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峰，今年28歲，三年前我還是個月薪兩萬的程序員。現在我坐在審訊室里，
手上戴著手銬，面前放著一份起訴書。上面寫著：故意殺人罪、綁架罪、非法拘禁罪。
"李峰，你承認殺了王美麗嗎？""承認。""承認殺了張強嗎？""承認。
""那個小女孩劉婷呢？"我抬起頭，看著這個年輕的警察："她還活著。"警察愣了一下，
然后猛地拍桌子："那你把她藏哪里了？"我笑了笑："急什么，她很安全。
想知道她在哪里，先聽我講個故事。"三年前的那個晚上，我正在加班寫代碼。
QQ上突然彈出一個好友申請，頭像是個漂亮女孩，備注寫著：同城交友。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通過了。"你好，我叫美麗，看你朋友圈，你是程序員嗎？""是的，你呢？
""我是做直播的，剛來這個城市不久，想找個朋友聊聊天。"就這樣，我們開始了聊天。
她很會聊天，總能找到話題，還時不時發一些自拍照片給我。照片里的她很漂亮，大眼睛，
瓜子臉，笑起來很甜。一個星期后，她說想見面。"我在市中心的咖啡廳等你，
穿的是白色連衣裙。"我到了咖啡廳，果然看到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坐在角落里。
她比照片里還要漂亮，皮膚白皙，身材修長。"你就是李峰吧？比照片帥多了。
"她笑著站起來。那天聊得很開心，她說自己剛從老家來，在一個小直播公司工作，
一個月能賺個七八千。我說我是程序員，收入還可以。"其實我一直想換個工作，
聽說程序員收入很高。"她有些羨慕地說。"是不錯，不過也很累。
""那你有沒有想過出國發展？現在很多互聯網公司都在東南亞開分公司，待遇特別好。
"我搖搖頭："沒考慮過，語言不通。""其實不用擔心，現在很多公司都招中國員工，
我有個朋友就在那邊做技術，一個月能賺三萬多。"她掏出手機，給我看了一些截圖，
都是一些招聘信息，待遇確實很誘人。"要不我幫你聯系一下？反正試試也不虧。
"我心動了。當時房價漲得厲害，我想早點買房結婚，多賺點錢總是好事。"那好吧，
你幫我問問。"幾天后，她告訴我有回音了。"他們對你的簡歷很感興趣，想安排面試。
不過需要你過去面試，公司負責機票和住宿。""這么正規？""當然了，大公司嘛。
而且他們說了，就算面試不成功，也當免費旅游了。"我想了想，確實沒什么損失，
就答應了。她幫我聯系了"HR"，一個自稱張經理的人。張經理聲音很和藹，說話很專業，
詳細介紹了公司情況和職位要求。"李先生，您的技術背景很符合我們的要求。
我們這邊正在做一個大項目，急需您這樣的人才。
""那待遇方面...""月薪三萬五起步，包吃住，還有各種補貼。干得好的話，
年薪五十萬不是問題。"我被說得心花怒放，立刻答應了。三天后，我拿著他們提供的機票，
踏上了去往東南亞的飛機。美麗還特意來送我，眼里含著淚。"等你發財了，別忘了我。
""怎么會，等我站穩腳跟，就接你過來。"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我還在幻想著美好的未來。
哪里知道，這一去，就是三年的地獄生活。飛機降落后，果然有人來接我。
是個瘦小的中年男人，說話帶著濃重的口音。"李先生吧？我是公司的司機，
張經理讓我來接您。"車開了很久，越開越偏僻。我開始覺得不對勁。"師傅，
這是去哪里啊？怎么越來越荒涼了？""快到了，快到了。"司機敷衍地回答。
又開了半個小時，車停在一個大院子前面。院子四周都是高墻，墻上還拉著電網。"到了，
下車吧。"我剛下車，就被幾個壯漢圍住了。"歡迎來到天堂，小子。
"其中一個光頭男人獰笑著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的人了。"我這才意識到，
我被騙了。接下來的三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三年。他們沒收了我的護照和手機，
把我關在一個滿是電腦的房間里。房間里還有十幾個和我一樣被騙來的中國人，
有程序員、有設計師、有客服。"你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用這些電腦和軟件，幫我們賺錢。
"張強，就是這個詐騙團伙的頭目，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
