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條橙密碼:柏林墻下的齒輪迷局第一章:柏林墻下的寒夜尸影1961年8月,
柏林的夏夜被一道驟然豎起的高墻切割得支離破碎。混凝土與鐵絲網在暮色中蔓延,
像一條猙獰的傷疤,將這座城市硬生生撕裂。
東德安全局(史塔西)的特工馬庫斯·貝克爾裹緊了深灰色的風衣,
站在剛剛竣工不久的柏林墻東段,冰冷的夜風裹挾著遠處西柏林若有似無的爵士樂,
刺得他耳膜生疼。這里是“死亡地帶”的邊緣,探照燈的光柱如同幽靈的手臂,
在空曠的無人區掃來掃去。
今晚他接到的任務有些蹊蹺——巡邏隊在靠近墻根的一處廢棄下水道入口附近,
發現了一具不明身份的尸體。“貝克爾同志,這邊?!笔蛛娡驳墓馐瘟嘶?,
同事漢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馬庫斯深吸一口氣,踩過碎石和雜草,
走近那具被帆布半掩的尸體。帆布掀開的瞬間,
一股混合著泥土、血腥和某種奇異機油味的氣息撲面而來。死者是一名男性,
穿著還算體面的深色西裝,但已被污泥和血跡浸透。他的面部因撞擊或毆打而模糊不清,
難以辨認身份?!八酪颍俊瘪R庫斯蹲下身,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撥開死者額前的亂發。
“初步判斷是鈍器擊打頭部,死亡時間不超過十二小時?!睗h斯遞過一個證物袋,
“奇怪的是,他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證件,只有這個。”證物袋里裝著一只懷表。
那不是東德常見的粗笨款式,而是一只精致的瑞士懷表,表殼是銀白色的,
上面雕刻著復雜的薔薇花紋。馬庫斯接過,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觀察。表蓋嚴絲合縫,
他嘗試了幾次,竟無法打開?!叭鹗控?,”漢斯低聲說,“在這邊可不多見。
”馬庫斯點點頭,將懷表放回證物袋。他的目光掃過死者的雙手,手指修長,指尖有薄繭,
不像是體力勞動者,倒像是……某種需要精細操作的手藝人。
他又檢查了死者的衣物內襯、鞋底,甚至口腔,都一無所獲?!鞍咽w運回局里,詳細尸檢。
這只表,送去技術科,讓他們想辦法打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瘪R庫斯站起身,
拍了拍褲腿上的泥土,“記住,這件事暫時保密,尤其是關于這只表的信息?!币股盍耍?/p>
柏林墻像一頭沉默的巨獸,橫亙在城市中央。馬庫斯望著西柏林方向閃爍的燈火,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一只瑞士懷表,一具身份不明的尸體,
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敏感的地點出現,絕非偶然。齒輪,似乎已經開始轉動,而他,
必須跟上這危險的節奏。第二章:瑞士鐘表的秘密齒輪史塔西總部,技術科實驗室。
馬庫斯看著技術科主任沃納·繆勒小心翼翼地將那只瑞士懷表放在特制的工作臺上。
沃納是個頭發花白的老技術員,戴著厚厚的眼鏡,手指靈活得像魔術師?!柏惪藸柾?,
這是一只百達翡麗的古董懷表,制作于19世紀末,但看保養程度,應該最近還在使用。
”沃納拿著放大鏡,仔細觀察著表殼,“工藝非常精湛,而且……有點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馬庫斯湊近。“通常這種懷表的表蓋開啟按鈕在這里,
”沃納指著表側一個小凸起,“但這只表的按鈕似乎被改裝過,
強行打開可能會損壞內部結構。而且,你聽?!彼麑驯矸旁诙?,輕輕搖晃了一下。
馬庫斯也湊近,果然聽到了不同于普通鐘表滴答聲的、更復雜的齒輪咬合聲,
似乎里面不止一套機芯?!半p重機芯?”馬庫斯皺起眉頭?!坝锌赡?,甚至更多。
”沃納拿出一套精密的工具,“我需要時間,小心翼翼地拆解。希望里面沒有設置防拆裝置。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馬庫斯一直守在實驗室外。他翻閱著死者的初步尸檢報告:男性,
約四十歲,身體保養良好,無明顯戰斗傷痕,致命傷為后腦受重擊。依然沒有身份線索。
直到凌晨,沃納才疲憊地走出實驗室,眼睛里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按蜷_了?
