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三點，網咖里煙霧繚繞。我盯著屏幕上閃爍的"VICTORY"，
手指還在機械地點擊鼠標。連續七局排位，全勝。"蘇晨，你這操作真是絕了！
"隊友小胖激動得拍桌子，"你看你的妖姬，絲血反殺三個，我都看呆了！"我沒說話，
只是習慣性地看了眼手機。周雨萱發來的消息還是那句："忙完了記得回寢室，別熬太晚。
"發送時間是晚上十點，現在已經凌晨了。"蘇哥，你女朋友管得真嚴啊。"小胖羨慕地說，
"我要是有個校花女朋友，做夢都能笑醒。"我苦笑了一下，正準備關電腦，
眼前突然飄過一行發光的文字。【男配又在打游戲？雨萱都發消息催三次了，
他怎么還不回去？】我愣了兩秒，以為是游戲界面的bug，用力眨了眨眼。那行字消失了，
但很快又有新的文字飄過。【蘇晨這個直男，根本不知道雨萱現在在馬曉東的賓利車里吧？
】【馬少今晚約雨萱去看夜景，說要送她一條項鏈，我都替男配心疼。】【別心疼了，
工具人而已。等馬少追到雨萱，蘇晨就沒用了。】我的手開始發抖。這些字看起來像是彈幕，
但游戲里根本沒有這個功能。而且內容...我瘋狂地搖頭，一定是我熬夜熬糊涂了，
出現幻覺了。"蘇哥，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小胖關心地問。"沒事。
"我強撐著笑容，"我先回去了。"走出網咖，夜風吹在臉上有些涼。
我掏出手機給周雨萱打電話。嘟嘟聲響了很久，她才接起來。"喂？"聲音有些慌亂。
"雨萱，你在哪？""啊...我在寢室啊，剛洗完澡。你怎么這么晚才打電話？
"我仔細聽著，背景很安靜，確實像是在寢室。"沒事，我馬上回去。你早點休息。
"掛斷電話，我松了口氣。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可走到宿舍樓下時，眼前又飄過一行字。
【男配還真信了？馬少的車都開到后門了。】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財大有兩個門，
正門在我這邊，后門離女生宿舍很近。我從來沒有從后門走過，但今晚不知道為什么，
腳步不由自主地往那個方向走去。后門停車場里，一輛黑色賓利靜靜地停在那里。透過車窗，
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周雨萱坐在副駕駛座上，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著什么。
男人遞給她一個精美的首飾盒，她接過去打開，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那個男人是馬曉東，
我們班的富二代。我站在黑暗中，感覺世界在旋轉。眼前的彈幕還在繼續飄過。
【雨萱真會演，一邊讓蘇晨做她的免費男友，一邊讓馬少當她的提款機。
】【這條項鏈八萬呢，蘇晨一年生活費都不夠買這個零頭。】【男配還在想什么？
趕緊沖過去抓現行啊！】我沒有沖過去。我只是靜靜地看著，
看著我交往兩年的女朋友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展現出從未給過我的笑容。十分鐘后，
賓利車啟動離開。我轉身走向宿舍。室友們都睡了，只有我的床頭燈還亮著。我坐在書桌前，
打開電腦，想要繼續打游戲麻痹自己。但眼前的彈幕沒有停止。【男配終于發現真相了？
可惜已經晚了。】【雨萱明天肯定會編個理由解釋的，蘇晨這種老實人一哄就信。
】【我倒是好奇，男配什么時候才會徹底醒悟？】我關掉電腦，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兩年了。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很好，雖然她從不讓我牽手擁抱，說是要保持純潔的戀愛關系。
雖然她從來沒有主動給我買過任何東西，反而經常暗示我給她買這買那。
雖然我們從來沒有單獨出去約過會，每次都是她叫上一堆朋友。原來，
這就是她口中的"愛情"。手機響了，是周雨萱發來的晚安消息。我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很久，
最終還是回復了一個晚安的表情包。閉上眼睛，腦海里還在重復著今晚看到的畫面。明天，
她會怎么解釋呢？2第二天是周六，我沒有課。往常這個時候，
