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月驚變2125年秋分夜,
天文臺推送的“百年一遇超級滿月”觀測指南還躺在我的收藏夾里,
我卻從未想過會親眼目睹如此詭異的景象。凌晨三點十七分,被冷汗浸透的睡衣黏在背上,
我猛地從窒息般的噩夢中驚醒——夢里,有人用生銹的剪刀,一下下剜著我的后頸,
那冰冷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皮膚上。窗外的風呼嘯而過,窗欞傳來指甲刮擦玻璃的聲響,
像是某種生物用指節在敲打摩爾斯密碼。我顫抖著伸手去摸床頭的鬧鐘,
那紅色的數字“3:17”在黑暗中閃爍,卻突然開始扭曲,化作無數蠕動的血蟲鉆進屏幕,
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手機突然瘋狂震動,
一百多個未接來電全是同一個號碼——來自我自己的手機號。
解鎖界面跳出猩紅大字:【你以為能躲過去?】那鮮紅的字體如同血跡般刺眼,
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我顫抖著摸向床頭臺燈,燈管滋滋作響,在啟亮的瞬間爆出火星,
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撕裂。窗外的月光突然變成粘稠的暗紅色,那輪本該圓潤的滿月表面,
正密密麻麻鼓起無數血泡。某個氣泡破裂的瞬間,濃稠的黑色血液順著月弧蜿蜒而下,
在玻璃上暈開詭譎的紋路,宛如一張咧開的血盆大口,正對著我發出無聲的咆哮。
樓下突然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
”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仿佛她的靈魂正在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撕扯。
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悶響,還有指甲抓撓地板的刺耳聲音。透過窗戶縫隙,
我看見隔壁單元的陽臺上,一個中年男人正舉著菜刀,對著空氣胡亂揮舞,他妻子癱坐在地,
褲腿上沾滿黑色粘液,
眼神空洞地重復著:“它在我身體里……在我身體里……”衣柜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門縫滲出灰白色的霧氣,霧中隱約浮現無數青白的指尖。當柜門轟然洞開,滾出的不是衣物,
而是一顆腐爛的人頭。它空洞的眼眶里爬出密密麻麻的甲蟲,正用顎齒啃食殘留的眼球組織,
腐臭的氣息熏得我胃部翻涌。我忍不住干嘔,卻無法將視線移開。“檢測到宿主,
激活初級管理員權限。”機械音在腦內炸響的剎那,我的視網膜上浮現出半透明界面。
上面僅有兩個模糊的選項:【查看詭異信息】【權限升級條件未達成】,此刻唯一能點擊的,
只有第一個選項。我顫抖著點擊下去,猩紅警告在眼前炸開:【血月凝視者-特殊級,
弱點:第三只眼】。可這顆不斷在地面彈跳的人頭分明只有兩個血窟窿!
甲蟲群突然騰空撲來,我抄起臺燈砸向墻面的鏡子,飛濺的玻璃碎片中,
某塊鏡片映出人頭后腦勺——那里赫然嵌著一枚正在充血的豎瞳!尖銳的玻璃扎進掌心,
我強忍著劇痛刺向豎瞳。人頭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在爆裂成腥臭血霧的瞬間,
整棟樓開始劇烈搖晃。窗外的血月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更多黑影正從裂縫中擠向人間。
樓道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老人的咳嗽和孩子的啜泣。“救命!有沒有人救救我兒子!