”馬庫斯立刻站起來。“不僅打開了,貝克爾同志,你絕對想不到里面是什么。
”沃納將一個證物袋遞給馬庫斯,里面是從懷表中取出的東西——不是傳統的鐘表零件,
而是一卷極其微小的膠卷,以及一個用微型齒輪和發條組裝成的奇特裝置。
“這是……密碼裝置?”馬庫斯拿起放大鏡,仔細看著那個裝置。
齒輪之間的咬合似乎遵循某種規律,發條的一端連接著一個微型推桿,似乎觸動某個機關,
就能帶動齒輪轉動,從而解讀或加密信息。“沒錯,”沃納點頭,“非常精妙的設計。
膠卷已經送去沖洗了,初步看,上面有密寫的痕跡。而這個裝置,我認為是一種機械密碼本,
通過齒輪的組合來生成或破譯密碼。瑞士人在精密機械上的造詣,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也令人恐懼。”馬庫斯的心沉了下去。瑞士懷表,密碼裝置,
微型膠卷……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可能——西方間諜。而且,能擁有如此精密設備的,
絕非普通特工?!澳z卷多久能出來?”“最快半小時。另外,關于這只表,
我在表殼內側的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刻痕。”沃納遞過一張放大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細小的刻痕,像是一個簡單的符號:一個圓圈,里面有一個發條的圖案。
“這是什么標志?”“不知道,”沃納搖頭,“我查過已知的西方情報機構標志,
沒有匹配的。但這個符號,讓我想到了一個詞——‘鐘表匠’。”“鐘表匠?
”馬庫斯喃喃自語。這個詞在他的記憶深處似乎激起了一點漣漪,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的技術員跑了出來,手里拿著幾張剛沖洗出來的底片。“主任,
貝克爾同志,膠卷沖洗出來了!”馬庫斯和沃納立刻走進暗房。
底片上的圖像被投射到屏幕上,雖然有些模糊,
但上面的內容讓兩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是東德幾處重要軍事設施的布防圖,
旁邊還有一些用密碼寫成的注釋?!霸撍?!”馬庫斯低聲咒罵,“這是高級別的情報泄露!
”沃納指著布防圖的一個角落,
那里有一個極小的簽名式符號——正是表殼內側的那個“發條橙”標志。
“鐘表匠……”馬庫斯終于想起來了,那是一個在史塔西內部檔案中偶爾出現的代號,
傳說中為西方情報機構服務的頂級間諜,擅長使用精密機械作為掩護和工具,潛伏極深,
從未被抓獲。據說,他已經在東德潛伏了近十年。難道,這具尸體,
就是和“鐘表匠”接頭的人?或者,他就是“鐘表匠”本人?齒輪已經開始轉動,而這一次,
發出的不再是清脆的滴答聲,而是致命的嗡鳴。
第三章:十年潛伏的陰影軌跡“鐘表匠”——這個代號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在史塔西總部激起了層層漣漪。馬庫斯被任命為專案組組長,負責徹查此案,
揪出這個潛伏十年的內鬼。他首先梳理了所有可能接觸到布防圖級別情報的人員名單,
足足有數百人。這十年間,人員流動、職位變遷,難度可想而知。但馬庫斯知道,
“鐘表匠”既然能潛伏如此之久,必定是心思縝密、善于偽裝的高手。
“從那只懷表和密碼裝置入手,”馬庫斯對專案組的成員們說,“沃納同志,
你繼續研究那個密碼裝置,看看能否破譯出更多信息,或者找到制造它的線索。漢斯,
你去查一下近半年內,所有進入東德的瑞士籍或持有瑞士簽證的人員,
尤其是鐘表匠、機械師之類的職業?!瘪R庫斯自己則一頭扎進了史塔西的檔案庫,
翻閱著十年來關于“鐘表匠”的零星記錄。最早的記錄可以追溯到1955年,
