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你媽那套老破小快拆遷了,聽說能賠一百萬!那可是咱倆結婚的本錢,
你可得給老娘盯緊了!”未婚妻李春燕描得跟鬼火似的紅指甲,
捏著一沓紙“啪”地拍我胸口,“喏,衛生院剛開的,你媽癌癥晚期,眼瞅著熬不了幾天了。
她那養老存折,趕緊拿給我,我先替你們‘保管’著,省得老人家糊涂。
”我捏著那幾張薄紙,一股刺鼻的魚腥味混著她身上劣質茉莉花香水味,熏得我直犯惡心。
我那好堂弟王金寶,跟條哈巴狗似的從李春燕身后鉆出來,油腔滑調地幫腔:“就是啊哥,
嬸兒這病拖不得,錢的事兒你就別讓她老人家操心了,嫂子辦事你放心!”倆人眉來眼去,
那股子膩歪勁兒,看得我心頭直往下沉。我強壓著火,送他們到汽修鋪門口,李春燕一甩頭,
耳朵上那只廉價的水鉆耳釘“當啷”一聲掉在油污的地上。她尖著嗓子喊:“哎喲我的耳釘!
鐵柱你死人啊,還不快給我撿起來!”我彎下腰,指尖剛碰到那冰涼的金屬,
腦子里“滋啦”一聲炸響,像老式黑白電視沒了信號,雪花亂閃!緊接著,
一段活色生香的畫面直沖天靈蓋——就在我這剛鋪了紅床單的婚房里,
李春燕和王金寶像兩條蛆一樣纏在我那張新婚大床上,王金寶一邊啃著李春燕的脖子,
一邊獰笑:“姐,等老太婆翹辮子,一百萬拆遷款一到手,王鐵柱那傻帽就讓他卷鋪蓋滾蛋,
房子、錢,都是咱倆的!”轟!我渾身血液都沖到了頭頂,猛地抬起頭,
李春燕正不耐煩地跺腳:“磨蹭什么呢?撿個耳釘比老娘們生孩子還慢!”我咧開嘴,笑了,
慢慢站直了身子,把那耳釘在她眼前晃了晃,一字一句地說:“撿到了。春燕,金寶,
你們的好日子,我看是快到頭了。”01汽修鋪里,
那股子機油味混著剛貼上去的大紅“囍”字散發出的塑料味,嗆得我太陽穴突突地跳。
李春燕和王金寶那兩張得意忘形的臉還在我眼前晃悠,
腦子里那段雪花閃爍的畫面更是像鋼印一樣刻了進去。我的婚床!我辛辛苦苦攢錢,
想著給李春燕一個體面婚禮,她倒好,直接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的堂弟搞到了一起,
還算計著我媽的命和我家的拆遷款!怒火像汽油見了明火,
“噌”地一下就把我五臟六腑都點著了。我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才能勉強壓住當場把那對狗男女撕碎的沖動。“鐵柱,發什么愣呢?
”李春燕見我半天不說話,眼神有些閃爍,伸手就來搶我手里的耳釘,“給我,真是的,
越來越不機靈了。”我猛地縮回手,她撲了個空。“這耳釘,挺配你的。”我看著她,
眼神冰冷得像臘月的冰溜子。李春燕被我看得有些發毛,強撐著嚷嚷:“那當然,
金寶眼光好,特地給我挑的!”她故意把“金寶”兩個字咬得很重,像是在示威。好,
好得很。連偷情都偷得這么明目張膽了。王金寶在一旁打圓場,
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德行:“哥,嫂子就是跟你開玩笑呢。嬸兒的病要緊,
你趕緊去醫院看看,存折的事兒也別忘了。”他推了推李春燕,“姐,咱先回去,
讓哥好好想想。”“想什么想!王鐵柱我告訴你,明天必須把存折給我,
不然這婚……”李春燕話沒說完,被王金寶使勁拽走了,臨走前還狠狠瞪了我一眼。
門“哐當”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喧囂,也把我的心徹底沉進了冰窖。
我癱坐在油膩膩的舊沙發上,腦子里亂成一鍋粥。那突如其來的“畫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幻覺嗎?可那場景、那對話,真實得讓我脊背發涼。我閉上眼,
試著回想剛才觸碰耳釘的瞬間。那種奇異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我腦子里蘇醒了。難道……我猛地睜開眼,目光落在一旁的扳手上。
這是我用了好幾年的老伙計,上面沾滿了我的汗水和油污。我深吸一口氣,伸出手,
顫抖著摸向那冰冷的金屬。“滋啦——”熟悉的雪花屏再次出現!畫面里,
是我前幾天修一輛漏油的卡車,車主賴賬,我跟他理論,他兇神惡煞地威脅我,
如果再要錢就砸了我的鋪子。我猛地抽回手,心臟“咚咚咚”狂跳。不是幻覺!
