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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 > 規則怪談 > 第13組參賽者_精選章節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30 00:05:45

    第1章齊岳在刺耳的警報聲中驚醒,后頸傳來一陣僵硬的疼痛。

    他最后的記憶是地鐵車廂微微搖晃的節奏,以及手機屏幕上那串永遠改不完的代碼。但現在,

    眼前不是熟悉的通勤列車,而是一個高聳、陰暗的哥特式大廳。

    "什么鬼..."他下意識去摸手機,卻發現手腕上套著一個陌生的金屬環,

    冷冰冰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環上閃爍著紅色數字:23:59:23,

    正在一秒一秒地減少。"如果你在找出口,省省力氣吧。"低沉的男聲從陰影處傳來,

    齊岳猛地轉身,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石柱后走出。月光透過彩色玻璃窗,

    在那人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穿著黑色戰術服,

    肌肉線條在緊繃的布料下清晰可見,右手握著一把不知從哪里找來的鐵棍,

    姿勢專業得像握著軍刺。"你是誰?這是哪里?"齊岳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墻。

    男人瞇起眼睛,像在評估威脅。"嚴峻。和你一樣,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他抬起左手,露出同樣的金屬環,"看來我們被卷入了同一場'游戲'。

    "齊岳強迫自己深呼吸。作為程序員,他處理過無數系統崩潰的危機,

    但現實世界的bug顯然不在他的專業范圍內。"齊岳。"他簡短地自我介紹,

    "我在地鐵上睡著了,然后—""歡迎!"一個刺耳的機械聲突然響徹大廳,兩人同時抬頭。

    聲音似乎來自四面八方,回蕩在高聳的穹頂下。"歡迎兩位參加者來到第一關:血色古堡。

    任務目標:存活24小時或找到隱藏的出口。祝你們玩得愉快!"最后一句帶著詭異的歡快,

    讓齊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聲音消失后,大廳重歸寂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存活24小時..."嚴峻低聲重復,眼神銳利地掃視四周,

    "也就是說這里有能殺死我們的東西。"齊岳咽了口唾沫,

    強迫自己冷靜分析:"也可能是心理戰,用恐懼瓦解我們的判斷力。"他指向金屬環,

    "這看起來像個倒計時,也許只是場惡作劇..."話音未落,

    遠處傳來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嚴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齊岳跟上。他們謹慎地探索大廳。月光透過臟污的彩色玻璃,

    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圖案。墻上掛著一排肖像畫,每一幅都描繪著不同時期的古堡主人,

    面容嚴肅陰沉。齊岳注意到最后一幅畫被黑布遮蓋,隱約可見畫框邊緣暗紅色的污漬。

    "你覺得這是什么地方?"齊岳小聲問,手指輕輕拂過積灰的橡木桌,

    上面擺著一本翻開的賬簿,墨跡早已褪色。嚴峻檢查著一扇緊閉的門:"不管是什么,

    肯定不是現代建筑。"他用鐵棍輕敲門框,"實心橡木,手工鐵鉸鏈,至少有兩百年歷史。

    "齊岳突然抓住嚴峻的手臂:"等等,你聽—"微弱的沙沙聲從走廊深處傳來,

    像是布料摩擦的聲音。嚴峻立刻進入戒備狀態,將齊岳護在身后。聲音越來越近,

    伴隨著不規則的"噠、噠"聲,像是拐杖敲擊石板。然后,毫無預兆地,聲音消失了。

    "我們得離開這里。"嚴峻低聲說,拉著齊岳向相反方向移動,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制定計劃。"齊岳點頭,卻在轉身時撞倒了一個燭臺。

    金屬落地的巨響在寂靜的古堡中格外刺耳。下一秒,走廊深處傳來一聲駭人的尖嘯,

    接著是急促的奔跑聲。"跑!"嚴峻吼道,推著齊岳沖向一扇側門。

    齊岳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他跌跌撞撞地跟上嚴峻的步伐,身后那東西的喘息聲越來越近。

    就在他們沖進門內的瞬間,嚴峻猛地轉身將門甩上。一聲悶響,有什么東西重重撞在門上。

    門板震顫著,但鎖住了。"那...那是什么?"齊岳氣喘吁吁地問,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

    嚴峻搖頭,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人類。"他檢查著房間,

    這是個小型圖書室,"暫時安全了。我們需要信息,看看這里有沒有關于古堡的記載。

    "齊岳勉強站起來,環顧四周的書架。他的目光落在一本燙金皮面書上,書名已經模糊,

    但翻開的第一頁赫然寫著:"第13次游戲,愿這次能找到值得繼承的靈魂。"窗外,

    一輪血月悄然升起,為古堡披上不祥的紅光。倒計時顯示23:42:17,

    漫長的一夜才剛剛開始。

    第2章:移動的盔甲與隱藏的警告圖書室里的灰塵在透過破窗的月光下漂浮,

    像一片微型的星云。齊岳的手指在那本燙金皮面書上顫抖,

    那句"第13次游戲"在他腦海中回蕩。"別發呆,找有用的東西。

    "嚴峻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那個前特種兵正快速而專業地檢查著書架,

    動作干凈利落得像在拆解炸彈。齊岳深吸一口氣,翻開書的下一頁。

    泛黃的紙頁上是一幅古堡的平面圖,但比例怪異,

    有些走廊像蛇一樣扭曲著連接不可能相連的區域。"這不對勁..."他喃喃道,

    "這建筑結構違反物理規則。"嚴峻湊過來,身上帶著淡淡的火藥味和汗水的氣息。

    齊岳這才注意到他戰術服袖口有干涸的血跡。"你受傷了?"他下意識問道。

    嚴峻皺眉:"不是我的血。"他簡短地回答,顯然不想多談,"你剛才說什么不對勁?

    "齊岳指著圖紙:"看這里,這條走廊連接東翼和西翼,但按照比例,

    它們應該相距至少五十米。還有這個大廳,圖紙上顯示有三層,但我們剛才看到的頂多兩層。

    ""空間扭曲?"嚴峻的眉頭皺得更緊,"量子物理什么的?""更像是游戲設計。

    "齊岳的指尖劃過圖紙邊緣的一串數字,

    "這是十六進制代碼...看起來像是某種解鎖條件。"作為程序員,他對數字異常敏感。

    突然,書架上的一本書自動滑出半寸,發出輕微的"咔噠"聲。兩人同時后退一步。"機關?

    "嚴峻握緊了鐵棍。齊岳小心地抽出那本書,發現后面藏著一個黃銅小盒。

    盒蓋上刻著一行小字:"真相藏在移動的盔甲中。""謎語?"嚴峻嗤笑一聲,

    "這鬼地方以為自己在拍恐怖片?""如果這真是個游戲化的空間,

    那么解謎就是生存的關鍵。"齊岳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把生銹的鑰匙,

    "我們得找到那具盔甲。"嚴峻檢查了鑰匙:"看起來是中世紀的設計,可能是某個房間的。

    "他走向圖書室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了片刻,"外面安靜了。"他們小心翼翼地回到走廊。

    月光被烏云遮蔽,只有齊岳手機上微弱的光亮照明。走廊兩側的肖像畫似乎改變了角度,

    畫中人物的眼睛全都轉向他們行走的方向。"那些畫...剛才不是這樣的。

    "齊岳的后頸汗毛倒豎。嚴峻沒有回頭:"別管它們,專注前方。

    "走廊盡頭是一具完整的騎士盔甲,雙手拄著一把巨劍。當他們接近到約五米時,

    盔甲頭盔內部突然亮起兩點紅光。"退后!"嚴峻猛地推開齊岳。盔甲活了過來,

    巨劍帶著呼嘯的風聲劈下,深深嵌入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板。嚴峻一個翻滾,

    鐵棍狠狠擊中盔甲的膝關節。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但盔甲只是晃了晃。齊岳背貼著墻,

    大腦飛速運轉。在特種兵與盔甲周旋時,他注意到盔甲每次轉身都會先停頓半秒,

    像是某種機制在重新校準。"它的背后有發條裝置!"齊岳喊道,"左肩胛骨位置!

    "嚴峻一個假動作誘使盔甲劈砍,隨即閃電般繞到背后。

    他精準地抓住盔甲左肩胛處的一個凸起物,用力一擰。隨著齒輪卡住的聲音,盔甲僵在原地,

    眼中的紅光熄滅了。"你怎么知道?"嚴峻喘著氣問。

    齊岳走近檢查盔甲:"構造像極了《惡魔城堡》游戲里的敵人。

    那游戲里所有怪物都有弱點機關。"他指著盔甲背部暴露出的齒輪組,"看,

    這里甚至有潤滑過的痕跡,像是經常被使用。"嚴峻拔出深陷地板的巨劍,

    掂了掂重量:"真家伙,能輕松把人劈成兩半。"他看向齊岳,"你對游戲很了解?

    ""職業需要。"齊岳勉強笑了笑,"我開發過類似的解謎游戲。"他摸索盔甲的胸甲,

    發現一個鑰匙孔,"試試這個。"那把生銹的鑰匙完美吻合。盔甲胸部彈開一個小抽屜,

    里面是一張折疊的紙條。齊岳展開它,上面用褪色的墨水寫著:"餐廳的晚餐已備好,

    但謹記,享用者將留下。""又一個謎語。"嚴峻搖頭,"餐廳在平面圖的哪個位置?

    "齊岳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圖紙:"東翼,穿過大廳后第二個拐角。"他頓了頓,

    "但圖紙上顯示那里是個死胡同。""在這里,相信眼睛比相信地圖更靠譜。

    "嚴峻將巨劍當作臨時武器,"保持警惕,那東西可能不是唯一會動的盔甲。

    "他們謹慎地向東翼移動。走廊的壁紙剝落,露出后面發霉的墻面。

    齊岳注意到墻面上有一些細小的刻痕,像是無數指甲抓撓留下的。

    "有人試圖從這里逃出去..."他低聲說。嚴峻沒有回應,但步伐更加警惕。轉過拐角,

    他們面前確實出現了一堵墻,但墻前站著一個人影。兩人立刻進入戒備狀態。人影慢慢轉身,

    是一位穿著復古西裝的白發老人,面容出奇地整潔,與破敗的古堡形成鮮明對比。"晚上好,

    先生們。"老人微微鞠躬,"我是古堡的管家,歡迎你們參加第13次游戲。

    "嚴峻的鐵棍直指老人:"你是人是鬼?"管家微笑,

    嘴角咧開的弧度超出常人:"這取決于你對'人'的定義,先生。

    "他的眼睛在昏暗中沒有反光,像兩個黑洞,"晚餐已備好,請隨我來。"他轉身向墻走去,

    就在即將撞上的瞬間,墻面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來,露出一條燈火通明的走廊。"幻象?

