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堪稱完美模板。>從白手起家到千億總裁,嬌妻是當紅影后,摯友是政壇新星。
>直到我發現所有人都在背同一句臺詞:“要確保江臨的幸福人生。
”>車禍中本該死亡的我,看著妻子跪在廢墟上哭喊劇本臺詞。
>我笑著對虛空說:“這劇本,我不演了?!保鞠到y警告:“違規將格式化重來。
”>“那就格式化吧?!蔽尹c燃打火機扔向千億資產,“我賭你的存檔里,
沒有我掀桌的預案?!?--霓虹在腳下流淌,像一池融化的碎鉆。六十層高的酒會,
空氣里懸浮著香檳的微酸與昂貴香水的甜膩。水晶吊燈的光砸在人們臉上,
每一道皺紋都精心熨燙過,笑容是量產的模具。我,江臨,站在這虛假繁榮的中心,
手中那杯年份離譜的波爾多,紅得像凝固的血?!敖?,您看新港那塊地……”“江先生,
我們基金對您新能源項目的估值……”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帶著精心計算的熱情。
我側過臉,玻璃幕墻映出我的影子:剪裁無可挑剔的深灰西裝,下頜線繃緊,
眼神卻像凍在冰層下的深湖。完美。一切都完美得令人窒息。從街頭巷尾的掙扎,
到此刻俯視半個城市的權柄,嬌妻是影后蘇晚,摯友是政壇炙手可熱的陸沉。
人生贏家的模板?不,是流水線上精準復刻的樣板。衣角被人輕輕扯動。蘇晚挨過來,
天鵝頸優雅地彎著,眼底盛著恰到好處的崇拜與擔憂,聲音柔得像浸了蜜的絲絨:“阿臨,
少喝點,你胃不好。”我看著她。這張臉,無數次在電影海報、時尚雜志上光芒四射,
此刻只為我流露出專屬的溫柔。真美。也真像一個設定好程序的精致玩偶。“嗯,知道。
”我敷衍地應著,目光掠過她耳垂上那枚我送的藍鉆耳釘。價值連城,卻冰冷得像塊石頭。
視線投向人群邊緣,陸沉正端著酒杯,與幾位銀發老者低聲交談。他身姿挺拔,
眉宇間是年輕人罕有的沉穩氣度。他感應到我的注視,遙遙舉杯,
嘴角勾起一絲心照不宣的笑意,唇形無聲開合:兄弟,穩住。兄弟?
我心底無聲地裂開一道縫。三天前,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安全氣囊糊滿視野的瞬間,
碎片割破皮膚的銳痛,還有……蘇晚那張驚駭欲絕的臉?;靵y中,意識墜入黑暗前,
我似乎聽到了什么,像電流不穩的雜音,又像某種冰冷的電子合成音。醒來時,
陸沉坐在病床邊,眼底布滿血絲,握住我的手,聲音干澀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江臨,
你嚇死我了!必須聽醫生的,好好休養!你的‘完美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能有任何閃失!
”“完美人生”……這四個字,像淬毒的針,狠狠扎進我混沌的意識里。此刻,
陸沉那無聲的唇語,再次清晰地撞進我眼中:“穩住,兄弟。要確保江臨的幸福人生。
”嗡——腦子里那根一直繃緊的弦,驟然斷裂。不是錯覺。絕對不是!一股冰冷的戰栗,
瞬間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
周圍衣香鬢影的談笑、水晶杯碰撞的脆響、背景音樂的舒緩旋律……所有聲音潮水般退去,
只剩下一種令人牙酸的、高頻的蜂鳴在顱內瘋狂震蕩。我捏著酒杯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冰冷的玻璃幾乎要嵌入皮肉。穩???確保幸福?哈!多么貼心又多么恐怖的指令!
我猛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強行壓下眼底翻涌的驚濤駭浪,
臉上掛起一絲恰到好處的、屬于“江臨”這個角色的疲憊微笑。對著陸沉的方向,
極輕微地點了點頭。很好,兄弟。你的戲,很足?!鞍⑴R?”蘇晚柔軟的手臂環上我的胳膊,
帶著她特有的、令人迷醉的馨香,“是不是累了?要不我們……”“好。”我打斷她,
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巧妙地融入疲憊的假象,“有點悶。陪我出去透透氣?
”我需要空間,需要絕對的安靜,
去驗證一個足以打敗一切、甚至可能將我推入萬劫不復深淵的瘋狂猜想。她沒有絲毫猶豫,
溫順地應著:“嗯,聽你的。”那雙被無數影迷稱為“盛滿星辰”的眼睛里,
只有對我的全盤信任和依戀。多么完美的妻子,完美的……演員。頂樓的私人露臺,
城市的喧囂被百米高空過濾成模糊的背景音。夜風帶著初秋的涼意,卷動蘇晚的裙擺。
她靠在我身邊,像只尋求庇護的鳥。“剛才看你臉色不太好,”她仰起臉,
月光勾勒著她精致的下頜線,眼底的關切濃得化不開,“是不是陸沉跟你說什么了?