他指著房間里的電腦說："這些都是我們精心開發的詐騙軟件，專門用來騙國內的同胞。
你們的任務就是維護這些軟件，讓它們運行得更流暢。""我不干，我要回國。
"一個年輕人站起來反抗。張強冷笑一聲，示意手下。兩個壯漢走過去，
不由分說就是一頓暴打。年輕人很快就躺在地上，鮮血直流。"還有誰想回國的？
"房間里鴉雀無聲。"很好，現在我來說規矩。每天工作十二小時，不許偷懶，不許罷工。
完不成任務的，沒飯吃。想逃跑的，打斷腿。"就這樣，我們成了詐騙工廠里的工具。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對著電腦寫代碼，維護那些坑害同胞的軟件。他們用這些軟件，
冒充美女主播、投資專家、政府官員，專門騙取國內受害者的錢財。我親眼看到，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被騙走了養老錢，在視頻里哭得撕心裂肺。
一個單身母親為了給孩子治病，把所有積蓄都轉給了騙子，結果孩子沒救成，自己也崩潰了。
每看到這些，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但我不敢反抗，因為我見過反抗的下場。
有個叫小王的程序員，偷偷在代碼里做了手腳，想讓軟件崩潰。結果被發現后，
張強讓人活活打死了他，尸體就扔在院子里曬了三天。"看見了嗎？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敢反抗。三年里，我看著一個個無辜的同胞被騙，
看著一個個同伴被折磨死，我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然后報仇。終于，機會來了。
第2章三年后的一個深夜，我找到了逃跑的機會。那天晚上，看守們喝多了酒，門沒鎖緊。
我悄悄爬起來，發現其他人都睡得很熟。三年的折磨讓很多人已經麻木了，
他們不再想著逃跑，只想著茍延殘喘。但我不一樣，我心里的仇恨支撐著我。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窗邊，這里距離圍墻最近。三年來，我每天都在觀察這里的地形，
計算著逃跑路線。翻過圍墻的時候，我被電網電了一下，差點掉下去。但我咬著牙堅持住了，
順著墻外的小路一路狂奔。天亮的時候，我跑到了最近的城鎮。身上沒錢，
只能靠撿垃圾吃剩菜勉強活著。幸好遇到了一個好心的華僑老板，他幫我聯系了中國領事館。
一個星期后，我終于踏上了回國的飛機。三年沒見過的祖國大地，看起來那么親切。
但我沒有時間感傷，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找到那些騙子，讓他們付出代價。回到家里，
父母看到我都哭了。"兒子，你這三年到底去哪里了？打你電話一直關機，我們都快急死了。
"我沒有告訴他們真相，只是說在外地工作，不方便聯系。"那工作怎么樣？賺到錢了嗎？
""還行，現在回來想換個工作。"其實這三年來，家里發生了很多事。父親因為擔心我，
得了心臟病，花了不少錢治療。母親為了給他治病，把房子都抵押了。
看著蒼老了許多的父母，我心里的恨意更深了。如果不是那些騙子，我怎么會離開三年？
如果我在家里，父親的病早就能治好，母親也不用那么辛苦。我必須找到他們，
讓他們付出代價。首先，我要找到王美麗。她的QQ號早就刪除了，微信也聯系不上。
但我還記得她說過的一些細節，比如她在哪個直播平臺工作，住在市中心哪個小區附近。
我花了一個星期時間，在那個小區附近蹲守。終于在一個咖啡廳里看到了她。三年過去了，
她變化不大，還是那么漂亮，只是穿得更時尚了。她坐在角落里，正在和一個年輕男人聊天。
我悄悄走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最近業績怎么樣？"男人問。"不錯，
上個月又成功了三個，賺了十幾萬。"王美麗得意地說。"那個程序員呢？聽說跑了？
""跑了就跑了，反正已經榨干了。不過張強很生氣，派人在找他。""找到了會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做掉唄。"我聽得心里一陣寒意。原來他們還想殺我滅口。不過這樣也好，
省得我找他們了。我沒有立刻行動，而是默默跟蹤她，了解她的生活規律。
王美麗現在住在一個高檔小區里，開著一輛寶馬車，每天晚上都在不同的高級會所里消費。