我竟然能……看到這些東西經歷過的事情?我死死盯著自己的手,像是第一天認識它一樣。
這雙手,沾滿油污,布滿老繭,現在竟然有了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
“因果報應……”我喃喃自語。如果真是這樣,那李春燕和王金寶的齷齪事,
就再也藏不住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從心底升起,驅散了之前的絕望和憤怒。
老天爺既然給了我這雙眼睛,我就不能白白浪費!李春燕,王金寶,你們等著,這場戲,
才剛剛開始!我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冷笑。原以為三天后是我的婚禮,
現在看來,更像是一場審判的開端。02第二天一大早,我直奔社區衛生院。
我媽張鳳英有高血壓的老毛病,但平時吃著藥都還算穩定,
怎么會突然就“晚期”、“撐不了幾天”了?衛生院里一股濃濃的來蘇水味,
走廊兩旁擺滿了生了銹的鐵皮加床,幾個病人家屬愁眉苦臉地守著。
我媽住在最里面的一個雙人病房,同病房的是個咳嗽不止的老太太。我媽躺在床上,
臉色蠟黃,嘴唇干裂,看上去確實沒什么精神。李春燕正坐在床邊,裝模作樣地給我媽擦汗,
王金寶則在一旁削蘋果,那蘋果皮削得斷斷續續,跟狗啃似的。“鐵柱來了?
”李春燕一見我,立刻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你媽……醫生說情況不太好,
讓咱們做好心理準備。”她說著,還假惺惺地抹了抹根本沒有眼淚的眼角。我走到床邊,
握住我媽的手,她的手冰涼,微微顫抖著。“媽,感覺怎么樣?”我輕聲問。我媽張了張嘴,
想說什么,卻被李春燕搶了先:“嬸兒,您就別說話了,好好歇著。鐵柱,醫生說要用好藥,
進口藥,都貴著呢。你那存折帶來了沒?我趕緊去取錢交醫藥費,可不能耽誤了嬸兒的病!
”王金寶也湊過來,把一個削得坑坑洼洼的蘋果遞到我面前:“哥,嫂子說得對,錢是小事,
嬸兒的身體最重要。你那存折趕緊拿出來吧,別磨蹭了。”他們倆一唱一和,
就差直接從我兜里搶了。我媽的眼神里充滿了焦慮和無奈,她想掙扎著坐起來,
卻被李春燕一把按了回去:“嬸兒您躺好!鐵柱,你還愣著干什么?
非要看著你媽沒錢治病嗎?”我看著李春燕手邊放著的那張“病危通知書”,
上面醫院的公章歪歪扭扭,還有個錯別字,
把“腎功能衰竭并發癥”寫成了“賢功能哀竭并發癥”,一股濃濃的莆田系山寨風。
我心里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伸出手,指尖輕輕搭在那張薄薄的紙上。
“滋啦——”雪花屏再次閃現!畫面里,
是王金寶塞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瘦高個男人一沓紅票子,
那男人眉開眼笑地在幾張空白的單子上蓋章,嘴里還嘟囔著:“放心,王老太婆這病,
我說多重就多重,保證讓你們順順當當拿到錢!”那白大褂的胸牌上,
赫然印著“主治醫師:劉全有”。好一個劉全有!好一個狼狽為奸!我收回手,
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他們不僅算計我家的錢,竟然還敢這樣詛咒我媽!
