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寫實手法構建故事，先呈現主角程默頹廢的日常，通過一系列事件和與蘇念的相遇，
逐步展現他內心的變化，在愛情與自我救贖的交織中推進情節。程默把煙蒂按滅在泡面盒里，
蒸騰的熱氣裹著焦糊味撲到臉上。手機屏幕亮起，輔導員的消息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程默，
你曠課次數夠退學標準了。” 他翻個身，用被子蒙住頭，窗外的蟬鳴聲刺得耳膜生疼。
這是他在宿舍躺尸的第七天。自從大二掛了五門課，程默就徹底擺爛了。
高中時那個拿奧數獎的天才少年，如今連下床關燈都嫌費勁。外賣盒堆在墻角，
長出一層毛茸茸的綠毛，像極了他腐爛的人生。“ 默哥，下樓打球？
” 室友陳宇踹開宿舍門，帶著走廊里的穿堂風。程默從被窩里伸出手比了個中指，
繼續盯著天花板發呆。空調外機的嗡鳴混著遠處工地的電鉆聲，在他腦袋里攪成一團漿糊。
傍晚時分，程默終于爬起來。他套上那件起球的灰色衛衣，踩著拖鞋往便利店走。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路邊斑駁的廣告畫上。便利店冷氣撲面而來，
他隨手拿了罐啤酒，結賬時瞥見玻璃門外站著個女生。她穿著白襯衫，頭發扎成低馬尾，
正在翻找書包。程默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看著她急得鼻尖泛紅，最后掏出皺巴巴的紙幣。
那雙手很漂亮，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凈凈。“同學，能借個充電寶嗎？
” 女生突然抬頭，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玻璃珠。程默這才發現她右眼下有顆淚痣，
在暖黃的路燈下泛著微光。他摸出包里的充電寶遞過去，指尖觸到她微涼的皮膚，
心里猛地顫了一下。“我叫蘇念，計算機系的。” 她笑著在手機上敲了幾下，
“回頭請你喝奶茶。” 程默看著好友申請彈出，機械地點了通過。蘇念小跑著離開時，
書包上掛著的小熊掛件一晃一晃，撞進他死水般的身活。接下來的日子，
程默開始期待去便利店。有時能遇見蘇念，她總帶著不同顏色的筆記本，在收銀臺前算賬。
有次下暴雨，她抱著淋濕的筆記本躲進店里，程默把外套脫下來給她，
自己卻淋著雨回了宿舍。“你像個流浪貓。” 蘇念看著感冒發燒的程默，
把藥和粥放在他床頭。程默躺在病床上，看著她在床邊忙前忙后，
突然覺得人生好像也沒那么糟。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她身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小的陰影，
像振翅欲飛的蝴蝶。兩人漸漸熟絡起來。蘇念會拉著程默去圖書館，給他占靠窗的位置。
程默望著她認真刷題的側臉，開始搶 迫自己翻開積灰的課本。微積分公式在眼前游動，
可他滿腦子都是蘇念翻書時的沙沙聲。“你以前一定很厲害。” 某天傍晚，蘇念突然說。
程默正在解一道概率題，筆尖頓在草稿紙上。窗外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映得她的側臉溫柔得不可思議。“從你解題的思路就能看出來。” 她把奶茶推過來，
珍珠在琥珀色液體里沉沉浮浮。程默沉默了。
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過往突然涌上來：高三時在競賽班挑燈夜戰，父母驕傲的眼神，
還有高考后填報志愿時的意氣風發。可來到大學后，沒人管束的自由像賭藥，
他沉迷游戲、逃課，把自己活成了一具空殼。“ 我哥也這樣。” 蘇念的聲音很輕，
“高考狀元，進了名校就徹底放縱。后來...” 她頓了頓，
指甲在奶茶杯上劃出細小的痕跡，“后來他退學了，現在在送外賣。”程默猛地抬頭，
看見蘇念眼里閃爍的淚光。原來每個人都有傷口，只是有的人選擇愈合，有的人選擇潰爛。
