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那杯紅酒里被下了藥的事，我到現在還記得。五年前的訂婚宴上，
我代替出國的表姐沈清雅，穿上了那件價值百萬的婚紗。所有人都說我運氣好，
能嫁進顧家這樣的豪門。可沒人知道，新婚夜的顧寒川醉得不省人事，
嘴里念著的全是"清雅"兩個字。我懷孕的時候，他正忙著給沈清雅在國外買房子。
我一個人去產檢，一個人準備嬰兒用品，一個人在產房里痛得死去活來。
顧寒川知道我生了兒子后，只是冷漠地轉了一筆錢過來，連孩子的面都沒有看過。"媽媽，
爸爸為什么不回家？"四歲的顧小寶趴在窗臺上，眼巴巴地望著門口。我摸摸他的頭，
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顧寒川這個月只回過兩次家，都是為了拿東西，
連正眼都沒看過我們母子。手機震動，是顧寒川發來的消息："清雅明天回國，
你收拾一下東西，搬到客房去住。"我看著這條消息，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沈清雅要回來了。那個在顧寒川心里住了十幾年的女人，終于要回來了。我回復："好。
"顧小寶不明白為什么要搬房間，他抱著小熊玩偶問我："媽媽，我們要搬家了嗎？
""不是搬家，只是換個房間住。"我強撐著笑容。第二天傍晚，沈清雅回來了。
她還是那么漂亮，穿著香奈兒的套裝，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像個公主一樣走進顧家的大門。
顧寒川親自去機場接她，回來的時候，兩人有說有笑。我站在二樓的走廊里，
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丑。"暖暖，你還好嗎？"沈清雅走上樓，
看到我時露出了關切的表情，"聽說你生了個兒子？在哪里呢，讓我看看。
"她的語氣很溫柔，就像當年在江家的時候一樣。可我總覺得，她的眼神里有什么東西變了。
顧小寶怯生生地躲在我身后，不肯出來。沈清雅蹲下身子，朝他伸出手："小寶貝，
我是媽媽的表姐，叫姨姨。"顧小寶搖搖頭，抱緊了我的腿。"孩子認生，別介意。
"我連忙說道。沈清雅笑了笑，站起身來："沒關系，以后有的是時間相處。對了，
寒川說讓我住主臥，你不介意吧？"我的心沉了下去。主臥是我和顧寒川的婚房，
雖然他很少回來住，但那里畢竟是我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當然不介意。"我說。當天晚上，
我就搬到了客房。顧小寶不肯睡覺，一直問我為什么不能睡在原來的房間里。我抱著他，
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隔壁主臥傳來了顧寒川和沈清雅的說話聲，他們聊著這些年的經歷，
偶爾還會傳來沈清雅銀鈴般的笑聲。我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我下樓準備早餐，
卻發現沈清雅已經在廚房里忙碌了。她穿著圍裙，正在煎蛋。看到我，
她笑著說："我想給寒川做個愛心早餐，你不介意吧？""不介意。"我走到一邊，
給顧小寶準備牛奶。顧寒川下樓的時候，看到沈清雅做的早餐，
眼神明顯柔和了很多："還是你做的最好吃。"我端著牛奶和面包坐在餐桌的角落里，
感覺自己像個多余的人。顧小寶要喝果汁，我起身去拿，卻不小心碰到了沈清雅的手臂。
她手里的咖啡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對不起！"我連忙道歉，蹲下身去收拾碎片。
一不小心，鋒利的瓷片劃破了我的手指，血立刻流了出來。"江暖！"顧寒川皺著眉頭，
聲音里帶著不耐煩，"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沈清雅卻溫柔地拉起我的手："暖暖，
你受傷了，快去處理一下傷口。"我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明是她占了我的位置，可她卻表現得比任何人都善解人意。而顧寒川，
從頭到尾都沒有關心過我的傷勢。2沈清雅住進顧家后，整個家的氛圍都變了。
她每天都會給顧寒川做不同口味的菜，兩人經常一起看電影聊天，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
而我，成了這個家里最多余的人。顧小寶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他變得越來越沉默，
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玩玩具。"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有一天，
他紅著眼睛問我。我抱緊他，心如刀割："不會的，爸爸只是工作忙。
"可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個謊言。這天是顧小寶的生日，我本來想給他辦個小型的生日派對，
卻被沈清雅阻止了。"暖暖，今天我和寒川要去參加一個重要的商務晚宴，
可能回來得比較晚。"她歉意地說，"要不小寶的生日改天再過？
"我看著她精心裝扮的樣子，知道她是故意的。"沒關系，我帶小寶出去過。"我說。
沈清雅松了口氣："那就麻煩你了。"我帶著顧小寶去了附近的游樂園，
給他買了一個小蛋糕。看著他開心地吹生日蠟燭，我強忍著眼淚，心里卻在滴血。他的生日，
親生父親居然不在場。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以為顧寒川和沈清雅還沒回來，
卻聽到主臥里傳來了曖昧的聲音。我的臉瞬間白了。顧小寶困得直打瞌睡，
我抱著他匆匆走過走廊，生怕被他聽到什么不該聽的東西。把顧小寶哄睡后，
我一個人坐在客房里，望著窗外的夜空發呆。這就是我的婚姻嗎？名存實亡，