    全息投影?"齊岳驚訝地問。"魔法。"管家頭也不回地說,"在這里,

    放下你們的科學教條會活得久一些。"他們跟隨管家進入走廊。兩側的燭臺自動點燃,

    火焰是詭異的藍綠色。走廊盡頭是一扇雙開大門,管家推開它,里面是一個豪華的餐廳,

    長桌上擺滿豐盛的食物。"請隨意享用。"管家站在門邊,"補充體力對游戲很重要。

    "齊岳掃視餐桌。烤全羊、整條鮭魚、各種精致甜點,甚至還有冒著熱氣的湯。

    但當他靠近時,發現所有餐具上都刻著同一句話:"享用者將留下。""什么意思?

    "他問管家。管家微笑:"字面意思,先生。選擇總是伴隨著代價。

    "嚴峻檢查了一塊餐叉:"銀質的,古董。"他放下餐具,"我們不餓。

    "管家的笑容消失了:"真可惜。上一組參與者可是狼吞虎咽呢。"他走向壁爐,

    指著上方懸掛的一幅畫,"他們現在成了裝飾品的一部分。"畫中是六個驚恐的人,

    他們的身體部分融入了畫布,像是正被吞噬。齊岳認出了其中一人穿著現代T恤。

    "這是威脅?"嚴峻冷冷地問。"只是提醒。"管家走向門口,"游戲才剛剛開始。

    午夜時分,古堡會...改變。建議你們在那之前找到安全的棲身之所。"他在門口停頓,

    "對了,你們中有一人比另一人更接近真相。找到他,或者被他找到。"門關上了,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他在挑撥離間。"嚴峻說,"經典的囚徒困境。"齊岳點頭,

    但內心不安。他檢查著自己的電子環,倒計時顯示22:17:43,數字無聲地跳動著。

    突然,他注意到嚴峻的電子環似乎顯示著不同的內容。"你的環上有什么?"他忍不住問。

    嚴峻抬起手腕:"倒計時。怎么了?""只是...確認一下。

    "齊岳沒有提及自己看到的差異。

    他的電子環在管家離開后短暫閃過一行小字:"你們中有一人不屬于這里。

    "一陣冷風吹過餐廳,燭火劇烈搖晃。墻上的畫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畫中人的眼睛轉動著看向他們。"該走了。"嚴峻抓起一個蘋果塞進口袋,

    "不吃他們的食物是對的。"他們離開餐廳,發現走廊又恢復了破敗的原貌。墻紙剝落,

    燭臺銹跡斑斑,仿佛剛才的奢華只是一場幻覺。"午夜還有多久?"嚴峻問。

    齊岳查看手機——居然還有信號,但只有一格。"11:47,還有十三分鐘。

    ""找那個安全的棲身之所。"嚴峻加快腳步,"圖書室太開放了,

    我們需要一個可防守的位置。"他們回到大廳,發現肖像畫上的黑布已經滑落。

    最后一幅畫展示的是一個面目模糊的人站在祭壇前,手中握著滴血的匕首。

    畫框下方刻著名字:"第12位勝利者"。"勝利者..."齊岳喃喃自語,

    "什么游戲的勝利者?"大廳的落地鐘突然敲響,嚇了兩人一跳。鐘聲沉重而緩慢,

    共十二下。當最后一響余音消散時,整座古堡開始震動。"地震!

    "嚴峻抓住一根石柱穩住身體。齊岳看到地板在扭曲變形,墻壁像液體一樣流動。

    走廊延伸出新的分支,樓梯改變方向。一幅畫從墻上掉下來,畫框碎裂,

    露出后面血紅的墻壁,上面用黑色物質寫著:"只有背叛者能活著離開。"震動停止后,

    古堡完全變了個樣。大廳中央出現了一個螺旋樓梯,通向黑暗的上層。

    "結構重組..."齊岳驚嘆,"這違背了一切建筑原理!

    "嚴峻檢查了新的布局:"我們得重新規劃路線。如果這里真的是某種游戲空間,

    那么規則已經改變。"齊岳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如果這是第13次游戲,

    那么前12次..."他看向那幅"第12位勝利者"的畫像,"有12個人贏了游戲,

    代價是什么?"嚴峻的表情變得冷峻:"在這種地方,勝利往往意味著成為游戲的一部分。

    "他指向畫像背景中隱約可見的其他身影,"看那些模糊的人形,他們可能是失敗者。

    "齊岳的電子環突然震動,顯示新消息:"任務更新:找到真正的鑰匙。

    提示:鐘聲指引方向。""你的環有更新嗎?"齊岳問。嚴峻搖頭:"還是倒計時。

    "他瞇起眼睛,"你的不一樣?"齊岳猶豫了一下,決定坦白:"它讓我找'真正的鑰匙',

    說鐘聲指引方向。"嚴峻的表情難以捉摸:"信息不對等...又是挑撥離間的手段。

    "他走向螺旋樓梯,"鐘樓通常在最高處,我們上去看看。

    "樓梯在他們腳下發出不祥的吱呀聲。隨著高度上升,溫度急劇下降,

    齊岳的呼吸在空氣中形成白霧。二樓走廊比一樓更加破敗,墻面上布滿黑色的霉斑,

    散發出腐臭的氣味。"等等。"嚴峻突然停下,指著地面,"看這些痕跡。

    "地板上有一串拖拽的痕跡,盡頭是一扇半開的門。門縫中滲出暗紅色的光。

    嚴峻示意齊岳保持距離,自己小心地推開門。里面是一個圓形房間,

    中央懸掛著一口巨大的鐘。鐘面上沒有數字,只有十二個奇怪的符號。鐘擺靜止不動,

    指向下方的一個小孔。"這不是報時鐘..."齊岳走近檢查,

    "更像是某種...機關?"房間四壁刻滿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些已經模糊不清。

    齊岳辨認出其中一段:"當鐘聲響起十三下,真實之眼將會睜開。

    "嚴峻檢查著鐘擺下方的小孔:"大小正好能插入那把鑰匙。""但我們只有一把鑰匙,

    而且已經用過了。"齊岳說。"也許'真正的鑰匙'不是金屬的。"嚴峻環顧四周,

    "找找其他線索。"齊岳研究墻上的文字,發現大部分是拉丁文。

    他有限的大學拉丁語勉強能辨認出幾個詞:"犧牲"、"真相"、"靈魂"。

    "這里記載著某種儀式。"他說,"看起來古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一場'游戲',

    選出'最適合的靈魂'。""做什么用?"齊岳搖頭:"文字太模糊了。

    但提到了'延續'和'契約'。"他指向一段較為清晰的文字,

    "這里說'唯有純潔的犧牲能打破循環'。"嚴峻突然舉手示意安靜。

    樓下傳來緩慢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拖著腳走路,伴隨著液體滴落的聲音。

    "不止我們在這里。"嚴峻低聲說,"躲起來。"他們藏身于鐘后的陰影中。

    腳步聲停在門外,接著是沉重的呼吸聲。門被緩緩推開,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借著暗紅色的光,齊岳看到那是一個穿著破舊仆人裝的生物——如果那還能稱為生物的話。

    它的皮膚灰白松垮,像一件過大的外套掛在骨架上。頭部畸形地歪向一邊,

    脖子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嗅...嗅..."它抽動著鼻子,

    "新鮮的血肉..."嚴峻握緊巨劍,肌肉緊繃準備攻擊。怪物在房間中央轉了一圈,

    突然轉向他們的藏身處。"我聞到了!"它尖叫道,聲音像指甲刮擦玻璃。

    就在它撲來的瞬間,大鐘突然自行晃動,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怪物捂住耳朵尖叫,

    皮膚表面冒出白煙。鐘聲持續回蕩,怪物踉蹌后退,最后逃出了房間。鐘聲停止后,

    房間里一片寂靜。齊岳從藏身處爬出來,發現鐘擺指向了另一個方向,露出下方的一個暗格。

    "鐘聲保護了我們..."他驚訝地說。嚴峻打開暗格,里面是一個小小的象牙雕像,

    雕刻著一把鑰匙的形狀。"'真正的鑰匙'..."齊岳拿起雕像,它在他手中異常溫暖,

    "不是用來開的,而是象征性的。"電子環震動,

    顯示新消息:"任務更新:前往地下室祭壇。剩余時間:21:07:36。

    "嚴峻看著自己的電子環:"我的還是倒計時,沒變。"他直視齊岳,

    "你確定你的環沒告訴你其他事情?比如...關于我的?"齊岳心跳加速。

    管家的暗示像毒蛇一樣在他腦海中盤旋。"你們中有一人不屬于這里。""沒有。

    "他最終回答,"只是任務更新。"嚴峻的目光銳利如刀,似乎能看透謊言。

    但最終他只是點點頭:"地下室應該在底層。我們下去看看。"當他們離開鐘樓時,

    齊岳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大鐘靜止不動,但鐘面上那些奇怪的符號似乎在注視著他。

    其中一個符號特別眼熟——和他童年畫過的某個圖案一模一樣。這個發現讓他血液凝固。

    他從未告訴嚴峻,自己小時候曾經夢到過這座古堡。

    第3章:分裂的記憶與血腥歷史螺旋樓梯在腳下發出不祥的吱呀聲,仿佛隨時會坍塌。

    齊岳緊跟著嚴峻向下走,手中的象牙鑰匙雕像散發著不自然的溫度,像是活物般微微顫動。

    "地下室應該在西北角。"嚴峻低聲說,聲音在空蕩的樓梯間回蕩,

    "如果這鬼地方還遵循基本建筑法則的話。"齊岳想說些什么,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瞬,他看到樓梯扶手上浮現出細小的血手印,

    像是無數孩子曾在這里掙扎過。眨眼的功夫,幻象又消失了。"你還好嗎?"嚴峻回頭看他,

    眉頭緊鎖。"沒事,只是..."齊岳的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鐘聲打斷。

    不是來自樓上的大鐘,而是四面八方同時響起的鐘鳴,整整十三下,

    每一聲都像錘子砸在他的頭骨上。古堡再次震動,但這次比之前劇烈十倍。

    墻壁像橡皮一樣拉伸扭曲,樓梯在他們腳下分裂。齊岳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向后拉扯。

    "嚴峻!"他伸出手,卻只抓到空氣。前特種兵的身影在扭曲的空間中變得模糊不清。

    齊岳看到嚴峻的嘴在動,但聲音被一種詭異的嗡鳴淹沒。下一秒,

    一道憑空出現的石墻將兩人徹底隔開。"嚴峻!你能聽到嗎?"齊岳用力捶打石墻,

    掌心傳來刺骨的寒意。墻面上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沒有回應。

    齊岳轉身,發現自己站在一條從未見過的走廊里。墻壁上掛著的不是肖像畫,

    而是數十面鏡子,每一面都蒙著黑布。走廊盡頭是一扇雕花木門,門縫中透出微弱的燈光。

    電子環震動,顯示時間:20:41:22。任務提示依然指向地下室,

    但此刻找到嚴峻顯然更重要。齊岳掏出手機——沒有信號,但手電筒功能還能用。

    他深吸一口氣,向那扇門走去。推開門的瞬間,霉味和古老紙張的氣味撲面而來。

    這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書架高達天花板,上面塞滿了皮面書籍。中央是一張巨大的橡木桌,

    上面攤開幾本古籍和一臺老式油燈——正是光線的來源。"有人嗎?