還是……新港項目又有麻煩?”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我西裝袖口的昂貴布料。
我低頭凝視著她,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動。一個念頭,一個瘋狂到讓我自己都齒冷的念頭,
在冰冷的蜂鳴聲中成型。我緩緩開口,聲音刻意放得低沉而緩慢,
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晚晚?!薄班牛俊彼⑽⑼犷^,眼神純澈。
“你還記得……”我故意停頓,每一個字都像在滾燙的刀尖上行走,
“我們第一次在**電影節后臺見面嗎?你穿著那條……湖水藍的曳地長裙。
” 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捕捉著瞳孔最細微的顫動。那場邂逅,
被媒體渲染成“世紀相遇”,浪漫得像童話的開端。但真的是巧合嗎?
蘇晚的表情有瞬間的凝滯,極其短暫,短得幾乎無法捕捉,像湖面被微風吹皺的一絲漣漪,
隨即又恢復了完美的溫柔笑意。她靠得更近了些,帶著點嬌嗔:“當然記得呀!
你還差點撞翻我經紀人手里的香檳塔呢!笨手笨腳的?!?她咯咯笑起來,笑聲清脆,
仿佛那確實是段甜蜜的回憶,“不過……那晚的月色真好?!彼а劭聪蛱炜?,
眼神帶著恰到好處的追憶。月色?我的心猛地一沉。那晚**的天空,
分明是濃稠得化不開的陰云,根本不見半點星光月影!媒體照片里,
只有人工打光的璀璨和……她此刻口中這該死的“月色真好”!
她描述的是一個被精心編排好的劇本畫面!冰冷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我的四肢百骸,
比這高空的風更刺骨。那場車禍前,混亂刺耳的噪音……此刻在腦中轟然炸響!那不是幻覺!
是無數個聲音,無數個屬于不同聲線的、冰冷的、毫無感情的電子音,在混亂中重疊、交織,
匯成一句——**“警告!核心目標遭遇意外威脅!啟動應急預案!
優先級:確保江臨的幸福人生!”**嗡鳴聲驟然放大,幾乎要撕裂我的耳膜!
我猛地后退一步,動作突兀得讓蘇晚驚呼出聲:“阿臨?!”身體里的血液似乎瞬間凝固,
又在下一秒瘋狂逆流,沖撞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切——華美的露臺、璀璨的城市燈火、蘇晚那張寫滿驚愕的完美臉龐——都開始扭曲、變形,
像隔著一層劇烈晃動的水幕。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憤怒如同兩條毒蛇,
死死纏繞住我的心臟,越收越緊?!鞍⑴R!你怎么了?別嚇我!
”蘇晚的聲音帶著真實的哭腔,她的手慌亂地伸過來想抓住我。那焦急的表情如此逼真,
逼真得令人作嘔。她還在演!所有人都在演!
為我這個“核心目標”上演一場永不落幕的完美戲??!“滾開!
”喉嚨深處擠出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我幾乎是粗暴地揮開了她的手。力氣之大,
讓她踉蹌著撞在冰冷的金屬欄桿上,發出一聲痛呼?!敖R!你瘋了?!
” 露臺門被猛地推開,陸沉沖了出來,臉色鐵青。他顯然一直在關注這邊。
他幾步跨到蘇晚身邊,扶住她,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剮向我,
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你對她做什么?!”“我對她做什么?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深信不疑的“兄弟”,看著他那張寫滿“正義凜然”的臉,
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開始壓抑,繼而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在空曠的露臺上回蕩,
帶著歇斯底里的絕望和滔天的諷刺?!瓣懘笞h員,我的好兄弟……”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
眼淚都嗆了出來,“你剛才在酒會上,是不是又想對我說那句話?嗯?‘穩住,兄弟。
要確保江臨的幸福人生’?嗯?!”陸沉臉上的憤怒瞬間凍結,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
扶住蘇晚的手猛地一緊,指節捏得發白。他瞳孔驟然收縮,
那里面飛快地掠過一絲被窺破秘密的驚駭,隨即被更深的、幾乎要噴薄而出的冰冷所覆蓋。
他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不再像看一個兄弟,
更像在看一個……失控的、危險的實驗品?!罢f話啊!我的好兄弟!”我猛地止住狂笑,
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裂帛,帶著摧毀一切的瘋狂,“告訴我!
告訴我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訴我,我江臨,
是不是你們所有人劇本里的一個提線木偶?!一個被設定好‘完美人生’的可憐蟲?!
”“江臨!你冷靜點!你病了!”陸沉的聲音低沉而嚴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