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手機突然響了，是江媽媽打來的。"暖暖，你最近怎么樣？
小寶還好嗎？"聽到媽媽關切的聲音，我差點哭出來："我們都挺好的。""真的嗎？
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江媽媽擔心地說，"要不你帶小寶回來住幾天？
"我猶豫了一下："不用了，我們在這里挺好的。"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整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準備早餐，卻發現廚房里一片狼藉。
昨天晚上顧寒川和沈清雅在這里做過什么，留下了各種痕跡。我默默地收拾著，
心里涌起一陣惡心。這時候，沈清雅走了下來，她穿著顧寒川的襯衫，頭發有些凌亂，
臉上還帶著昨晚的紅暈。"早安，暖暖。"她自然地打招呼，就像這一切都很正常。
我沒有回應，繼續收拾著廚房。"暖暖，我想和你談談。"沈清雅突然說道。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她。"其實我早就應該和寒川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當年的意外..."她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些年你也不容易，帶著孩子嫁到顧家。
但是現在我回來了，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讓一切回到正軌？"我明白她的意思。
她要我主動提出離婚。"清雅，我和寒川是合法夫妻，小寶也是顧家的孩子。"我平靜地說。
沈清雅的臉色變了變："我當然知道，但是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不是嗎？你看得出來，
寒川心里愛的人是我。你這樣勉強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就在這時，顧寒川走了下來。
他看到我們兩個對峙的樣子，皺了皺眉："怎么了？""沒什么，我只是和暖暖聊聊天。
"沈清雅立刻換了副表情，溫柔地靠在他身邊。顧寒川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冷淡："江暖，
以后早餐你就不用準備了，清雅會做。"我的心徹底涼了。連做早餐的資格，他都要剝奪掉。
"好。"我點點頭，轉身上樓。顧小寶還在睡覺，我坐在床邊看著他稚嫩的臉龐，
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也許，真的該結束了。3周末的時候，顧寒川難得在家。
我以為他會陪陪顧小寶，畢竟孩子這么久沒見到爸爸了。可他只是在客廳里陪沈清雅看電視，
對兒子的存在視而不見。顧小寶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爸爸，我想和你一起玩。
"顧寒川頭也不抬："去找你媽媽玩，別打擾我們。"顧小寶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默默地走開了。我看在眼里，心如刀割。沈清雅卻在這時候說話了："寒川，
小寶還是個孩子，你應該多關心他一點。"聽起來很善解人意，但我卻聽出了別的意思。
她是在提醒顧寒川，顧小寶只是個孩子，而不是他們之間的阻礙。果然，
顧寒川被她這么一說，臉色更加難看了："我知道該怎么教育我的孩子。
"他的語氣很不耐煩，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下午的時候，沈清雅提議去商場購物。
顧寒川立刻答應了，還說要給她買幾套新衣服。"暖暖也一起去吧，正好給小寶買點東西。
"沈清雅溫柔地邀請我。我不想去，但顧小寶聽到要出去玩，眼睛亮了起來。為了兒子，
我只能答應。在商場里，顧寒川和沈清雅走在前面，他們有說有笑，就像一對恩愛的情侶。
我抱著顧小寶跟在后面，感覺所有人都在看我們，竊竊私語。"媽媽，為什么爸爸不抱我？
"顧小寶在我耳邊小聲問道。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緊緊抱住他。在童裝區，
顧小寶看中了一套小西裝，他興奮地跑過去："爸爸，我想要這個！
"顧寒川看了一眼價格標簽，眉頭皺了起來："太貴了，不買。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顧小寶失望地說。沈清雅這時候走了過來："多少錢？
我來買給小寶。"我連忙阻止："不用了，我自己來買。"我不想欠她的人情，
更不想讓顧小寶覺得只有姨姨才對他好。可是當我看到價格的時候，心里一沉。
這套小西裝要八千塊，我一個月的生活費還不到三千，根本買不起。"還是算了吧，小寶，
我們去看看別的。"我蹲下身對兒子說。顧小寶雖然失望，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沈清雅卻突然說道："不就是八千塊嗎？我買了。"她直接拿起衣服去結賬，
顧寒川也沒有阻止。我站在那里，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她是在向所有人宣告，連我兒子的衣服都要她來買，我這個做母親的多么無能。"謝謝姨姨！
"顧小寶高興地抱住了沈清雅。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徹底碎了。連我的兒子，
都要依賴別人的施舍。回到家后，我把顧小寶哄睡，然后走到陽臺上透氣。夜風很涼，
吹在臉上有種刺骨的感覺。"江暖。"顧寒川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沒有回頭："有事嗎？
