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失的兒子"阿姨，李叔叔說帶我去找爸爸。"七歲的小杰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時，
我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碗里的牛肉粉還冒著熱氣，可我的身體卻像被扔進了冰窖。
"小杰？你在哪？李叔叔是誰？"我死死攥住手機，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就是爸爸的好朋友啊，他說要給我驚喜..."小杰的聲音突然遠了，像是手機被人拿走，
接著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周太太是吧？別擔心，我帶小杰去見見他爸爸，晚點送他回來。
"電話被掛斷了。我坐在粉店里，渾身發冷。小杰的爸爸？宋巖半年前就車禍去世了，
哪來的爸爸可以見？"老板娘！"我猛地站起來，撞翻了椅子，
"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帶我兒子走？"老板娘從廚房探出頭："啊？不是孩子叔叔嗎？
穿黑夾克那個，還幫你兒子拿了書包..."我沖出粉店，午后的陽光刺得眼睛生疼。
街上人來人往，哪里還有小杰的影子？我的包還在座位上，手機電量只剩10%，
錢包、證件全在里面。但我顧不上這些了，小杰不見了，我的兒子被人拐走了！"小杰！
小杰！"我沿著街道狂奔，挨個店鋪問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藍色外套的小男孩。
路人對我指指點點，有人搖頭，有人躲開，沒人能給我答案。
最后是一家便利店老板告訴我："是有個男的帶著小孩往那邊走了，
小孩還喊'我要找爸爸'..."我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小杰確實總念叨著想爸爸，
自從宋巖走后，他幾乎每晚都哭著醒來。可這個李叔叔是誰？宋巖的朋友里沒有姓李的，
至少我不知道。手機在這時又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我顫抖著接通："喂？""周曉是吧？
"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想要兒子，就一個人來青峰山老公路，別報警，
否則你永遠見不到他了。"電話再次掛斷。
青峰山老公路——這個地名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半年前，
宋巖就是在那條盤山公路上出的車禍，連人帶車墜入懸崖，尸骨都沒找全。我攔了輛出租車，
司機聽說要去青峰山直搖頭："那地方邪性得很，上個月還有人在那失蹤...""我加錢！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我兒子在那兒！"車子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上爬，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半年前出事那天，
我也是沿著這條路去認尸的。當時警察說宋巖的車速太快，在急轉彎處失控，
撞破護欄掉了下去。"就停這兒吧。"在一個急轉彎前，我讓司機停車，"多少錢？
"司機看了眼計價器："算了，你一個女的帶孩子不容易..."他欲言又止，
"真不用我等你？這地方不好打車。""不用。"我搖搖頭，心里清楚這可能是個陷阱，
但我別無選擇。下車后，冷冽的山風撲面而來。我站在護欄邊往下看，懸崖深不見底，
隱約能看到谷底扭曲的汽車殘骸——那是宋巖的。警方說因為太危險，沒有打撈。"周曉。
"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我猛地轉身，看到一個穿黑夾克的男人站在幾步外。
他三十出頭的樣子，左臉有道疤，眼神冷得像蛇。小杰不在他身邊。"我兒子呢？