”對門傳來年輕母親絕望的哭喊。透過貓眼,我看見她懷抱著渾身抽搐的孩子,
男孩的皮膚下有黑色紋路在蠕動,像是無數蟲子在血管里爬行。她抬頭望向我家的方向,
眼神里充滿祈求,可當看到我恐懼的表情時,又突然露出猙獰的笑,
孩子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咧到耳根:“一起玩……來一起玩……”我跌跌撞撞跑向客廳,
防盜門把手上纏著濕漉漉的長發,門鎖傳來指甲抓撓的聲響。貓眼外一片漆黑,
卻有溫熱的液體順著縫隙滴落,在地板上匯成小小的血泊。
界面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門外存在未知詭異生物】,初級權限無法查看詳細信息。
我抄起廚房的菜刀,后背緊貼著墻壁。門把手開始瘋狂轉動,
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聲。千鈞一發之際,我突然想起人頭弱點的提示,
猛地打開客廳所有燈光。強光下,門把手處的長發發出凄厲的慘叫,迅速縮回樓道。
樓下的街道傳來密集的槍聲,夾雜著男人憤怒的嘶吼:“都他媽別過來!老子跟你們拼了!
”透過窗戶,我看見便利店老板舉著霰彈槍,渾身是血地站在店門口,店內貨架翻倒,
地上躺著幾具扭曲的尸體。他的眼神里充滿瘋狂,
卻又在看到街角小女孩的瞬間閃過一絲猶豫——那個女孩赤著腳,脖頸以不正常的角度扭轉,
正對著他露出天真的笑。癱坐在地,我大口喘著粗氣。界面再次亮起:【完成首次擊殺,
獲得10點權限經驗,升級進度10/100】。還沒等我松口氣,
整棟樓的電路突然全部中斷,黑暗中傳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
像是有無數人正朝著我的房間逼近。而窗外,血月的裂縫中,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在緩緩睜開,
那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玻璃,直勾勾地盯著我。
2 電梯詭影樓道里的應急燈泛著詭異的青綠色,仿佛是地獄的微光。
地面鋪滿蠕動的黑色肉塊,每張扭曲的人臉都張開長滿倒刺的嘴,試圖咬住我的腳踝。
當某張人臉睜開渾濁的眼睛望向我時,我認出那是上周新聞里報道的失蹤兒童。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恐懼,仿佛在無聲地呼救,卻又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控制,
只能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電梯間聚集著幾個鄰居,他們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其中一個年輕女孩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眼淚不停地流,
嘴里喃喃自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她身旁的中年男人強裝鎮定,
卻止不住顫抖的雙手,反復檢查著手中的鐵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
仿佛知道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電梯按鍵的數字泛著幽藍的光,我按下一樓按鈕,
電梯卻開始向上運行。樓層指示燈從17樓開始逆向閃爍,金屬四壁滲出冷汗般的水珠,
拼湊成一行血字:【你不是第一個進來的】。頭頂傳來指甲抓撓聲,
縫隙里垂下濕漉漉的長發,發梢滴落的液體在我手背上腐蝕出白煙,散發出刺鼻的焦糊味。
“檢測到A級詭物-電梯吞噬者,初級權限無法查看弱點。”機械音響起,
電梯里的氣氛瞬間凝固。女孩突然尖叫起來,指著電梯角落:“那里……那里有東西!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去,只見陰影中緩緩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像是個扭曲的人形,
