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搞突襲雨“噼里啪啦”地砸在車頂上。上官正義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他眉間的刀疤被這么一扯,就像有道紅痕似的。坐在副駕駛的志愿者小鄭呢,
緊緊攥著強光手電,那手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變得煞白了。小鄭緊張兮兮地說:“哥啊,
監控的線已經剪斷了,門崗那倆保安也被搞定了。”“那就砸門!
”上官正義說著就把安全帽往腦袋上一扣。只聽“哐當”一聲,那鐵門就被撞開了。
一樓大廳亮著那種慘白慘白的燈,靠墻的地方擺著三張鐵床。
最里面那張床上有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她身子一直在抖呢。再看她的手腕和腳腕啊,
都是淤青,喉嚨里還發出那種咿咿呀呀的聲音。上官正義湊過去,那女人就拼命地搖頭,
還伸出手指比了個表示“聾”的手勢。墻角那兒堆著帶血的針管,看著怪嚇人的。
手術臺旁邊的推車上放著個冷凍箱,那標簽紙被雨水泡得皺巴巴的。上官正義瞇著眼看了看,
上面寫著“卵細胞07”“卵細胞08”。“哥!”小鄭拿著相機一個勁兒地拍,
突然大聲喊道,“這兒有個鐵皮柜!”上官正義抄起滅火器就砸了過去,“嘩啦”一下,
一沓資料就掉出來了。最上面那張是個合同,甲方那一欄簽著個“陳”字,
金額那一欄寫著“20萬”呢。這時候,外面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小鄭突然把頭一抬,
大聲喊道:“壞了,后窗那兒有人!”這話說完還沒一會兒呢,
就見三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一下子沖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還舉著個電棍呢。
上官趕忙把資料往懷里一塞,順手就抄起旁邊的椅子朝著那些人砸了過去。
那椅子腿一下子就砸在了為首男人的肩膀上,那男的“哼”了一聲,身子晃悠了兩下,
手里的電棍也“啪嗒”一聲掉到地上了。剩下的那兩個男人立馬就撲了上來,
上官身子一側就躲過去了,緊接著用胳膊肘朝著其中一個人的肋下就搗了過去。
這一下可把那男的疼得像個蝦米似的,整個人一縮,直接就把手術臺旁邊的托盤給撞翻了。
就在這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響當中,一道寒光朝著上官就過來了。上官只感覺后腰一疼,
他反應也快,立馬轉身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就見那男的眼眶紅紅的,手里拿著個注射器,
注射器里的液體看著是那種渾濁的黃色,他惡狠狠地說:“這可是艾滋病毒!
今天我非扎死你不可!”上官哪能讓他得逞啊,抬起膝蓋就朝著他的小腹頂了過去。
這男的被頂得疼得不行,手一松,注射器就掉到地上了。
上官順勢反手就把他的胳膊給扣住了,然后把他按在手術臺上,大聲問道:“說,
誰讓你們來的?”那男的咬著牙,一聲不吭,血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流到手術臺上,
和那針管里的血混到一塊兒了。這時候,上官的褲兜突然震動起來了。
他伸手從褲兜里摸出手機,就看到屏幕上亮著“晚晴”兩個字。他趕緊按下接聽鍵,
就聽到林晚晴的聲音帶著顫抖,說:“正義啊,小雅被人綁架了。
”上官的太陽穴一個勁兒地跳:“啥時候的事兒啊?”“半小時之前。我去接她放學,
剛轉彎就被一輛黑車給別停了。”林晚晴深吸了一口氣,“綁匪打電話過來,
索要代孕客戶名單,就給三天時間,不然就撕票。”“那定位呢?能找到不?
”“沒開定位啊。”林晚晴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對方還用了變聲器呢,
只說交易地點到時候再通知。”上官緊緊地攥著手機:“還有啥情況?