"我聲音嘶啞。男人——應該就是那個"李叔叔"——咧嘴一笑："急什么？
先聊聊你老公的事。""宋巖半年前就死了。"我死死盯著他，"你到底是誰？""李成，
宋巖的'好兄弟'。"他故意加重最后三個字，從口袋里掏出個東西，"認識這個嗎？
"那是一個銀色打火機，上面刻著"巖&成"。我確實見過，宋巖生前總帶著它，
說是好友送的。車禍后，這個打火機和其他遺物一起給了我。"你想要什么？"我強忍恐懼，
"錢？我沒有多少，但可以給你...""錢？"李成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宋巖欠我的可不是錢能還清的。"他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嗎？
"我被他眼里的恨意嚇到了："警...警察說是意外...""放屁！
"他猛地把我拽到護欄邊，半個身子懸在懸崖外，"是他殺！宋巖是被推下去的！
"山風呼嘯，我的頭發糊了一臉。下面就是宋巖葬身的深淵，我甚至能看到那輛扭曲的車。
恐懼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但更讓我震驚的是他的話。"誰...誰推的？"我艱難地問。
李成突然松開手，我踉蹌著后退幾步，差點摔倒。他冷笑著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嘈雜的背景音中，我清晰地聽到宋巖的聲音："...老李你聽我說，
那筆錢我真不知道去哪了...王總說..."錄音戛然而止。"聽出來了嗎？
"李成咬牙切齒，"出事前一天晚上，宋巖給我打的最后一個電話。
第二天他就'意外'墜崖了，真他媽巧啊！"我的大腦一片混亂。
宋巖確實提過公司有筆賬目問題，但從來沒細說。他總說"男人的事女人別管"，
我也就習慣了不問。"所以你就綁架我兒子？"我聲音發抖，"這跟小杰有什么關系？
""因為你是他最在乎的人。"李成眼神陰鷙，"我要讓他在地下也不得安寧！"這個瘋子！
我強忍怒火："聽著，如果宋巖真的欠你什么，我可以想辦法還。但先把小杰還給我！
"李成突然笑了："晚了。"他指向山路盡頭，"你兒子已經在那輛車上等著見爸爸了。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輛白色面包車正緩緩啟動。透過車窗，
我隱約看到小杰的藍色外套！"不！"我拔腿就追，但面包車已經加速駛離。
李成在身后大笑："去追啊！看看你能不能像宋巖一樣飛下去！"我拼命跑著，
心臟快要跳出胸腔。面包車在一個急轉彎處消失了，等我趕到時，
只看到地上躺著一樣東西——小杰的書包。撿起書包，里面掉出一張照片。
那是宋巖和小杰去年在游樂園的合影，背面用紅筆寫著一行字："下一個就是你兒子。
"我渾身發抖，不是因為山風，而是因為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宋巖真的是被謀殺，
那么兇手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小杰！手機突然震動，是李成發來的短信："游戲才剛開始。
想知道真相，明天這個時候一個人來老地方。帶上前天寄給你的東西。"前天寄給我的東西？
我完全懵了。最近沒收到任何包裹啊...除非...我突然想起前天物業說有我的快遞，
但因為忙著準備小杰的生日，我還沒去取。難道那就是李成說的"東西"？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難。沒有出租車，我只能徒步往下走。天色漸暗，山風越來越冷，
像無數只冰涼的手拉扯著我的衣服。半路上，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家"，
是小杰的電話手表！我顫抖著接通："喂？小杰？""媽媽..."小杰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想回家...""寶貝你在哪？告訴媽媽位置！"我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電話那頭突然換成李成的聲音："明天見，周太太。記住，一個人來。"通話結束。
