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驚蟄·玉佩裂天(金域)烈日炙烤著無邊的金色沙漠,熱浪扭曲了遠處的景象。
凌云用粗布裹住口鼻,瞇起眼睛望向地平線。他已經在這片金域沙漠中跋涉了三天,
水囊里的水所剩無幾。"師父說的綠洲,應該就在這附近才對。"凌云低聲自語,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掛在胸前的玉佩。那是云隱老人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淡青色的玉面上刻著一個古樸的"甲"字。忽然,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了濕潤的氣息。
凌云精神一振,加快腳步翻過一座沙丘。
眼前的景象讓他屏住了呼吸——一片綠洲如翡翠般鑲嵌在金色沙漠中,
棕櫚樹環繞著一汪清澈的湖水。"找到了!"凌云顧不得疲憊,踉蹌著向綠洲奔去。
就在他即將踏入綠洲邊緣時,沙地突然塌陷。凌云反應不及,整個人跌入一個隱蔽的沙坑中。
他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四周站著五個蒙面人,他們手持彎刀,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看看這是誰?一只迷路的小羊羔。"為首的沙匪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
"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或許我們能給你個痛快。"凌云背靠沙壁,手指緊緊攥住玉佩。
他注意到這些沙匪的彎刀上刻著詭異的符文,刀刃泛著不祥的暗紅色。"我身上只有這個。
"凌云強作鎮定,舉起玉佩,"放我走,它就是你們的。"沙匪頭目瞇起眼睛,
突然臉色大變:"那是...甲木印記!兄弟們,殺了他!"五把彎刀同時向凌云劈來。
千鈞一發之際,凌云胸前的玉佩突然劇烈震動,發出刺眼的青光。
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嚓"聲,玉佩表面裂開無數細紋。"不!"凌云驚呼,
卻見玉佩徹底碎裂,一道青色光芒從中迸發而出,如靈蛇般纏繞上他的手臂。
沙匪們的刀鋒已至眼前,凌云本能地抬手格擋。令他震驚的是,
那些青光瞬間化作粗壯的青藤,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蔓延。青藤如活物般纏上沙匪們的四肢,
在他們驚恐的尖叫中猛然收緊。骨骼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沙漠中格外刺耳。凌云呆立在原地,
看著五個沙匪在瞬息間被絞殺。更詭異的是,他們的尸體開始滲出濃稠的黑霧,
而沙漠的沙粒仿佛有生命一般蠕動起來,迅速將尸體吞噬殆盡。
"這...這是什么..."凌云后退幾步,感到一陣惡寒。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
那些青藤已經縮回體內,只在皮膚上留下淡淡的青色紋路。突然,天空暗了下來。
凌云抬頭望去,只見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
那陰影逐漸成形——一個倒懸的五行陣緩緩旋轉,
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的符號以相反的順序排列,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
"終于...找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凌云環顧四周,
發現綠洲的湖水開始沸騰,水面上升起一團金色的霧氣。霧氣逐漸凝聚成一個高大的人形,
身披金色戰甲,面容模糊卻威嚴無比。"金域神靈...庚?
"凌云想起師父曾經講述的傳說,聲音因敬畏而顫抖。金色人影微微頷首:"凡人,
你可知你手中的是何物?"凌云看著掌心碎裂的玉佩殘片:"這是師父留給我的玉佩,
刻有'甲'字...""甲木之力,萬物之始。"神靈的聲音如金屬碰撞,
"但它不該在你手中覺醒。"凌云感到額頭一陣刺痛,下意識摸了摸。他不知道的是,
一個逆向旋轉的五行印記正在他額間若隱若現。"你是誰?"凌云鼓起勇氣問道。
神靈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鑰匙...而非繼承者。他們把你藏得很好,
但裂縫已經出現...""等等!什么意思?什么鑰匙?"凌云急切地追問,
但神靈的身影已經消散在空氣中。倒懸的五行陣也逐漸淡去,天空恢復了平靜。
凌云呆立在原地,腦海中回蕩著神靈那句謎一般的話語。"喂!那邊的小子!
"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凌云的思緒。他警覺地轉身,看到一個紅發少年站在沙丘上,
正警惕地打量著他。少年約莫十七八歲,赤著上身,皮膚上布滿了火焰狀的紅色紋身,
手中握著一把燃燒的長槍。"你是誰?"凌云下意識擺出防御姿勢。紅發少年沒有回答,
而是跳下沙丘,走近幾步嗅了嗅空氣:"剛才這里有神靈降臨的氣息...還有甲木之力。
是你引發的異象?"凌云沒有回答,但手中的玉佩殘片仍在微微發光。
紅發少年注意到了這一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有意思。"他突然伸出手,"我叫炎陽,
火域來的。"出于禮貌,凌云也伸出手。當兩人的手掌相觸時,一道微弱的火花閃過。
炎陽猛地縮回手,瞪大眼睛:"你...你碰到我居然沒事?"凌云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炎陽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焦黑的傷痕:"我的火焰會反噬自身,
任何人觸碰我都會被灼傷。但你..."他再次試探性地碰了碰凌云的手臂,"你居然沒事。
"凌云想起神靈說的話,心中疑竇叢生。他看向綠洲的方向:"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剛才的動靜可能會引來更多人。"兩人走向綠洲,炎陽邊走邊問:"你叫什么名字?