”“他說……”林晚晴頓了兩秒,“他說小雅不是咱們親生的,是十年前被調包的。
”雨聲在耳邊轟響起來。上官眼睛盯著地上的血跡,
腦海里就浮現出女兒昨天還趴在自己腿上,拿著彩筆在畫“爸爸的刀疤”的場景。
他咽了咽口水:“晚晴,報警了沒?”“沒呢。綁匪放話了,要是敢報警,
小雅就得少根手指頭。”上官轉身朝著地上的男人狠狠踹了一腳。男人悶哼了一聲,
身子縮成了一團。小鄭舉著相機跑過來:“哥,資料才拍了一半呢,
對方好像還有后援啊——”“撤。”上官把資料塞到小鄭懷里,“你帶著這些去老吳家,
讓他查查合同上那個‘陳’是誰。”“那你呢?”“我回家。”上官一把扯下安全帽,
雨水就順著他臉上的刀疤一個勁兒地往下流,嘴里嘟囔著:“晚晴一個人肯定搞不定啊。
”在三十公里開外的“陽光兒童基金會”頂樓辦公室里呢。陳默把監控畫面一關,
手指尖輕輕敲了敲桌上放著的照片。照片里的上官正義正抱著三歲的小雅,那笑容啊,
就跟被太陽曬得透透的石頭似的。他伸手拽了拽領帶,對著對講機就喊:“瞅著上官的車啊,
等他一到家就動手。”從后視鏡里看出去,別墅區的燈光是越來越遠嘍。
上官把車停在了單元樓下,摸出煙來點上。那火光一亮,把他臉上的刀疤都照得閃閃發亮的。
他眼睛就盯著副駕駛上的冷凍箱,那里面還塞著半打沾著血的針管呢。
這時候樓上傳來窗戶開關的動靜。上官一抬頭,就瞧見自家客廳的燈亮著呢。
林晚晴的影子在窗簾上晃悠了一下,然后就沒影了。他把煙一掐滅,把冷凍箱鎖到后備箱里,
攥著車鑰匙就往樓上走。電梯“叮”的一聲響。上官把鑰匙掏出來,手剛要往門上放,
卻突然頓住了——這門鎖上有被撬過的痕跡啊。他猛一推門,客廳里空蕩蕩的,
一個人都沒有。茶幾上擺著一張紙條,上頭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想救女兒,明晚十點,
帶著名單到廢棄碼頭來。”上官捏著紙條的手啊,止不住地直發抖。窗外的雨就沒停過,
啪啪地打在玻璃上,聽著就跟有人在敲似的。他一下子就轉身沖進女兒的房間,
只見書桌上的彩筆撒得滿地都是,最上頭那幅畫還沒畫完呢。畫里是疤疤,
可刀疤那塊兒空著,就那么一片空白。這時候,玄關那兒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林晚晴拎著書包就沖進來了,頭發全濕透了:“正義,
我去學校查監控去——”上官把一張紙條拍到她跟前兒。林晚晴的臉刷地就白了,
手指緊緊摳進檀木手串的縫兒里。這手串啊,是女兒周歲的時候她在寺廟求來的,
珠子都被盤得油光锃亮的,可這時候卻把手背硌得發紅。“晚晴。”上官按住她的手說,
“我今兒晚上去碼頭。”“不行!”林晚晴甩開他的手,“綁匪要名單,
可咱們都不知道名單在哪兒呢!”“黑別墅的鐵皮柜里有半沓資料。
”上官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小鄭拍了照片,我剛剛在路上看了,
客戶名單在第三頁,有個名字被紅筆圈出來了,叫‘陳默’。
”林晚晴猛地一抬頭:“是陽光兒童基金會那個陳默嗎?