我站在山路中間，淚流滿面。至少現在知道小杰還活著...但這能維持多久？
到家時已經晚上九點。我渾身發抖，一半是因為寒冷，一半是因為恐懼。
物業值班室還亮著燈，我沖進去要那個快遞。包裹不大，掂著很輕。拆開后，
里面只有一把車鑰匙和一張紙條："宋巖的最后禮物。"這把鑰匙...我認出來了，
是宋巖那輛墜崖車的備用鑰匙。他習慣把備用鑰匙放在辦公室抽屜里，
車禍后我去收拾遺物時卻沒找到。當時以為是掉下山崖了，沒想到會在這里出現。
鑰匙能打開什么？
車已經墜崖了...除非...一個瘋狂的想法冒出來：如果車還在懸崖下，
也許里面有線索？宋巖生前有在車里放行車的習慣，說是為了防碰瓷。
我立刻打開電腦搜索青峰山車禍的新聞。果然，有篇報道提到因為地勢險要，打撈成本太高，
那輛車至今還在谷底。天亮前我必須下去看看。但懸崖那么陡，怎么下去？
我想起小區隔壁有家戶外用品店，也許有繩索之類的東西？凌晨三點，
我背著從戶外店"借"來的裝備回到青峰山。月光慘白，照得山路像一條死蛇。
我把車停在事發地點，拴好繩索，深吸一口氣開始往下爬。懸崖比想象的更陡。
繩索摩擦著手掌，很快磨出了血泡。有幾次踩空的石頭嘩啦啦滾下深淵，好久才傳來回音。
下到一半時，我看到了那輛車——或者說，那堆廢鐵。它卡在兩棵樹之間，
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月光下，車門上的刮痕像一道道傷疤。靠近車子時，
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
車里沒人——宋巖的尸體早就被找到了——但儀表盤上干涸的血跡依然觸目驚心。
鑰匙插進鎖孔，居然還能用。我拉開變形的車門，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谷底格外刺耳。
車內一片狼藉：碎玻璃、干涸的血跡、還有...一個黑色的行車記錄儀！我的心跳加速。
如果記錄儀還在工作，也許拍到了車禍真相？但儀器已經嚴重變形，存儲卡槽空空如也。
正失望時，我的手碰到了副駕駛座位下的一個凸起。彎腰查看，是個暗格！
宋巖喜歡在車里藏私房錢，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暗格里沒有錢，
只有一部手機——宋巖的備用機，我知道密碼。開機后，電量還剩18%。
相冊里最新的一張照片讓我倒吸一口冷氣：宋巖和王總的合影，背景是某個建筑工地，
日期是出事前一天。更讓我震驚的是備忘錄里的內容："發現王總挪用公款證據，
明天約李成見面。如果他參與其中，可能會有危險。備份資料在..."記錄到此中斷。
所以宋巖不是意外死亡，他是因為發現了貪污證據被滅口？而李成以為宋巖私吞了那筆錢，
所以來報復？手機突然震動，一條新消息彈出："找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明天帶上它來換你兒子。"是李成的號碼。他知道我會來查車！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
還是說...一個更可怕的念頭擊中了我：如果李成和那個王總是一伙的呢？
如果綁架小杰不只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徹底銷毀宋巖留下的證據？我緊緊攥著手機，
渾身發抖。谷底陰冷的風像無數冤魂的嗚咽。半年前，宋巖就是從這里墜落的；現在，
我的小杰也落入了兇手手中。天邊泛起魚肚白。我必須在下次見面前弄清楚真相，
否則不僅救不回小杰，連我自己都可能成為下一個"意外"受害者。爬回懸崖上時，
我的手掌已經血肉模糊。但肉體上的疼痛遠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看著初升的太陽，
我咬破嘴唇發誓：不管幕后黑手是誰，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第二章 手機里的秘密宋巖的備用手機在我掌心發燙，仿佛捧著一塊燒紅的炭。