    "齊岳的聲音在空曠的圖書館里回蕩。沒有回應,但桌子上的油燈火焰突然躥高,

    照亮了對面墻上的一幅壁畫。畫中描繪著一個儀式場景:一群人圍著一個石祭壇,

    祭壇上躺著一個人形,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背景正是這座古堡,但看起來嶄新許多。

    齊岳走近細看,發現壁畫角落標注著日期:1762年10月31日。

    "每23年一次..."他喃喃自語,回憶起那本燙金書上提到的"第13次游戲"。

    如果從1762年開始計算,13個周期正好是2023年——今年。

    桌上的古籍突然自動翻頁,嚇得齊岳后退一步。書頁停在某一章,

    標題是《靈魂收割儀式的歷史與傳統》。文字是古老的英文,但齊岳勉強能讀懂大意。

    "...自諾曼底公爵時代起,這座城堡便是靈魂的中轉站。每二十三年,當血月升起,

    大門將向被選中者敞開。

    唯有通過考驗的靈魂才有資格繼承古堡的力量..."齊岳的手指顫抖著翻過一頁,

    上面是一幅精細的插圖:兩個人站在祭壇兩側,一個手持匕首,一個被綁在石臺上。

    圖下方寫著:"智慧與力量,二者擇其一。

    ""這是什么鬼地方的選擇題..."齊岳嘟囔著,繼續閱讀。

    "...參與者將被賦予互補的特質,一為智慧之眼,一為鋼鐵之軀。

    唯有當一方自愿獻祭另一方,儀式方為完整。若二者皆不愿下手,

    則雙雙淪為古堡食糧..."齊岳的喉嚨發緊。

    智慧之眼和鋼鐵之軀——這不正是他和嚴峻的特質嗎?他是程序員,

    擅長解謎;嚴峻是前特種兵,體能超群。這是巧合,還是他們被選中正是因為這些特質?

    古籍最后一頁是一份名單,記錄著歷次儀式的"勝利者"。

    齊岳的手指停在最近一次——2000年10月31日的記錄上。

    那里只寫著一個名字:"齊明遠"。他的呼吸停滯了。齊明遠——他父親的名字。

    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來。七歲那年,父親帶他參觀一座古堡,說是參與修復工作。

    小齊岳在玩耍時誤入一個密室,看到墻上刻滿奇怪的符號...后來父親匆匆帶他離開,

    當晚就發高燒,整整一周不省人事。醒來后,那段記憶變得模糊不清,就像一場噩夢。

    而現在,他在這座古堡里,參加同樣的"游戲"。"不,這不可能..."齊岳搖頭,

    試圖趕走這個荒謬的想法。但電子環上的數字冷酷地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必須找到嚴峻。如果古籍上說的是真的,他們要么自相殘殺,要么一起死。

    圖書館深處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齊岳警覺地抬頭,

    看到遠處書架間有個白影閃過——是那個管家。"等等!"齊岳追過去,

    但轉過書架后什么也沒有。只有一面空墻上用血寫著:"他在地下室找你。

    但你真的希望找到他嗎?"齊岳咬牙,轉身跑向門口。無論古堡玩什么心理游戲,

    他必須和嚴峻會合。兩人一起才有機會對抗這個瘋狂的游戲。走廊再次變化,

    鏡子上的黑布全部消失了。齊岳經過時,鏡中的倒影卻比他慢半拍,

    而且表情各異——有的驚恐,有的獰笑。最可怕的是其中一面鏡子里,

    他看到一個全身是血的自己正用匕首刺向嚴峻的后背。"停下!"齊岳一拳打碎那面鏡子,

    玻璃碎片劃破他的手背,鮮血滴在地板上,立刻被吸收得無影無蹤。古堡在吸收他的血。

    這個認知讓齊岳毛骨悚然。他撕下一塊襯衫包扎傷口,繼續前進。根據記憶中的平面圖,

    地下室入口應該在西翼盡頭。轉過一個拐角,齊岳猛地剎住腳步。

    前方走廊中央跪著一個身影——是嚴峻!他背對著齊岳,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嚴峻!

    謝天謝地!"齊岳沖過去,卻在幾步之外停下。不對勁。那個身影緩緩抬頭,

    轉過來的是一張腐爛的臉,眼睛部位只剩下兩個黑洞。

    "他在下面..."怪物用嚴峻的聲音說,

    "來找我們了...我們都在下面..."齊岳胃部翻涌,后退幾步轉身就跑。

    身后傳來骨骼錯位的咔咔聲和濕漉漉的腳步聲,但他不敢回頭。一扇暗門突然在墻上出現,

    齊岳不假思索地沖進去,反手將門鎖上。門后是一段狹窄的螺旋樓梯,通向下方黑暗處。

    與此同時,嚴峻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當空間撕裂將他們分開后,

    嚴峻發現自己站在一條低矮的石頭走廊里,天花板滴著不明液體,空氣中彌漫著腐肉的氣味。

    戰術思維立刻占據上風——他需要武器、掩護和高地。走廊盡頭有一道向下的樓梯,

    看起來通往地下室。電子環上的倒計時無聲地跳動著,但任務提示依然模糊。

    嚴峻拔出之前得到的巨劍,謹慎地向下移動。樓梯底部是一扇鐵柵門,鎖鏈纏繞但未上鎖。

    嚴峻側耳傾聽,門后傳來微弱的嗚咽聲,像是受傷的動物。推開門,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地窖,

    堆滿酒桶和雜物。角落里蜷縮著一個身影,穿著現代服裝,背對著他。"齊岳?

    "嚴峻試探性地問。身影慢慢轉身,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它穿著齊岳的衣服,

    但脖子不正常地扭曲著,嘴角裂到耳根。"你拋棄了我..."它用齊岳的聲音說,

    "就像拋棄其他人一樣..."嚴峻的肌肉繃緊,但沒有退縮。他經歷過戰場上的恐怖,

    知道恐懼是最大的敵人。"你不是他。齊岳還活著。"怪物發出刺耳的笑聲,突然撲來。

    嚴峻側身閃避,巨劍橫斬,將怪物攔腰切斷。但落地的上半身仍在爬行,

    手指抓撓著地面向他靠近。"我們都是你拋棄的人..."怪物嘶吼著,

    聲音變成了嚴峻在最后一次任務中未能救出的戰友,"你本該保護我們的!

    "嚴峻的呼吸變得急促。這是他最深的夢魘——那些他沒能救下的人。

    但多年的訓練讓他迅速冷靜下來。"你不是真的。"他舉起巨劍,精準地刺入怪物的頭顱。

    怪物發出一聲尖叫,然后化為一灘黑水滲入地面。地窖突然震動,一面墻坍塌了,

    露出后面隱藏的通道。嚴峻謹慎地靠近,手電筒光照出通道內的景象——骸骨。成堆的骸骨,

    有些已經化為白骨,有些還帶著腐爛的皮肉。所有骸骨的手腕上都戴著和嚴峻一樣的電子環,

    只是屏幕已經熄滅。"之前的參與者..."嚴峻數了數,至少有二十多具尸體。

    有些骸骨互相糾纏,像是死前在進行最后的搏斗;有些則蜷縮在角落,頭骨上有彈孔或刀痕。

    電子環突然震動,顯示一條新消息:"找到祭壇。時間不多了。

    "嚴峻的目光被通道盡頭的一具較新的尸體吸引。那具尸體靠在墻邊,

    手中緊握著一本筆記本。嚴峻小心地取出來,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齊明遠調查筆記,

    2000年10月"。筆記中的內容讓嚴峻眉頭緊鎖。

    這個齊明遠似乎是古堡的建筑歷史學家,被邀請來研究古堡結構,卻發現了背后的恐怖真相。

    最后一頁寫著:"他們選中了我的兒子作為下一個祭品。我必須阻止他們,

    即使代價是我的靈魂。記住,真正的鑰匙不是物體,而是——"筆記在這里中斷,

    后面的頁面被撕掉了。嚴峻將筆記本塞進口袋。如果這個齊明遠和齊岳有關系,

    那么齊岳可能比他表現出來的知道更多。

    這個念頭像根刺一樣扎進心里——他是否該信任齊岳?通道另一端傳來腳步聲。

    嚴峻立刻進入戰斗狀態,巨劍在手,身體微微下蹲準備攻擊。"嚴峻?是你嗎?

    "齊岳的聲音。"站在原地別動。"嚴峻厲聲說,"證明你是真的齊岳。""證明?

    什么...哦,你也遇到那些幻象了?"腳步聲停下,"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古堡大廳,

    你穿著黑色戰術服,拿著一根鐵棍。你告訴我你是前特種兵。

    還有...那個管家說我們中有一人更接近真相。

    "嚴峻沒有放松警惕:"把你的電子環舉起來讓我看。"齊岳的手從拐角處伸出,

    電子環顯示著任務提示:"找到真正的鑰匙"。嚴峻這才稍微放下心,

    但仍保持距離:"過來吧。我發現了一些東西。"齊岳出現在光線中,臉色蒼白,

    額頭上有一道血痕。看到骸骨堆時,他的表情變得異常復雜。

    "我的天...""你認識這個嗎?"嚴峻拿出那本筆記。齊岳看到名字時明顯一震,

    手指顫抖地接過筆記本:"這...這是我父親的。"他快速翻閱,眼神越來越震驚,

    "他來過這里。2000年...那時我才四歲。""祭品是什么意思?