“進口藥確實貴,”我緩緩開口,目光掃過李春燕和王金寶,“不過,我媽這病,
真有那么嚴重嗎?”李春燕一聽這話,立刻炸了毛:王鐵柱你什么意思?
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這可是衛生院的診斷,白紙黑字寫著呢!
”她指著那張錯字連篇的通知書,嗓門拔高了好幾度。王金寶也幫腔:“哥,你可別犯糊涂,
現在救嬸兒要緊,別懷疑嫂子的一片好心啊!”我媽急得眼圈都紅了,拉著我的手,
一個勁兒地搖頭。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后,我從兜里掏出一個布包,
慢慢打開,里面露出一沓零零散散的鈔票,還有一張……存折。
李春燕和王金寶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像兩只餓狼看到了肉。“這是我全部的積蓄了,
”我把錢和存折遞到李春燕面前,“密碼是你生日。你先去交費吧,務必用最好的藥。
”李春燕一把搶過存折和錢,臉上笑開了花:“這才對嘛!放心,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嬸兒的病,包在我身上!”她迫不及地拉著王金寶就往外走,連句客套話都忘了說。
看著他們猴急的背影,我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深。李春燕,王金寶,
你們以為拿到了錢就能高枕無憂了嗎?別忘了,我媽可不止這一張存折。而你們的罪證,
我也正在一點一點地收集。游戲,才剛剛開始呢。03李春燕和王金寶一走,
病房里頓時安靜下來。我媽掙扎著想坐起來,我趕緊扶著她。“柱子……”她聲音沙啞,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媽沒事……他們……他們……”“媽,您別急,我知道。
”我輕聲安慰她,“您受委屈了。”我媽拉著我的手,指了指床頭柜上一個不起眼的舊布袋,
那是我平時給她裝換洗衣物的。她費力地說:“柴油……桶……底下……”柴油桶?
我心里一動。汽修鋪里有個廢棄的柴油桶,平時我媽會把一些不常用的舊東西塞在里面。
“媽,您是說……?”她點了點頭,眼神里充滿了焦急。我立刻明白了。李春燕他們拿走的,
只是我媽平時零存整取買菜用的小額存折,真正的養老錢,我媽肯定另外藏起來了!“媽,
您放心,我這就回去找!”我安撫好她,讓她好好休息,千萬別再跟李春燕他們硬碰硬。
離開衛生院,我騎著我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破摩托車,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往汽修鋪趕。
鋪子不大,后院堆著些廢棄輪胎和零件,那個半人高的柴油桶就立在墻角,上面落滿了灰塵。
我搬開壓在上面的雜物,費力地把桶挪開。桶底下,用一塊油布包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油布,里面是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皮餅干盒。打開餅干盒,首先映入眼簾的,
是一雙嶄新的千層底布鞋,針腳細密,看得出是用了心的。這是我媽前陣子說要給我做的,
沒想到已經做好了。布鞋下面,才是一本用塑料袋裹得嚴嚴實實的存折,
還有幾張折疊起來的紙。我拿起存折,戶名是我媽的名字,
上面的數字讓我心頭一震——整整八十萬!
這是我爸去世后留下的撫恤金和我媽大半輩子的積蓄,也是我們家將來生活的最后保障。
再打開那幾張紙,我的眼眶瞬間就濕了。那是我媽顫抖的筆跡,
寫在一張張用過的降壓藥錫箔紙背面,字跡歪歪扭扭,卻力透紙背:“柱子,別信春燕,
她和金寶不是好人。”“他們要害我,搶咱家的錢。”“存折在柴油桶底下,你要藏好。
”“柱子,快跑,別管媽……”最后一句“別管媽”,像一把錐子狠狠扎進我心里。
我媽為了保護我,為了保住這個家,竟然想到了犧牲自己!我緊緊攥著那些錫箔紙,
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李春燕!王金寶!你們這對畜生不如的東西!不僅騙我,
還想把我媽往死里逼!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燒,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
我必須冷靜,必須找到更有力的證據,把他們徹底釘死!我把真存折和錫箔紙貼身藏好,
千層底布鞋也小心收起來。突然,我想起被李春燕和王金寶拿走的零錢存折,
上面似乎沾了些什么,摸上去黏糊糊的,還帶著一股濃重的魚腥味。魚腥味?