我坐在出租車后座，反復翻看那張他和王總的合影。照片里的王總西裝筆挺，笑容和藹，
完全不像會殺人的樣子。但宋巖備忘錄里的警告又那么明確——"可能會有危險"。"女士，
到了。"司機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付完車費，我直奔物業中心。
前天那個包裹還躺在快遞架上，是個巴掌大的小盒子。拆開后，
里面只有一張存儲卡和一張紙條："聽聽你丈夫最后的聲音。"存儲卡！我心跳加速，
這會不會就是行車記錄儀里缺失的那張？回到家，我反鎖所有門窗，拉上窗簾，
才敢把存儲卡插入電腦。里面只有一個音頻文件，日期是宋巖出事當天。點擊播放，
先是一段雜音，接著是宋巖的聲音："...成，你聽我解釋，那筆錢真的不是我拿的！
""少他媽裝蒜！"李成的聲音充滿暴怒，"賬上明明是你簽的字！""我是被逼的！
王立新拿小杰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簽字，
就讓人在學校門口..."刺耳的剎車聲突然打斷對話，接著是宋巖的尖叫："李成！
你干什么？！方向盤！啊——"一聲巨響后，錄音結束。我癱在椅子上，渾身發抖。
這段錄音證實了我的猜測——宋巖的車禍根本不是意外，是李成在車上動了手腳，
甚至可能親手把他推下了懸崖！但為什么現在又把證據給我？李成到底想干什么？
手機突然震動，李成的短信："聽過錄音了？現在你知道宋巖是怎么死的了。想要兒子，
下午三點帶存儲卡來老地方。別耍花樣，我的人盯著你呢。"我盯著這條消息，
突然意識到一個矛盾點：如果李成是兇手，為什么要主動提供自己殺人的證據？
除非...他不是真兇！這個念頭讓我頭皮發麻。重新聽錄音，
關鍵信息浮現：宋巖說王立新拿小杰威脅他簽字。所以真正的幕后黑手可能是王立新？
而李成...也許是被利用的替罪羊？我急需更多信息。打開宋巖的備用手機，
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在通訊錄里發現一個沒有存名字的號碼，
最近通話記錄顯示在出事前一天。我猶豫了一下，撥了過去。"喂？"一個女聲響起。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您好，我是宋巖的妻子..."電話那頭突然掛斷。再打過去，
已經關機。這太奇怪了，為什么一提宋巖就掛電話？翻看手機相冊，除了那張和王總的合影，
其他都是小杰的照片。直到我點開"最近刪除"，
發現一張被刪掉的照片——一個年輕女人站在某小區門口，面容模糊，
但能看出肚子微微隆起。宋巖有外遇？還讓對方懷孕了？這個念頭讓我胃部絞痛。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救小杰要緊。我打開電腦搜索"王立新"，
很快找到相關信息：立新建材董事長，本地商會副會長，去年還被評為"優秀企業家"。
照片上的他慈眉善目，完全看不出是個會威脅小孩的惡魔。深入搜索后，
一條舊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立新建材財務主管挪用公款被判刑》。時間是一年前，
正好是宋巖開始變得焦慮的時候。文中提到"王姓高管積極配合調查"，很可能就是王立新！
所以事情可能是這樣的：王立新挪用公款被財務主管發現，栽贓給宋巖，又怕事情敗露，
于是威脅宋巖背黑鍋，最后滅口？但那個神秘女人又是誰？和案子有什么關系？
時間已經中午，我必須為下午的見面做準備。李成要存儲卡，但我不能把唯一證據交出去。
想到小區門口的復印店有錄音轉文字服務，我立刻帶著存儲卡趕去。
"這段錄音有點...特別。"店員聽完后表情古怪，"需要報警嗎？""不用，
這是我丈夫的行車記錄，他...車禍去世了。"我勉強笑笑，"只要文字版就好。
"拿到轉錄文件，我直奔警局。但走到門口又猶豫了——李成說他在警局有人，
萬一打草驚蛇害了小杰怎么辦？最后我決定先見李成，確認小杰安全后再報警。離開警局時，
我和一個穿制服的女警擦肩而過，她胸牌上寫著"李雯"。這個姓氏讓我多看了她一眼，
沒想到她也正在看我，眼神古怪。下午兩點半，我再次來到青峰山。
