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備用電源亮起時，陳誠再次帶上了裝置，第一次帶上的刺痛感沒有傳來。
但眼前剛剛浮現的AR界面瘋狂閃爍：【警告：信號干擾——】隨即變成雪花噪點，最后彈出個像素風的比中指表情包。
“搞定！”老查理得意地轉著扳手，“現在他們只能追蹤到太平洋海底的某個微波爐了。”
“我想問問，這口香糖能拿下來嗎？”陳誠乖乖舉起了手提問道。
老查理湊近瞅了瞅，突然用兩根手指捏著口香糖邊緣“滋啦”一扯——帶出一串閃著藍光的細密電路絲。
“呃...可能黏得有點牢?！彼樞χ呀罓€的口香糖連帶幾根關鍵線路一起扔進垃圾桶。
“不過放心！基本功能都在！就是...那個生物識別掃描可能現在會把你看到的每個人都標記成'性感辣妹'...”
維奧萊特扶額：“你就不能用點正常的方法？”
“正常方法哪夠刺激？”老查理理直氣壯地拍拍陳誠肩膀，“再說了，聽你的描述，你估計都能手撕機甲，還在乎這點小bug？”
他突然壓低聲音，“其實還有個隱藏功能——你對著自動售貨機眨三下眼，它能給你吐兩罐啤酒出來...”
陳誠嘗試聚焦視線，AR界面抽搐著彈出新提示：
【檢測到用戶心率上升，建議服用鎮定劑/來段鋼管舞/把老查理扔出去（推薦選項三）】
“等等，這系統是不是有性格了？”
“軍用科技最新AI助理，據說訓練數據來自三萬個暴躁客服的聊天記錄?！?/p>
老查理得意地搓著手，“要不再試試語音指令？說'親愛的軍用科技'就能激活。”
陳誠半信半疑地清了清嗓子：“呃...親愛的軍用科技？”
AR界面突然閃爍出一串粉紅色的愛心特效，一個甜得發膩的電子女聲響起：
【歡迎回來，親愛的用戶~?】
【檢測到您當前處于非法改裝狀態，已自動為您預約軍用科技售后服務~】
【預計回收小隊抵達時間：2分30秒——】
“這不對吧老查理?！标愓\把情況說了出來，他是愈發覺得這位維奧萊特口中靠譜的家伙已經在往哆啦A夢那里靠攏了啊。
“艸！”老查理一把拍在桌子上，“這他媽是反向激活了緊急定位協議！”
維奧萊特已經“咔嚓”一聲給手槍上膛，冷著臉看向老查理：“你管這叫‘隱藏功能’？”
“意外！純屬意外！”老查理手忙腳亂地掏出一個數據線，猛地插進陳誠太陽穴旁的接口。
“給我十秒，我強行刷個系統覆蓋——”
陳誠的視野里瞬間炸開無數亂碼，AR界面瘋狂閃爍，最后定格在一個像素風的骷髏頭上，下面跳出一行字：
【系統崩潰中...但別擔心，我們貼心地為您備份了所有數據~（包括瀏覽記錄哦）】
“好了！現在它就是個純AR眼鏡了！”
老查理擦了擦汗，“除了偶爾會彈出廣告，或者自動把你的語音記錄上傳到軍用科技云端，但沒關系，這些都是小問題?！?/p>
老查理咧嘴一笑，露出幾顆參差不齊的金屬牙：“別緊張，我早就在診所周圍布置了信號干擾器！軍用科技那幫孫子現在收到的定位，顯示我們在——”
他掏出一個老式平板，上面閃爍著一個地圖坐標，正停在夜之城最繁華的歌舞伎區中央。
“荒坂塔大門口？！”維奧萊特瞪大眼睛。
“嘿嘿，讓他們狗咬狗去?！崩喜槔淼靡獾卮曛种?，“軍用科技的特工要是敢全副武裝沖進荒坂的地盤，那可就有好戲看咯?！?/p>
就在這時，陳誠的AR界面突然抽搐了一下，彈出一條新消息：
【檢測到軍用科技內部通訊頻道接入...】
【特工A：頭兒，定位又變了，顯示目標在荒坂塔！】
【特工B：媽的，肯定是陷阱！】
【指揮官：所有人撤退，先向總部匯報！】
陳誠把聊天記錄分享給了二人
“看吧！”老查理拍腿大笑，“公司狗最懂公司狗的規矩——沒有董事會批準，誰也不敢跨公司轄區抓人！”
維奧萊特緩緩放下槍，但眼神依然警惕：“那他們接下來會怎么做？”
“按流程走唄~先打三個月公文官司，等他們扯皮完...”
老查理突然從柜臺底下抽出一把霰彈槍，“咱們早就在不知道哪個吃著合成牛排看新聞了！”
陳誠的AR界面突然又閃了閃，跳出一行小字：
【溫馨提示：您當前的非法改裝設備已觸發軍用科技終身保修服務，如需取消，請親赴總部大樓填寫申請表（需排隊預約）】
“這玩意兒怎么還在吐槽...”陳誠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習慣就好~”老查理笑嘻嘻地遞過來一個貼著“免費樣品“的金屬罐。
“來點軍用科技特供能量飲料？過期才五年，保證提神醒腦！”
維奧萊特一把拍掉罐子：“我們該出發了?！彼呦蜷T口，突然回頭挑眉，“對了查理，你剛才說的信號干擾器...”
老查理的笑容突然僵住。
“...該不會就是拿微波爐改裝的吧？”
診所角落的某個機器突然“?！钡囊宦?，彈出兩袋爆米花。
“驚喜功能！”老查理抓起爆米花塞進口袋，“路上當零食！”
陳誠和維奧萊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好吧，當初陳誠說的沒錯，不要信任何人，包括她口中的老查理。
離開老查理的店鋪后，維奧萊特和霓虹燈管，不對，是陳誠一起回到了車上。
夕陽的余暉透過車窗灑在兩人之間，車廂內一時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維奧萊特——”陳誠剛開口。
“別、別說那個了...”維奧萊特罕見地有些結巴，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方向盤，視線飄向窗外。
她的聲音比平時輕了許多，帶著一絲懊惱，“我之前還跟你說老查理很靠譜來著...”
陳誠的AR界面敏銳地捕捉到了她微微泛紅的耳尖，但這次很識相地沒有彈出任何分析報告。
畢竟軍用科技的AI也不傻，“求生欲”三個字它還是知道的。
“其實還挺有意思的，“陳誠笑了笑，“至少這一路上不會無聊?！?/p>
維奧萊特轉過頭，灰藍色的眼睛里帶著些許歉意：“你不生氣？那個破眼鏡差點引來軍用科技的人...”
“比起這個，”陳誠指了指自己太陽穴旁的接口，“我更想知道老查理用的口香糖是什么牌子的，粘性也太強了?！?/p>
這句話成功讓維奧萊特輕笑出聲，她搖了搖頭，發動了車子：“下次我一定帶你去正規的義體醫生那....雖然可能沒這么'刺激'?！?/p>
“那可不行，”陳誠靠在座椅上，望著窗外逐漸亮起的霓虹，“少了老查理的'驚喜套餐'，今晚豈不是少了一半樂趣？”
維奧萊特嘴角微微上揚，握方向盤的手指終于放松下來。夜風從車窗灌入，帶著廢土的沙塵。
“不過...”她突然側過臉，語氣溫柔卻堅定，“下次他再給你裝什么奇怪的東西，記得先讓我檢查?！?/p>
陳誠的AR界面依舊保持安靜——AI也明白，有些時候，沉默才是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