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半月后，皇宮突然傳來皇帝病重的消息。
這事倒是在海棠的意料之外。
“皇上什么癥狀？”
“眼眶指甲發黑，掉頭發，疑似中毒，但太醫查不出究竟中了什么毒，今日眼線來報，皇上吐了血，血里還帶著肉塊，恐怕是命不久矣。”
血里帶著肉塊？
這癥狀，怎么和巫醫給她的藥如此相像？
全天下第二個能拿到這種藥的，除了霽寒，沒有別人了。
難道......
海棠當即決定。“發兵攻城！”
她本就做了萬全準備，推演了數百遍攻城細節。
但海棠千想萬想，沒料到會如此順利。
她帶兵一路從宮門打到內殿，如神兵天降。
踹開寢殿大門時，皇上痛苦的呻 吟還在梁上縈繞。
霽寒手中的麻繩死死纏繞在皇上的脖子上，一點一點收緊。
男人臉龐發紫，雙目圓瞪。
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依舊不敢相信，他最信任的攝政王，居然親手勒死了他。
軍隊團團將霽寒圍住。
霽寒像是等了很久，緩緩站起身來，目光似水地看向海棠。
“海棠，你想要的，我給你了。”
“我知道該如何去愛你了，你能不能回到我身邊，我真的后悔了，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想你回到我身邊。”
后半句話，霽寒幾乎是哭著說出口的。
想起曾經的光景，海棠只覺得唏噓。
“霽寒，是你親手把我訓練成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最后卻說愛上了我天真爛漫的妹妹。”
“為了清梨，你要我嫁給九千歲。”
“如今你又為了什么，要我回到你身邊？”
霽寒嘴唇囁嚅，竟發現他說不出任何一個體面的理由。
“我錯了。”
霽寒撲通跪下。
“我什么都不要，海棠，我只想要你。”
海棠猛 抽了一口氣，將頭揚起，不再去看他。
“將攝政王押入大牢，擇日發落。”
皇城徹底被攻破，原先霽寒的黨羽全都被抓捕，但凡背叛先帝的，全都被處死刑。
一切塵埃落定，先帝舊部立刻便要擁海棠為女帝。
登基大典上，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現場的祥和氣氛。
侍衛押送下，渾身骯臟如同乞丐的清梨被推進來。
海棠一身黃袍，居高臨下地站在臺階上，睥睨著她。
“我不找你，你倒是先來找死。”
清梨冷哼一聲，用力甩開侍衛的禁錮。
“海棠，我也是父皇的孩子，是前朝的公主，憑什么只有你能稱帝，我卻要四處逃亡，過著老鼠一樣的生活。”
“若你能稱帝，我清梨一樣可以。”
她說的義正言辭，卻見海棠嗤笑一聲。
“就你，也配？”
“我如何不配，我也是父皇母后親生的。”
海棠踩著臺階一步步往下，目光始終鎖定著她。
“父皇母后生你養你，可你是怎么對他們的呢？”
“我。”清梨心虛地步步后退。“我什么都沒做啊。”
“你勾結叛軍，親手害死了父皇母后，若不是前日我審問那些叛軍黨羽，我竟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當年清梨與叛軍勾結，可國破后那些人卻沒兌現承諾，反倒對她趕盡殺絕。
海棠竟傻傻的，把她當唯一的妹妹，護她愛她。
縱容她一次次地傷害她。
“姐姐，我......”清梨還想狡辯。
啪！
海棠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這巴掌，是替父皇打的！”
清梨撲通跪倒在地。“姐姐，我錯了......”
啪！
“這巴掌，是替母后打的！”
雙頰都血紅的清梨死死咬著牙。“你還要我怎樣......”
啪！
“這巴掌，是替我打的！”
“海棠！”清梨紅著眼崩潰嘶吼。“你憑什么打我？我又做錯了什么？”
“憑什么明明是雙生子，從小到大父皇母后都夸你聰明懂事，那些世家公子們冷落我，獨愛和你玩，就連百姓們都只知道棠公主，卻不知還有一個我，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