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隔壁傳來三聲敲墻聲。咚、咚、咚。不輕不重，卻精準地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我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心跳如鼓。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到讓我渾身發冷。上輩子，
就是從這三聲敲墻開始，我的生活徹底被毀了。我的鄰居顧清韻，
一個表面溫柔和善的中年女人，實際上是個徹底的偷窺狂。她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記錄我的作息時間，甚至連我叫什么外賣都一清二楚。最可怕的是，
她總是打著"關心"的旗號，讓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太敏感。"小姑娘一個人住不容易，
我就是想照顧照顧她。""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太冷漠，把別人的好心當驢肝肺。
"在她的操縱下，整個小區的人都覺得我不識好歹。物業不管，警察說證據不足，
我甚至被逼得辭了工作，因為她查到我的公司地址，天天去門口等我。最后，
我在極度的精神壓力下，從樓頂跳了下去。再睜眼，我回到了搬進這個小區的第一天。
敲墻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門外傳來的輕微響動。我悄無聲息地下床，赤腳走到門邊，
通過貓眼向外看。果然，顧清韻正站在我門口。她穿著睡衣，頭發有些凌亂，
耳朵緊貼在我的門板上，像是在傾聽什么。這個畫面詭異得讓人頭皮發麻。我沒有立即開門，
而是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對準貓眼。她在門口站了足足五分鐘，
期間還試圖轉動門把手，發現鎖著后，她竟然蹲下身，試圖從門縫往里看。我深吸一口氣，
猛地拉開門。顧清韻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開門，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她慌忙站穩，
臉上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小妹妹，這么晚還沒睡啊？"我舉著手機，
鏡頭對準她："阿姨，您在我門口做什么？"看到手機，她的臉色變了變："你在拍什么？
""拍您凌晨三點趴在我門上偷聽。"我語氣平靜，"這應該不太正常吧？
""我...我就是聽到你這邊有動靜，擔心出什么事。"她結結巴巴地解釋，
"現在治安不好，一個女孩子住，我這個做鄰居的當然要多留心。""謝謝您的關心。
"我冷冷地說，"但我不需要。而且，您這種行為已經構成騷擾了。""騷擾？
"她瞪大眼睛，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我好心好意關心你，你竟然說我騷擾？
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不知好歹！"她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刺耳。很快，
對面的房門開了，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探出頭來。"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顧清韻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王哥，你評評理，我就是擔心小姑娘一個人不安全，
過來看看，她竟然說我騷擾她！"王哥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小姑娘，顧姐也是好心，
別這么大驚小怪的。"我舉起手機："需要我放剛才的視頻嗎？凌晨三點，
她趴在我門上偷聽，還試圖開我的門。"王哥愣了一下，顧清韻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算了算了，都回去睡覺吧。"王哥打著哈欠關上了門。
顧清韻惡狠狠地瞪著我："你給我等著！"我平靜地回視她："我會裝監控的，下次再這樣，
直接報警。"關上門，我靠在門板上，手還在微微發抖。不是害怕，是興奮。這一世，
我不會再被動挨打了。2第二天一早，我就聯系了安裝監控的師傅。"門口、窗戶、陽臺，
所有能進入的地方都要裝。"我說。師傅有些詫異："姑娘，你這是租的房子吧？
裝這么多監控，房東同意嗎？""同意的。"我拿出昨晚連夜打印的協議，
"而且是隱形監控，不會破壞裝修。"上輩子吃夠了沒有證據的虧，