三年前你救過他‘被拐’的侄子的那個?”上官沒吭聲。他就想起三年前那個暴雨夜了,
自己在巷子里蹲了三天三夜,才把人販子給堵住了。被拐的那男孩啊,就縮在墻角那兒,
眼睛瞅著就像受了驚的小鹿似的。后來呢,陳默拉著他的手就開始掉眼淚,
還說要給他捐十萬塊錢,弄個打拐基金啥的。“這可真是正義之舉啊。
”林晚晴就抓住他的手腕說道,“陳默的基金會每年都給孤兒院捐三百萬呢,
媒體都報道過這事兒……”“所以啊,這才更可疑呢。”上官把手抽了出來,
“三年前的那個孩子,我后來在福利院瞅見過。他說人販子是被一個‘叔叔’帶過來的,
還說那個‘叔叔’答應給他買變形金剛呢。”林晚晴手上的手串“咔嗒”一下就掉到地上了。
她彎腰去撿的時候,瞧見沙發底下露出半截紅繩,那是小雅的平安扣啊。
這平安扣可是她親手編的呢,上周女兒還說要一直戴著,戴到十八歲呢。“正義啊。
”林晚晴的聲音都發顫了,“小雅的平安扣……”上官蹲下身子,撿起了平安扣。
紅繩都被扯斷了,玉扣上還有一道裂痕呢。他感覺喉嚨發緊,就把平安扣塞到林晚晴手里,
說:“今天晚上我去碼頭。你拿著這個去老吳家,讓他查查陳默的資金流向。
”“那小雅……”“我會把她帶回來的。”上官轉身就朝著玄關那兒走去,
“不管她是不是親生的。”雨還在一直下著呢。上官一貓腰就鉆進了車里,
然后趕緊把那平安扣小心翼翼地塞進了貼胸的口袋。從后視鏡里望出去,
就瞧見林晚晴正站在樓道口呢。她手腕上的檀木手串隨著她的動作晃悠來晃悠去的,
就像有自己的小節奏似的。上官一腳就把油門給踩下去了,
這時候雨刷器就跟瘋了似的拼命地擺啊擺,前面的路都被刷得模模糊糊的了。突然,
后備箱里的冷凍箱“咔嗒”響了一聲,這聲音在車里聽著還怪突兀的。
上官下意識地看了下時間,喲,都九點十七分了。心里一合計,離十點就只剩四十三分鐘嘍。
2 暗夜追蹤上官把車停到小區地下車庫的時候,雨已經小了不少。
他一把抄起副駕駛座位上的那個黑色塑料袋,
這里面裝的是從黑別墅鐵皮柜里扯下來的半沓資料呢。后備箱里的冷凍箱他沒去動,
那里面的東西更關鍵,得等老吳過來一起處理才行。剛一打開家門,客廳的燈就亮了。
林晚晴在沙發上蜷縮著,檀木手串在手腕上勒出了紅印子。她眼睛盯著上官手里的塑料袋,
問道:“沒去碼頭嗎?”“綁匪發的短信改地方了。”上官把濕透了的外套扯下來,
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原本十點的,改到江灘公園了。還有半個小時呢。”說完,
他就把資料往茶幾上一甩,紙頁就散開了,第三頁上“陳默”兩個字正好朝上。
這時候門鈴響了。林晚晴過去開門,小周站在門口呢,左胳膊用三角巾吊著。
前天去暗訪代孕黑別墅的時候,保安用橡膠棍把他肋骨都給打斷了。他頭發上還滴著水,
懷里抱著一臺筆記本電腦,說道:“上哥,我來幫忙。”上官皺起眉頭,
說:“醫院沒床位了?”小周擠進門來,把電腦往茶幾上一放,說道:“床位倒是有,
可我這良心沒地兒放啊。黑別墅那兒的監控我拷貝下來了,說不定能找到綁匪的線索呢。
”他瞅見資料上寫著的“陳默”倆字,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是陽光基金會那個不?
我上周才寫了關于他的慈善報道呢,全是瞎編的——”“小周啊。
”林晚晴遞過來一條干毛巾,“先把頭發擦擦。”上官啥也沒說,直接翻開資料看。
那紙頁的邊緣有暗紅色的印子,看著就跟血似的。
他就想起在那黑別墅里見到的那個聾啞孕婦了,取卵臺上的止血鉗還滴答著血呢。
小周湊了過來,手指指著一張照片說:“這是不是代孕協議啊?甲方寫著‘X先生’,
乙方是‘8號代母’——8號,我在黑別墅見過的,就是穿藍條紋病號服的那個,
她肚子都七個月大了……”“這是加密文件。”上官冷不丁地說道。
他從資料的夾層里抽出一個銀色的U盤,“小鄭偷拍的時候,鐵皮柜的屏幕亮過,
密碼輸了一半。”小周眼睛放光,一把搶過U盤就插到電腦上:“我來試試!
我大學的時候修過信息安全這門課,雖說還掛過科……”結果電腦提示得輸入密碼。
小周敲了幾個常用的密碼組合,可都不對。那敲鍵盤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顯得特別響。
這時候敲門聲又響起來了。這次來的是老吳,身上帶著一股酒氣——他剛從局里趕過來,
警服上還沾著油點子呢,“正義啊,你家樓下的保安說你回來了。
”他把一個檔案袋扔了過來,說道:“查了陳默的資金流向,
基金會賬戶每個月都往境外轉三百萬呢,備注寫的是‘兒童醫療’,哼,誰會信啊。
”上官把檔案袋撕開,里面是銀行流水單。這時候小周突然大叫一聲:“有了!