    "嚴峻直截了當地問。齊岳抬頭,眼中是真實的困惑:"我不知道。

    我只有一些零碎的記憶...父親帶我來過一座古堡,后來我生病了..."他指向筆記,

    "但這里說古堡選中了我作為祭品?這太荒謬了!"嚴峻觀察著齊岳的反應。

    要么他是個出色的演員,要么他真的不知情。無論如何,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我們得找到那個祭壇。"嚴峻說,"你的電子環有更新嗎?

    "齊岳點頭:"還是讓我找'真正的鑰匙'。我在圖書館發現了一些古籍,

    說這座古堡每23年會舉行一次'靈魂收割儀式'。兩個人被選中,一個代表智慧,

    一個代表力量..."他猶豫了一下,"最后必須有一人獻祭另一人才能完成儀式。

    "嚴峻的表情變得冷硬:"所以這就是游戲的真面目?讓我們自相殘殺?""古籍還說,

    如果兩人都不愿下手,就會一起死。"齊岳低聲補充,"前十二次...都有人選擇了背叛。

    "兩人沉默地看著周圍的骸骨。那些互相糾纏的尸體突然有了新的意義。

    "我們不會變成那樣。"嚴峻斬釘截鐵地說,"一定有其他方法。

    "齊岳突然指著通道盡頭:"看那里!"一扇之前不存在的鐵門出現在墻壁上,

    門上刻著和象牙鑰匙雕像相同的圖案。齊岳掏出雕像,它現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我想我們找到目的地了。"嚴峻握緊巨劍,"準備好面對任何情況。

    "就在他們接近鐵門時,整個地下室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上落下碎石和灰塵,

    骸骨堆嘩啦作響。一個深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時間到了,參與者。做出你們的選擇。

    "電子環同時震動,顯示新的消息:"最終任務:黎明前做出選擇。"鐵門緩緩打開,

    里面是一片血紅的光芒。齊岳和嚴峻交換了一個眼神,邁步走入未知的恐怖之中。

    第4章:破碎的信任與隱藏的旋律鐵門后的紅光刺痛了齊岳的眼睛。他下意識抬手遮擋,

    另一只手緊握著那個發燙的象牙鑰匙雕像。身旁的嚴峻呼吸平穩,但肌肉緊繃,

    像一頭隨時準備撲殺的豹子。"小心臺階。"嚴峻低聲警告。齊岳低頭,

    看到一段向下的螺旋石階,每一級都刻著奇怪的符號,與鐘樓上大鐘的符號相同。

    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和硫磺的氣味,混合著某種難以名狀的腐朽甜香。隨著他們下行,

    紅光逐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幽藍的磷火,漂浮在兩側墻壁的燭臺上。

    地下空間的規模遠超想象——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被改造成圓形大廳,

    中央是一個凸起的石祭壇,周圍環繞著十二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綁著一具干尸,姿態各異,

    但都面朝祭壇。"十二位勝利者..."齊岳喃喃道,想起那幅被黑布遮蓋的畫像。

    嚴峻檢查了最近的干尸:"死亡時間跨度很大。這具至少兩百年,

    而那具..."他指向另一側一具較為"新鮮"的尸體,"不超過三十年。

    "祭壇上放著一個水晶匣子,里面似乎裝著什么東西。但當他們走近時,地面突然震動,

    洞穴頂部落下碎石。紅光再次大盛,一個模糊的人形在祭壇上方凝聚——是那個管家,

    但此刻他的形態更加非人,西裝下擺化為煙霧,臉部不斷扭曲變化。"歡迎來到心臟地帶。

    "管家的聲音多重疊加,像是數十人同時說話,"你們比大多數參與者走得更遠。現在,

    是時候做出選擇了。"他揮手,祭壇上出現兩把匕首:一把銀白如月光,一把漆黑如午夜。

    "傳統的方式很簡單:一人獻祭另一人,勝者獲得自由和力量。"管家微笑,嘴角咧到耳根,

    "但你們已經知道這一點了,不是嗎,齊岳先生?"嚴峻猛地轉頭看向齊岳,

    眼中閃過一絲警覺。"我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齊岳辯解道,心跳如鼓,

    "我只是在古籍上讀到過儀式的內容!"管家發出刺耳的笑聲:"哦?那古籍有沒有告訴你,

    你的父親是如何成為第十二位勝利者的?"他的身影突然閃到齊岳面前,

    腐爛的手指抬起齊岳的下巴,"他獻祭了自己的搭檔,一位名叫李文的考古學家。真可惜,

    他們曾是那么要好的朋友..."齊岳想反駁,但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記憶片段:高燒中,

    父親坐在床邊,手上沾滿洗不掉的血跡,

    低聲啜泣:"我別無選擇...為了你...""不..."齊岳踉蹌后退,

    "這不可能..."嚴峻的表情變得冷硬,手指緊握巨劍,指節發白。

    管家滿意地看著兩人的反應:"時間還早,黎明前做出決定即可。

    在此期間...為什么不探索一下古堡的其他秘密呢?特別是鐘樓,

    那里有齊岳先生最感興趣的...記憶。"說完這話,他的身影如煙霧般消散,

    紅光也隨之熄滅,只留下幽藍的磷火照明。祭壇上的匕首依然在那里,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電子環震動,顯示新消息:"前往鐘樓尋找真相。剩余時間:18:22:07。

    "嚴峻的電子環也同時更新,但他迅速將手腕轉開,沒讓齊岳看到內容。"我們需要談談。

    "嚴峻的聲音冷得像冰,"關于你父親,關于你知道而沒告訴我的事。

    "齊岳的喉嚨發緊:"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記憶...被壓抑了二十多年。

    我只記得七歲時父親帶我來過一座古堡,后來我生病了,

    高燒一周...""而你從沒想過這可能是同一座古堡?"嚴峻瞇起眼睛,

    那是審訊嫌疑人的表情。"我...我不知道。也許潛意識里我認出來了,

    但理智上..."齊岳搖頭,"這太荒謬了!超自然的古堡,每隔23年的殺人游戲?

    正常人怎么會聯想到這些?"嚴峻沉默片刻,突然說:"把你的電子環給我看看。

    "齊岳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腕。嚴峻仔細對比了兩人的電子環,表情更加陰沉。

    "怎么了?"齊岳問。"沒什么。"嚴峻轉身走向臺階,"我們去鐘樓。

    "齊岳追上他:"你的電子環顯示了什么?嚴峻,

    如果我們之間有不信任—""你的環告訴你'前往鐘樓尋找真相'。"嚴峻頭也不回地說,

    "我的寫的是'小心身邊的背叛者'。你覺得這意味著什么?"齊岳如遭雷擊,

    站在原地:"我...我不是背叛者。"嚴峻終于轉身,眼神復雜:"也許你不是有意的。

    但如果你父親真的參與過這個游戲,而且贏了...血統是否會傳承?

    你是否被預設為這次的'勝利者'?""這太瘋狂了!"齊岳聲音提高,

    "我們被隨機卷入這個游戲!""隨機?"嚴峻冷笑,"你在地鐵上睡著就到了這里。

    我是從健身房更衣室一開門就到了古堡大廳。這像是隨機嗎?更像是...被選中。

    "齊岳無話可說。嚴峻的懷疑有道理,而他自己也無法確定真相。那些零碎的記憶,

    父親筆記中被撕掉的頁面,管家暗示的話語...一切都指向一個他不愿面對的可能性。

    "無論如何,"嚴峻的語氣稍微軟化,"現在我們需要合作。

    等找到更多線索后...再做決定。"他們沉默地爬上臺階,回到地下室。鐵門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向上的樓梯。古堡又一次改變了結構,引導他們前往鐘樓。

    樓梯盡頭是一道金屬門,上面有五個旋轉盤,每個盤上刻著不同的符號。

    齊岳認出這是某種密碼鎖。"讓我試試。"他上前檢查,"這是基于五元素理論的密碼系統,

    類似于我開發過的一款解謎游戲。"嚴峻交叉雙臂站在一旁,

    目光如炬地觀察著齊岳的每個動作。齊岳能感覺到那種審視,就像被X光掃描一樣。

    前特種兵顯然在重新評估他的可信度。"第一個符號應該是水,

    代表開始和流動..."齊岳轉動第一個盤,"然后是木,火,土,

    最后是金..."當他調整最后一個盤時,鎖發出咔噠聲,但門沒開。"不對。"齊岳皺眉,

    "也許順序是...""你確定不知道這個?"嚴峻突然問,"看起來你很熟悉這套系統。

    "齊岳抬頭,看到嚴峻眼中的懷疑:"我只是懂一些密碼學!這是基本置換加密的變體!

    "嚴峻不置可否,但手離巨劍更近了。齊岳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他再次審視符號,

    突然注意到每個盤邊緣都有細小的刻痕。"等等...這不是五元素,而是五音階!