這輩子我要讓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被記錄下來。安裝監控的時候，顧清韻果然出現了。"喲，
這是在裝什么呢？"她笑瞇瞇地問。我沒理她，繼續指揮師傅調整角度。"小妹妹，
我昨晚是不是嚇到你了？"她自顧自地說，"阿姨給你道歉，以后不會了。
"我這才轉頭看她："不是嚇到，是騷擾。""還記恨著呢？"她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年輕人要大度一點。""我這人小心眼。"我說，"尤其是對騷擾我的人。
"師傅在旁邊憋笑，顧清韻的臉色徹底黑了。"行，你愛裝就裝，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她轉身離開，我卻叫住了她："顧阿姨。""怎么？"她回頭。"友情提醒，
私闖民宅、騷擾他人，情節嚴重的可以判刑。"我微笑著說，"您可別知法犯法。
"她的眼神陰毒起來，但還是強撐著笑臉："阿姨是守法公民，怎么會做違法的事呢？
"等她走后，師傅小聲說："姑娘，這鄰居看著不太正常啊。""所以才要裝監控。
""要不要裝個報警器？一鍵聯網那種。"我眼睛一亮："有這種東西？""有啊，
現在很多獨居女性都裝。"師傅熱心地介紹，"手機APP就能控制，有情況直接報警。
""裝！"花了一上午，我的防護系統終于完成了。看著手機上清晰的監控畫面，
我稍微安心了一些。下午，我去物業辦公室，要求調取公共區域的監控。
"調監控需要理由的。"物業經理說。我把昨晚的視頻給他看："這個理由夠嗎？
"看到顧清韻凌晨趴在門上偷聽的畫面，經理的表情變了："這...這確實不太合適。
""不是不太合適，是違法。"我糾正道，"我需要過去一個月，
她在我門口出現的所有監控記錄。""一個月？
那工作量太大了..."我拿出一個U盤："我可以自己看，只需要你們導出來就行。
麻煩了。"或許是我的態度太堅決，經理最終同意了。晚上回到家，我一邊吃飯一邊看監控。
結果讓我毛骨悚然。這一個月里，顧清韻幾乎每天都會在我門口停留。
有時候是早上我出門后，她會貼在門上聽里面的動靜。有時候是晚上，
她會記錄我回家的時間。最可怕的是，有好幾次深夜，她都試圖用什么東西撬我的門鎖。
我保存了所有視頻，然后給它們編號整理。這些都是證據。正整理著，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喂？""是林小姐嗎？"對方聲音很溫柔，"我是顧清韻的女兒，
我媽媽說和您有點誤會，想請您吃個飯解釋一下。"我冷笑："沒什么好解釋的。
""別這么說嘛，遠親不如近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媽媽年紀大了，可能方式不太對，
但真的沒有惡意。""撬門鎖也沒有惡意？"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需要我把監控發給你看嗎？""不...不用了。"她慌忙說，"對不起打擾了。
"掛斷電話，我知道這只是開始。顧清韻這種人，不會輕易放棄的。3果然，第二天開始，
騷擾升級了。我上班的時候，她竟然跟蹤我到了公司樓下。"這么巧啊，小妹妹。
"她裝作偶遇的樣子，"你在這兒上班啊？"我停下腳步："跟蹤我？""什么跟蹤？
我來這邊辦事。"她一臉無辜。"這里是CBD金融區，您來辦什么事？
""我...我來找朋友。""哪家公司的朋友？"她答不上來，
惱羞成怒："我去哪兒還要向你報告？"我拿出手機拍她："不用報告，
但跟蹤騷擾要負法律責任。"周圍已經有人在看了，她慌忙離開。但我知道，
她已經知道了我的工作地點。中午，
同事小王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你們公司是不是有個叫林嫣的？"我心一跳。
林嫣是我的本名，但在公司我用的是英文名。"怎么了？""剛才有個阿姨在前臺打聽，
說是她親戚，要送東西。"小王說，"前臺沒讓她上來，她就在大廳等著。
"我立刻去了大廳，果然看到顧清韻坐在沙發上，手里拎著個飯盒。"阿姨真是好興致。
"我走過去。她立刻站起來，滿臉笑容："我做了些吃的，
想著你中午可能沒時間吃飯...""您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物業那里看到的。""物業不會隨便透露業主信息。
""我...我自己打聽的不行嗎？"她有些急了，"我就是想對你好一點，緩和一下關系，
你為什么總是這么大的敵意？""因為正常人不會跟蹤鄰居到公司。""誰跟蹤你了！
"她聲音大了起來，引來保安的注意。"女士，請您小聲一點。"保安走過來。
顧清韻瞪著我："不識好歹的東西！"她摔下飯盒就走了。飯盒掉在地上，
里面的湯水灑了一地。我讓保潔阿姨不要收拾，而是拍照取證，然后去前臺調了監控。
"以后這個人來，不要透露任何關于我的信息。"我對前臺說。下班的時候，
我特意晚走了一個小時，還是在地鐵站看到了她。她假裝在看手機，但眼神時不時瞟向我。
我沒有坐地鐵，而是打車去了派出所。"我要報案，有人跟蹤騷擾我。"民警聽了我的描述，
看了我提供的證據，表情嚴肅起來。"這確實構成騷擾了。我們會立案調查。
