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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這把劍，還有當時我讓侍衛別管你，是因為我相信你的武功。”
霽寒突然開口。
海棠剛想追問，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霽寒幾乎是下意識后退幾步，轉過身去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清梨一進來就撲進霽寒懷里，無意又刻意地告狀。
“過兩天就是你生辰了，我的頭發被削成這樣，我還怎么見客啊嗚嗚嗚。”
海棠差點丟了命，可她還拿捏著那束頭發不放。
霽寒頓了頓，原本想三兩句話應付過去。
可見海棠面無表情地將衣服穿好，隨后艱難地爬下床，跪在他面前。
“屬下沒有照顧好清梨，屬下甘愿領罪。”
“海棠，你不必......”霽寒剛想說出的話被海棠的動作噎回。
她居然沒有去拿那柄赤練劍，而是隨手拿了一柄普通的劍。
赤練劍，她不要了嗎？
他眉眼微蹙，聲音帶著慍怒。
“那你就去雪地里跪著，什么時候清梨原諒你了，什么時候起來。”
“是。”
霽寒看著海棠深一腳淺一腳地朝雪地里走去，最后撲通跪下。
就像茫茫大地里一棵枯樹枝，渺小又單薄。
那句期待中的求饒，他始終沒等到。
三個時辰后，海棠傷口的血都結成了冰碴兒。
清梨裝模作樣地假裝剛發現海棠跪在這兒。
“找了姐姐半天，原來在這兒啊。”
借著扶她的動作，清梨用力將海棠推倒在地。
全身早已麻木的海棠像個木偶似的直挺挺砸在地上，連呼吸都帶著痛。
“啊，姐姐，沒事兒吧。”
清梨假笑著將海棠扶正，拍去她肩頭厚厚的一層雪，低聲說道。
“姐姐再忍忍，等嫁給九千歲，你就享福了。”
“雖然九千歲愛折騰女人了些，但他貌比潘安，比女人都美，姐姐能死在他手里也不虧。”
全身早已麻木的海棠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笑。
“這么好，那給你要不要？”
“你！”清梨被噎得面色漲紅，只是瞬間又恢復了微笑。
“姐姐，嘴硬的女人是得不到男人的愛的。”
清梨手指順勢死死扣在海棠肩膀的傷口上，血冰碴再次被溫熱化開，痛得海棠咬牙。
“她怎么還跪在這兒？”
不遠處霽寒正快步朝這邊走來，清梨見狀踉蹌著身體朝后倒去，頭磕在雪地上。
“姐姐，我好心扶你，你為什么推我？”
霽寒立刻上前將清梨托起，關切地詢問她有沒有傷到。
見她指尖凍得微紅，竟將狐裘敞開，讓清梨把手伸進他衣服里暖熱。
“若你原諒她了，找個下人通傳一聲便罷，何苦來這兒凍著。”
清梨手指不斷在霽寒衣服里作亂，咯咯直笑。
說的什么甜言蜜語，海棠已經聽不清了。
倒下的瞬間，她想起每次纏 綿過后霽寒都會把她裹進身體里。
“別凍著。”
那時的她被溫暖包裹，卻忘了是火柴也會熄滅，是太陽也會西沉。
而她那顆心，也徹底被冰雪冰封。
再次醒來時，海棠身上蓋著好幾層被褥，屋子里被炭火包圍。
霽寒端坐在床邊，眸中是濃濃的擔憂。
“海棠，你變了，我還是更喜歡從前的你，有血有肉，不似現在，像座冷冰冰的雕塑。”
海棠假裝聽不懂他的話外之音。
“屬下是王爺的死士，自當完全聽從王爺的命令，為王爺出生入死。”
從前她一直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如今她清醒了。
死士便是死士，即使有了肌膚之親，也只是死士。
霽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拉過海棠的手，寬大的掌心將海棠整只手包裹住。
“海棠，等你完成最后一個任務，除了正妃的位置，你想要什么，本王都能給你。”
為他出生入死十年，值得她索要什么東西？
她要的，他給不了。
那便徹底舍棄這癡心妄想，從此兩不相欠，兩不相見。
海棠默默將手抽離掌心，恭恭敬敬地朝霽寒行禮。
“為王爺效命，乃卑職職責所在。”
霽寒并未察覺海棠的異常，還以為是她聽話，滿意地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