密碼是‘小雅生日’!”緊接著電腦屏幕就亮了,出現了一份電子文檔,
標題是“代孕兒童交接記錄”。林晚晴趕忙湊了過去。
只見第一行寫著“2015年3月12日,代母6號,男嬰,客戶:陳默”。
再看第二行“2016年5月18日,代母8號,女嬰,客戶:X”,
這個日期剛好是小雅出生的月份。老吳一下子就猛拍桌子,大聲說:“2015年?
那可是三年前啊!那年咱們端掉了一個拐賣嬰兒的團伙,救回來十二個孩子呢,
其中有三個女嬰到現在都還沒找到親生父母。”說完他就掏出手機翻照片,“你們看這張,
被救的時候才五個月大,手腕上有一塊青色的胎記。”說著他就指向文檔里的“代母8號”,
“這記錄里說女嬰右手腕有胎青呢!”這時候客廳里安靜得很,都能聽到外面下雨的聲音。
林晚晴下意識地摸向自己手腕上的檀木手串,突然就停住了。那串珠子可是她自己親手盤的,
每一顆都有包漿,除了第三顆,顏色稍微深一點,就好像被人動過似的。
她輕聲說道:“正義。這手串是小雅周歲的時候,我在寺廟求來的。”師父當時講啊,
得挑十八顆珠子呢,這十八顆珠子就代表著十八羅漢在護佑著。
可是這串珠子呢……”她一邊數一邊說,“哎呀,只有十七顆啊。”上官把資料放到一邊,
伸手就想去摸摸那串珠子。就在這個時候,小周的電腦“叮”地響了一聲,
文檔一下子就自動關閉了,緊接著彈出個對話框,上面寫著:“檢測到有非法訪問的情況,
數據會在十分鐘之后被清除掉。”小周馬上說:“我來破解這個!”他手指動得特別快,
就像在鍵盤上跳舞似的,然后對上官說:“上哥,你去查代孕鏈的下家吧,
他們今天晚上很可能要把代孕的那些孕婦給轉移走呢!老吳啊,
你快幫我聯系一下局里的技術科!”老吳立馬拿起外套,說道:“我這就去聯系網安大隊。
正義啊,江灘公園那個約會你可別去了,太危險了。”上官搖搖頭說:“不行。
”他把U盤塞到林晚晴手里,說道:“晚晴啊,你拿著這個去老吳家里,
讓技術科的人把這里面的東西備份一下。小周啊,如果文檔破解成功了,
馬上就發到我手機上。”說完,他抓起外套,鑰匙在手里嘩啦嘩啦響,“綁匪想要名單,
我得想辦法把他們給引出來。”林晚晴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說道:“那串手串……”上官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頭發,說道:“等我回來再查這個。
相信我。”就在他關門的那一瞬間,林晚晴把那串檀木手串拿了出來,
對著燈光仔細地看起來。她發現第三顆珠子的孔眼那里有點毛毛糙糙的,
就好像是被人用很細的針挑開過一樣。她就那么輕輕一擰,
那珠子“咔”的一下就裂了條縫兒。往縫里一瞧,嘿,露出半張已經泛黃的紙條。
那紙條上的字模模糊糊的,不過還是能認出來兩個字,寫的是“陳默”呢。
3 密室里的秘密林晚晴緊緊捏著那顆裂開的檀木珠子,捏得指關節都白了。
在第三顆珠子的裂縫里頭啊,除了有半張紙條,還藏著個米粒般大小的金屬片呢。
她就用指甲去挑了挑,那金屬片“叮”的一聲就掉到茶幾上了,在燈光下閃著冷颼颼的光。
“正義!”她喊了一嗓子,聲音都在發顫呢。這時候,玄關那兒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上官正義渾身濕淋淋地就沖進來了,雨水順著他臉上的刀疤一個勁兒地往下流。
他把外套脫下來,“嗖”的一下甩到沙發上,一眼就瞧見了茶幾上的金屬片,
就問:“這是啥呀?”“是手串里的。”林晚晴一把抓起那個金屬片,說道,
“剛剛裂開的珠子里,除了有‘陳默’這兩個字,還有這個東西呢。
”上官正義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放大鏡。
這金屬片的邊緣有很細密的齒痕,仔細一看,原來是微型SD卡。
他立馬轉身找出筆記本電腦,那電腦的卡槽小得幾乎都看不見,試了三次才把卡插進去。
屏幕一下子就亮了。畫面是那種模模糊糊的監控視角,光線也很昏暗。
只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扶著一個孕婦躺了下來,
孕婦的手腕上綁著一個寫著“8”的布條,這和電子文檔里的“代母8號”正好能對上號呢。
鏡頭拉近了,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本來背對著攝像頭呢,可他一摸孕婦肚子的時候,
就轉過了半張臉。林晚晴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說道:“這是……”上官聲音低低地說:“副市長張宏遠。”他能認出這張臉啊。
上個月的時候,張宏遠在電視臺做兒童保護的講座呢,當時鏡頭掃過他左耳垂上有顆痣,
跟視頻里這個男人的痣那是一模一樣,一點差錯都沒有。這時候,
茶幾上的手機突然就響起來了。小周的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傳了過來:“上哥!