從哪里來?""凌云,來自云隱鎮。"凌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你剛才說你是火域來的?為什么離開?"炎陽的表情陰沉下來:"那是個很長的故事。
簡單說,我被族人追捕,因為..."他話未說完,突然停下腳步,指著綠洲邊緣,
"你看那里。"凌云順著他的指向看去,只見綠洲的棕櫚樹下,植物的根系裸露在外,
而那些根系纏繞的并非泥土,而是一具具金屬骸骨。骸骨上刻滿了與沙匪彎刀相似的符文,
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這是..."凌云感到一陣惡寒。"上一代覺醒者。"炎陽低聲說,
"傳說每個甲子,五行之境都會'清理'一批人。看來我們找到了一些證據。
"凌云走近觀察,發現這些骸骨的手腕處都有被割傷的痕跡,仿佛被放干了血液。
更詭異的是,骸骨胸腔內都有一小撮黑色灰燼,與沙匪尸體滲出的黑霧如出一轍。
倒懸的五行陣雖然已經消失,但凌云抬頭時,仿佛仍能看到那虛幻的影像。在陣法的中央,
隱約有五條鎖鏈束縛著一個模糊的人形黑影。不知為何,凌云覺得那個黑影似乎在對他微笑。
"我們得離開這里。"凌云突然說道,一種莫名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
炎陽點點頭:"跟我來,我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兩人離開綠洲時,
凌云最后回頭望了一眼。湖水倒映著天空,而在那倒影中,倒懸的五行陣依然清晰可見。
第2章:春分·青瑤之淚(木域)離開金域沙漠七日后,凌云和炎陽踏入木域邊境。
空氣中的濕潤讓凌云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喉嚨里久違的灼痛感終于得到緩解。
"再往前就是青木林了。"炎陽踢開腳邊一顆石子,紅色發辮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據說木靈族的后裔還守護著那里的古樹。"凌云摸了摸額角。自從玉佩碎裂后,
那里時不時會傳來刺痛感,就像有什么東西要破皮而出。更奇怪的是,
他發現自己能感知到周圍植物的情緒——此刻路邊的蕨類正傳遞著不安的顫動。"你聽。
"凌云突然按住炎陽的肩膀。微風送來若有若無的哭聲,像是少女的啜泣,
又像是樹木摩擦的哀鳴。兩人循聲穿過一片灌木,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同時屏住了呼吸。
參天古木組成的森林中央,一團黑霧如活物般纏繞著最粗壯的那棵古樹。
樹下一個綠衣少女跪坐著,雙手緊貼樹干,淚水不斷從她緊閉的雙眼中涌出。"她在做什么?
"炎陽壓低聲音。凌云還未來得及回答,少女突然睜開眼睛。那是一雙翡翠般的眸子,
此刻卻布滿血絲。她猛地轉頭看向兩人所在的方向,厲聲喝道:"誰在那里?
"炎陽下意識后退半步,掌心竄出一簇火苗。這個動作似乎刺激了少女,
她閃電般從腰間抽出一把木制短刀。"火域的人!"少女聲音尖銳如刀,
"你們還敢來玷污圣樹?"凌云急忙上前一步:"我們不是——"話未說完,
地面突然竄出數條藤蔓,如毒蛇般纏向兩人。炎陽揮動火焰逼退藤蔓,
卻見更多的植物正在蘇醒。樹干上浮現出人臉狀的凸起,樹枝扭曲成爪子的形狀。"青瑤!
住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古樹后方傳來。佝僂的老婦人拄著拐杖緩步走出,
樹皮般的臉上刻滿皺紋。她抬手輕揮,那些攻擊性的植物立刻溫順地伏低。"婆婆,
他們——"被稱作青瑤的少女還想爭辯。"我知道。"老婦人打斷她,
渾濁的眼睛打量著凌云,"甲木之力在你體內蘇醒了,年輕人。而你——"她轉向炎陽,
目光陡然銳利,"炎氏一族的火焰,燒了五十年仍未熄滅。
"炎陽臉色變得煞白:"您認識我的家族?"老婦人沒有回答,
轉身撫摸著被黑霧侵蝕的古樹:"這棵'記憶之樹'已經存活了三千年,
記載著木域所有的歷史。現在它正在死去,連帶那些記憶也將永遠消失。
"凌云注意到樹干底部有一道猙獰的裂痕,從中不斷滲出琥珀色的樹脂,像極了淚水。
莫名的沖動驅使他走上前,將手掌貼在樹干上。剎那間,
..尖叫奔逃的木靈族人...高舉火焰圖騰的祭司...金屬武器反射的冷光..."啊!