    "他快速調整符號,"宮、商、角、徵、羽...中國古代音樂體系。

    "最后一格歸位的瞬間,鎖芯轉動,門緩緩打開。齊岳松了口氣,但嚴峻的表情依然冷峻。

    門后是鐘樓內部,比他們之前看到的更加宏偉。巨大的齒輪組在透明墻壁后運轉,

    驅動著中央那口神秘的大鐘。鐘擺靜止不動,鐘面上的符號在幽藍燈光下泛著冷光。

    房間一角有個小平臺,上面放著一個精致的音樂盒。"那就是線索..."齊岳走向音樂盒,

    嚴峻緊隨其后,保持警惕。音樂盒被鎖住,需要兩把鑰匙同時開啟。

    盒蓋上刻著一行字:"唯有和諧的雙重奏能喚醒沉睡的記憶。

    ""兩把鑰匙..."齊岳看向嚴峻,"象牙鑰匙只是其中之一。

    "嚴峻檢查音樂盒:"另一個鑰匙孔形狀很奇怪,

    像是..."他掏出那把從盔甲里得到的生銹鑰匙,"匹配。"兩人同時插入鑰匙,

    順時針旋轉。音樂盒發出清脆的咔噠聲,蓋子緩緩打開。里面沒有珠寶或機關,

    只有一個小小的銅制圓筒,上面布滿針孔。"音樂筒..."齊岳小心地取出它,

    放入音樂盒的特定位置。當他轉動把手時,一曲古老而憂傷的旋律在鐘樓內回蕩。

    旋律觸發了齊岳大腦深處的某個開關。記憶如洪水般涌來——七歲的他,

    在父親工作時獨自探索古堡。一扇隱藏的門,一個滿是奇怪儀器的房間。墻上的畫,

    畫中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恐懼中,他觸碰了一個發光的音樂盒,

    旋律正是現在聽到的...然后是黑暗和尖叫。父親沖進來抱住他,臉色慘白。

    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年輕的管家——笑著說:"種子已經種下。二十三年后,

    他將回來完成儀式。"記憶碎片繼續閃回:高燒中的噩夢,

    古堡里的怪物追逐他;父親夜半離家,回來時滿身是血;搬家,改名,

    父親燒掉所有關于古堡的研究筆記..."齊岳!"嚴峻的喊聲將他拉回現實。

    他發現自己跪在地上,頭痛欲裂,汗水浸透了襯衫。

    "我...我想起來了..."齊岳聲音嘶啞,"這不是我第一次來古堡。

    我被...選中了。父親知道這一點,他試圖保護我。

    "嚴峻的表情難以捉摸:"所以管家說的是真的。你父親贏了上一次游戲。

    ""為了救我..."齊岳痛苦地承認,"但我不明白為什么我會被選中,

    或者這個游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音樂盒的旋律突然變化,變得更加陰森。

    大鐘開始自行擺動,鐘面上的符號發光并重新排列,

    組成一個新的圖案:一個大人牽著小孩的手。"父子傳承..."齊岳喃喃道。鐘聲敲響,

    不是之前的恐怖巨響,而是清脆的單音。鐘樓地板的一部分滑開,露出一個向下的通道。

    電子環震動,顯示新消息:"真相就在下方。剩余時間:16:45:33。

    "嚴峻的電子環也更新了,他掃了一眼,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這次又是什么?"齊岳問,

    已經能猜到答案。"'不要相信他的眼淚'。"嚴峻冷冷地引用,

    "看來游戲系統決心要離間我們。"齊岳站起身,擦掉額頭的汗水:"聽著,

    我知道這看起來很可疑。但請相信,我和你一樣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如果我父親做了什么...那不是我。"嚴峻長久地注視著他,最后微微點頭:"暫時,

    我們繼續合作。但如果我發現你有任何隱瞞...""我明白。"齊岳苦笑,

    "你會用那把巨劍對付我。"他們走向新出現的通道,里面是一段陡峭的樓梯,

    通向未知的黑暗。就在兩人準備下行時,音樂盒突然自動關閉,鎖死,

    然后化為一陣灰塵消散在空氣中。"時限性線索。"齊岳說,"游戲設計者不想讓我們回頭。

    "嚴峻先一步踏上樓梯,巨劍隨時準備揮出:"跟緊我。

    如果這又是古堡的什么心理游戲..."樓梯似乎沒有盡頭,不斷螺旋向下。

    墻壁上開始出現壁畫,描繪著歷代儀式的場景。齊岳注意到一個規律:每一幅畫中,

    勝利者都手持黑色匕首,而被獻祭者則與銀色匕首綁在一起。

    "選擇已經預設了..."齊岳低聲說,"黑色匕首代表獻祭他人,銀色代表被獻祭。

    "嚴峻沒有回應,但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終于,樓梯盡頭出現了一扇門,

    上面用鮮血寫著:"只有一人能活著離開。"門后是一個圓形房間,

    中央有一個透明的水晶柱,里面懸浮著兩樣物品:一張老照片和一把銀色鑰匙。

    照片顯示年輕的齊明遠和一個陌生男子站在古堡前,兩人肩并肩,笑容燦爛。

    背面寫著:"與李文最后一次考察,2000年10月30日"——儀式前一天。

    "這就是我父親獻祭的人..."齊岳喉嚨發緊。

    銀色鑰匙上掛著一個小標簽:"記憶之鑰"。就在齊岳伸手觸碰水晶柱的瞬間,

    整個房間突然劇烈震動。墻壁上浮現出數十張人臉,痛苦地尖叫著。地面裂開縫隙,

    從中伸出無數蒼白的手。"陷阱!"嚴峻一把抓住齊岳的衣領向后拖,"快走!

    "他們沖回樓梯,那些手緊追不舍。臺階在他們腳下崩塌,齊岳差點滑落深淵,

    被嚴峻及時拉住。兩人拼命向上爬,身后的尖叫聲越來越響。當他們沖出通道回到鐘樓時,

    開口猛地閉合,將那些恐怖的聲音隔絕在地下。齊岳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手中緊握著不知何時抓到的銀色鑰匙和照片。"你拿到了什么?"嚴峻警惕地問。

    齊岳展示戰利品:"我父親的合影,還有這把鑰匙...我不確定它能開什么。

    "嚴峻檢查鑰匙:"'記憶之鑰'...也許能開啟你更多的'壓抑記憶'。

    "他的語氣帶著諷刺。齊岳沒有理會這個諷刺,

    而是專注于照片:"這個李文...看起來是父親的好友。管家說父親獻祭了他。

    "他翻過照片,"為什么有人能對朋友做出這種事?""為了生存。"嚴峻冷冷地說,

    "為了保護所愛的人。戰場上,這種選擇每天都在發生。

    "齊岳抬頭看他:"你會做這種事嗎?為了生存殺死同伴?

    "兩人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線中交匯,某種無言的交流在空氣中震蕩。最終,

    嚴峻移開視線:"我希望永遠不會面臨這種選擇。"電子環突然同時震動。

    齊岳的顯示:"找到祭壇,做出選擇。剩余時間:15:00:00。

    "嚴峻的則顯示:"最后的警告:背叛者就在你身邊。"古堡深處,傳來管家陰森的笑聲,

    回蕩在走廊和樓梯間。窗外,血月高懸,黎明前的黑夜才剛剛開始。

    第5章:幻象與背叛的誘惑銀色鑰匙在齊岳掌心留下一道淺淺的壓痕。鐘樓里靜得可怕,

    只有大鐘齒輪轉動的細微聲響。窗外的血月將陰影拉得老長,像無數伸展的手指。

    "十五小時..."齊岳盯著電子環上的倒計時,"到黎明前我們必須做出選擇。

    "嚴峻站在三步之外,巨劍斜指地面,姿態放松卻隨時可以發動攻擊。"你還有事瞞著我。

    "這不是疑問,而是陳述。齊岳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張老照片的邊緣。

    父親年輕的臉在泛黃的相紙上微笑,絲毫不知第二天將犯下謀殺。

    "我剛回憶起的那些...已經都告訴你了。""不全是真的,至少不是全部。

    "嚴峻向前一步,月光在臉上切割出鋒利的陰影,"我審問過上百人,齊岳。我能看出謊言。

    "齊岳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是的,

    他隱瞞了一件事——記憶中那個年輕管家說的話:"二十三年后,他將回來完成儀式。

    "這意味著什么?他被預選為這次游戲的參與者?還是更糟,預選為"勝利者"?

    "我..."他剛要開口,古堡突然劇烈震動。鐘樓的大鐘瘋狂搖擺,

    發出震耳欲聾的十三聲鐘鳴。聲波幾乎實體化,將兩人掀翻在地。齊岳的視野模糊了一瞬,

    等重新聚焦時,嚴峻不見了。鐘樓的門大開著,冷風呼嘯而入。他掙扎著爬起來,追到門口,

    外面不是預想中的走廊,而是一段陌生的旋轉樓梯,向下延伸進黑暗。"嚴峻!

    "他的喊聲被古堡吞沒,沒有回音。電子環震動,屏幕閃爍幾下后顯示:"單獨試煉開始。

    找到真相或沉淪幻象。"齊岳深吸一口氣,握緊銀色鑰匙。沒有退路,只能向下。

    樓梯似乎沒有盡頭,每一步都讓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墻壁上漸漸浮現出發光的符號,

    與童年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不知走了多久,樓梯終于盡頭是一扇小木門,

    上面用稚嫩的筆跡寫著"齊岳的秘密基地"。那是他自己的筆跡,七歲時的。推開門,

    里面是一個兒童臥室的完美復制品——他兒時的房間。小床上坐著七歲的自己,

    正專心致志地畫著什么。"這不可能..."齊岳喃喃道。小男孩抬起頭,

    眼神空洞:"你回來了。他們說你一定會回來。""他們是誰?"齊岳走近,

    看到小男孩畫的是古堡的平面圖,但上面布滿了紅色標記,"這是什么?

    ""爸爸說不能告訴任何人。"小男孩的聲音突然變成詭異的合唱,像是多個孩子同時說話,

    "但你不是任何人,你就是我。"床上的畫紙突然飛起,貼在墻上迅速擴大,

    變成真實大小的古堡走廊。小齊岳跳下床,跑進畫中,回頭招手:"來呀,我帶你看看秘密!

    "齊岳明知道這是陷阱,卻無法抗拒。他跨入畫中,

    瞬間被拉入記憶的旋渦——七歲的他偷偷跟在父親身后,溜進古堡的一個隱蔽房間。

    里面擺滿了奇怪的儀器,中央是一個發光的球體。小齊岳好奇地觸碰它,

    球體表面浮現無數人臉,尖叫著要沖出來...場景切換:父親沖進來拉開他,臉色慘白。

    年輕管家站在門口微笑:"種子已經種下。他會回來的。"再次切換:深夜家中,

    父親在書房燒文件。其中一頁飄落,小齊岳偷偷撿起,

    上面寫著"獻祭儀式傳承法則:血脈相連者將替代原定祭品,除非..."記憶在這里中斷。

    齊岳跪在地上,頭痛欲裂。小齊岳站在他面前,現在面容腐爛,眼睛是兩個黑洞。

    "除非什么?"齊岳咬牙問道。"除非找到自愿的替代者。"小齊岳的聲音變成管家,

    "你父親選擇了他的朋友。你會選擇誰?那個士兵?""我不會選擇任何人!