一份來自東柏林某鐘表修理店的報告,稱有一位神秘的顧客經常來修理高檔瑞士鐘表,
出手闊綽,但從不透露身份,只留下一個奇怪的發條符號作為標記。當時并未引起足夠重視,
只被列為普通可疑人員?!?955年……”馬庫斯喃喃道,十年前,
正是冷戰局勢日益緊張的時候。他繼續查找,發現1957年,
東德某軍工廠發生了一起小規模的技術資料失竊案,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唯一的線索是保險柜鎖芯里發現了一點特殊的潤滑油,成分分析顯示來自瑞士。
當時負責此案的老探員在報告中曾猜測,可能是“某個擅長機械的高手”所為。難道,
“鐘表匠”從1955年就已經開始在東德活動了?他以鐘表修理為掩護,暗中搜集情報,
十年如一日,從未暴露。馬庫斯感到一陣寒意,這樣一個對手,隱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如同跗骨之蛆。就在這時,漢斯帶來了一個消息:“組長,我們查到一個人,
名叫卡爾·里希特,瑞士籍,鐘表匠,五年前以探親為由進入東德,之后一直留在東柏林,
在米特區開了一家小小的鐘表修理鋪。他的入境記錄和居留許可都很正常,但我們發現,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西柏林一次,說是進貨,但時間點似乎和一些敏感事件重合。
”“卡爾·里希特?”馬庫斯記下這個名字,“他的背景查清楚了嗎?
有沒有可能和西方情報機構有關聯?”“他的瑞士背景很干凈,祖上三代都是鐘表匠,
”漢斯搖頭,“但越是干凈,越可能有問題。而且,我們發現他和死者沒有直接聯系,
但死者遇害前一天,有人看到他出現在死亡地帶附近?!薄扒珊蠁??”馬庫斯沉思著,
“派人盯著他,不要打草驚蛇。另外,沃納那邊有什么進展?”“沃納同志說,
那個密碼裝置的齒輪組合方式非常復雜,像是一種變種的維吉尼亞密碼,
需要找到對應的密鑰才能破譯。不過,他在裝置的一個齒輪上發現了一個極小的標記,
是一個英文字母‘M’?!薄癕?”馬庫斯眼睛一亮,“英國?MI6?”冷戰時期,
西方主要情報機構中,美國的CIA、英國的MI6、西德的BND都是史塔西的主要對手。
“鐘表匠”使用瑞士裝置,又出現了英國的標記,難道他是MI6安插在東德的間諜?
十年潛伏,為MI6服務,精通機械,
以鐘表匠為職業掩護……馬庫斯的腦海中逐漸勾勒出“鐘表匠”的形象。
但卡爾·里希特是“鐘表匠”嗎?還是說,他只是“鐘表匠”的一個下線?
馬庫斯決定親自去會會這個卡爾·里希特。他換上便裝,來到米特區那條安靜的街道。
卡爾的鐘表修理鋪很小,櫥窗里擺放著各種老舊的鐘表,
門口掛著一個不起眼的木牌:“里希特鐘表修理”。馬庫斯推門進去,
門上的風鈴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店里彌漫著一股機油和木頭的混合氣味,
一個頭發微卷、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在工作臺前專注地修理一只懷表,
正是卡爾·里希特?!澳茫枰蘩硎裁矗俊笨柼痤^,笑容溫和,眼神平靜。
“我的表停了,”馬庫斯摘下自己的蘇聯產手表,遞了過去,“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卡爾接過手表,熟練地打開后蓋,用放大鏡觀察著:“嗯,發條有點松,
可能需要上油保養一下。請問您是……”“我是附近的居民,聽說您手藝好。
”馬庫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卡爾的雙手,手指修長而靈活,指甲修剪得很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