文檔破解出來了!在客戶名單里,除了張宏遠,還有陳默呢!他名下掛著七筆代孕交易,
最早的就是2015年的那個男嬰!”上官緊緊地握住鼠標,趕忙問:“地址呢?
陳默的基金會辦公室在什么地方?”“在臨江大廈23層。
我剛把定位發給你了——”小周突然把聲音壓低了,“等等啊,
我這邊顯示文檔里還有個隱藏文件夾呢……我去,是代母的體檢報告!
艾滋病毒攜帶者的名單里有三個名字,其中一個是——”“小周!”上官趕緊打斷他,
“你馬上把資料傳給老吳。我現在就聯系他。”上官按下了老吳的號碼,
可在雨聲里只聽到忙音。連著撥了三次,終于接通了,上官急忙說:“老吳,
陳默的基金會就在臨江大廈23層,你帶著兄弟們去把人堵住!
”老吳回答:“已經在路上了。”老吳大口喘著氣說道:“剛網安大隊那邊傳來消息,
說陳默的銀行流水有毛病呢。就在最近三天,他往境外賬戶轉了整整兩百萬啊——”突然,
“叮”的一下,老吳的聲音被電流給截斷了。
上官眼睛盯著手機屏幕上“通話結束”那幾個字,
扭頭就對林晚晴講:“你就安心在家等著我,我得去臨江大廈一趟——”“不行啊。
”林晚晴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小雅還在他們手上呢。”說著,
她指了指電腦上的視頻,“你知道的,張宏遠可是副市長呢,陳默背后就是他在撐腰,
你就這么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去——”“正因為這樣,才得趕在他們把證據銷毀之前到那兒啊。
”上官把手抽了出來,然后從抽屜里翻出防狼噴霧,塞進了她的包里,“你把門窗都反鎖好,
手機調成靜音。要是小周那邊有消息了,馬上就發給我。”他的手剛碰到門把手,
林晚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了。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她把電話接了起來。
“林醫生啊。”電話里是個男人的聲音,不過經過變聲器處理之后,
那聲音就跟指甲刮黑板似的,特別刺耳,“你想知道你女兒在哪兒嗎?
”林晚晴只覺得血一下子往頭頂上涌。她緊緊按住茶幾的邊緣,指甲都差點掐進木頭里去了,
問道:“你是誰?”“上官正義不是想找出幕后主使嗎?”那個男人笑了起來,
“只要他能找到,我就把小雅放了。”“你說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誰啊?