"凌云踉蹌后退,額頭劇痛如遭雷擊。他驚恐地發現,那些祭司佩戴的面具上,
赫然是炎陽家族的火焰紋章!"你看到了什么?"青瑤敏銳地察覺到異常。凌云看向炎陽,
不知如何開口。老婦人卻突然咳嗽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婆婆!"青瑤急忙扶住她。
"來不及了..."老婦人艱難地喘息,"青瑤,你是最后一個純血木靈。
只有你的血能暫時喚醒古樹,讀取最后的記憶..."青瑤毫不猶豫地劃破手腕,
將鮮血涂抹在樹干的裂痕處。血液接觸樹脂的瞬間,整棵古樹發出刺目的綠光。
黑霧被短暫逼退,樹干表面開始剝落,露出下面焦黑的燒傷痕跡。
"這是..."炎陽倒吸一口冷氣。青瑤的雙眼再次閉上,身體劇烈顫抖。
凌云看到她翡翠般的眸子在眼皮下快速轉動,顯然正在經歷某種幻象。突然,
青瑤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不!"她猛地睜開眼,短刀已經抵在炎陽咽喉。
炎陽甚至來不及反應,只感到刀尖傳來的森冷寒意。"你們這些屠夫!
"青瑤的聲音因憤怒而扭曲,"我看到了!五十年前的春分日,
炎氏祭司帶著金域殺手屠殺了我的族人!"炎陽臉色慘白:"五十年前?我還沒出生!
""謊言!"青瑤的刀尖逼近一分,炎陽脖子上滲出血珠,"你們家族的火焰紋章,
我這輩子都不會認錯!"凌云下意識伸手抓住兩人手腕:"等等!
"就在三人皮膚相觸的剎那,異變突生。凌云額間的刺痛達到頂峰,一道青光迸射而出。
與此同時,炎陽手臂上的火焰紋身亮起紅光,青瑤手腕的傷口則泛起綠芒。
三色光芒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個奇特的符號——兩片新葉托著一團火焰,
下方是波浪般的紋路。"春分圖騰..."老婦人震驚地喃喃自語,
"地支聯協...竟然真的存在..."光芒散去后,青瑤的刀當啷落地。
三人同時跌坐在地,喘息不已。凌云注意到,那個奇特的圖騰在空中停留了幾秒才消散,
而古樹裂痕處的黑霧也被暫時驅散。"這是什么..."凌云揉著額角問道。
老婦人神色復雜地看著三人:"傳說當五行地支的繼承者聚集,會顯現節氣圖騰。
但上一次出現,還是混沌時代..."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枯。
青瑤想去攙扶,卻被老婦人推開。"聽好,"老婦人氣息奄奄,
"古樹年輪...第七層...答案在..."話未說完,她的身體突然化作無數光點,
消散在空氣中。青瑤跪在地上,淚水無聲滑落。炎陽猶豫片刻,
還是走上前:"我以炎氏之名起誓,我對屠殺一無所知。
如果我的族人真的犯下這等罪行...我會幫你查明真相。"青瑤沒有抬頭,
但凌云看到她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古樹年輪..."凌云想起老婦人的遺言,
走向那棵奄奄一息的古樹。在黑霧暫時退去的區域,樹干截面顯露出清晰的年輪。
凌云數到第七圈,發現那里鑲嵌著一塊金屬片。他小心翼翼地挖出來,
發現是一枚殘缺的玉簡。玉簡上只有六個字:「混沌現世,火木同罪」"這是什么意思?
"炎陽湊過來看。凌云翻轉玉簡,背面刻著精細的五行相克圖,但與常識不同的是,
圖中的箭頭方向全部相反——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這不對..."凌云皺眉,
"五行相克應該是金克木、木克土..."青瑤突然站起身:"跟我來。
"她帶著兩人繞到古樹后方,撥開茂密的灌木,露出一個隱蔽的樹洞。洞內空間不大,
但四壁刻滿了壁畫。"這是..."凌云屏住呼吸。
壁畫描繪了五個戴面具的人聯手封印一個少年的場景。少年額間有清晰的五行印記,
與凌云額頭的刺痛處位置一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壁畫角落里畫著一棵小樹,
樹下堆滿了尸體——有被火燒焦的,有被金屬刺穿的,
還有被土石掩埋的..."五種死法..."炎陽聲音發緊,
"五行相克..."青瑤指向壁畫一角幾乎褪色的銘文:"這里寫著'人為枷鎖'。
"凌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玉佩碎裂時的畫面閃回腦海,
還有金域神靈那句謎語般的"鑰匙而非繼承者"。洞外突然傳來樹木倒下的巨響。
三人沖出樹洞,只見黑霧重新聚集,正以更兇猛的速度吞噬古樹。更可怕的是,
霧中隱約可見人形輪廓。"快走!"青瑤抓起地上的背包,"黑霧活過來了!
