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語,耿耿這時似乎明白了什么。
謝琳玉轉頭望向對面的醫院,“你在這里實習,一個月,可能撐死也拿不到三千吧。”
“聽說你最近好像遇到些麻煩,正好也需要錢,這卡里有二十萬,完全夠你用的,以后,不要再纏著謝臣。”
謝琳玉往后一靠,“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耿耿小姐,如果你依舊一意孤行的話,呵,你應該知道一個成語,叫作,先禮,后兵。”
耿耿直視著她,默不作聲。
沒想到小姑娘出乎預料的平靜,從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而在謝琳玉眼里,這是一種不以為意的表現,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落空感。
謝琳玉語氣轉涼,“我不是開玩笑,你不想丟掉工作,或者以后找不到工作吧?”
空氣安靜下來。
耿耿突然笑了下,但眸子里明顯隱忍著怒氣。
“我想您搞錯了。”她語氣也同樣平淡,“我和謝臣只是普通朋友關系,我不是他女朋友,永遠都不會是。”
她把銀行卡推回去,不卑不亢道,“還有,阿姨,我是窮,但不是窮人就不配有尊嚴。”
謝琳玉微瞇起眼睛,多了幾分好奇審視她。
耿耿站起來,不失禮的一笑,“錢買不到的東西,多了。”
“再見。”
她轉身離開。
隨著步伐輕盈甩動的一束馬尾,就像是獨屬于她自己的倔犟。
謝琳玉盯著她的后背冒一句,“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
耿耿停了一下,沒回頭,垂了垂眸子離開咖啡館。
出來馬路上,她往醫院方向看了一眼,心情更加低落煩躁。
都什么破事兒!
......
晚上,耿耿和孟夏倆人窩在沙發上。
“謝臣他媽這么強勢的啊?嘖嘖嘖,哎喲要是攤上這么個厲害的婆婆,那可有你受的。”
孟夏轉念一想,又說,“不過你們要是結婚以后不住一起,那應該還可以。”
耿耿正煩呢,皺眉瞪她,“說什么呢?有完沒完了總扯這個?”
“好好好好不說了。”
孟夏換了話題,“耿寶兒,你要是不賠錢,會不會連工作也丟掉了?”
“不知道。”
耿耿后腦勺靠在靠背上,迷茫的看著天花板。
覺得自己真的挺倒霉的。
孟夏攬過來她的肩膀,和她頭貼頭,無聲安慰。
過了一會兒,耿耿沉出一口氣,“明天我就找兼職去。”
“醫院那邊,你就這么拖著嗎?”
耿耿沉默半分鐘,不服加賭氣的幽幽吐一句,“我就不信了,黑的還能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
隔天上午。
醫務科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科長劉成正站在桌子前整理資料,聞聲轉了一下頭,“錢副院?”
副院長錢提一笑,邁腳進來。
劉成停下手里的動作,拉開椅子請他坐下,“您怎么過來了?”
“哦,路過。”
劉成去接水,錢提看了看他,隨口問一句,“那個高秋梨,怎么樣了?”
“別提了,典型的小市民,非要等住完這周才肯走。”
“事情處理完了?”
“嗯。”
劉成將一次性杯子放到他面前,“賠償協議都簽好交給財務科了,估計正在走內部審批,沒問題的話,出院時會一起結清。”
“劉科長,”錢提若有所思的頓了頓,道,“我給你說這么個事哈。”
“嗯您說。”
“前些日子省中醫研究院的人不是過來考察嗎,我全程一直陪同,你知道嗎就這個當事人,叫耿耿的,”
劉成的心突然提了一下,“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