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墨望著這水面足足有五十米寬,他們從橋上下來,橋頭豎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香河橋,那這條河就是香河了。
香河距離海城可是不近,魏華開車接上他出發(fā)的時候是早上四點多點,現(xiàn)在都早上五點半了,走走停停,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
空曠的地方停了好多車。
五十米寬的水面,這河流規(guī)模不算小了,因為平時見到一條三米寬的小河都難,更甭提五十米了。
此時河邊已經坐了很多人綿延幾公里,看不到頭,都支好了家伙事,擺開了陣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魚漂。
魏華手里拎著東西,說道:“傻眼了吧?沒見過這么大陣仗吧?”
“還真沒見過!這也太瘋狂了吧?”田子墨不禁說道,以前天天早起上班,晚上加班,什么時候來過河邊呀!更甭提見到這么瘋狂的人了。
“只有釣魚人是最純粹的,他們眼里只有魚,其他的什么都沒有,所以聽說哪里出魚了,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也要過來甩幾竿,你看看這里起碼一半以上的都是空軍大佬,仍然樂此不疲,就是這么瘋狂,走吧,咱們看看還有好位置沒!”
魏華拎著裝備往前走,兩個釣友幾乎就隔個三米遠,現(xiàn)在基本上沒有空了,只好往前走繼續(xù)找位置。
“老魏,我給你分擔一些?!碧镒幽焓职炎约旱聂~竿抽出來一根,拿在手里走了。
老魏還想把釣箱給他,結果看田子墨走遠了,“嚓!你還好意思跟說分擔我的負擔!真是不要臉!”吐槽著跟了過去了。
而竿子剛一入手,田子墨就聽到一句嬌滴滴的聲音:“官人,奴家終于等到您了!還以為官人不要奴家了呢!如果官人不要奴家了,奴家就以死謝官人!”
這個魚竿自從上次拿在手里,她說了那么多騷話,田子墨是一句都沒接,這次居然說要死了,田子墨有點好奇,她要怎樣死。
于是隨口問道:“你會咋個死法?”
“哇!官人終于開口說話了,我的死法很簡單,就是自爆,‘嘭’的一聲,竿子炸為齏粉,我也魂飛魄散了,不復存在了?!?/p>
她的聲音很好聽,但是說到“嘭”的一聲,田子墨突然耳鳴,一陣心悸,就像有什么東西在他心里爆炸一樣,他的情緒瞬間失落。
怎么回事?難道魚竿爆炸還能影響我的生命?田子墨不禁想到,這太危險了吧!
“官人請放心!真到了我自爆的那一天,我盡量不把官人帶走!等了三千年才等到你,我肯定會好好珍惜官人的!”
三千年?
好漫長的等待,史學家公認的封建王朝,從公元前221年到公元1911年,一共二千一百余年,這三千年還得往上推。
田子墨突然想到一句經典的歌詞:“任我是三千年的成長,人世間中流浪,就算我是喀什噶爾的胡楊,我也會仔仔細細找尋你幾個世紀。”
這也算是等到自己了,很多個世紀的等待了。
不過田子墨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這個竿子好像真的纏上他了,這是要生死與共的節(jié)奏,盡量不帶走他,搞不好還是要帶走他,細思極恐。
“咳咳……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你還是幫我看看這條河里哪里有魚,我要掙錢,掙好多錢。”
田子墨把竿子拿在手里就是為了找魚,上次釣魚竿子提示他那個位置沒魚,兩個人白白浪費了四十分鐘,后來還是竿子找的地方才爆護。
這次還想再實驗一下是不是還能找到魚窩。
“好噠!官人請稍等!”
田子墨拿著魚竿慢慢的往前走,時不時的看著河邊那些人的收獲,發(fā)現(xiàn)就沒有幾個魚護下水的,說明大部分人戰(zhàn)績不佳。
繼續(xù)往前走,走到一處有棵歪脖的構樹,樹干非常大,刺刺愣愣的,開滿了圓圓的紅色果實。
這種樹生命力頑強,可以長在任何地方,荒郊野外,墻上,石頭縫里,都能見到它的身影,它結的紅色的果實,成熟之后非常甜。
現(xiàn)在這棵樹的樹冠一半都在水里,它的兩側沒有坐人,偏偏魚竿提示了:“官人,這里有魚,好多好大的魚!”
田子墨停下了腳步,這里可能真不錯,果實成熟之后落入水里,一些魚兒可以當做食物吃,然后就會聚集在這里。
“老魏,咱們走了這么遠了,其他位置都被占了,要不然就在這里吧?”
魏華看看這個地方,然后說道:“這里可能會上魚,但是上魚了可能不好對付,但凡它們鉆到樹下就拉不上來了,其他人不在這里釣,估計也是這個原因。”
但凡一條大魚跑到樹下面,掛在上面指定不好拉,其他人不在這里可能真的是考慮這個原因了,這些釣魚佬可能經??哲?,但是找釣位的水平絕對是一流的。
“先試試唄!真不行再換位置,你看這坐的密密麻麻的,就知道位置不好找。”田子墨肯定不能說,魚竿說這里有大魚,只能找一個借口。
現(xiàn)在可以說是一位難求,不來不知道為啥會有這么多人。
“行吧!試試也可以,不行再換,反正早上就這么幾個小時,天再熱就沒人了?!蔽喝A又往前瞅了瞅,依舊是沒看到空位,都這個點了,就算有好位置也被人提前占了。
于是兩人開始做準備工作,主要是魏華在做這些工作,田子墨一個小白什么都不懂,現(xiàn)在就會把魚竿跟魚線綁好。
一切準備就緒,開始作釣。
田子墨把浮漂調整好就掛餌拋竿入水,然后回過頭問道“老魏,抄網組裝好了沒?”
“現(xiàn)在用得上抄網嘛?”魏華收拾好,剛坐下,就看了一眼田子墨的魚漂,發(fā)現(xiàn)他的魚漂不見了。
“老田,黑漂了,趕快拉!”魏華趕快提醒他,然后站起來就去組裝抄網,因為不確定魚有多大,提前準備好抄網是沒錯的。
田子墨來不及思考,魏華的話音未落,他就去抓魚竿,完全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提竿,刺魚,然后傳來一陣巨大的拉力。
“老魏,估計是條大魚!”田子墨握著竿子對魏華說道。
“老田,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注意遛魚,然后我?guī)湍愠~,小心點,千萬不要著急啊!”
一個新手中魚了,中大魚了,如果著急把魚拉上來,那大概率是拉不上來。
而田子墨根本就不會遛魚,上次都是生拉硬拽的。
“官人,你放心的往上拉,剩下的交給奴家就行了?!币坏缷傻蔚伟l(fā)嗲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
這句話鼓勵了田子墨,他握著魚竿就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