仿佛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轎廂突然劇烈搖晃,無數慘白手臂從天花板夾層伸出,
指尖還掛著肉絲,它們抓住我的腳踝,將我倒吊起來。女孩嚇得暈了過去,
中年男人揮舞著鐵棍亂打,卻被一只手臂纏住脖子,逐漸勒得面色發紫。他的眼睛凸出,
舌頭伸出,發出最后一聲微弱的呻吟。掙扎間,手機從口袋滑落,屏幕亮起的瞬間,
我看見電梯外幾個渾身濕透的小孩正在玩跳房子。他們用來標記的,是新鮮的人類內臟,
而他們轉頭望向我的眼神,充滿了詭異的笑意。那笑容仿佛在嘲笑我的無力,
嘲笑我即將成為他們游戲的一部分。界面突然彈出新提示:【達成隱藏條件“目睹真相”,
權限臨時升級為中級,時效10分鐘】。新增選項【局部規則微調(單次)】,
我毫不猶豫點擊,將【空間方向:垂直改為水平】。整個轎廂瞬間橫置,
怪物核心的腐爛心臟因失重滾落,我趁機踹碎通風口,在觸手重新纏上來前滾進狹窄管道。
管道外傳來中年男人最后的慘叫,隨后陷入死寂。爬行過程中,我摸到一團柔軟的物體,
打開手機照明,赫然是一具蜷縮的尸體。他穿著保安制服,
胸前別著的工作牌上寫著“李衛國”。他的眼睛被挖去,手中緊握著半張紙條,
上面寫著:“不要相信鏡子里的……”還沒等我看完,管道開始劇烈震動,
無數黑色觸手從四面八方涌來。界面提示:【中級權限時效剩余2分鐘】。慌亂中,
我再次使用【局部規則微調】,將【管道材質:金屬改為橡膠】。
觸手插入管道的瞬間被反彈,我抓住機會向前猛沖,終于看到前方微弱的亮光。
爬出管道的剎那,我發現自己身處負B3層。這里沒有電梯,只有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
門上用鮮血寫著:【歡迎來到真正的地獄】。鐵門旁蜷縮著一個拾荒老人,他渾身污垢,
卻緊緊護著懷里的背包。看到我時,
他警惕地后退:“別搶我的……這是能換命的……”界面提示:【完成驚險逃脫,
獲得30點權限經驗,升級進度40/100】。而鐵門后,
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和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正在蘇醒。
老人突然沖過來,
塞進我手里:“拿著這個……或許能保命……”照片上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實驗室前,
其中一個人的臉,竟和我一模一樣……3 永夜超市推開超市自動門的瞬間,
腐肉與福爾馬林混合的惡臭撲面而來,像是千萬具尸體在高溫下發酵。
貨架間游蕩著半截身軀的收銀員,她的腸子如紫色的藤蔓纏繞在掃碼槍上,
空洞的眼窩里不斷滲出黑色黏液。“求求你……殺了我……”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冰涼的觸感讓我渾身血液凝固,而她身后的貨架上,罐頭整齊排列成我的名字。
冷藏區傳來指甲抓撓玻璃的聲響,霜霧后無數雙眼睛忽明忽暗。拐角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三個年輕人正拼命奔跑,為首的黃毛手臂纏著繃帶,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快走!
冰柜里的東西會吃人的!”他話音未落,頭頂的燈管突然爆裂,玻璃碎片中,
我看見冰柜縫隙里伸出半截穿著婚紗的手臂。手機突然震動,
收到一條陌生彩信——監控畫面里,我此刻正站在零食區,而貨架陰影中,
另一個“我”正咧著嘴舉起斧頭。界面瘋狂閃爍:【警告!檢測到SS級冰棺新娘,弱點:?
??】。黃毛突然拽住我衣領:“你有那個界面對吧?快想想辦法!我們找到個地下室,
也許能躲——”他的話被刺耳的碎裂聲打斷。整排冰柜轟然炸開,穿著婚紗的女尸直立而起,
頭蓋骨如打開的寶箱,腦漿里爬出的冰藍色蝴蝶翅膀印著超市促銷廣告。
其中一只蝴蝶停在女孩肩頭,翅膀輕顫間,女孩脖頸出現冰裂紋,瞬間化作冰晶碎塊。“跑!
”黃毛轉身就逃,卻撞上進貨通道的鐵門。門把手上纏著嬰兒臍帶編織的紅繩,
門牌用血寫著“員工專用”。冰棺新娘的指甲劃過貨架,商品包裝上的笑臉都滲出黑色血淚。
我突然注意到婚紗內襯的冰晶——那分明是活人呼出的白霧。“她需要體溫!