看她的生活水平，這三年騙了不少錢。我還發現，她現在的身份是某直播公司的股東，
表面上經營著正當生意，實際上還在繼續詐騙活動。更讓我憤怒的是，
她現在正在物色新的目標。我看到她在各種社交軟件上，用不同的身份勾搭年輕男性，
還是那套老把戲：美女交友，高薪工作，出國發展。而且她的手段更加高明了，
準備了各種假證件，假照片，甚至還有假的公司網站。我不能讓她繼續害人。
但我不會貿然行動，我要讓她體驗一下被騙的滋味。我注冊了一個新的微信號，
用了一個成功商人的身份。頭像是網上找的一個帥氣男人，
朋友圈里全是豪車別墅和商務活動的照片。然后我主動加她好友。"美女，在嗎？
"很快她就回復了："你好，請問你是？""我是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你的，聽說你在做直播？
我想投資一些娛樂項目。"她馬上來了興趣："真的嗎？什么樣的投資？
""我在考慮投資一個直播平臺，需要找一些有經驗的主播合作。聽朋友說你很專業。
""那當然，我在這行干了好幾年了。"就這樣，我們開始了"合作"。我以投資人的身份，
約她見面談項目。見面的地點我選在一個偏僻的茶樓，二樓的包間里。那天下午，
王美麗打扮得很精致，還特意化了妝。她以為遇到了大金主，滿臉都是興奮。"李總，
您看起來真年輕，生意做得這么大。"她一坐下就開始恭維。"還行，這些年確實賺了點錢。
"我裝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那您對直播行業了解嗎？現在這個行業很賺錢的。
""略有耳聞，不過我想了解一下，除了正常的直播業務，還有什么其他的盈利模式？
"她眼睛一亮："李總真是內行，確實還有一些...特殊的項目。""比如？
"她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比如海外業務，利潤很高，但是需要一定的人脈和渠道。
""海外業務？""就是...幫一些海外公司招聘人才，中介費很豐厚。"我心里冷笑，
還是那套把戲。"聽起來不錯，能具體說說嗎？""這個需要保密，
不過李總如果真心合作的話，我可以介紹您認識我們的老板。他很有實力，
在東南亞那邊有很大的業務。""那好，什么時候能見面？""我先聯系一下，
應該很快就能安排。"她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張哥，我這里有個大客戶，
想和您談合作...對，投資很大...好的，我這就帶他過去。"掛了電話，
她興奮地說："李總，我們老板同意見您了，現在就過去可以嗎？""當然可以。"我知道，
這是她在給我下套。所謂的老板，應該就是張強。他們想把我騙到某個地方，然后控制起來。
但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讓他們知道，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已經調換了。
第3章王美麗開車帶我去見她的老板。路上她一直在給我介紹這個"老板"有多厲害，
生意做得有多大。"張總白手起家，現在身家過億，在東南亞那邊關系很硬。和他合作，
絕對不會虧的。"我心里冷笑，她還在給我洗腦。車開了四十多分鐘，
到了郊區一個工業園里。這里很偏僻，四周都是空置的廠房。"就是這里，張總在里面等您。
"我跟著她走進一棟三層的樓房。一樓是空的，樓上隱約能聽到說話聲。上到二樓，
我看到了熟悉的場景：十幾臺電腦整齊擺放，幾個年輕人坐在電腦前敲擊鍵盤。
和我三年前被關的地方一模一樣。"李總，歡迎歡迎。"一個胖子從辦公室里走出來，
滿臉笑容。正是張強，三年來我每天晚上都在詛咒的人。他看起來比三年前胖了一些，
穿著名牌西裝，手上戴著金表，活脫脫一個成功商人的樣子。"張總，久仰大名。
"我和他握手，感受著這個惡魔的體溫。"哪里哪里，都是美麗夸大了。李總年輕有為，
讓我很佩服。"他把我帶進辦公室，辦公室裝修得很豪華，墻上掛著各種獎狀和合影。
"李總，聽美麗說您想投資直播業務？""是的，我覺得這個行業前景不錯。""確實不錯，
不過要做大做強，還需要一些特殊的運營模式。"他給我倒了杯茶，
開始講述他的"商業模式"。當然，他不會直接說是詐騙，而是用各種包裝過的詞匯。
"我們主要做的是跨境電商和人才中介，利潤很高。""人才中介？""對，