這次我做了準備：包里藏著水果刀，手機開了錄音，還提前叫了網約車在山下等著。
李成已經在那里了，靠在一輛黑色SUV上抽煙。看到我獨自走來，
他咧嘴一笑："存儲卡帶來了？""先讓我見小杰。"我聲音發抖但語氣堅決。
他打了個響指，SUV車門打開，小杰被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抱出來。孩子眼睛紅腫，
看到我立刻哭喊："媽媽！"我想沖過去，李成攔住我："東西呢？
"我掏出存儲卡："在這里。但你得先告訴我，為什么要殺宋巖？他明明是被王立新威脅的！
"李成臉色驟變："你聽錄音了？"他一把搶過存儲卡，掰成兩半扔下懸崖，"宋巖活該！
他背叛兄弟，死有余辜！""他沒有！"我忍不住喊出來，"是王立新威脅他！
王立新才是真兇！"李成愣住了："什么王立新？""立新建材的老板！
錄音里宋巖明明說了...""等等，"李成皺眉，"我認識的王總叫王立德，
是宋巖公司的合伙人。"王立德？不是王立新？我徹底糊涂了。難道有兩個王總？就在這時，
SUV里的男人突然下車："成哥，有警察！"遠處果然傳來警笛聲。李成咒罵一聲，
拽著小杰就要上車。我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放開我兒子！""滾開！"他甩開我，
從腰間掏出一把槍。槍聲響起時，我以為自己死定了。但子彈打在了我腳邊。
李成趁機跳上車，SUV咆哮著沖下山路。"小杰！"我追了幾步就摔倒了，膝蓋擦出血。
警車呼嘯而過，追向SUV，但很快傳來刺耳的剎車聲——SUV撞開警車，逃之夭夭。
"周女士？"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抬頭，是早上那個女警李雯。她扶我起來，
"你沒事吧？""他們抓走了我兒子！"我抓住她的手，"求求你救救他！
"李雯表情復雜："我們會盡力。但你為什么要單獨見綁匪？為什么不報警？"我啞口無言。
是啊，為什么我不信任警察？因為宋巖曾說過警局有王總的人？
還是因為我潛意識里覺得李成可能知道真相？"我...我有證據。"我掏出手機，
播放了存儲卡備份的錄音。李雯聽完，
臉色變得煞白："這...這不可能...""你認識李成？"我突然意識到什么。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他是我哥。"我如遭雷擊。所以這是個圈套？
警察是綁匪的妹妹？似乎看出我的想法，李雯急忙解釋："不，我不是幫他的！
我哥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跟了那個王總..."她突然停住，"等等，你剛才說王立新？
""錄音里宋巖提到王立新威脅小杰...""不對，"李雯搖頭，"我哥跟的人叫王立德，
是宏達建材的副總。"宏達建材？那不是宋巖的公司嗎？我越來越糊涂了。
宋巖的備忘錄里明明寫著"王總挪用公款"，
而李雯又說王立德是公司副總..."我需要查一個人。
"我打開手機搜索"王立德 宏達建材"，結果為零。換成"王立新 立新建材"，
則出現大量信息。"奇怪..."李雯湊過來看，"我明明見過王立德的身份證，
就叫這個名字..."除非...王立德用了假身份？
我猛然想起宋巖備用手機里那個神秘女人照片。如果放大背景，能看到小區名字：錦繡花園。
"你知道錦繡花園嗎？"我問李雯。"高檔小區，很多老板在那養..."她突然住口，
臉色尷尬。養情人。我懂了。宋巖可能發現王立德用假身份養情人，還挪用公款，
所以被滅口。正說著，李雯的對講機響了："李隊，嫌疑車輛在朝陽路棄車逃跑，人質安全！
"小杰！我拔腿就跑，被李雯拉住："我開車送你去！"朝陽路距離這里二十分鐘車程。
我們趕到時，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小杰被裹在毯子里，由一名女警抱著，
看到我立刻伸出小手："媽媽！"我緊緊抱住他，淚如雨下。孩子渾身發抖，
但看起來沒有受傷。"綁匪呢？"李雯問同事。"跑了。車是偷的，棄車點沒監控。
"同事遞過一個手機，"但在車上發現了這個。"那是小杰的電話手表，
上面有一條未讀語音信息。點開后，李成的聲音傳出："周曉，我們都被耍了。