    "齊岳試圖抓住小男孩,但手指穿過了虛影。小男孩開始融化,

    房間隨之扭曲:"那就一起死。古堡已經餓了很久了..."墻壁滲出鮮血,

    地板變成粘稠的沼澤。齊岳掙扎著想要逃離,但越陷越深。絕望中,他掏出銀色鑰匙,

    發現它正發出微弱的光芒。"記憶之鑰..."齊岳靈光一現,將鑰匙刺入自己的手掌。

    疼痛尖銳而真實,但幻像像玻璃一樣碎裂了。他發現自己仍在鐘樓里,蜷縮在角落,

    嘴角有血——他咬破了自己的舌頭。銀色鑰匙深深扎在掌心,鮮血順著紋路流進鑰匙的溝槽,

    被吸收得一滴不剩。電子環震動:"幻象試煉通過。獎勵:部分真相。"鑰匙突然變熱,

    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父親和李文在祭壇前爭執。"必須有人犧牲!"父親喊道,

    "我不能讓齊岳成為下一個祭品!

    :"對不起...我必須保護我的兒子..."影像變換:父親抱著昏迷的小齊岳逃離古堡,

    年輕管家在門口微笑:"二十三年后,他會回來完成循環。血脈的詛咒無法打破,

    除非..."影像到此中斷。齊岳渾身發抖,掌心傷口的疼痛提醒他這一切的真實性。

    父親確實殺了人,但為了救他。而現在,同樣的選擇擺在他面前:嚴峻還是自己?與此同時,

    嚴峻也陷入了自己的試煉。當鐘聲將他們分開后,嚴峻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軍械庫里。

    墻上掛滿各種武器,從中世紀的長矛到現代步槍,一應俱全。房間中央是一張戰術桌,

    上面鋪著古堡的詳細平面圖,標記了所有陷阱和密道。"喜歡我的收藏嗎?

    "管家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他現在的形象更加年輕,穿著類似軍裝的制服,

    "特別為你準備的,戰士。"嚴峻的巨劍立刻指向聲源:"這是什么把戲?""不是把戲,

    是禮物。"管家微笑著走近,手指劃過一把狙擊槍,"你是個實用主義者,嚴峻。

    知道在絕境中該如何選擇。""直說吧。"嚴峻沒有放下武器。管家打了個響指,

    戰術桌上出現一個沙漏,沙子已經流了三分之二。"當沙子流盡,若無人獻祭,

    古堡將吞噬你們兩人。"他又一揮手,桌面上浮現出十二把黑色匕首,

    "前十二位勝利者的選擇。明智的選擇。"嚴峻掃了一眼匕首:"讓我猜,

    你想說我應該效仿他們?""我說過,你是個實用主義者。"管家走向墻邊,

    那里出現一個屏幕,顯示齊岳在鐘樓里痛苦掙扎的畫面,"看,

    你的'伙伴'正在經歷記憶閃回。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嗎?

    "畫面切換到小齊岳觸碰發光球體的場景。"他是被選中的,"管家解釋,

    "二十三年前就注定要參加這次游戲。而你...只是個意外,一個替代品。

    "嚴峻的表情紋絲不動,但握劍的手微微收緊。管家繼續道:"正常情況下,

    應該是兩個有血緣關系的人參加:父子、兄弟...一個獻祭另一個,完成傳承。

    但齊明遠打破了規則,他獻祭了朋友而非血親。所以這次游戲需要...調整。

    "他走向嚴峻,聲音如蜜般甜膩:"我可以送你離開,現在立刻離開。

    只要你提供齊岳的'可疑行為'作為證據,證明他不值得信任。""證據?""比如,

    他隱瞞了自己是被選中者的事實。"管家遞出一張羊皮紙和羽毛筆,"寫下你的觀察,

    簽個名,自由就是你的了。讓齊岳自己面對命運。"嚴峻盯著紙筆,

    沒有伸手:"為什么這么麻煩?直接控制我們互相殘殺不就行了?""規則就是規則。

    "管家聳肩,"古堡需要'自愿'的獻祭,否則靈魂沒有滋味。"他的笑容擴大,"當然,

    如果你們都拒絕選擇...古堡也會享用雙重祭品。只是沒那么...優雅。

    "屏幕上的畫面變了,顯示齊岳正看著父親刺殺李文的影像。

    嚴峻注意到齊岳的表情——震驚、痛苦,但沒有太多意外。"看,他早就知道。

    "管家輕聲說,"卻一直瞞著你。這樣的人值得你犧牲自己嗎?"嚴峻沉默良久,

    突然伸手接過羽毛筆。管家臉上浮現勝利的笑容。但嚴峻沒有簽名,而是將筆折成兩段。

    "我見過真正的邪惡。"他冷冷地說,"它們從不會給人選擇。這整個游戲就是個騙局。

    "管家的笑容僵住了:"你什么意思?""如果規則不能打破,為什么費心誘惑我背叛?

    "嚴峻逼近一步,"因為害怕,對嗎?害怕我們選擇不同于前人的路。

    "管家的形象開始扭曲,房間隨之震動:"愚蠢!你以為你是第一個這么說的嗎?

    前十二組都曾信誓旦旦,最后都拿起了匕首!人性本惡,戰士。當沙子流盡,你也會一樣。

    "軍械庫突然崩塌,嚴峻發現自己站在古堡的屋頂,四周是無邊的黑暗。電子環震動,

    顯示:"忠誠試煉通過。獎勵:部分真相。

    "空中浮現一段影像:十二組參與者最終時刻的畫面。每組都曾像他們一樣合作、爭吵,

    最后都走向背叛。但有一個共同點——每組都是被分開后,

    各自看到"證據"證明對方會先下手。"分而治之..."嚴峻冷笑,"古老的把戲。

    "影像最后定格在齊明遠身上,他對著某人在說話:"...記住,真正的鑰匙不是物體,

    而是選擇。當兩者都選擇犧牲自己時,循環才能打破..."影像中斷。

    嚴峻的電子環顯示新信息:"找到齊岳。剩余時間:12:07:45。

    "尋找齊岳的過程出乎意料地簡單。古堡的走廊像有生命般引導他回到鐘樓。齊岳仍在那里,

    靠著墻坐著,掌心包扎著撕碎的衣料,臉色蒼白如紙。兩人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變化。"你知道了。"齊岳說,這不是問句。

    嚴峻點頭:"你是被選中者。你父親為了救你殺了朋友。""而他們想讓你背叛我。

    "齊岳苦笑,"經典的囚徒困境。"嚴峻在他對面坐下:"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我也是剛想起來。"齊岳舉起受傷的手,"記憶之鑰需要血才能激活。

    而且..."他猶豫了一下,"我不確定你知道后會怎么做。""現在你確定了?

    "齊岳直視嚴峻的眼睛:"如果你要殺我,剛才就是最好的機會。"嚴峻突然笑了,

    那種冷硬的面具第一次出現真正的裂縫:"你知道嗎?

    我審問過恐怖分子、戰犯、間諜...但你是我見過最糟糕的說謊者。""謝謝?

    ""這不是夸獎。"嚴峻的表情又嚴肅起來,"管家給了我離開的機會。

    只需要提供你隱瞞信息的證據。"齊岳的呼吸停滯了一瞬:"而你...拒絕了?""暫時。

    "嚴峻站起身,伸手拉齊岳起來,"沙子還沒流盡。"齊岳借力站起,

    突然想到什么:"等等,我父親影像的最后說'真正的鑰匙不是物體,

    而是選擇'...還有管家提到'當兩者都選擇犧牲自己時,

    循環才能打破'..."嚴峻挑眉:"你聽到了我和管家的對話?""不,

    是...記憶碎片。"齊岳皺眉思考,

    "但這兩段信息似乎指向同一個方向..."電子環同時震動。齊岳的顯示:"前往祭壇。

    最終選擇即將到來。"嚴峻的則顯示:"警惕最后的誘惑。"古堡深處,

    傳來沙漏沙子流動的細微聲響。時間所剩無幾。

    第6章:祭壇前的終極抉擇沙子流動的細微聲響在齊岳耳中放大成雷鳴。

    他緊跟著嚴峻穿過又一條變幻莫測的走廊,手中的銀色鑰匙變得滾燙,像一塊燒紅的金屬,

    卻奇怪地沒有灼傷他的皮膚。"這鑰匙在引導我們。"齊岳停下腳步,

    看著鑰匙散發出的微弱光芒隨著方向不同而明暗變化,"就像游戲里的任務道具。

    "嚴峻掃了一眼鑰匙,表情晦暗不明:"你確定它在引導我們去祭壇,而不是別的什么地方?

    ""你不相信我。"這不是疑問句。齊岳能感覺到嚴峻的目光像刀鋒般刮過他的后背,

    自鐘樓重逢后,那種戰友間的默契已經蒙上了一層陰影。嚴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腕,

    露出電子環。屏幕上的信息已經變了:"背叛者將偽裝成引路人。"齊岳的胃部一陣絞痛。

    他也展示自己的電子環,上面寫著:"跟隨鑰匙的指引,真相就在祭壇。

    ""看來系統鐵了心要離間我們。"齊岳試圖讓語氣輕松些,卻只擠出一個干巴巴的笑聲。

    嚴峻沉默地繼續前進,但齊岳注意到他的手離巨劍更近了。走廊似乎沒有盡頭,

    兩側的肖像畫全部變成了模糊的人形,只有眼睛清晰可見,跟隨著他們的移動而轉動。

    鑰匙突然劇烈震動,指向右側一面看似實心的墻。齊岳上前,

    發現墻紙上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鑰匙孔輪廓。"這里。"他將鑰匙插入,完美契合。

    墻壁無聲地滑開,露出一段向下的螺旋樓梯,深不見底。

    腐臭的空氣中混合著某種草藥燃燒的氣味,讓人想起老式教堂的熏香。嚴峻先一步踏上樓梯,

    巨劍反射著鑰匙發出的微光:"跟緊我,但別太近。"這句話像一根刺扎進齊岳心里。

    他默默跟在后面,數著臺階分散注意力。到第23階時,樓梯突然變得透明,

    下方是無底深淵。齊岳的膝蓋一軟,差點跌倒。"別看腳下。"嚴峻頭也不回地說,

    "幻覺而已。"但真的是幻覺嗎?齊岳的腳能感覺到石階的堅實,

    眼睛卻看到自己的腿懸浮在虛空中。這種感官分裂讓他頭暈目眩,不得不扶著墻前進。

    墻面濕冷粘膩,像某種生物的內壁。樓梯終于盡頭,他們站在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中。

    與之前看到的祭壇大廳不同,這里更加原始,洞頂垂下無數樹根狀的血管,有節奏地脈動著。

    中央的石祭壇上刻滿古老的符文,周圍環繞著十三根石柱——十二根已經立起,

    上面綁著干尸,第十三根半埋在土里,只露出一截。"歡迎來到真實之地。

    "管家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這次沒有實體化,而是像煙霧一樣在洞穴中流動,

    "距離黎明還有六小時十三分鐘。你們來得正是時候。"祭壇上出現兩把匕首,

    和之前看到的一樣:一把銀白,一把漆黑。"規則很簡單。"管家終于凝聚成人形,

    站在祭壇旁,"一人拿起黑刃獻祭另一人,勝者獲得自由和力量。

    或者..."他露出夸張的遺憾表情,"雙雙成為古堡的養料。"齊岳走向祭壇,

    注意到上面還有一本打開的皮面古籍。文字是拉丁文,

    但他能辨認出關鍵部分:"...唯當智慧之眼與鋼鐵之軀合二為一,

    古堡之門方開...""這是什么意思?"齊岳指著那段文字。管家微笑:"字面意思,

    親愛的齊岳。古堡需要兩種特質的靈魂:智慧與力量。

    你父親和他的朋友正是如此——一位學者,一位退役軍官。"嚴峻猛地抬頭:"李文是軍人?