""我們談談。"他走到我身邊，"你應該知道，我和清雅...""我知道。"我打斷他，
"你愛她，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顧寒川沉默了一會兒："那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結束這種局面？
"我轉過身看著他："你想離婚？""對。"他的回答很直接，沒有一絲猶豫，
"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和小寶生活很久。至于小寶，他可以跟著你，我會按時給撫養費。
"我笑了，笑得很苦澀："你想得真周到。""江暖，我們結婚這些年，彼此都不快樂。
與其這樣痛苦下去，不如好聚好散。"顧寒川說，"我不想再傷害任何人了。
"不想再傷害任何人？那這五年來，我受的傷害算什么？我深吸一口氣："好，我答應離婚。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顧寒川看著我："什么條件？""小寶的撫養權必須歸我，
而且我希望離婚后，你們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可以。"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仿佛迫不及待要擺脫我們母子。4離婚協議很快就準備好了。顧寒川給了我五百萬的賠償，
在他看來，這已經很慷慨了。我沒有拒絕，因為我需要這筆錢來撫養顧小寶。簽字的那天，
沈清雅也在場。她溫柔地握住我的手："暖暖，謝謝你的成全。"我看著她虛偽的笑容，
心里涌起一陣厭惡。"不用謝我，你們本來就是一對。"我冷漠地說。簽完字后，
我帶著顧小寶離開了顧家。臨走前，顧小寶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別墅，眼睛紅紅的："媽媽，
爸爸真的不要我們了嗎？"我蹲下身抱住他："小寶，以后只有媽媽陪著你，
但媽媽保證會給你最好的生活。"顧小寶懂事地點點頭："我只要媽媽就夠了。"聽到這話，
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我們坐上出租車，離開了這個讓我痛苦了五年的地方。
我決定回到老家，那個小城市雖然不如大城市繁華，但至少沒有那么多痛苦的回憶。
在火車上，顧小寶趴在窗邊看風景，我看著他稚嫩的側臉，
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給他最好的生活，絕不讓他再受委屈。江城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雖然離開了五年，但這里的一草一木都讓我感到親切。我用那筆錢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小公寓，
雖然不大，但溫馨舒適。顧小寶很快就適應了新環境，他在新的幼兒園里交到了朋友，
每天都很開心。我也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設計公司做平面設計師。工資不高，
但足夠我們母子生活。最重要的是，我們終于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沒有沈清雅的虛偽笑容，沒有顧寒川的冷漠眼神，沒有那個讓人窒息的豪門大宅。
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一個月后，顧小寶生病了，發高燒不退。我急忙帶他去醫院，
接診的是一個年輕的男醫生。"孩子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輸液幾天就好了。
"醫生溫和地說，"你別太擔心。"我看著他胸前的名牌：方景深，兒科主任。"謝謝醫生。
"我感激地說。在輸液的過程中，顧小寶有些害怕，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方景深注意到了，
他走過來蹲在顧小寶面前："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顧小寶。
"顧小寶怯生生地說。"小寶真乖，打針一點都不哭。"方景深溫柔地摸摸他的頭，
"你想聽故事嗎？叔叔給你講個故事。"顧小寶立刻點點頭。
方景深就在旁邊給他講起了童話故事，聲音溫柔動聽。顧小寶聽得很認真，
漸漸忘記了打針的痛苦。我在一旁看著，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是顧小寶第一次有男性長輩如此耐心地對待他。連他的親生父親，都從來沒有這么溫柔過。
輸液結束后，方景深又叮囑了很多注意事項，還給顧小寶一顆棒棒糖。"謝謝叔叔！
"顧小寶開心地說。走出醫院的時候，顧小寶一直在問："媽媽，那個叔叔真好，
他什么時候還會來看我們？"我笑了笑："他是醫生，如果你不生病，就見不到他了。
""那我希望我一直健康，但也希望能再見到他。"顧小寶認真地說。
孩子的話讓我心頭一動。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擁有不一樣的生活。5生活逐漸步入正軌。
顧小寶在新的幼兒園里很受歡迎，老師經常夸他懂事乖巧。我的工作也越來越順利，
設計作品得到了客戶的認可。最重要的是，我們終于可以自由地呼吸了。周末的時候，
我經常帶顧小寶去公園玩。有一次，我們又遇到了方景深醫生。他穿著便裝，正在湖邊跑步。
看到我們，他主動走了過來。"小寶，還記得我嗎？"他蹲下身，笑著問道。"記得！
你是給我講故事的叔叔！"顧小寶興奮地說。方景深笑了："你的燒退了嗎？身體還好嗎？
""好多了，謝謝叔叔關心。"顧小寶禮貌地回答。我們聊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