我已經在圖書館占好位置等周雨萱了。她習慣讓我幫她占座，然后自己慢悠悠地過來。
但今天，我選擇在宿舍睡懶覺。十點多，周雨萱的電話打來了。"蘇晨，
你怎么還不來圖書館？我等你半天了。""我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下。""不舒服？
怎么了？要不要去校醫院看看？"她的關心聽起來很真誠，如果是昨天，我一定會被感動。
"沒事，可能是熬夜太多了。你自己去學習吧。""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掛斷電話，我繼續躺在床上刷手機。眼前的彈幕又開始了。
【男配不去圖書館了？劇情怎么有點不對？】【雨萱昨晚被馬少送到樓下，
又是擁抱又是親臉的，今天還裝什么純情女友？】【蘇晨該不會是發現了什么吧？
】我坐起身，仔細觀察著這些彈幕。它們似乎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就像是...觀眾？
難道我的生活是一部小說或者電視劇？而這些彈幕是讀者或觀眾的評論？
這個想法聽起來很荒誕，但卻能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如果真是這樣，
那么我在這個"故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從彈幕的內容來看，我應該是個配角，
而且是那種被女主利用最后被拋棄的工具人。我苦笑了一下。
原來我連自己人生的主角都不是。下午，室友小李回來了，看到我還在床上躺著，很驚訝。
"蘇哥，你怎么了？平時這個時候你不是在圖書館陪女朋友嗎？""分了。"我隨口說道。
"什么？！"小李瞪大眼睛，"你和周雨萱分手了？什么時候的事？""就今天。
""為什么啊？你們不是挺好的嗎？"我沒有回答，因為眼前又飄過一行彈幕。
【男配還沒分手呢，只是在生悶氣。雨萱今晚會來哄他的。】果然，晚上七點，
宿舍門被敲響了。"蘇晨在嗎？我是雨萱。"小李給我使眼色，我擺擺手示意他開門。
周雨萱走進來，手里提著一袋水果。"聽說你不舒服，我給你買了點水果。"她坐在我床邊，
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額頭，"沒發燒啊。"她的手很涼，觸感很熟悉。以前我生病的時候，
她也是這樣照顧我的。"謝謝。"我接過水果，"你怎么來了？""擔心你啊。
你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著她清澈的眼睛，
幾乎要相信她真的是在關心我。"沒什么，就是有點累。""那你好好休息。
我明天再來看你。"她站起身，"對了，下周末是我生日，你記得嗎？"我當然記得。
我已經提前一個月開始攢錢，準備給她買一條她心儀已久的手鏈。"記得。""那我先走了。
"她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我，哪怕只是額頭。她走后，
眼前的彈幕又開始了。【雨萱演技真好，蘇晨這就被哄好了。】【那個吻是故意的，
她怕蘇晨真的疏遠她，畢竟還需要他幫忙做很多事情呢。】【下周她生日，
蘇晨肯定又要大出血。可憐馬少送的八萬項鏈，他都不知道。】我拿起手機，打開購物軟件，
找到了那條手鏈。價格：3580元。這是我三個月的生活費。
以前我覺得為了她花這些錢很值得，但現在...我把手鏈從購物車里刪除了。
然后打開游戲，開始排位。一直打到凌晨兩點，我才停下來。這一次，沒有人催我回宿舍，
沒有人關心我是否熬夜，沒有人在意我在做什么。原來沒有束縛的感覺，竟然這么輕松。
3周一的課上，我破天荒地坐在了第一排。以前為了方便和周雨萱傳紙條聊天，
我總是坐在教室后面。但今天，我想認真聽課。高數老師講到一半，注意到了我。
"蘇晨同學，你今天怎么坐這么前面？"全班同學都轉頭看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想認真聽課。""很好！"老師笑了，"既然這樣，這道題你來解一下。
"黑板上是一道復雜的極限題，我站起來仔細看了幾遍。以前我的數學不算差，
只是把時間都花在陪周雨萱上了，成績才慢慢下滑。我拿起粉筆，一步步地解題。
教室里很安靜，只有粉筆在黑板上劃過的聲音。五分鐘后，我放下粉筆。"解得很好！
"老師贊賞地說，"看來你最近有在認真學習。"我坐下時，感受到了很多驚訝的目光。