"三人倉皇逃向森林邊緣。奔跑中,凌云回頭看了一眼。黑霧已經完全吞沒古樹,
形成一張模糊的人臉,嘴角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微笑。那笑容,
與他在倒懸五行陣中看到的黑影如出一轍。
第3章:谷雨·腐土之下(土域)離開木域五天后,三人踏入土域邊界。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遠處起伏的山脈如同沉睡的巨人。"前面就是巖城。
"青瑤指著地平線上隱約可見的灰色城墻,"土域人用山巖砌成城墻,據說能屹立千年不倒。
"炎陽搓了搓手臂:"這地方讓我渾身不舒服。
"他身上的火焰紋身自從進入土域后就變得暗淡,仿佛被什么力量壓制著。
凌云注意到路邊散落著一些奇怪的石頭。蹲下細看,
才發現那些都是人形雕像——有的跪地祈禱,有的抱頭蜷縮,
每一個面部表情都凝固在極度痛苦中。"這些是...""祭品。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三人警覺轉身,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從巖壁陰影處走出。
他全身裹在土黃色斗篷里,裸露的右臂卻呈現出不自然的青灰色,
皮膚紋理已經變得如同巖石"巖盾?"青瑤不確定地問。少年點點頭,掀起兜帽,
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他的右半邊臉也開始石化,睫毛變成了細小的水晶顆粒。
"你是土域派來接應我們的?"炎陽保持著安全距離。
巖盾嘴角扯出一個苦笑:"我是逃出來的祭品。"他舉起石化的右手,
"每當天干地支的力量失衡,土域就會挑選'容器'嵌入巖壁,用生命維持地脈平衡。
"凌云胃部一陣絞痛。他想起了木域那棵記憶之樹和壁畫上的尸體堆。
"為什么告訴我們這些?"青瑤警惕地問。巖盾解開斗篷,
露出后背——一個清晰的"丑"字印記正在皮膚下泛著微光。"地支感應。
自從你們進入土域,這個印記就越來越燙。我知道你們在尋找真相。
"他指向遠處一座光禿禿的山峰:"那里是土域禁地,藏著初代'戊'神靈留下的秘密。
但祭司們日夜把守..."炎陽打斷他:"我們憑什么相信你?說不定這是個陷阱。
"巖盾沉默片刻,突然抓住炎陽的手腕按在自己石化的手臂上。炎陽驚叫一聲,
火焰紋身猛然亮起,但巖盾的手臂毫無反應。"土域的石化是不可逆的。"巖盾聲音平靜,
"我已經活不過這個月相周期。但在死前,我想知道為什么我必須死。
"凌云注意到巖盾說話時,石化的部分正在緩慢但確實地向左肩蔓延。
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們都在與時間賽跑。"帶我們去禁地。"凌云說。
夜幕降臨,四人借著巖盾對地形的熟悉,繞過巡邏的土域士兵,來到那座陰森的山峰腳下。
山體上布滿了蜂窩狀的洞穴,每個洞口都用鐵柵欄封住。"那是..."青瑤捂住嘴。
借著月光,他們看到每個洞穴里都嵌著一個人。有些已經完全石化,
與山體融為一體;還有些半石化的軀體仍在微弱掙扎,發出無聲的呻吟。"地脈節點。
"巖盾聲音嘶啞,"用活人的生氣維持五行流轉。"凌云感到額角刺痛加劇。
他鬼使神差地走向最近的一個洞穴,里面是個年輕女子,腰部以下已經變成巖石。
女子看到他,突然激動地伸出手,手指間有什么東西在閃光。"她在給你東西。
"青瑤小聲說。凌云小心翼翼地從女子手中接過那枚物品——是半塊刻著"戊"字的陶片。
就在接觸的瞬間,一股強大的記憶洪流擊中了他——五個戴面具的人站在環形祭壇中央,
腳下躺著個少年。少年額間的五行印記正被某種力量強行逆轉...土域面具人手持巖槍,
刺穿了少年的右臂..."啊!"凌云踉蹌后退,陶片掉落在地碎成兩半。
幻象中那個被封印的少年,額頭的印記與他現在刺痛的位置分毫不差!巖盾撿起碎片,
突然指向洞穴內壁:"這里有字。"四人湊近查看,
發現巖壁上刻著已經褪色的銘文:「混沌非邪,五行相克為鎖」"什么意思?"炎陽皺眉。
青瑤輕撫文字下方幾乎被磨平的圖案:"這是...某種陣法?五行符號全部是反向的,
就像...""就像玉簡上畫的。"凌云接話,心跳加速。
——倒懸的五行陣、反向的相克關系、被封印的少年...巖盾突然渾身緊繃:"有人來了!
"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和金屬碰撞聲。一隊土域士兵正舉著火把向這邊移動,
為首的祭司手持鑲嵌寶石的權杖,杖頭閃爍著不祥的紫光。"是巡察使!
"巖盾推著三人向山體另一側移動,"被他們發現會當場被做成節點!"但已經晚了。
祭司突然停下腳步,權杖上的寶石轉向他們的方向,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在那里!
"祭司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抓住褻瀆禁地的外來者!"士兵們立刻改變方向,
邁著機械的步伐沖來。更可怕的是,那些半石化的"節點"也開始從巖壁中掙脫,
拖著殘缺的身體加入追捕。"分頭跑!"炎陽手中燃起火焰,"我來引開——""不行!