”我扯下消防栓玻璃砸向冷藏柜,冷氣噴涌而出的瞬間,冰棺新娘發出尖銳的哀嚎。
界面彈出新提示:【發現弱點,臨時解鎖冷凍環境增幅】。我將【制冷強度×3】,
整個超市瞬間結滿冰霜,新娘的身體開始皸裂,露出皮下蠕動的黑色血管。
黃毛趁機踹開鐵門,地下室臺階上散落著兒童鞋印。我們剛跑下幾級臺階,
頭頂傳來布料撕裂聲——新娘的婚紗膨脹成巨大的繭,從繭中鉆出的不再是女尸,
而是由無數嬰兒頭顱組成的巨型蜈蚣,每顆頭顱都睜著我的眼睛。
界面瘋狂報錯:【檢測到邪神幼體,權限不足無法解析】。地下室深處傳來電子屏的藍光,
墻角蜷縮著個戴防毒面具的男人,他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循環播放著同一段畫面:血月升起時,
我站在祭壇中央,周圍黑袍人高舉刻有我面容的權杖。“你終于來了,容器。
”他摘下防毒面具,露出半張機械義眼,“我等這個時刻,已經等了七次輪回。
”4 鏡中迷宮當機械義眼男人說出“七次輪回”時,地下室突然劇烈震動。
他慌忙將U盤塞進我口袋:“里面是所有管理員的記憶!
找到十三號祭壇才能阻止……”話未說完,墻壁的鏡子突然滲出黑水,他的倒影從鏡面鉆出,
用鋒利的玻璃片割開了他的喉嚨。我跌跌撞撞逃進商場洗手間,所有隔間同時傳來沖水聲。
推開最后一扇門,馬桶里浮著腫脹的頭顱,
腐爛的嘴唇翕動著吐出氣泡:“幫……我……關……燈……”頭頂白熾燈爆裂的瞬間,
我在飛濺的玻璃中看見鏡魔的輪廓——那是由無數扭曲鏡面拼湊的人形,
每個鏡面都映著不同慘死的我。洗手臺的鏡子開始滲出人臉,他們的五官在鏡中不斷重組,
最終都變成我的模樣。隔間門板傳來指甲抓撓聲,
伴隨著孩童嬉笑:“大哥哥陪我們玩捉迷藏好不好?輸的人要把眼睛挖出來當球踢哦!
”我扯下消防栓玻璃擺成三棱錐,點燃洗手液制造濃煙。鏡魔在煙霧中顯形,
它揮舞著玻璃手臂刺來時,我突然將三棱鏡拋向空中。三個鏡面同時反射出我的身影,
鏡魔動作瞬間停滯——它無法分辨哪個是真實,哪個是倒影。千鈞一發之際,地面突然裂開,
無數鏡面碎片組成的舌頭纏住我的腳踝。鏡魔胸口的鏡面裂開,露出后面堆滿眼球的祭壇,
每顆眼球都映著不同時空的我:有的被開膛破肚掛在吊燈上,有的被剝皮后釘在墻上。
界面彈出提示:【達成條件“目睹自我毀滅”,解鎖能力“記憶回溯”】。
當我發動能力的剎那,無數記憶碎片涌入腦海。我看見機械義眼男人在前七次輪回中,
每次都在即將成功時被黑袍人殺害;看見自己穿著祭袍站在血月祭壇,親手將萬千靈魂獻祭。
而在最深處的記憶里,一個聲音在低語:“你永遠無法逃脫自己設下的牢籠。
”鏡魔趁機將我拖向鏡面祭壇,我的身體開始逐漸透明。千鈞一發之際,
我突然將三棱鏡刺向自己的倒影——鏡魔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整個空間開始崩塌。
在最后時刻,我看見某個鏡面中閃過黑袍人的臉,
那分明是十年前因實驗事故“死亡”的導師。5 解剖室低語從鏡中世界逃脫時,
我渾身沾滿黑水,口袋里的U盤滾燙如烙鐵。循著記憶碎片的指引,我來到市立醫院。
解剖室的無影燈詭異地全部亮起,不銹鋼托盤里的手術刀自動排列成笑臉,
刀刃上凝結的血珠不斷拼成“歡迎回家”。福爾馬林池里浮起數十具縫著線的尸體,
被鐵絲貫穿的嘴巴發出含糊吟唱:“你是……我們的……管理員……”冷藏柜突然集體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