眼前飄過幾行彈幕。【男配什么時候數學這么好了？】【之前不是學渣嗎？怎么突然開竅了？
】【難道他真的要開始認真學習了？】下課后，周雨萱走過來。"蘇晨，
你今天怎么坐這么前面？我都找不到你了。""坐前面聽課比較清楚。
""可是這樣我們就不能聊天了。"她撒嬌地說，"而且你解題的時候好帥哦。
"這句話以前一定會讓我飄飄然，但現在我只覺得刺耳。"上課就是來學習的，
不是來聊天的。"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你今天怎么了？還在生病嗎？
""我很好。"我收拾書包，"我去圖書館了。""等等，我和你一起去。""不用了，
我要看專業書，你看你的就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她一個人站在教室里。
在圖書館里，我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開始看算法書。這是我專業課的教材，
以前我總是應付性地翻兩頁，從來沒有認真讀過。但今天，
我發現自己能夠理解那些復雜的邏輯和代碼。原來我并不笨，
只是以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錯誤的地方。看了兩個小時，我起身去洗手間。路過閱覽室時，
我看到周雨萱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玩手機。她的課桌上攤著一本英語書，
但顯然她并沒有在學習。手機屏幕上是購物軟件，她在瀏覽各種首飾和化妝品。
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沒有進去打擾她。回到座位上，眼前又出現了彈幕。
【雨萱在看什么？哦，在給生日選禮物呢。】【她想要的那個包包要一萬多，蘇晨買得起嗎？
】【買不起也得買，工具人的價值就是花錢。】一萬多的包包？我打開手機，
查看自己的銀行余額：2847元。這是我這個月剩下的所有錢。
如果真的要買一萬多的包包，我得向家里要錢，或者去貸款。以前我確實這么做過。
為了給她買生日禮物，我向同學借過錢，也跟家里要過額外的生活費。但現在，我不想了。
我又看了會兒書，直到圖書館快關門才離開。路上收到周雨萱的消息："晚上一起吃飯嗎？
我有話跟你說。"我回復："我已經吃過了。"這是我第一次拒絕她的邀請。回到宿舍，
室友們正在討論明天的程序設計大賽。"蘇哥，你要不要參加？獎金挺豐厚的，
第一名有五千塊呢。"小李說。以前我從來不參加這種比賽，覺得太麻煩，
而且我也沒信心能獲獎。但現在..."我參加。""真的？太好了！我們可以組隊。
"我點點頭，開始在網上查找相關的題目和資料。一直學到凌晨一點，我才上床睡覺。
這是很久以來，我第一次為了自己的目標而熬夜。4程序設計大賽是周三舉行，
我有兩天時間準備。這兩天里，我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了編程上。除了必要的課程，
我都泡在實驗室里。周雨萱來找過我幾次，但我都說自己在忙比賽的事情。
"你什么時候對編程這么感興趣了？"她有些不滿，"我們都好幾天沒有好好聊天了。
""比賽結束就好了。"我頭也不抬地說。"可是我想你了。"她走到我身后，
輕輕按摩我的肩膀，"你最近對我好冷淡。"她的手很溫暖，動作很輕柔。以前這樣的時候，
我總會放下手頭的工作陪她。但現在，我只是輕輕拿開她的手。"我想專心準備比賽。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勉強笑了笑。"那我不打擾你了。比賽加油。"她走后，
實驗室里的其他同學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蘇哥，你女朋友這么體貼，你怎么這么冷淡？
"有人開玩笑地說。我沒有回答，繼續敲代碼。眼前飄過一行彈幕。【男配真的變了？
居然開始冷落雨萱了？】【雨萱慌了，她習慣了蘇晨的百依百順，現在受不了被冷落。
】【這樣也好，讓她體驗一下被忽視的感覺。】比賽當天，我和小李組隊參加。
題目比我想象的要難，但這兩天的集中訓練讓我的水平提高了不少。我們配合得很好，
小李負責算法設計，我負責代碼實現。四個小時的比賽，我們幾乎沒有休息。最后十分鐘，
我們完成了最后一道題的調試。"提交成功！"小李激動地說，"蘇哥，你太厲害了！