""她現在就在地鐵站，假裝等車，實際上在跟蹤我。""我們馬上派人去。"半小時后，
民警打來電話："人我們帶回來了，她承認去過你公司，但否認跟蹤。""我有證據。
""嗯，你提供的監控我們都看了。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我們會對她進行警告和處罰。
"當天晚上，顧清韻被罰款500元，并簽署了保證書。我以為這樣能消停一段時間。
結果第二天早上，我發現門口被潑了紅油漆。墻上還用油漆寫著兩個大字："賤人"。
我沒有慌張，而是第一時間查看監控。凌晨四點，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身影出現在走廊里。
雖然包裹嚴實，但從身形和走路姿勢，我能確定就是顧清韻。她提著油漆桶，
在我門口停留了大約三分鐘，然后迅速離開。我保存好視頻，然后報警。這次，
警察的態度更加嚴肅了。"昨天才警告過，今天就犯，這性質很惡劣。"他們帶走了顧清韻，
這次不是簡單的警告了。"破壞他人財物，尋釁滋事，夠拘留了。"民警對我說。
顧清韻被拘留了十天。我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4十天很快過去了。顧清韻被放出來的那天，
我特意請了假在家。果然，下午她就來敲門了。"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我隔著門說："有事說事。""你毀了我！你滿意了吧！"她在外面歇斯底里地喊。
"是您自己違法在先。""我不過是關心你！你就這樣對我！""您的關心方式很特別。
"她開始踢門："你給我出來！當面說清楚！"我打開錄音："您繼續，我正在錄音，
這些都會成為證據。"門外安靜了幾秒，然后傳來更大的踢門聲。"錄啊！你錄啊！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鄰居們都出來了，紛紛指責她。"顧姐，你這是干什么？
""人家小姑娘招你惹你了？""天天這么鬧，還讓不讓人活了？
"顧清韻轉頭對他們吼："關你們什么事！""怎么不關我們事了？你擾民知道嗎？
"場面一度混亂。我趁機打電話給物業和派出所。物業來得很快，保安隊長看到是顧清韻，
頭都大了。"顧女士，您剛被放出來，別又進去啊。""我就是要討個說法！
"她指著我的門，"這個賤人害我坐牢！""那是您自己潑油漆...""我潑油漆怎么了？
她就是賤人！"保安隊長無奈地看向其他業主："要不大家勸勸？"這時，
一個我沒見過的中年男人擠進人群："清韻，你在干什么！"顧清韻看到他，突然安靜了。
男人對大家道歉："對不起，我是她前夫，我馬上帶她走。""前夫？"有八卦的鄰居問，
"你們離婚了？"男人苦笑："她這個毛病改不了，我實在受不了。"原來，
顧清韻有偷窺和跟蹤的習慣由來已久。之前就因為跟蹤前夫的女同事，導致對方報警，
最后兩人離婚。"她需要看心理醫生。"男人說，"但她不承認自己有病。
"顧清韻突然爆發："我沒病！是你們有病！"場面再次混亂。最后，她被前夫強行帶走了。
臨走時，她回頭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這事沒完！"人群散去后，
物業經理找到我："林小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呢？
""要不...您考慮換個地方住？"我冷笑："憑什么受害者要搬走？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打斷他，"但我不會搬。
如果物業管不了，我會繼續報警，直到她不敢再騷擾我。"經理無奈地走了。當天晚上，
我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小心點，她可不是一般的瘋子。"我盯著手機屏幕，陷入沉思。
這個匿名短信是誰發的？是警告還是威脅？我保存了短信，然后給手機裝了錄音軟件。
如果真有電話打來，我要錄下所有內容。5接下來的幾天出奇地平靜。顧清韻沒有出現，
走廊里也恢復了正常。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第四天晚上，
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一出電梯，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走近一看，
我家門口被人倒了一地的垃圾。腐爛的食物、污水、還有一些不明液體，惡臭熏天。
我強忍著惡心查看監控。這次來的不是顧清韻，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女人。
她提著幾個垃圾袋，在我門口倒了個遍，然后迅速離開。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
顯然是有預謀的。我一邊報警，一邊給物業打電話。物業來了，警察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