"巖盾打斷他,"土域地下布滿陷阱,只有我知道安全路線。"他轉向凌云,
"帶著陶片去山頂神殿,那里有你們要的答案。""那你呢?"青瑤問。
巖盾露出決絕的表情,扯開斗篷露出已經完全石化的右半身:"我早就沒有退路了。
"不等三人反應,巖盾突然雙拳砸向地面。驚人的一幕發生了——以他為中心,
方圓十米的地面瞬間隆起,形成一道環形巖墻,將追兵暫時阻隔在外。"走啊!"巖盾怒吼,
石化的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他的左腿開始變成深灰色,皮膚寸寸龜裂。
凌云抓起陶片碎片,咬牙向山頂方向跑去。青瑤和炎陽緊隨其后,
身后傳來巖墻崩塌的巨響和巖盾痛苦的咆哮。山路陡峭難行,三人在嶙峋怪石間艱難攀爬。
身后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那些半石化怪物不知疲倦地爬過巖壁,像一群可怖的蜘蛛。
"前面!"青瑤指著上方。在月光映照下,一座小型神殿矗立在山頂。神殿沒有墻壁,
只有五根刻滿符文的石柱環繞著一個圓形祭壇。祭壇中央是凹陷的池子,
里面盛著粘稠的黑色液體。三人沖進神殿,卻發現無處可躲。追兵已經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
祭司的冷笑在夜風中格外清晰:"褻瀆者,你們將用身體償還地脈的損耗!"千鈞一發之際,
凌云突然想起什么,掏出那兩半陶片。額間的刺痛達到頂峰,他鬼使神差地將陶片拼合,
按在祭壇邊緣的凹槽中。陶片上的"戊"字亮起土黃色光芒。祭壇中央的黑液開始沸騰,
升起一團霧氣。霧氣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身披巖甲,面容隱藏在兜帽陰影中。
"初代戊神靈..."青瑤倒吸一口冷氣。霧氣人影緩緩抬手,
一道沖擊波以祭壇為中心擴散開來。所有追兵瞬間僵直,他們的石化程度突然加速,
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尊尊真正的石像。祭司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變成石頭,
權杖當啷落地:"不...這違背契約...我們明明..."他的話語凝固在喉嚨里,
整個人化作一尊表情扭曲的雕像。寂靜籠罩山頂。霧氣人影轉向凌云,
兜帽下的黑暗中出現兩點微光,像是眼睛。"鑰匙..."神靈的聲音如同巖石摩擦,
"你來得太晚了..."凌云鼓起勇氣問道:"什么鑰匙?混沌邪影到底是什么?
""混沌...邪影?"神靈發出苦澀的笑聲,
"我們才是施加暴行的一方..."霧氣開始消散,人影變得透明。在完全消失前,
它指向祭壇黑液:"看...然后選擇..."黑液表面泛起漣漪,逐漸變得透明如鏡。
四人湊近看去,里面映出的不是他們的倒影,
而是一幅駭人景象——五行之境的天空被巨大的倒懸陣法覆蓋,五條鎖鏈從陣法中央垂下,
束縛著一個模糊的人形。那人形抬頭瞬間,凌云看到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
"這不可能..."凌云踉蹌后退。就在這時,神殿入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渾身已經石化八成的巖盾艱難地爬上最后一級臺階,左眼仍保留著人類的光彩。
"他們...啟動了地脈防御..."巖盾每說一個字,石化的部分都在擴散,
"整座山...就要..."山體突然劇烈震動,石塊從山頂滾落。
初代戊神靈消失前在祭壇上留下了一行發光文字:「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火生土——此為枷鎖」炎陽突然抓住凌云:"看巖盾!"巖盾的身體正在發生奇異變化。
完全石化的部分開始脫落,露出下面晶瑩剔透的水晶質地。
新生的水晶軀體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形成一道保護罩,將四人籠罩其中。
"地支之力..."青瑤輕聲說,
露出解脫般的微笑:"原來...這就是我的使命..."隨著最后一塊人類皮膚變成水晶,
整個山頂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坍塌。但在水晶護罩內,四人安然無恙地看著外界天崩地裂。
祭壇黑液中,
上的鎖鏈一根接一根地崩斷...第4章:小滿·炎陽之殤(火域)穿過土域邊境的第七天,
三人站在懸崖邊俯瞰火域全貌。遠處,熔巖河如同血管般在大地上蜿蜒,
匯聚向中央的巨型火山口。火山口邊緣,黑曜石砌成的城池在硫磺煙霧中若隱若現。
"那就是熔火城。"炎陽的聲音沙啞,"我家...曾經的家。
"凌云注意到炎陽手臂上的火焰紋身正在不安地跳動。自從土域山崩那夜后,
炎陽的火焰能力變得不穩定,有時會突然熄滅,有時又不受控制地爆發。
青瑤撥開被熱風吹到臉上的發絲:"你確定要回去?