那個數據結構的優化簡直是神來之筆！"我也很興奮，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專注地完成一件事。
結果要下午才公布，我們先去食堂吃飯。路上遇到了周雨萱，她和幾個室友一起，
手里拿著奶茶。"比賽怎么樣？"她問。"還不錯。""那就好。"她笑了笑，
"晚上一起慶祝一下？""等結果出來再說吧。"我們擦肩而過，
我聽到她室友小聲說："雨萱，蘇晨是不是對你冷淡了？感覺他最近怪怪的。
""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吧。"周雨萱的聲音有些無奈。下午三點，比賽結果公布了。
我和小李獲得了第二名，獎金三千元。"我的天！我們真的獲獎了！"小李激動得跳起來，
"蘇哥，你是我的神！"實驗室里其他同學也紛紛祝賀我們，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這種感覺和為周雨萱花錢買禮物完全不同，這是我憑借自己的能力獲得的認可。
消息很快傳開了，周雨萱發來了祝賀的信息："恭喜你！晚上一定要慶祝一下！
"我回復："謝謝。"但我沒有邀請她參加慶祝聚餐。晚上，
實驗室的同學們一起去了燒烤店。大家都很興奮，不停地討論著比賽中的各種細節。"蘇晨，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一個學長問，"以前我還以為你對專業課不感興趣呢。
""可能是開竅了吧。"我笑著說。"那你應該多參加這種比賽，說不定能拿到保研名額。
"保研？這個詞對我來說很陌生。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我的成績也確實不夠格。
但現在..."保研需要什么條件？"我問。"成績要進專業前20%，
還要有競賽獲獎經歷，最好再發表一兩篇論文。"我在心里盤算了一下。成績方面，
我現在排在專業中游，但如果下半年努力的話，還有機會。競賽獲獎已經有了。
至于論文..."學長，你能教我怎么做研究嗎？""當然可以！你有什么想法？
"聚餐結束時，我已經有了明確的計劃。保研，這將是我新的目標。回宿舍的路上，
小李還在興奮地討論著今天的比賽。"蘇哥，獎金怎么分？""你拿一千五，我拿一千五。
""真的？太好了！我要存起來給女朋友買禮物。"聽到這話，
我想起了周雨萱即將到來的生日。以前我會把所有獎金都用來給她買禮物，
但現在...我想把錢存起來，為我的未來做準備。5周末，周雨萱的生日終于到了。
她前一天就開始暗示我："明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呢。""我知道，生日快樂。"我淡淡地說。
"就這樣？"她有些失望，"你不是應該問我想要什么禮物嗎？""你想要什么？
"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我看中了一個包包，特別好看，但是有點貴...""多少錢？
""一萬二。"她小聲說，"我知道很貴，但是我真的很喜歡，
而且這個牌子的包包很保值的..."一萬二。我銀行卡里只有不到三千塊。
以前我會想辦法湊錢，跟家里要，或者找同學借。但現在，我不想了。"太貴了，我買不起。
"她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直接拒絕。"那...那便宜一點的也可以。"她有些慌張，
"我還看中了一條項鏈，五千多。""我只能出五百。""五百？"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蘇晨，你開玩笑嗎？我的生日禮物只值五百塊？""我參加比賽獲獎了三千塊，
但我想存起來做學費。如果你覺得五百太少，那就算了。"她氣得臉都紅了："你變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確實變了。"我平靜地說，"我想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了。
""什么未來？我就不是你的未來嗎？"看著她激動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很累。"雨萱，
我們冷靜一下吧。最近我一直在想我們的關系...""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