    ""哦,你不知道嗎?"管家假裝驚訝,"李文上尉,特種部隊,二十年前在任務中失蹤。

    官方記錄如此,真相嘛..."他指了指第十二根石柱上的干尸,"就在這里。

    "嚴峻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齊岳想起他在軍械庫的反應,突然明白了什么。"你認識他?

    "齊岳小聲問。"我的部隊...有個傳奇。"嚴峻的聲音異常僵硬,"二十年前,

    一位上尉在執行秘密任務時失蹤。他們說他叛逃了,但沒人相信。

    "管家愉快地拍手:"世界真小,不是嗎?現在你明白了,嚴峻。你被選中不是偶然,

    而是替代。就像李文替代了原本該來的另一位齊家人。

    "齊岳的電子環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顯示新消息:"最終任務:黎明前做出選擇。

    剩余時間:06:06:06。"數字閃爍著血紅色的光,映在三人臉上,像跳動的火焰。

    "時間不多了。"管家走向祭壇,手指輕撫兩把匕首,"順便說,齊岳,

    你父親用的就是這把黑刃。他下手很快,李文幾乎沒感到痛苦。

    "齊岳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閉嘴!""或者什么?"管家譏笑道,"你要再次打破規則?

    像你父親一樣?可惜啊,這次沒有第三個無辜者可以犧牲了。

    "嚴峻突然舉劍指向管家:"夠了。告訴我們真正的出路。""這就是出路!

    "管家突然暴怒,面容扭曲成非人模樣,"千百年來的規則!智慧與力量相爭,

    勝者繼承古堡的力量!"他很快又恢復優雅,"當然,如果你們想一起死,那也是種選擇。

    古堡不挑食。"洞穴開始震動,碎石從頂部掉落。管家后退幾步,

    身影逐漸淡化:"好好考慮吧,先生們。黎明時分,我會回來收取答案...或尸體。

    "他消失后,洞穴暫時恢復平靜。齊岳和嚴峻站在祭壇兩側,匕首在中間閃著誘人的光。

    "我們必須找到別的辦法。"齊岳翻動古籍,尋找線索,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們漏掉的...""比如什么?"嚴峻的聲音異常冷靜,"魔法咒語?

    秘密后門?"他走近祭壇,"有時候選擇就是二選一,齊岳。生或死,殺或被殺。

    "齊岳抬頭看他:"你不會真的考慮...?""我在考慮所有可能性。

    "嚴峻的目光落在黑刃上,"如果必須有人活著離開...""不!"齊岳猛地合上古籍,

    "我父親選擇了殺人,看看他付出了什么代價!我小時候,他每晚做噩夢尖叫。他酗酒,

    最后..."他突然停住,不愿說出父親最終自殺的事實。

    嚴峻的表情微微動搖:"那你有什么建議?"齊岳繼續翻閱古籍,

    突然停在一頁插圖前:"等等...這畫的是什么?"插圖中,兩個人站在祭壇兩側,

    但不是持刀相向,而是各自將手伸向自己的心臟位置。下方文字說明模糊不清,

    但能辨認出"純潔犧牲"和"循環打破"幾個詞。"看起來像是...兩人同時自我犧牲?

    "齊岳不確定地說。嚴峻皺眉:"或者一起自殺的指南。""不,你看這里。

    "齊岳指著圖案邊緣的光線,"祭壇在發光,而不是吸血。這可能是不同的儀式。

    "嚴峻的電子環突然震動,他看了一眼,表情變得復雜。"什么消息?"齊岳問。

    嚴峻猶豫了一下,還是展示了屏幕:"'當兩者皆愿犧牲,真相自現'。""這就對了!

    "齊岳激動地說,"古籍和電子環都在提示同一種可能!

    如果我們都選擇犧牲自己...""也可能是個陷阱。"嚴峻打斷他,"誘導我們放棄警惕,

    然后一起死。"齊岳搖頭:"為什么要這么麻煩?如果古堡只想讓我們死,直接塌陷就行了。

    不,一定有別的規則,管家沒告訴我們的規則。"洞穴再次震動,這次更劇烈。

    第十三根石柱從土中升起幾寸,露出更多部分。齊岳注意到它上面已經纏繞著新鮮的藤蔓,

    像是準備好迎接新的"住客"。"時間在流逝。"嚴峻走向祭壇,"我們需要決定。

    "齊岳跟上,兩人站在匕首前。銀刃反射著齊岳蒼白的臉,黑刃則像吸收了一切光線,

    深不見底。"我有個提議。"嚴峻突然說,"我們各自思考一小時,然后回來做決定。

    分開思考,不受對方影響。"齊岳警惕地看著他:"你打算做什么?

    ""只是...理清思路。"嚴峻的表情難以捉摸,"你也該想想,

    如果真的只有那兩個選擇,你會怎么做。"齊岳想反對,

    但嚴峻已經轉身走向洞穴另一端的通道。分開或許是危險的,但也許確實需要獨處思考。

    他喊道:"一小時后見!"嚴峻沒有回頭,只是抬手示意聽到了。很快,

    他的身影消失在通道的陰影中。齊岳重新研究古籍,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

    拉丁文越來越難懂,但他的手機居然還有電,可以拍照翻譯。隨著一句句翻譯,

    一個不同的故事逐漸浮現:原來古堡最初是一位煉金術士的實驗室,他尋求永生之法,

    發現需要定期吸收特定特質的靈魂。

    但煉金術士留下了一個破解之法——如果兩個被選中者都真心愿意為對方犧牲,

    儀式就會被打破,所有被囚禁的靈魂將獲釋。"純潔的犧牲..."齊岳喃喃自語。

    他繼續翻譯,發現最后一段寫著:"鑰匙非金非銀,乃真心也。當兩者皆愿舍己,束縛自解。

    "這與他父親筆記中"真正的鑰匙不是物體"的說法吻合。齊岳心跳加速,

    他可能找到了出路!但嚴峻會相信嗎?尤其是在管家不斷挑撥離間之后?他決定去找嚴峻,

    分享這個發現。但剛起身,整個洞穴突然劇烈震動。石柱搖晃,血管般的樹根從頂部斷裂,

    噴出暗紅的液體。齊岳腳下的地面裂開一道縫隙,迫使他跳向另一邊。"嚴峻!"他大喊,

    但回應他的只有巖石崩裂的巨響。通道已經被落石堵死。

    齊岳的電子環閃爍:"古堡即將重置。逃往安全區域。"安全區域?哪里?齊岳環顧四周,

    發現祭壇后方出現了一條新的通道。他必須在逃離和尋找嚴峻之間做出選擇。猶豫片刻,

    他沖向新通道,希望能在另一端找到嚴峻。通道狹窄低矮,齊岳不得不彎腰前進。

    墻壁上滲出粘稠的液體,像汗又像血。空氣越來越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味。

    通道盡頭是一個小房間,

    盔甲、維多利亞時代的行李箱、現代的電子設備...就像古堡吞下的所有"祭品"的遺物。

    房間中央有一個小祭臺,上面放著一本日記。齊岳翻開,第一頁寫著:"齊明遠的私人記錄,

    2000年11月1日"——儀式后的第一天。字跡潦草顫抖:"我做了必須做的事。

    李文原諒我,他知道我是為了兒子。

    但代價不止于此...我必須確保齊岳永遠不會回到這里。詛咒會尋找血親,

    我必須斬斷這條線。"后面幾頁被撕掉了,最后一頁寫著:"記住,當兩者都選擇犧牲時,

    循環才能打破。但代價是..."文字在這里中斷。齊岳翻遍日記,再沒找到更多線索。

    什么代價?父親為什么沒寫下去?房間突然傾斜,物品滑落砸在地上。齊岳踉蹌著扶住墻壁,

    發現墻上浮現出一行血字:"選擇時刻已至。"他必須找到嚴峻。

    無論古籍和日記上說的"雙犧牲"方法是否可行,他們必須一起面對。齊岳沖出房間,

    發現通道已經改變方向,引導他向上攀升。爬出狹窄的通道后,

    齊岳發現自己回到了最初的古堡大廳。肖像畫全部變成了空白,

    只有最后一幅還保留著圖像——現在他可以看清了,畫中是父親,站在祭壇前,

    手持滴血的黑刃。大廳另一端,嚴峻也從另一條通道走出。他看起來經歷了惡戰,

    戰術服撕裂,臉上有血跡,但眼神依然銳利。兩人隔著大廳對視,誰都沒有先動。

    "我找到了些東西。"齊岳最終打破沉默,"古籍上說,如果我們都選擇犧牲自己,

    而不是殺對方,也許能打破循環。"嚴峻慢慢走近:"管家也告訴了我類似的事。

    但他說這是最痛苦的選擇——兩人都死,但靈魂永遠被困在古堡。""你相信他?

    ""我不確定。"嚴峻停在幾步之外,"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我們中必須有一人活著離開,

    那應該是你。"齊岳震驚地看著他:"什么?為什么?""因為你知道這里的秘密,

    有對抗的經驗。"嚴峻的聲音異常平靜,"而且...如果李文上尉真的是我的前輩,

    那么我的職責就是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任務——結束這一切。"齊岳搖頭:"不,

    一定有別的辦法。我父親的日記也提到了雙犧牲的可能性...""代價是什么?

