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場景吳昊不想見雅潔。雖然深愛著對方,但這種傷害對男人來說,
還不如一刀殺了他。酒吧這一鬧,已經打草驚蛇,再呆下去沒有意義了。調查只能到此結束,
就算對方不軌,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再有所發現。吳昊正好借著這個休假,到云南一趟。
在那里呆了半年,正好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也好讓自己冷靜下來,對兩個人的關系,
想個明白。離開濱海的第三天下午,吳昊出現在靠近邊境景洪的一家酒店咖啡廳里,
此時他雙眼無神地望著天空中漂浮著的朵朵白云。十七歲考入軍校,整整九年的安保生活,
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就算是睡覺,那根神經也從來沒松弛過。
可現在......之所以選擇景洪,
那是因為與金三角只有一河之隔——在撖欖壩碼頭乘船沿瀾滄江可直入湄公河。當然了,
對于吳昊來說,從景洪出境進入金三角最少有十幾種方法,根本用不著麻麻煩煩辦通關。
沒休假之前的半年,正是自己帶著特別行動小組——龍組在這里執行任務。“唉,
要不是這次任務,也許雅潔不會......哼,
老子早早晚晚會抓住那個乘虛而入的老家伙,打斷你的腿,扒了你的皮,就算不整死你,
也要讓你下半輩子癱在床上!”想到這兒,吳昊恨恨的在心里罵道。
吳昊滿腹心事的看著窗外的白云,突然,
職業的敏感讓他的耳朵輕輕的一動:在自己的右后方大約十來米十幾米的地方,
一位男子正講著英語,聲音很輕,應該是跟人通電話。這種音量,
也就是吳昊這樣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才能聽到。在景洪講鳥語的人遍地都是,
只是這家伙的一句話,才引起了吳昊的注意:“老板,貨已經到手,
正按......”后面的話聲音更小,加上有個從咖啡店推門進來,影響了自己聽力。
雖然沒能聽全,但一句“貨已到手”對吳昊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吳昊并沒有急著回頭,
右手拿起咖啡杯旁小碟子里的那把白鋼匙兒,十分然后舉到自己的眼前,
左手拿起一張餐巾紙擋住窗外照射進來的光線,借著白鋼匙兒上的反光,雙眼微瞇,
看著身后。果然,在自己的右后側,隔著三個吧桌,也是靠近窗戶的位置,
坐在一位戴著墨鏡、絡腮胡子、卷著黃毛的家伙。“這小子一定有問題,
否則不會坐在咖啡廳里還不把墨鏡摘下來。只是這貨物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緊挨著金三角,
這一帶絕對是個魚龍混雜之地。殺人越貨的事兒更是時有發生。否則,
總部也不會把特別行動小組派到這里潛伏一年。
金三角其實就是泰國、老撾、緬甸三國交界的一塊三不管地帶;因地處山區,地貌獨特,
林木茂盛,緬、老兩國閉關鎖國,更增添了此地的神秘色彩。“大爺我怎么這么倒霉呢,
出來散散心也不消停......反正自己也夠鬧心的了,還在休假,就算是天大的事,
與大爺我也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不管不管,就是不管!”吳昊狠了狠心,
強把內心那股責任感壓了下去。品了口咖啡,吳昊微微閉上雙眼,十分的享受。突然,
一股無形的蕭殺之氣漫漫的襲了過來,令他神經一緊。
這種壓迫感覺只有殺手界大神級別的人物才能感覺得到。吳昊心頭一凜:“還真是個硬角,
有點意思!”吳昊不動聲色,收斂氣息,全身放松,他可不想驚動對方,
只是眼角微微的嵌了一條細縫:只見那個戴墨鏡的小子正朝著門口走去,
那股蕭殺之氣正是路過自己身旁所襲來的。墨鏡男出了大門,上了一臺霸道揚長而去。
能讓自己感受到這種蕭殺之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并不多。此時的吳昊不可能再淡定下去了。
墨鏡男一出咖啡店的大門,吳昊忙打開手機。只是輕巧的幾下,竊入酒店的監視系統。
對吳昊來說,這絕對是小兒科,別說這座酒店了,就算是當地國安系統的網絡,
竊入進去也只是分分鐘的事兒。果然有所發現:上午十點一刻,貌似這位墨鏡男,與其同伙,
也是一位戴墨鏡的家伙,扶著一位仿佛喝多了的高挑女子走進酒店,電梯上顯示,
三個人直接上了三樓。被扶在的女子看不清面容,但從衣裝上看,絕對不一般。
而半個鐘頭后,墨鏡男從三樓下來,坐在咖啡廳里要了一杯白水,開始打電話。“什么情況?