他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指尖觸到那顆淚痣，心里某個冰封的角落轟然倒塌。
重修考試前一個月，程默徹底戒掉了游戲。他跟著蘇念泡圖書館，
在她的監督下背單詞、刷習題。蘇念總說他聰明，一點就通。可只有程默自己知道，
那些深夜里的掙扎 —— 想打開游戲的沖動，面對難題時的挫敗，還有每次想放棄時，
蘇念默默放在他桌上的熱咖啡。考試那天，程默握著筆的手微微發抖。考場的白熾燈很刺眼，
他卻莫名想起蘇念說過的話：“破罐子破摔很容易，但把碎片撿起來重新拼好，
才是真的勇敢。” 筆尖劃過試卷，那些曾經模糊的知識點突然清晰起來。成績公布那天，
程默所有科目都過了。他飛奔著去找蘇念，在圖書館門口看見她抱著一束向日葵。
陽光穿過花瓣，把她的影子和他的影子疊在一起。“恭喜你。” 蘇念笑著把花遞過來，
“要不要去看海？”他們坐了三個小時的大巴，來到城郊的海邊。海風咸澀，
卷著細沙打在臉上。程默脫掉鞋子，踩進冰涼的海水里。蘇念在沙灘上寫字，海浪一來，
字跡就消失不見。“我喜歡你。” 程默突然說。這句話在他心里憋了太久，
此刻終于沖破喉嚨。蘇念轉身時，海風掀起她的衣角，發絲纏住了程默的手腕。
他伸手把她攬進懷里，聽見彼此劇烈的心跳聲混著海浪。日子慢慢走上正軌。
程默開始認真上課，加入了實驗室。他和蘇念經常在食堂吃飯，周末去看展、爬山。
有時蘇念會說起她哥哥，說他現在重新高考，準備讀夜大。程默知道，
他們都在努力和過去的自己和解。但生活不會一帆風順。大三下學期，蘇念的父親突然生病，
需要一大筆手術費。程默看著蘇念在醫院走廊里抹眼淚，心疼得說不出話。他開始打兩份工，
白天在便利店，晚上送外賣。蘇念知道后和他大吵一架，說不想拖累他。“我們是一起的。
” 程默把她摟在懷里，聞到她發間淡淡的茉莉香，“就像你當初拉我走出泥潭一樣。
” 那些日子，他們在出租屋里煮泡面，互相打氣。程默在深夜送外賣時，總想著快點回家，
因為蘇念會留一盞燈。手術很成功。那天傍晚，程默和蘇念站在醫院天臺。
夕陽把云層染成橘子色，遠處的高樓大廈在暮色中漸漸亮起燈火。蘇念靠在程默肩頭，
說等畢業就去支教。“去山里？” 程默轉頭看她。蘇念眼睛亮晶晶的，像綴著星星。“嗯，
那里的孩子需要幫助。” 她說，“你呢？”程默笑了笑，握緊她的手：“你去哪，
我就去哪。” 風掠過耳畔，帶著遠處城市的喧囂。程默忽然覺得，未來不再是一片迷霧。
那些曾經的迷茫、墮落，都成了此刻相擁的鋪墊。畢業那天，程默和蘇念收拾行李。
蘇念翻出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充電寶，上面貼著一張便利貼，寫著 “謝謝收留流浪貓”。
程默把她抱起來轉圈，窗外的蟬鳴依舊聒噪，卻不再讓人心煩。著 “謝謝收留流浪貓”。
程默把她抱起來轉圈，窗外的蟬鳴依舊聒噪，卻不再讓人心煩。暮色悄然爬上窗欞時，
程默的手機在茶幾上震動起來。他單手穩穩托住女孩，另一只手劃開屏幕，
臉色卻在看清來電顯示的瞬間凝固。女孩察覺到他的僵硬，從他頸窩抬起頭，
看見備注欄里跳動著 “母親” 二字。“小默，你爸住院了，胃癌晚期。
” 聽筒里傳來的聲音帶著刻意壓抑的顫抖，“現在在市醫院，
你......” 話音未落，程默的指節已泛白，女孩感覺他懷里的溫度正在迅速流失。
她赤著腳走到窗邊，看見程默被簇擁著坐進最中間的車，路燈在車窗上折射出冷硬的光。
蟬鳴聲不知何時變得尖銳刺耳，茶幾上那杯涼透的檸檬水里，漂浮的薄荷葉正在慢慢下沉。
大巴車啟動時，程默看著后視鏡里的城市漸漸縮小。蘇念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小的陰影。程默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窗外的陽光正好，
把未來照得亮堂堂的。大巴車碾過減速帶時發出輕微顛簸，程默下意識收緊攬住蘇念的手臂。
她的馬尾蹭過他校服袖口磨出的毛邊，帶著檸檬草洗發水的清香。
車載廣播里流淌著老式情歌，沙啞的男聲混著輪胎與柏油路的摩擦聲，像一首未完成的詩。
后視鏡里的城市正在剝落，霓虹燈牌化作零星螢火，林立的寫字樓被暮色揉成模糊的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