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書信很快就快馬傳往攝政王府,霽寒的手上。
望著上面“清梨刺殺我,霽寒王八蛋”幾個大字。
霽寒的臉紅了黑,黑了白。
“放肆!你怎么敢動海棠的!”
霽寒一巴掌扇在清梨臉上時,清梨都嚇懵了。
她知道海棠對于他舉足輕重,可如今他為了她,居然打她?
“王爺,我還懷著你的孩子。”
清梨捂著臉頰,淚水直直往下淌。
不等她繼續裝可憐,霽寒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可怖。
“你過界了。”
霽寒聲音冰冷,冷得清梨一顫。
呼吸困難的她雙手不停亂抓,嘴角溢出破碎的尖叫。
“海棠…她就是鄭國的棠公主,我曾…截獲她的書信,她想造反......”
霽寒瞳孔驟縮,猛然松開手。
清梨重重跌坐在地,艱難地扶著肚子。
“父皇將我們保護的很好,三歲后便很少有人見過我們,所以你們認不出我們。”
“我們就是你父親當年一直在追殺的皇室遺孤。”
霽寒眼珠飛速轉動,一瞬間腦子閃過無數種可能性,突然向清梨質問:“既然瞞過了我們,那你為何要說出來,你是何目的?”
清梨緩慢爬起來,笑容癲狂。
“你不是一直都想借海棠除掉九千歲嗎,只要你揭發海棠亡國公主的身份,屆時九千歲也休想獨善其身,這就是扳倒九千歲最好的機會啊。”
“霽寒,你是聰明人,你向來都知道權力和女人哪個更重要,對嗎?”
十年來,她親眼見證霽寒榨干海棠的所有價值。
她承認,霽寒確實愛海棠。
只不過這份愛必須以利益交換為前提,當利益的誘惑夠大時,她篤定霽寒會拋下海棠,選擇權力。
果然霽寒雙拳緊握,一番思想斗爭后垂下眸去。
“好。”
霽寒連夜去了霄承瑾的府邸。
風寒露重,面對霽寒深夜造訪,霄承瑾本想就這么晾著他,但又怕他打擾到海棠,便傳他去偏殿見面。
一推開房門,霽寒便開門見山。
“你知道海棠是鄭國公主,皇室遺孤對嗎?”
霄承瑾披著薄衫站在窗邊,烏黑墨發僅用一根青色絲帶纏繞,垂在腰間。
他細長的指尖有節奏地叩在窗臺上。
嘚…嘚…
聲聲叩得霽寒心發慌。
“說話啊。”
霄承瑾回過頭。“有話請直說,我霄承瑾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
霽寒強行忍下怒氣,頂了下腮幫。
“好,我直說,我想與你做筆交易。”
“哦?”霄承瑾挑起眉。“攝政王竟也有資本與我做交易。”
霽寒冷哼一聲。“我知道你要和海棠造反。”
敲擊聲戛然而止。
霽寒得意地凝視著他。“只要你主動向圣上提出和離,將海棠還給我,我不僅不會揭發你們,而且就此辭官歸鄉,將這些權勢全都交付到你手上。”
“不。”霄承瑾眉眼溫柔,目光卻異常堅定。“我要幫海棠復國。”
“霄承瑾!”霽寒幾大步上前,死死揪住霄承瑾的衣領。
“你這樣會害死海棠,也會害死你自己的,大慶皇帝雖然昏庸無道,但大慶兵強馬壯,豈是你們幾個蝦兵蟹將就能推翻的?”
“不要螳臂當車,徒增傷亡,否則就是害了你自己。”
“我知道。”霄承瑾重復道。
“不過只要是海棠想做的,無論對錯我都會陪她做,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讓我跳,我也會毫不猶豫跳下。”
“我不考慮后果,也不權衡利弊。”
原本言辭鑿鑿的霽寒,一時竟失了語。
毫不猶豫,不考慮后果,不權衡利弊。
那一瞬間,他徹底明白了他和眼前這個男人的區別。
怪不得海棠會死心塌地跟著他。
原來如此,他知道該怎么做了。
霽寒轉身朝著夜色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