個人浸入水中,

    只露出腦袋,"但撐不了多久...我需要月華丹..."云衡沉默片刻,

    突然轉身大步走到泉邊,嚇了白璃一跳。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告訴我月華丹的成分和煉制方法。我是藥師之子,

    或許能試著配制。"白璃驚訝地看著他:"你...愿意為我煉制丹藥?""我說過會幫你。

    "云衡蹲下身,與泡在泉水中的她平視,"而且...我不想再看你痛苦。

    "兩人的目光在水中蒸騰的霧氣中交匯,一種無言的默契在心底滋生。

    白璃感到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不知是因為發情期還是因為云衡那專注的眼神。

    她最終點點頭,開始詳細描述月華丹的配方和煉制方法。云衡認真記下每一個細節,

    時而提問,時而沉思。不知不覺間,月亮已經升到中天,銀輝灑在溫泉上,

    為兩人鍍上一層柔和的銀邊。"我會盡快找齊藥材。"云衡最后說,

    "你...在這里安全嗎?"白璃點頭:"泉水能壓制一段時間。你快去吧,小心些。

    "云衡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轉身離去。

    白璃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百感交集。這個人類,這個捉妖師,為何對她如此好?

    是因為責任?愧疚?還是...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將自己更深地埋入溫泉中,

    讓溫暖的泉水撫慰身體的痛苦和心靈的躁動。第六章 星愿危機白璃坐在溫泉邊的青石上,

    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水面。三天了,云衡離開已經三天了。

    泉水雖然暫時壓制了發情期的癥狀,但隨著時間推移,效果越來越弱。

    她現在的狀態就像一根繃緊的弦,隨時可能斷裂。"再不回來,

    我就要去找你了..."白璃喃喃自語,抬頭望向漸暗的天空。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枯枝被踩斷的聲響。白璃立刻警覺地站起身,九條狐尾在身后若隱若現。

    當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林間小徑時,她才松了口氣,狐尾瞬間消失。云衡看起來疲憊不堪,

    眼下一片青黑,衣袍上也沾滿塵土和草屑,但眼神卻異常明亮。他肩上挎著一個鼓鼓的布包,

    走路時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抱歉,花了這么久。"云衡走到她面前,

    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放在地上,"有幾味藥材太難找了。"白璃盯著那個布包,鼻子輕輕抽動。

    即使隔著布料,

    能聞到里面傳來的復雜藥香——月見草、夜交藤、寒星砂...這些都是月華丹的重要成分,

    而且品質極佳。"你...真的去找藥材了?"白璃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本以為云衡只是找個借口離開,畢竟煉制月華丹對人類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云衡蹲下身,開始從布包里取出一個個小盒子和小瓶子:"當然。我答應過你的。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的臉色很差,癥狀加重了?

    "白璃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這幾天她的妖力越來越不穩定,

    時不時會不受控制地露出狐耳或尾巴。"還好,泉水還能壓制。"她輕描淡寫地說,

    目光卻無法從那些藥材上移開,"但這些...寒星砂只生長在懸崖峭壁上,

    夜交藤更是百年難遇...你是怎么..."云衡的嘴角微微上揚:"有些是靠師門的關系,

    有些..."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幾道已經結痂的傷痕,"是靠一點運氣和毅力。

    "白璃的瞳孔猛地收縮。那些傷口明顯是猛獸的抓痕,還有幾處像是從高處跌落造成的淤青。

    她突然伸手抓住云衡的手腕,拉到眼前仔細查看。"你去找了雪嶺山魈?

    "她的聲音陡然提高,"那是連妖族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兇獸!就為了寒星砂?

    "云衡有些尷尬地抽回手:"其實也沒那么危險。我設了個陷阱,用符咒困住它,

    然后...""然后還是被它抓傷了!"白璃打斷他,金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

    "你瘋了嗎?為了一個狐妖的丹藥,值得冒這種險?"云衡靜靜地看著她,

    眼神溫柔而堅定:"值得。"這個簡單的詞像一把小錘,重重敲在白璃心上。她張了張嘴,

    卻不知該說什么,最終只是別過臉去,掩飾自己泛紅的眼眶。"我...我去生火。

    "她匆匆起身,逃也似地走向不遠處的空地。云衡沒有拆穿她的失態,只是開始整理藥材,

    取出一個小巧的銅制藥爐。這是他從師門藥房借來的上等法器,能大大提高煉丹成功率。

    夜幕完全降臨,一輪明月掛在樹梢。溫泉邊的空地上,藥爐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爐內藥材正在云衡精準控制的火候下慢慢融合。白璃抱膝坐在一旁,

    目不轉睛地看著云衡專注的側臉。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邊,

    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堅毅的下頜線。"還需要一個時辰。"云衡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月華丹必須在滿月時分出爐,吸收月之精華才能發揮最大效力。"白璃點點頭,

    突然想起什么:"你餓了吧?我去抓點野味來。"不等云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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