我媽平時很少買魚,因為嫌貴。這味道是哪里來的?一個念頭在我腦中閃過——菜市場!
陳阿香!陳阿香在我家隔壁開了個魚攤,跟我媽關系一直不錯,算是我媽的半個閨蜜。
難道我媽把什么線索留在了陳阿香那里?事不宜遲,我立刻鎖好鋪子,直奔菜市場。
04菜市場永遠是這片老城區最鮮活的地方。清晨的陽光透過頂棚的縫隙灑下來,
照著濕漉漉的地面和來來往往的人群。魚腥味、肉腥味、蔬菜的清香味混雜在一起,
伴隨著小販的吆喝聲、顧客的討價還價聲,構成了一幅生動的市井畫卷。
陳阿香的魚攤在市場最里面,她正麻利地給一條活蹦亂跳的鯽魚開膛破肚。見我過來,
她手上動作沒停,抬眼笑道:“喲,鐵柱啊,今兒個怎么有空來逛菜市場了?
要給你媽買條魚補補身子?”“香姨,”我開門見山,
“我媽……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放您這兒了?”陳阿香刮魚鱗的手頓了頓,抬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有些復雜:“你媽……她確實前兩天來過,神神秘秘的,塞給我一個小本本,
讓我替她保管好,說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就交給你。”她說著,
從圍裙兜里掏出一個用塑料袋裹了好幾層的小冊子,遞給我:“喏,就是這個。
你媽這是怎么了?看著臉色不大好。”我接過小冊子,入手沉甸甸的。打開一看,
竟然是一本手寫的賬本!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跡記錄著一些日期和數字,
還有一些看不懂的符號,紙張邊緣都有些卷曲發黃了,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魚腥味,
有些頁面甚至還粘著幾片干透的魚鱗。“這是……”我有些不解。“你媽說,
這是王金寶那小王八蛋的爛賬!”陳阿香壓低了聲音,湊近我說,“金寶那小子不學好,
最近在外面跟人賭錢,輸了不少!前陣子還偷了他老子準備買化肥的錢,
被他老子打了個半死。你媽心善,怕他走歪路,偷偷跟著他,
把他欠錢的地方、欠多少都記下來了,想找機會勸勸他。”堵伯?王金寶竟然還堵伯!
難怪他們這么急著要我媽的存折,原來是外面欠了一屁股債!我翻看著賬本,突然,
在一頁的角落里,我看到一枚清晰的指紋,上面還沾著一點點亮紅色的碎屑,
像是指甲油的顏色。是李春燕的!她也碰過這個賬本?我猛地想起,
李春燕昨天催我要存折時,那雙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此刻正因為接觸了某些不干凈的東西,
指甲邊緣開始微微發炎、起皮,顏色也有些剝落。這是……報應的開始?我心中一動,
假裝不經意地拿起魚攤上王金寶前幾天落下的一個廉價塑料打火機,
那打火機上還殘留著他的指紋和汗漬。“滋啦——”雪花屏閃現!畫面中,
王金寶鬼鬼祟祟地從一個破舊的抽屜里拿出一沓錢,正是他爹準備買化肥的錢!
然后他跑到一家地下**,幾把就輸了個精光,還跟**的人簽了高利貸的借條!
更讓我震驚的是,畫面一轉,他竟然拿著拆遷辦剛發下來的一部分青苗補償款,又去賭了!
賬本上那些魚血一樣的紅字,記錄的正是這些挪用的款項!這個畜生!
連政府的補償款都敢動!“香姨,這賬本太重要了!”我把賬本小心收好,“您放心,
這事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不會讓我媽白受委屈!”陳阿香嘆了口氣:“鐵柱啊,
你可得小心點。王金寶那小子現在是紅了眼,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還有李春燕……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知道,香姨。謝謝您!”離開菜市場,
我感覺自己離真相又近了一步。王金寶堵伯欠債,挪用公款,這可是實打實的罪證!接下來,
我需要找到他們合謀算計我媽拆遷款的直接證據。而李春燕那開始發炎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