”林晚晴的聲音都在發抖。“他肯定能知道的。”電話里有那種模模糊糊的背景音,
聽著就跟通風管道嗡嗡響似的,“你給我記好了啊,明天凌晨三點,
帶著官兒到那個廢棄碼頭去。你要是敢報警——”“咔”,電話就這么斷了。
林晚晴緊緊握著手機,手指關節都白了。上官一下子沖過來,把手機搶過去,
調出通話記錄看了看:“這歸屬地顯示是本地的,基站在——”突然,他就不說話了,
“廢棄碼頭?三年前我把那個人販子窩點給端了,就在廢棄碼頭啊。
”“他們這是在引你過去呢。”林晚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這就是個陷阱啊。
”“可是小雅在他們手里啊。”上官把手抽回來,跑到衣柜那兒翻出一件黑色的外套,
“晚晴,你把SD卡還有視頻備份發給老吳。
要是我兩個小時都沒跟你聯系——”“別這么說。”林晚晴直接打斷他的話,
從包里拿出那串檀木手串,“你把這個帶上。第三顆珠子里有SD卡,那可是線索。
”上官把手串套到手腕上,那金屬卡得皮膚生疼。他一轉身把門拉開,
雨幕里就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臨江大廈23層的玻璃門半掩著。老吳一腳把門踹開的時候,
風卷著碎紙片就撲出來了。辦公桌上的電腦黑著屏呢,打印機里還卡著半張紙,仔細一瞅,
是代母8號終止妊娠同意書,簽名欄那“陳默”兩個字簽得跟飛起來似的,老瀟灑了。
“人跑沒影了。”協警小徐一邊翻著抽屜一邊說,“現金和公章啥的全沒了,就剩下這個了。
”說完他就舉起個銀色的U盤,“就插在主機后面呢,也沒拔。”老吳把那U盤拿過來,
插到自己隨身帶著的筆記本電腦上。屏幕一亮,出來一段監控錄像。
就見陳默站在辦公室窗戶跟前,瞅了一眼手表,
然后把一沓文件“嘩啦”一下就扔到碎紙機里了。鏡頭拉近了看,他嘴角往上一挑,笑了,
還說呢:“上官正義,你尋思你能抓到我啊?”畫面一下子就跳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在一個廢棄碼頭的舊倉庫里,有個穿紅裙子的小女孩縮在墻角,手腕上還綁著繩子呢,
這小女孩就是小雅。她抬頭往鏡頭這邊看,臉上還帶著淚痕呢,可憐巴巴地說:“爸爸,
我害怕。”這時候老吳的手機在口袋里震起來了。他掏出來一看,
是上官發來的消息:“廢棄碼頭,凌晨三點。”窗外的雨啊,那是越下越大。
陳默坐在黑色轎車里,雨刮器來來回回地擺動著。他眼睛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監控畫面,
畫面里上官正義的車正拐到通往碼頭的小路上呢。“老板,咱現在就動手嗎?
”司機從后視鏡那兒看著他問。陳默伸手掏出一支雪茄,然后“嚓”的一聲點著了。
那火星在雨幕當中一閃一閃的,就像黑夜里的鬼火似的。他慢悠悠地說:“著啥急呢。
他不是一門心思要找背后指使他的人嗎?”說完,他就笑了起來,
那笑容里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勁兒,“等他到了那個倉庫,
就會明白到底誰才是真正在背后算計他的獵人了。”雨刮器“唰唰”地來回刮著玻璃,
就在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汽車剎車時發出的那種特別刺耳的尖叫聲,
就像有人拿指甲在黑板上狠狠劃了一下似的。4 迷霧里的真相上官開著車碾過積水的時候,
儀表盤上顯示的是凌晨兩點十七分。手機就貼在耳邊呢,
林晚晴的呼吸聲順著電流傳了過來:“導航說你都偏離主路八分鐘啦。
”“去廢棄碼頭的路彎彎繞繞的。”上官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
另一只手伸到副駕駛的儲物格那兒——那里放著從老吳那兒拿來的防狼噴霧呢。
這噴霧三年前搗人販子窩點的時候用過,當時還噴瞎了一個拿著砍刀的家伙。
雨刮器把一片模糊給刮開了,那銹跡斑斑寫著“興達機械廠”的牌子就闖進了視線里。
他一腳踩下剎車,輪胎在泥地上滑出去半米遠。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是林晚晴發過來的定位:“工廠的后門有監控拍不到的死角,
老吳說三年前人販子藏東西的倉庫在東邊。”上官推開車門,
雨水“嘩”的一下就灌進了衣領子里。他脖子一縮,掏出戰術手電別在袖口上。
那鐵門半掩著,門縫里透出一點昏黃的光——有人留了燈呢。“爸?
”他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住了。那輕輕弱弱的一聲“爸”,就像針一樣直直地扎進了他的耳膜。
這是小雅的聲音嗎?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找過去,手電光照過堆著廢鐵的角落,
只看到半塊沾著血的紗布,血漬都已經變黑了,混著雨水正往磚縫里滲呢。“別找了。
”聲音從背后傳過來。上官一邊轉身一邊壓低身子,
戰術手電的強光直朝著對方眼睛射過去——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抬手一擋,半張臉就露出來了。
左眉骨上那道刀疤猛地一跳,這不是陳默身邊那個留著寸頭的保鏢嘛,
上次在慈善晚會上還見過呢,當時陳默介紹說他是“助理李明”。“上官先生。
”李明把手放下,嘴角扯出一絲笑,“陳總就料到您肯定會來。”“小雅呢?
”上官的大拇指緊緊壓在防狼噴霧的按鈕上。“您女兒啊?”李明掏出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