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在醫院里醒來的。頭很疼，像被人用錘子敲過一樣。護士說我昏迷了三天，車禍，
腦震蕩。"沈時川，你還記得我嗎？"床邊坐著一個女孩，很漂亮，
像從畫里走出來的那種漂亮。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我看著她，努力在腦海里搜索，
但什么都想不起來。"對不起，我......""我是溫以南，你的女朋友。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顫抖，"我們交往了兩年。"女朋友？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醫生說我是選擇性失憶，可能是受到了刺激。部分記憶丟失，
但基礎的學習能力和生活技能都還在。"我真的是你女朋友嗎？"我試探著問。
溫以南點點頭，眼淚又開始往下掉："時川，你不記得我了嗎？
不記得我們一起在圖書館學習？不記得你說要保護我一輩子？"我搖搖頭。
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但看著她哭，我心里莫名難受。"對不起。"我只能這樣說。
接下來的幾天，陳皓然經常來看我。他是我室友，這個我還記得。"老沈，
你真的不記得溫以南了？"陳皓然一臉不敢置信，"你們倆可是學校的金童玉女，
多少人羨慕你啊！""她真的是我女朋友？""當然啊！你們交往兩年了，
你對她好得不得了。天天給她買早餐，下雨天接送，
生病了徹夜照顧......"陳皓然說得很詳細，但我聽著就像在聽別人的故事。
"那我為什么會出車禍？
"陳皓然的表情忽然變得復雜："這個......醫生說你受刺激了，具體什么刺激，
你不記得最好。"不記得最好？這句話讓我更加好奇了。溫以南每天都會來醫院。
她會給我帶飯，會陪我聊天，會告訴我一些我們以前的事情。"你最喜歡吃糖醋排骨，
還有我做的蛋糕。""你說過最浪漫的話，是在圖書館樓頂，你說要給我摘星星。
""你的夢想是開一家科技公司，讓我當你的首席心理咨詢師。"她說得很認真，
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但我還是想不起來。出院那天，溫以南來接我。"時川，
我們回學校吧。""回學校？""對，你還要繼續上課。
醫生說恢復熟悉的環境對你的記憶恢復有幫助。"我點點頭。
雖然對這個所謂的女朋友還沒有任何感覺，但她對我確實很好。既然醫生都這么說了，
那就試試看吧。回到宿舍，一切都很熟悉又很陌生。我的床，我的書桌，我的電腦，
我寫的代碼......"老沈，你看，這是你和溫以南的合影。"陳皓然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我和溫以南站在櫻花樹下，她笑得很甜，我摟著她的肩膀，臉上的表情很寵溺。
看起來確實很般配。"我們真的很相愛？""廢話！你以前天天在我們面前秀恩愛，
快把我們單身狗虐死了。"陳皓然說完，
又嘆了口氣："不過最后......""最后怎么了？"他搖搖頭："沒事，
你慢慢想起來就好了。"大家都這樣，說話說一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2第二天開始上課。坐在熟悉的教室里，周圍的同學都對我很友好，
但我能感覺到他們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同情，又像是惋惜。"沈時川，
你的作業做了嗎？"計算機系的王教授問我。我搖搖頭："對不起老師，我失憶了，
不記得有什么作業。"教室里一陣竊竊私語。王教授的表情也變得復雜："沒關系，
你先聽課，作業的事情回頭再說。"下課后，溫以南走過來。"時川，我們去食堂吃飯吧。
""好。"食堂里，很多人都在看我們。有些人對我點頭微笑，有些人的表情很復雜。
"他們為什么這樣看我們？"我問溫以南。
溫以南咬著唇："可能是因為你失憶的事情傳開了吧。""只是這樣嗎？"她沒有回答，
只是低頭吃飯。吃飯的時候，一個男生走了過來。很帥，穿著名牌，
一看就是家境不錯的富二代。"以南。"他叫溫以南的名字，聲音很溫柔。溫以南抬頭，
臉色有些慌亂："江南風，你怎么在這里？"江南風看了我一眼，
然后對溫以南說："我來看看你。聽說他失憶了？""嗯。"溫以南點點頭。
江南風的眼神很復雜，既有同情，又有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以南，
你......""江南風，我們沒什么好說的。"溫以南打斷了他，"時川是我男朋友。
"江南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溫以南，最后苦笑著搖搖頭："好吧，那我先走了。以南，
你要是有什么事，隨時可以找我。"他走后，我問溫以南："他是誰？""同班同學。
