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開著車的維奧萊特摸了摸中間的儲物柜，語氣有點無奈。
“怎么了？”聽著音樂的陳誠看向維奧萊特。
“沒煙了，哎，這荒郊野嶺的，上哪里去補貨啊....”維奧萊特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金色發絲在陽光下泛著細碎的光。
她習慣性地摸了摸耳后，這個動作在游戲里通常是V思考時的標志性動作。
煙？陳誠突然想了起來，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煙。
昨天的換衣服的時候，陳誠發現跟著自己穿越的還有放在口袋里的車鑰匙和煙。
鑰匙雖然沒有用了，但也是原世界的東西，所以他也就留了下來，至于那包煙，是下班時剛買的，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封。
“給你。”陳誠將煙遞給了維奧萊特。
維奧萊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一把接過煙盒，手指靈活地拆開包裝。
“見鬼，還是未開封的！”她抽出一支煙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這味道...不是夜之城那些合成垃圾。”
“利....利群。”維奧萊特看著煙盒上寫的字，“東大煙？”
不管這么多了，這可是真正的煙。
陳誠看著她孩子般雀躍的神情，忍不住微笑：“省著點抽，這可是最后一包了。”
維奧萊特已經迫不及待地點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從她唇間緩緩吐出，在陽光下形成淡藍色的霧圈。
“天啊...“她瞇起眼睛，聲音里帶著滿足的顫抖，“這口感...是真正的煙草？你從哪搞到的？”
“算是...家鄉的特產吧。”陳誠含糊地回答。
陳城看著她享受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在廢土上叱咤風云的流浪者，此刻就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女孩。
維奧萊特突然把煙遞到他面前：“你也來一口？”
陳誠笑了笑，也接過一根利群，她挑了挑眉，“看來你也不是什么乖寶寶嘛。”
“壓力大的時候會抽。”陳誠熟練的點著香煙。
“跟我在一起壓力大？”維奧萊特打趣道。
“那倒不是。”陳誠搖了搖頭，“這煙叫利群，一個人抽的時候叫利己，一群人抽才叫利群，我這是陪一根。”
聽到陳誠的解釋，維奧萊特感到有趣。
車子繼續在荒原上行駛，維奧萊特單手把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夾著煙，生怕浪費一絲一毫。
她時不時瞥一眼剩下的煙盒，像是在計算還能享受多久。
“你知道嗎，”她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
“我最后一次抽到真煙，還是在家族沒散的時候。老湯姆從商隊那里換來半包，我們十幾個人分著抽...”她的目光變得遙遠，嘴角掛著懷念的微笑。
陳誠默默記下了這個細節。
此刻，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灑在兩人身上，煙草的香氣混合著機油和沙漠的風，構成了一種奇異的安寧。
在這片廢土上，有時候一包真正的香煙，比任何武器都能帶來慰藉。
“到了。”維奧萊特輕拍了下睡著的陳誠，他是真的沒有防備，在副駕睡的很香甜。
維奧萊特很無奈，也很高興，無奈是他對自己毫無防備，高興則是那份信任，這可是比什么都珍貴的寶藏。
陳誠揉了揉眼睛，看向車外，一個有些破舊的衛星裝置就這么立在荒野之上，周圍是茫茫無際的戈壁，風卷著沙粒拍打在生銹的金屬支架上，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那座衛星接收站像一頭沉睡的鋼鐵巨獸，斑駁的外殼上爬滿了干枯的藤蔓。
“這地方...”陳誠推開車門，干燥的熱浪撲面而來，“看起來廢棄很久了。”
維奧萊特已經利落地翻上車頂，從戰術背包里取出望遠鏡。
她逆光站立的剪影格外清晰，金色馬尾在風中飄揚。
“表面上看是這樣，”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但流浪者都知道，老山姆的'破銅爛鐵'下面藏著好東西。”
陳誠看著她輕盈地跳下車，義手的指尖“咔嗒”一聲彈出一把小巧的激光切割器。
陽光在她的機械關節上流轉，那些戰斗留下的劃痕此刻都變成了閃耀的勛章。
“跟緊點，菜鳥。”她回頭叮囑，灰藍色的眼睛里跳動著探險的興奮，“這里可能有——”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傳來一陣異常的震動。陳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維奧萊特猛地撲倒。子彈“嗖”地從他們頭頂掠過，打到沙地上。
“見鬼！”維奧萊特迅速翻身而起，義眼閃爍著危險的紅光，“是自動防御系統！”
她一把拉起陳誠，“看來我們不是第一個打這里主意的——但很快就會是最后一個成功的！”
她的聲音里沒有恐懼，反而帶著令人安心的篤定。
陳誠突然注意到她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腰間的武器保險，而那只人類的手卻仍然穩穩地扶著他的手臂。
在這片廢土上，有人愿意為你擋下第一支暗箭，或許就是最奢侈的禮物。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辜負維奧萊特的好意啊，他拍了拍維奧萊特那因為緊張而握緊自己手臂的手，“我來。”
“你來？”維奧萊特有些驚訝，“你還能抗子彈？”
“不一定，但我能毀了它們。”陳誠笑了笑，自己的力氣有多大，昨天維奧萊特可是親眼所見。
“好吧，但你要小心。”維奧萊特擔心的說道。
“放心吧。”陳誠微微抬頭看了眼自動炮臺所在的位置，隨后看了看周圍，一顆巨大的巖石就在他們的旁邊靜靜的躺著。
應該能行吧，陳誠以蹲姿走向巖石，尋找著發力點。
“等等，你不會是要？”維奧萊特驚訝的看著陳誠的動作。
陳誠深吸一口氣，雙手扣住巖石底部的縫隙。他感受到指尖傳來砂礫粗糙的觸感，還有陽光曬烤后殘留的余溫。
“嘿——！”隨著一聲低喝，他腰腿同時發力。維奧萊特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塊足有半噸重的巨石被輕松抬起。
地面開始震顫，自動炮臺的傳感器發出急促的警報聲。就在炮管轉向他們的瞬間，陳誠猛地將巨石擲出——
“轟！！！”
巨石精準命中炮臺基座，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徹荒野。
火花四濺中，第二臺隱藏炮塔從廢墟中升起，但陳誠已經抄起地上斷裂的鋼梁，像投標槍般掄圓了胳膊。
“砰！”
鋼梁貫穿炮塔的能源核心，引發連鎖爆炸。熱浪掀飛了陳誠的衣擺，他站在原地，只是衣角微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