    "嚴峻尖銳地問,"古籍提到代價了嗎?"齊岳語塞。確實,

    父親日記中的"代價"后面是空白。大廳開始震動,吊燈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電子環同時發出尖銳警報:"最終選擇:立刻前往祭壇。""沒時間了。

    "嚴峻抓住齊岳的手臂,"跟我來,我知道一條近路。"他們沖進一條側廊,

    墻壁上的燭臺自動點燃,指引方向。這條走廊似乎無限延伸,每一步都讓他們離起點更遠。

    齊岳的呼吸變得急促,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這是幻覺!"他喊道,"古堡在拖延我們!

    "嚴峻突然停下,拔劍砍向墻壁。巨劍穿透石墻,像切開幻影。墻壁崩塌,

    露出后面隱藏的捷徑——直通祭壇洞穴。他們跳進洞穴,發現第十三根石柱已經完全升起,

    上面纏繞著新鮮的藤蔓,像等待獵物的蛇。祭壇上的兩把匕首懸浮在空中,緩緩旋轉。

    管家已經在那里等候,沙漏捧在手中,最后一縷沙子正緩緩流下。"啊,最后的時刻。

    "他微笑道,"做出你們的選擇吧,先生們。誰生?誰死?還是一起死?

    "齊岳和嚴峻站在祭壇兩側,目光越過旋轉的匕首相遇。某種無聲的交流在他們之間傳遞。

    齊岳微微點頭,嚴峻的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我們做出了選擇。"齊岳說,

    伸手向匕首抓去。第7章:犧牲與救贖齊岳的手指離懸浮的銀刃只有寸許,

    匕首散發出的寒氣刺痛他的指尖。在余光中,他看到嚴峻也伸出手,

    目標是那把漆黑如夜的匕首。管家的笑容擴大了,沙漏中最后一粒沙子即將落下。"三,

    "管家輕聲倒數,"二..."就在齊岳即將抓住匕首的瞬間,他的視野突然扭曲。

    銀刃在他眼中變成了黑色,而嚴峻正伸手抓向的匕首卻閃爍著銀光。他猛地縮回手,

    驚愕地看向嚴峻。"等等!我看到的和你不一樣!"嚴峻的手也停在半空,

    眉頭緊鎖:"什么?""我看到的銀刃在你那邊是黑色的!"齊岳急促地解釋,

    "這是個把戲!無論我們選哪把,都會變成殺人者!

    "管家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閉嘴!選擇你們的路!"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子落下,

    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嗒"聲。整個洞穴突然劇烈震動,石柱搖晃,

    綁在上面的干尸發出刺耳的尖叫。血管般的樹根從洞頂斷裂,噴出腥臭的液體。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管家的聲音變得扭曲,"第十三次游戲...又一次失敗。

    ""失敗?"齊岳在搖晃中勉強站穩,"什么意思?"管家的人形開始崩解,

    露出里面一團翻滾的黑霧:"十三是個神圣的數字!完成十三次完美收割,我就能自由!

    而現在..."黑霧中伸出無數細長的手指,指向他們,"你們將永遠成為古堡的一部分!

    "洞穴頂部開始崩塌,巨大的石塊砸向祭壇。嚴峻一把拉住齊岳,拖著他沖向最近的通道。

    身后傳來管家非人的尖嘯:"跑吧!你們無處可逃!古堡已經覺醒!"通道狹窄低矮,

    兩人彎腰狂奔。齊岳的肺部火燒般疼痛,但恐懼給了他額外的力量。通道墻壁滲出鮮血,

    形成一張張扭曲的人臉,向他們無聲尖叫。"這邊!"嚴峻突然拐進一個側道,

    推開一扇鐵門。里面是個武器室,擺滿各個時代的兵器。齊岳關上門,

    背靠著喘氣:"他說的第十三次游戲...是什么意思?""不重要。

    "嚴峻快速掃視武器架,"我們需要出路。"他抓起幾把冷兵器和一些奇怪的金屬部件,

    開始組裝什么。

    游戲...我父親是第十二位勝利者...如果每次間隔二十三年..."他突然瞪大眼睛,

    "這座古堡至少存在了三百年!"嚴峻沒有抬頭,手指飛快地工作:"齊岳,集中精神。

    幫我找找有沒有火藥或者易燃物。"齊岳強迫自己回到當下,翻找架子。在一個橡木箱里,

    他發現了幾包古老但保存完好的黑火藥:"這個有用嗎?"嚴峻接過,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足夠了。"他繼續組裝那個金屬裝置,

    現在齊岳看出來了——一個簡易爆炸裝置。"你還會這個?""特種兵基礎課。

    "嚴峻將火藥塞進裝置,"希望這能炸開一條路。古堡西側最薄,根據之前的平面圖,

    外面應該是懸崖。但總比困在這里強。"齊岳想起什么,

    從口袋里掏出那張父親和李文的合影:"等等...照片背面有東西!"他翻轉照片,

    背面除了日期外,還有一行之前沒注意的小字:"西翼第三窗下有秘密。

    ""西翼..."齊岳回憶平面圖,"就是你說的最薄的那側!"嚴峻點頭,

    將組裝好的爆炸裝置塞進戰術服:"走,趁古堡還沒完全崩塌。"他們剛打開門,

    就聽到走廊盡頭傳來濕漉漉的爬行聲。一個畸形的身影在黑暗中蠕動,發出嬰兒般的啼哭。

    "繞路。"嚴峻簡短地說,轉向相反方向。這條走廊通向廚房,

    巨大的烤爐里還燃著詭異的藍火。穿過廚房是仆人樓梯,狹窄陡峭,但至少沒有怪物。

    樓梯通向上層住宅區,西翼就在不遠處。古堡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墻紙剝落,

    露出后面血紅的墻壁。齊岳跑著跑著,突然被一段突出的記憶擊中——七歲的他,

    被父親抱在懷中,穿過這條走廊。父親渾身是血,

    嘴里念叨著:"永遠不會讓你回來...永遠不會...""齊岳!

    "嚴峻的喊聲將他拉回現實。他發現自己站在原地發呆,而前方天花板正在坍塌。

    他踉蹌著前沖,剛躲過,身后就傳來轟然巨響,走廊被徹底堵死。"集中精神!

    "嚴峻拽著他繼續跑,"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西翼比想象的更遠。古堡似乎在自行延伸,

    走廊變得無限長。齊岳的電子環突然發出刺眼的紅光,

    顯示:"剩余時間:00:30:00"。半小時到黎明。"它在拖延我們!

    "齊岳氣喘吁吁地說,"古堡是有意識的!"嚴峻突然停下,拔出巨劍砍向旁邊的墻壁。

    劍刃沒入石墻,像切進黃油。墻壁發出尖叫,流血了。"幻覺。"嚴峻冷笑,"繼續跑!

    "果然,被砍的"墻壁"像幕布一樣撕裂,露出后面的捷徑。他們沖進去,終于來到西翼。

    這里的窗戶都被木板封死,但第三扇窗下方確實有個奇怪的凸起。嚴峻跪下來檢查:"暗門。

    但鎖住了。"他嘗試用巨劍撬開,但紋絲不動。"讓我試試。"齊岳掏出銀色鑰匙。

    雖然鎖孔不明顯,但鑰匙一靠近就發出微光。插入,旋轉,暗門咔噠一聲開了,

    露出一條向下的狹窄通道。"沒時間考慮通到哪了。"嚴峻看了眼身后扭曲的走廊,"走!

    "通道又窄又陡,兩人幾乎是滑下去的。底部是一個小石室,

    中央有個奇怪的機械裝置——像是某種絞盤,連接著上方的鐵鏈。

    齊岳研究著裝置:"看起來是控制古堡某個機關的...""升降梯。

    "嚴峻指著墻上的示意圖,"直通懸崖底部。古堡的秘密逃生路線。

    ""太巧了..."齊岳皺眉,"像是故意給我們的。"嚴峻已經開始轉動絞盤。

    隨著齒輪的咔咔聲,石室一角的地板開始下降,露出一個平臺:"不管是不是陷阱,

    總比留下來強。"就在這時,石室入口處的暗門被猛地撞開。管家站在那里,但已沒有人形,

    而是一團不斷變化的黑影,表面浮現出無數痛苦的面孔。"你們以為能逃?

    "黑影發出混合的聲音,像是所有被古堡吞噬的靈魂在同時說話,"沒有人能打破循環!

    "齊岳和嚴峻退到升降平臺上。黑影慢慢逼近,散發出腐爛和硫磺的氣味。"現在!

    "嚴峻突然掏出爆炸裝置,點燃引信,扔向絞盤。裝置精準命中,隨著一聲巨響,

    絞盤和連接的鐵鏈被炸得粉碎。升降平臺猛地一沉,開始急速下降。

    管家的尖嘯追著他們:"你們會回來的!血脈的詛咒永不終結!

    "平臺在黑暗的豎井中自由落體,風聲呼嘯。齊岳緊握欄桿,胃部因失重而翻騰。

    就在他以為會摔死時,平臺突然減速,最終平穩地停在一個洞穴里。"液壓緩沖。

    "嚴峻檢查著平臺底部,"古老但有效的設計。"洞穴另一端有微弱的光線。

    兩人向光源走去,發現是一條通向外界的隧道。隨著他們前進,古堡的震動從上方傳來,

    像是某種巨獸在痛苦掙扎。隧道盡頭被碎石部分堵住,但足夠擠出去。當齊岳爬出洞口,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們站在懸崖底部,身后是巍峨的古堡,

    此刻正以詭異的姿態扭曲著,石墻像液體一樣流動。"它在崩塌。"嚴峻說。不,

    不只是崩塌。古堡的外墻滲出鮮血,窗戶像眼睛一樣眨動。最高處的塔樓突然折斷,

    墜向地面,卻在半空中化為無數黑色飛鳥,尖叫著四散。齊岳的電子環突然發出清脆的鈴聲。

    屏幕顯示:"真正的鑰匙是犧牲與信任。恭喜通關。"與此同時,

    古堡中央爆發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光線中,無數半透明的人形升上天空,面容平靜。

    齊岳認出了其中一個——父親的樣子,比記憶中年輕,微笑著向他點頭,

    然后和其他靈魂一起消散在晨光中。"那些是被困的靈魂..."齊岳聲音顫抖,

    "我們打破了詛咒。"嚴峻檢查自己的電子環:"倒計時停止了。但..."他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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