"溫以南回答得很簡單。但我感覺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剛才那個江南風看溫以南的眼神，
根本不像看同班同學的眼神。回到宿舍，我問陳皓然："你知道江南風嗎？
"陳皓然正在打游戲，聽到這個名字，手一抖，游戲角色死了。
"你......你見到他了？""在食堂遇到的。他和溫以南認識。
"陳皓然的表情變得很不自然："老沈，你別多想。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什么事情？
""沒什么。"陳皓然擺擺手，"你失憶了不是挺好的嗎？忘記煩惱，重新開始。
"又是這樣。每個人都在隱瞞什么。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溫以南對我很好，
這是真的。她每天都會給我發消息，關心我的身體，陪我復習功課。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她的眼神里總是有一種很深的悲傷，像是在為什么東西默哀。而且，
她從來不提我們以前更親密的事情。按理說，交往兩年的情侶，總該有些親密的回憶吧？
但她說的都是一些很表面的事情，吃飯、學習、聊天......真正戀人之間的那種親密，
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第二天是周末，溫以南約我去圖書館。"時川，
我們以前經常在這里學習。"她指著一個靠窗的位置，"那是我們的專屬座位。"我坐下來，
努力回想，但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對不起，我還是不記得。
"溫以南的眼睛又紅了："沒關系，慢慢來。"我們坐下來學習。我復習編程，
她看心理學的書。中午的時候，溫以南去買飯。我一個人坐在那里，
無意中聽到旁邊兩個女生在聊天。"你看，沈時川又和溫以南在一起。""真是的，
他都失憶了，溫以南還這樣騙他。""也不能算騙吧，畢竟他們以前確實在一起過。
""但最后不是......""噓，小聲點，被聽到就不好了。"我心里一震。騙我？
什么意思？溫以南回來的時候，我盯著她看了很久。"怎么了？"她問。"以南，
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嗎？"她的手抖了一下，飯盒差點掉在地上。"沒有啊，我能瞞你什么？
"但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那一瞬間，她的眼神里閃過慌亂、愧疚，還有深深的痛苦。
我開始懷疑了。3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站在天臺上，面前是溫以南，
但她穿著白色的婚紗。"時川，對不起。"她哭著說，"我要結婚了。""和誰？
""江南風。"我在夢里崩潰了，大喊大叫，然后就醒了。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
心臟跳得很快。這是夢，還是記憶？第二天我找到陳皓然。"皓然，我必須知道真相。
"陳皓然看了我很久，最后嘆了口氣："老沈，你真的想知道？""想。""好吧。
"他坐下來，表情很沉重，"你和溫以南確實交往過，而且你們很相愛。
但是......""但是什么？""但是一個月前，溫以南的父親找到她，
說家里安排了婚事，讓她嫁給江南風。"我心里一沉："然后呢？""溫以南很痛苦，
但她沒辦法違抗家里的決定。她來找你，想要和你分手。""我同意了？
"陳皓然搖搖頭："你當然不同意。你們在天臺上吵了一架，你說要帶她私奔，
她說不能這樣害了你。最后......""最后怎么樣？""最后她說她不愛你了，
說她喜歡的是江南風那樣的富二代，不是你這種窮學生。"我的心像被刀子割了一樣疼。
"然后我就出車禍了？""對。你聽到她這樣說，受不了刺激，跑出去的時候被車撞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大家都不告訴我真相。"那現在她為什么又來照顧我？
"陳皓然苦笑："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結婚。她那天說的話都是假的，是為了讓你死心。
但她沒想到你會出車禍。""所以她現在是因為愧疚才來照顧我？""不只是愧疚。
"陳皓然看著我，"老沈，她是真的愛你。但她的家庭......她沒辦法違抗。
"我明白了。溫以南不是我現在的女朋友，而是我的前女朋友。我們分手了，
因為她要和別人結婚。而我因為受不了打擊出了車禍?，F在我失憶了，她因為愧疚和不舍，
所以假裝我們還在一起。一切都說得通了。"那個江南風呢？""還在追她。
溫以南一直在拖延，說要等你恢復記憶。""為什么？""我覺得她是想等你恢復記憶后，
再和你好好告別。"好好告別。多么殘忍的溫柔。當天下午，溫以南又來找我。"時川，