那些追捕你的...""我必須知道真相。"炎陽扯下右臂的繃帶,
露出下面猙獰的傷疤——那不是普通燒傷,而是一個清晰的"叛"字烙印,
"五十年前木域屠殺,我的家族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懸崖下方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
三人伏低身子,看到一隊火域士兵押送著十幾個戴鐐銬的囚犯。囚犯們衣衫襤褸,
裸露的皮膚上布滿灼痕,最奇怪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胸口都嵌著一塊燃燒的紅色晶體。
"燃料人柱..."炎陽的拳頭攥得發白,"他們把活人當柴燒。"凌云倒吸一口熱氣。
那些囚犯被驅趕著跳進熔巖河,卻沒有立即沉沒。他們的身體在巖漿中浮沉,
胸口晶體發出刺目紅光,將巖漿能量導向遠處的城市。每隔一段時間,
就有一個囚犯徹底化為灰燼,士兵們立刻驅趕下一個補上空缺。"那是...你的族人?
"青瑤輕聲問。炎陽點頭,眼中映著巖漿的暗紅色:"反對活祭的家族會被貶為燃料。
我父親是主祭,所以我的懲罰是...這個。"他撫摸著手臂烙印,
"永遠被自己的火焰灼燒。"夜幕降臨后,三人借著巖漿河的光亮潛入城市。
炎陽帶著他們穿過錯綜復雜的巷道,避開巡邏的火焰守衛。空氣中彌漫著硫磺和焦肉的氣味,
巷道墻壁上不時能看到用血畫的火焰圖騰——與炎陽手臂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前面就是家族圣所。"炎陽停在一座黑石建筑前,聲音緊繃,
"如果關于屠殺的記載還存在,一定在那里。"圣所大門緊閉,但炎陽知道側面的通風井。
三人悄悄爬進狹窄的通道,灼熱的氣流幾乎讓人窒息。爬行約莫十分鐘后,
他們來到一個圓形大廳的上方通風口。大廳中央跪著個紅袍老人,
正在往火盆中添加某種黑色粉末。火焰騰起的瞬間,
凌云看清了老人的臉——與炎陽有七分相似,只是右半邊臉布滿可怖的灼傷疤痕。
"父親..."炎陽的呼吸凝滯了。老人突然抬頭,獨眼精準地看向通風口:"既然回來了,
何必躲藏?"炎陽渾身僵硬。凌云輕輕按住他的肩膀,
卻發現炎陽的體溫高得嚇人——他在無意識地燃燒自己。三人從通風口跳下。
老人——炎陽的父親緩緩站起,紅袍下露出同樣被鎖鏈磨出老繭的腳踝。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老人的獨眼掃過三人,"帶著地支繼承者...真是諷刺。
"炎陽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五十年前木域屠殺,炎氏一族是不是參與了?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大廳墻壁,掀開覆蓋的紅色帷幕。后面是一幅巨大的壁畫,
描繪著火域軍隊焚燒森林的場景。壁畫角落里,
幾個戴火焰面具的祭司正將某種金屬裝置刺入樹木根部。"金域提供的吸靈釘。
"老人撫摸著壁畫,"可以抽干木靈的生命力轉化為火能。那一夜...我們確實在場。
"青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為什么?"老人轉向祭壇,
從火盆中取出一塊發光的炭塊:"為了這個——純凈火種。"炭塊在他掌心燃燒,
卻沒有灼傷皮膚,"傳說混沌族群掌握著不傷人的火焰,我們要...奪取它。
"凌云突然想起什么:"混沌族群...是不是額頭上都有五行印記?
"老人獨眼驟然收縮:"你怎么知道?"沒等凌云回答,圣所大門突然被撞開。
一隊全副武裝的火域士兵沖進來,為首的將領手持燃燒的長矛:"叛徒炎爍!
你私藏火種證據確鑿!"他瞥見炎陽,獰笑道,"正好把逃跑的小雜種一起處理!
"炎陽的父親——炎爍突然暴起,紅袍鼓動如火焰。
他從祭壇火盆中抓出一把燃燒的灰燼撒向空中,整個大廳頓時被濃煙充斥。"走!
"炎爍推著三人沖向側門,"去神殿地窖!"混亂中,凌云看到炎爍的右臂袖口滑落,
露出與炎陽一模一樣的"叛"字烙印。
這個發現讓他心頭一震——叛徒的烙印竟然是世代相傳的?穿過曲折的密道,
四人來到一座地下神殿。這里比上面涼爽許多,墻壁上鑲嵌著發出柔和紅光的晶體。
炎爍推動一塊看似普通的墻磚,露出后面的暗格。"拿著。"他取出一個青銅匣子遞給炎陽,
"初代丙神靈留下的火種...和真相。"炎陽沒有接:"你早就知道屠殺是錯的。
為什么不阻止?"炎爍的獨眼泛起水光:"我試過。"他卷起右袖,露出那個猙獰的烙印,
"這就是代價。但至少...我保住了你。"他看向炎陽手臂上同樣的烙印,
"每個繼承這個烙印的人,都在用身體記住——火焰不該傷害無辜。
"凌云突然感到額角刺痛。神殿地面開始浮現發光的紋路,
逐漸組成一個復雜的圖案——火焰環繞著某種植物,中心是個倒懸的三角形。
"夏至圖騰..."青瑤驚訝道,"地支共鳴又出現了!