怎么又是女人呢?還有完沒完了?難道是綁架?從視頻上看,醉女雖然沒有什么反應,
但以吳昊這種專業人士看來,絕對沒有喝醉了那么簡單。一是女人的衣著大方莊重,
很是職業,雖然看不清楚是什么品牌,但吳昊知道,應該是高檔貨色。二是如果是醉酒,
怎么可能只有女人一個人醉倒,而這兩個墨鏡男并沒有顯現出一絲一毫的醉意?
還有就是在進入酒店大門的一剎那,走在最后的那名墨鏡男警覺的一瞥,吳昊看出來,
行事十分的專業。”一時間,吳昊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自己一個打醬油的,犯得著操這份心嗎?”吳昊關停視頻,嘆了口氣。女人是禍水,
這話一點也不假。如果不是因為女人,自己怎么可能有家難回?如果不是女人,
怎么可能得罪趙雙河這個大佬?吳昊拿起手機,起身出去透透氣。手機拿在手里的一瞬間,
屏幕上那定格的三個人,一下子又吸引住了吳昊的目光。準確的是,
是倆位墨鏡男進入酒店大門一瞬間的腳步,引起了吳昊的注意:開門的那位墨鏡男,
雙腳一前一后,前面的那只腳,腳尖沾地,與身體呈三十五度左右,
同樣后腳也是腳后跟懸空。這種腳形與站位,對一般人來說不足為奇,
但對特戰隊員出身的吳昊來說,那可大有講究:這絕對是頂級殺手進門時下意識的動作,
隨時準備反擊突然一襲。按行話來說,這叫“攻擊步”。而后面的那位,腳后跟落地,
典型的“后撤步”。“什么來頭?不會是職業殺吧?”吳昊眉頭一緊,
一抹冷歷如利刃一閃而出。作為總部特勤抽調上來的特別行動小組的頭頭,在過去的幾年里,
吳昊對當今世界幾大臭名昭著的雇傭組織還是有著深度了解的。
也曾經與其中的倆大組織有過交手,知道這些家伙不是吃干飯的。正是因為如此,
吳昊對這兩個墨鏡男不敢大意。“不行,就算是打醬油的,欺負到我家門口了,
這種事也不能不管。”吳昊迅速起身,走向電梯。吳昊并沒有直上三樓,
而是回到自己住的五樓,然后從樓梯間步行到三樓。手機鎖定的房間三0六。
別看吳昊一米八幾的個頭,可行動起來如貍貓般的靈巧,在加上酒店過道里鋪設的地毯,
根本發不出一絲動靜來。把耳朵輕輕貼到門上,這一聽,
不由得眉頭一皺:室內竟然有叫喊的聲音。“不會是女的醒了吧?”一想到這兒,
吳昊不敢怠慢。他深知,不管是綁架還是國際販賣,對女人來說,
清醒反抗的時候是最危險的。
“頭發長見識短......胸大無腦......這樣叫喊對方會下黑手的。
”對女人的記恨,讓吳昊狠狠的在心里罵了兩句,可雙手并沒閑著,“啪啪啪”幾下,
就把房間的電子鎖解碼。輕輕推開門,順著門縫往里一看,這是一個大套間,
聲音是從套間里傳出來的,吳昊更加的確定,女人已經清醒過來。
只是不知道留守的家伙做了什么,此時聽起來聲音有點亂:被堵上了嘴的女人,
奮力扭打和“嗚嗚”的叫喊聲伴著滿嘴鳥語的調戲野獸般的嘻笑混合在了一起。門縫一撬開,
吳昊聽得十分清晰。一聽到這種聲音,吳昊眼睛一紅,怒火“騰騰騰”的猛往上沖。
遐想中未婚妻出軌的一幕,如鬼影般浮現在眼前。吳昊“騰騰”兩步奔到里間那道門前,
腦袋慢慢的伸過來往里面看去。只見里間那張超級大床上,
留守的小子此時墨鏡也不知道甩到哪去了,正奮力的把女人橫著摁在上面。顯然,
對方不想讓她不能亂喊亂動,所以,兩個人才撕扯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