我們去散散步吧。"我看著她的臉，那張我曾經深愛過的臉?，F在我知道了，
她眼神里的悲傷是什么。是愧疚，是不舍，是無奈。"以南。"我叫她的名字。"嗯？
""如果有一天我恢復記憶了，你會怎么辦？"她的腳步停住了，臉色變得很白。
"我......""你會繼續騙我嗎？"她轉過身看著我，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你想起來了？"我點點頭："想起來一些。"她蹲下來，抱著頭開始哭。"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但是我......""你舍不得。"我替她說出來。"對，
我舍不得。"她哭得很傷心，"時川，我真的愛你，但我沒辦法。我的父親說，
如果我不嫁給江南風，他就會讓你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所以你選擇了犧牲我們的愛情？
""我沒有選擇！"她站起來，情緒激動，"我如果有選擇，我怎么會離開你？
你以為我好過嗎？這一個月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我想你想得快瘋了！"看著她崩潰的樣子，
我心里的怒氣慢慢消散了。是啊，她也很痛苦。在這種家庭壓力下，她能怎么辦？
"那現在怎么辦？"我問她。她擦干眼淚："現在你記起來了，我們就應該結束這個謊言。
時川，對不起，我們分手吧。""如果我說不呢？"她愣住了："什么？""如果我說，
我不想分手呢？"4溫以南看著我，眼神里有震驚，有不敢置信。"時川，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知道。"我走向她，"以南，我愛你。失憶之前愛，
失憶之后也愛。""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她退了一步，
"我的家庭......""那就私奔。""什么？""你之前不是說我提過私奔嗎？
現在我再說一次。"我看著她的眼睛，"以南，跟我走。我們離開這里，
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她搖頭："不行，這樣會害了你的。""害了我？"我苦笑，
"以南，沒有你，我已經被害了。"她哭了起來："時川，你不懂......""我懂。
"我打斷她，"我懂你的苦衷，我懂你的無奈。但是以南，你懂我的痛苦嗎？"她愣住了。
"你知道失憶是什么感覺嗎？就像被人抹去一樣，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回憶，全部消失。
但即使這樣，我的身體還記得你。看到你的時候心跳會加速，聽到你的聲音會安心，
這些都是身體的本能，是愛的本能。"我伸手握住她的手："以南，
我的身體比我的大腦更誠實。它告訴我，你就是那個我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她哭得更厲害了："時川......""答應我，不要放棄我們。
"她搖頭："我不能這樣自私。""那我自私一次。"我堅定地說，"以南，
給我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內，如果我不能解決我們的問題，我就放手。"她看著我，
很久很久。最后，她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開始調查江南風和溫以南家里的情況。
江南風的父親是房地產商，溫以南的父親是大學教授，但同時也在搞學術研究。
江家想要投資溫教授的研究項目，所以提出了聯姻的要求。簡單來說，這是一場商業聯姻。
而我，一個普通學生，確實沒有任何籌碼。但我不會放棄。我開始瘋狂地學習，瘋狂地編程。
陳皓然看著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很擔心："老沈，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沒關系。
"我繼續敲代碼，"皓然，你幫我聯系一下幾家互聯網公司，我要找投資。""投資？
""對，我要開公司。"陳皓然以為我瘋了："老沈，你才大三，哪有錢開公司？
""我沒錢，但我有技術。"我指著電腦屏幕，"我這個月寫了一個AI智能助手的程序，
如果成功，絕對是打敗性的。"這不是吹牛。我的編程天賦本來就很強，
失憶后雖然忘記了很多東西，但技術能力還在，而且似乎更加純粹了。沒有其他雜念，
只專注于代碼本身。一周后，我收到了三家投資公司的面試邀請。
溫以南知道后很擔心："時川，你不要太勉強自己。""我沒有勉強。"我抱住她，"以南，
相信我，好嗎？"她點點頭，但眼神里還是有擔憂。第一家投資公司的面試很順利。
我的演示讓投資人很滿意，當場就表示愿意投資一百萬。但我拒絕了。因為一百萬還不夠。