"炎爍踉蹌后退:"不可能...除非..."炎陽打開青銅匣子。
里面是一塊半透明的紅色晶石,晶石中封存著一縷躍動的金色火焰。當炎陽觸碰晶石的瞬間,
整個神殿劇烈震動,墻壁上的壁畫開始剝落,露出下面被掩蓋的原始圖案。新出現的壁畫上,
五個戴面具的人圍著一個少年。少年額頭的五行印記正被某種力量撕裂,
而五個面具人各自手持不同的武器——其中火域面具人手持的正是那塊紅色晶石,
只是里面的火焰是純粹的金色。"這是..."凌云聲音發顫。
地:"初代丙神靈參與封印混沌之主的場景...但為什么混沌之主的火焰比我們的更純凈?
"炎陽突然走向神殿中央的火盆。盆中的火焰詭異地靜止了,像被凍結般保持著躍起的姿態。
他鬼使神差地將手伸進火焰——"不要!"炎爍驚呼。但預想中的燒傷沒有發生。
炎陽的手穿過火焰,觸碰到盆底某物。剎那間,靜止的火焰爆發出耀眼光芒,
祭傳統...火焰守衛闖進圣所...炎爍被按在地上烙下印記...小炎陽從藏身處沖出,
被守衛抓住腳踝...炎爍突然暴起搶奪火種...混亂中炎陽逃脫,
但火種分裂成兩半...記憶碎片消散后,炎陽呆立原地。
青銅匣子里的火種正與他手臂上的烙印產生共鳴,金色火焰逐漸流向烙印,
灼燒的痛感竟然在減輕。"原來如此..."炎爍喃喃道,
"叛徒烙印其實是...火種容器。"神殿外傳來士兵的吼叫聲。
炎爍突然推著三人向神殿深處跑去:"后面有密道直通城外!""那你呢?
"炎陽抓住父親的手腕。炎爍的獨眼閃過一絲決然:"每個炎氏叛徒都知道自己的結局。
"他指向墻壁上一行幾乎被磨滅的文字,"記住這個——'火本無垢,人心污之'。
"士兵的腳步聲已到門前。炎爍突然奪過炎陽手中的青銅匣子,將整塊晶石拍進自己胸口。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他的身體從內而外開始發光,皮膚逐漸變得透明,
最后整個人化作一團人形火焰擋在門前。"走!"火焰中傳來炎爍最后的聲音,
"去水域找最后的答案!"三人沖進密道的瞬間,身后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熱浪推著他們在黑暗的甬道中翻滾,最后被拋出一處隱蔽的山洞口。熔火城方向,
一朵蘑菇云正在升起。炎陽跪在地上,看著手臂上的烙印——現在它變成了純粹的金色,
不再帶來灼痛,反而散發著溫和的熱度。青瑤突然指向天空:"看!"夜空中,
倒懸的五行陣再次顯現,但這次其中一條鎖鏈明顯斷裂了。與此同時,
炎陽手臂上的烙印、凌云額頭的刺痛、青瑤手腕的傷疤同時亮起,三道光束在空中交織,
隱約指向水域方向。凌云想起祭壇上那句話:"'火本無垢,人心污之'...什么意思?
"炎陽握緊拳頭,新生的金色火焰在掌心躍動:"意思是...我們被騙了。
五行相克不是自然規律,而是...人為設計的囚籠。"遠處,熔火城的警鐘聲響徹夜空。
但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作為"燃料人柱"的囚犯們突然集體掙脫鎖鏈,
色晶體全部轉變成了金色...第5章:夏至·雙生鏡像(水域)穿過火域邊境的第十三天,
水汽開始濃重得能在皮膚上凝結成珠。幽藍的呼吸變得急促——每次接近水域,
她都會產生某種詭異的熟悉感,就像忘記關掉的燈,在記憶深處明明滅滅。"前面就是鏡湖。
"凌云指著地平線上那片銀藍色的水域,"水域主城就在湖底。
"炎陽手臂上的金色火焰突然搖曳了一下。自從熔火城事件后,他的火焰不再灼傷自己,
但每當接近五行能量節點,
火焰就會不受控制地形成某種圖案——此刻正在空中勾勒出殘缺的雪花形狀。
青瑤突然抓住幽藍的手腕:"你的鱗片..."幽藍低頭,
看到自己手臂上淡藍色的鱗片正在變黑。這是每月朔月將至的征兆,
也意味著她的記憶即將再次重置——就像過去七年每個朔月之夜發生的那樣。
"我們還有多久?"凌云聲音緊繃。"三天。"幽藍機械地回答,
"這次我會提前把自己綁起來。"她轉向青瑤,"老樣子,如果我攻擊你們,
就往我心臟位置打。"水域邊境沒有守衛,只有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和錯綜復雜的水道。
幽藍帶領團隊輕車熟路地找到水下通道入口——這不符合邏輯,她從未到過水域,
卻對這里的每個岔路了如指掌。通道盡頭是一面透明的水墻。幽藍將手掌貼上去,
水墻立刻識別出她的氣息般分開一道入口。穿過水墻的瞬間,
四人被傳送到湖底城市——一個由發光珊瑚構筑的夢幻世界。"歡迎來到鏡都。
"幽藍的聲音突然變得空洞,"我的...故鄉?"凌云注意到幽藍的瞳孔正在擴散,