國內有很多優秀的技術人才，但是薪資待遇不高。而海外很多公司都需要這樣的人才，
薪資待遇很優厚。我們就做這個中間商，從中賺取傭金。""聽起來不錯，具體怎么操作？
""很簡單，我們先通過各種渠道找到合適的人才，然后包裝一下，推薦給海外公司。
成功一個，我們就能賺幾萬塊的傭金。"我點點頭："那這些人才愿意出國工作嗎？
""當然愿意啊，誰不想賺更多的錢？而且我們都會如實告訴他們待遇和工作內容，
絕對不會騙人。"說到這里，他臉不紅心不跳，仿佛真的是個正當商人。
"那李總有興趣投資嗎？投資一百萬，半年就能回本，一年能賺三百萬。""這么賺錢？
""當然了，這是藍海市場，競爭對手很少。
"我裝出心動的樣子："那我投資五百萬可以嗎？"他眼睛一亮："當然可以，
李總真是大手筆。""不過我想先了解一下具體的運作流程，畢竟是大筆投資。
""這個沒問題，美麗，你帶李總參觀一下我們的工作區域。"王美麗帶我走出辦公室，
來到那些電腦前。"李總，這些都是我們的技術人員，負責維護我們的業務系統。
"我看到那些年輕人，心里一陣難受。他們和當年的我一樣，被騙到這里，成為詐騙的工具。
其中一個年輕人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絕望和求救。但他很快又低下頭，繼續敲擊鍵盤。
"這些人都是自愿來工作的嗎？"我問。"當然了，我們公司待遇很好，他們都很滿意。
"王美麗撒謊不眨眼。我走到一臺電腦前，看到屏幕上正在運行一個聊天軟件。
操作者正在和一個老人聊天，冒充某個投資專家，勸老人投資某個理財產品。"爺爺，
這個項目收益真的很高，您再不投就錯過了。
""可是我的養老金只有這么多...""沒關系，您可以先投一萬試試，
賺到錢了再追加投資。"看到這一幕，我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但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系統看起來很專業。"我對王美麗說。"那當然，
我們花了很多錢開發的。李總，您看我們的實力怎么樣？""很不錯，我很有信心。
"回到辦公室，張強已經準備好了合同。"李總，合同我都擬好了，您看看有什么問題。
"我翻了翻合同，都是一些標準的投資條款，看起來很正規。"合同沒問題，
不過我想先轉一部分錢試試效果。""可以，您想先投資多少？""一百萬吧。""好的，
這是我們的賬戶信息。"他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銀行賬號。"我現在就轉賬。
"我掏出手機，假裝操作。"李總真是爽快，那我們現在就簽合同吧。"簽完合同后，
張強顯得很興奮："李總，既然咱們已經是合作伙伴了，今晚我請客，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好啊，在哪里？""我知道一個很不錯的地方，保證李總滿意。"晚上，
他們帶我去了一家高檔會所。包間里燈紅酒綠，還叫了幾個漂亮女孩陪酒。"李總，來，
我敬您一杯。"張強舉起酒杯。"張總客氣了。"酒過三巡，張強開始話多了："李總，
其實我們這個生意，比您想象的還要賺錢。""怎么說？
""您以為我們真的只是做人才中介嗎？"他神秘地笑了笑，"我們還有其他的業務。
""什么業務？"他靠近我，壓低聲音："我們在東南亞那邊有個基地，
專門培訓這些技術人員。培訓期間，他們要簽約三年，不能隨意離開。""為什么不能離開？
""因為我們投資了很多錢培訓他們，當然要保證回報。而且那邊環境比較復雜，
隨意離開會有安全問題。"我心里明白，這就是在暗示他們會控制這些人。
"那如果有人想提前離開怎么辦？""那就要賠償違約金，很多錢的。一般人賠不起，
所以都會老老實實干滿三年。""原來如此。""李總，您要不要也去那邊看看？
那里的利潤更高，一年能賺上千萬。"我知道，這是他們想把我也騙過去。"可以考慮，
不過我現在國內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沒關系，什么時候想去了，我隨時安排。
"聊到這里，我基本已經掌握了他們的犯罪證據。是時候收網了。但在此之前，
我還要解救那些被困的人。散席后，我以醉酒為借口，讓他們送我回酒店。
路上我偷偷記下了他們基地的地址，還用手機錄下了張強承認犯罪的錄音。第二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