我需要的不只是錢，還需要影響力。第二家公司開出了三百萬，我還是拒絕了。
第三家公司是騰華投資，老板叫李總。他看了我的演示后，沉默了很久。"小伙子，
你這個項目確實不錯。但是你才大三，沒有管理經驗，沒有市場經驗，
我憑什么相信你能成功？""因為我沒有退路。"我看著他的眼睛，"李總，
我不是為了錢才創業的。我是為了證明自己，為了守護我最重要的人。
"李總笑了："有意思。那你想要多少投資？""五百萬。""條件呢？
""我要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控制權，同時希望您能幫我聯系一些媒體，我需要曝光度。
"李總考慮了一下："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什么條件？
""如果你的項目在三個月內不能盈利，你就把公司賣給我。"這是個很苛刻的條件。
三個月內盈利，對于一個剛起步的科技公司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我沒有選擇。"好，
我答應。"5簽完合同后，我立刻開始籌建公司。租辦公室，招員工，
購買設備......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我親自去做。溫以南想要幫我，但我拒絕了。
"以南，這是我的事情，我要自己完成。
"她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幫你......""我知道。"我抱住她，"但這次，
我想讓你看看，我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公司成立的那天，
我給它起名叫"南風科技"。陳皓然問我為什么叫這個名字。我說："因為南風知我意。
"溫以南聽到后，哭了。公司成立后，我更加忙碌了。每天早上六點起床，晚上十二點睡覺。
吃飯經常忘記，溫以南就會給我送飯。"時川，你瘦了。"她心疼地摸著我的臉。"沒關系，
等公司穩定了就好了。""真的值得嗎？為了我，
你付出這么多......"我停下手里的工作，認真地看著她："以南，你是我的全世界。
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一個月后，我們的AI智能助手正式上線。
第一天的下載量就突破了十萬。第一周突破了一百萬。第一個月突破了一千萬。
李總看到數據后很震驚："小沈，你這個產品怎么推廣得這么快？""口碑傳播。
"我解釋道，"我們的AI助手確實比市面上其他產品好用很多。"這不是夸張。
我在編程方面確實有天賦，而且失憶后思維更加純粹，寫出來的代碼效率很高。
加上我對用戶體驗的理解，產品一上線就受到了很多好評。第二個月，我們開始盈利了。
廣告收入、會員收入、企業定制服務......各種收入加起來，
第二個月就凈賺了八十萬。李總對我的態度完全改變了："小沈，你真是個天才。
要不要考慮擴大規模？我可以再投資一千萬。""謝謝李總，但暫時不需要。
"我的目標不是賺多少錢，而是證明自己?，F在，我覺得時機成熟了。那天晚上，
我約了江南風見面。他很驚訝："你約我做什么？""談談以南的事情。
"江南風的臉色變了："沈時川，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以南是我的未婚妻。""還沒結婚，
就不算是。"我看著他，"江南風，我想跟你做個交易。""什么交易？"我拿出一張支票，
放在他面前。"一千萬。"江南風愣住了："你什么意思？""用這一千萬，換你放棄以南。
"他看了看支票，然后大笑起來："沈時川，你以為我缺錢嗎？我爸是江氏集團的董事長，
我會在乎你這一千萬？""你當然不缺錢。"我收回支票，
"但你爸缺的是溫教授的研究項目。"江南風的臉色變了："你想說什么？
""我已經和溫教授談過了。他的研究項目可以和我合作，我會投資三千萬進去。
"這是真的。溫教授的研究項目是關于人工智能在教育領域的應用，
和我的公司業務高度吻合。而且，三千萬對我來說不算什么。
南風科技現在的估值已經超過了五千萬。江南風臉色很難看："你以為這樣就贏了？沈時川，
你太天真了。我爸如果知道你在搞鬼，他會讓你在整個行業里待不下去。""試試看啊。
"我笑了，"江南風，你覺得現在的我，還是兩個月前那個一無所有的學生嗎？
"他說不出話了。是的，現在的我確實不一樣了。我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自己的事業，
有了在這個社會上立足的資本。"況且，"我繼續說道，"你覺得以南真的喜歡你嗎？
"江南風的表情更加難看了。"她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你，從來沒有和你單獨相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