就像溺水者失去意識前的狀態。更詭異的是,沿途的水域居民看到幽藍后紛紛退避,
有幾個人甚至跪下來行禮,卻又在抬頭看清她的臉后驚恐逃走。"他們認識你。
"炎陽的金色火焰在水下依然燃燒,"但害怕你。"幽藍突然僵住。
前方珊瑚叢中走出三個戴銀色面具的祭司,他們手持三叉戟,戟尖對準幽藍的心臟。
"亥-017,你竟敢回來。"為首的祭司聲音像冰刀刮過玻璃,"大祭司等你很久了。
"幽藍的指甲突然暴長成利爪:"我不叫那個編號...""你當然不記得。"祭司冷笑,
"畢竟上次清洗得很徹底。"凌云剛要上前,幽藍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了出去。
她的身體在水中化作一道藍黑色閃電,瞬間折斷三把三叉戟,將祭司們按在珊瑚墻上。
這個戰斗模式讓所有人震驚——幽藍從未展現過如此兇殘的一面。"帶我去見玄溟。
"幽藍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我要知道...我是誰。
"祭司們帶路穿過迷宮般的珊瑚隧道,最終來到一座發光的水晶宮殿前。
宮殿墻壁內嵌著無數水母般的生物,它們釋放的冷光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夢境。
宮殿中央的王座上,水域大祭司玄溟正在等待。他看起來異常年輕,銀白色長發漂浮在水中,
臉上戴著半張水晶面具,露出的嘴唇毫無血色。"第十七號實驗體。
"玄溟的聲音直接在眾人腦海中響起,"你帶回了有趣的東西。
"他的目光掃過炎陽手臂上的金色火焰,"火域的火種...和混沌的容器。
"幽藍突然跪倒在地,痛苦地抱住頭。
她的后頸處浮現出一個發光的條形碼——"亥-017"。"朔月提前了。
"玄溟從王座飄下,"正好讓我們的客人參觀下...你的誕生地。"宮殿地面突然分開,
露出下方巨大的實驗室。無數培養艙排列在幽藍的水下,
每個艙內都漂浮著一個與她長相相同的少女。艙體上的標簽顯示著不同編號,
最近的幾個艙體標注著"亥-018"至"亥-023"。
青瑤捂住嘴:"這些...都是你?""不全是。"玄溟輕笑,"有些失敗了。
"他指向角落里的黑色艙體,里面漂浮著畸形的人魚生物,"記憶清洗太多次就會這樣。
"幽藍的瞳孔已經完全擴散,黑色占據了整個眼球。她機械地走向中央控制臺,
手指自動輸入了一串代碼。實驗室墻壁亮起,
—年幼的幽藍被固定在手術臺上...玄溟將某種發光液體注入她的脊椎...木域森林中,
她手持水刃刺穿某個木靈族人的心臟...回到實驗室后,
她嘔吐著被按進清洗艙..."記憶清洗47次。"玄溟撫摸著幽藍的頭發,
"比平均水平多12次,因為你總是...想起來。"炎陽突然沖上前,
金色火焰在水中形成漩渦。他將燃燒的手按在幽藍后頸的條形碼上,烙印發出滋滋聲。
"住手!"玄溟尖叫,"你會喚醒——"幽藍的身體猛地弓起。條形碼燒毀的瞬間,
她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嘯,整個實驗室的克隆體同時睜開眼睛。
記憶如潮水般涌回——"清理木靈余孽。"玄溟遞給她水刃,
"特別是那個額頭有印記的孩子。
...男孩趁機逃脫...她因此被罰額外清洗..."凌云..."幽藍的瞳孔恢復正常,
"五十年前...我差點殺了你。"實驗室突然劇烈震動。玄溟的面具裂開一道縫隙,
露出下面與幽藍一模一樣的臉:"愚蠢!記憶是毒藥!"他扯開衣領,
展示滿身的條形碼烙印,"我們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遺忘!"凌云額頭突然劇痛,
五行印記浮現。整個實驗室的培養艙接連爆裂,克隆體們紛紛蘇醒。玄溟瘋狂地按動控制臺,
整個鏡都開始閃爍紅光。"系統警報:亥組記憶污染。"機械女聲響徹水域,
"啟動緊急凈化協議。"宮殿頂部打開,露出上方巨大的金屬裝置。裝置開始旋轉,
發出刺耳的嗡鳴。水域居民們突然集體靜止,然后齊刷刷轉向四人,眼中冒出詭異的藍光。
"跑!"幽藍恢復清醒,"凈化程序會把我們全變成白癡!"四人沖向緊急通道,
身后是成千上萬被控制的水域居民。
幽藍邊跑邊從體內抽出一把水形長劍——這是她從未展示過的能力。
"記憶清洗前我藏了這個。"她將長劍擲出,劍身在空中分裂成數百水箭,暫時阻擋追兵,
"去冬至祭壇!那里是系統盲區!"穿過一系列隱藏通道后,
四人來到湖底最深處的一個圓形空間。這里沒有任何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