王立德才是真兇，他利用我除掉宋巖。你兒子只是個誘餌，
他真正想要的是..."錄音突然中斷，像是被強行掐斷。我和李雯面面相覷。
王立德想要什么？存儲卡？還是...宋巖留下的其他證據？"媽媽，李叔叔給了我這個。
"小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那是宋巖和一個男人的合影，背面寫著"巖&成"。
但照片被撕掉了一角，缺失的部分似乎原本還有一個人。
"李成說...說爸爸藏了很重要的東西。"小杰抽噎著，"他說如果媽媽找到那個東西，
就能知道誰害死了爸爸..."什么東西？在哪？我的頭快炸了。
宋巖生前確實有藏東西的習慣，但家里和辦公室我都翻遍了...等等，辦公室！
宋巖的辦公桌有個暗格，只有我知道。車禍后我去收拾遺物時太傷心，沒仔細檢查。
也許答案就在那里？"我需要去趟宏達建材。"我對李雯說。"現在？"她皺眉，
"太危險了，王立德可能就在那里。""所以才要警察陪同。"我直視她的眼睛，
"你不想知道你哥被誰利用了嗎？"李雯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點頭："好吧，但必須等支援。
"一小時后，我們來到宏達建材。公司已經下班，只有保安在。李雯亮出警官證，
說需要檢查宋巖的辦公位。宋巖的工位還保持著原樣，仿佛主人只是暫時離開。我強忍淚水，
假裝不經意地摸向桌下的暗格——果然有個小開關。暗格里是一個U盤和一本筆記本。
翻開筆記本，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賬目，最后一頁寫著："王立德=王立新？
挪用200萬證據在U盤。若有不測，交給紀委。"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U盤。
所以王立德和王立新是同一個人？他用假身份進入宏達建材，挪用公款，
被宋巖發現后殺人滅口？"找到了？"李雯湊過來。我正要回答，
門口突然傳來保安的驚呼："王總！您怎么來了？
"一個低沉男聲回答："聽說警察來查宋巖的桌子，我來看看。"我和李雯同時僵住。
透過玻璃墻，我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朝這邊走來，
面容和網上王立新的照片一模一樣。"藏起來！"李雯迅速把U盤塞給我，
推我進旁邊的文件室，"別出聲！"透過門縫，
我看到"王立德"——或者說王立新——走進辦公室。他四十多歲，梳著背頭，
一副精英模樣，完全看不出是個殺人犯。"警官，"他微笑著問李雯，"有什么能幫忙的嗎？
""例行調查。"李雯鎮定地說，"宋巖車禍案有些疑點。""唉，那真是個悲劇。
"王立新嘆氣，"宋巖是個好員工，可惜啊..."他邊說邊走向宋巖的桌子，
目光掃過打開的暗格，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你們...找到什么了嗎？""沒什么特別的。
"李雯擋在桌前，"王總認識李成嗎？"王立新表情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誰？""李成。
宋巖的好友，今天涉嫌綁架宋巖的兒子。""天啊！"王立新做作地驚呼，"太可怕了！
不過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李雯正要說話，她的對講機突然響了："李隊，李成在醫院！
他說有重要線索提供！"王立新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他慢慢后退："既然你們忙，
我就不打擾了..."他離開后，我和李雯長舒一口氣。"必須馬上查這個U盤。"我說，
"里面可能有王立新的犯罪證據。""先去醫院見我哥。"李雯堅持，"他顯然知道些什么。
"醫院里，李成躺在病床上，手腕銬在床欄上。看到我們，
他苦笑一聲："沒想到最后幫我的是警察妹妹...""少廢話。"李雯冷著臉，
"王立德就是王立新，對嗎？"李成點頭："三個月前我才發現。他用假身份接近我，
說宋巖貪污公款，害我兄弟反目..."他痛苦地閉上眼，"我他媽就是個傻子！
""那天車上發生了什么？"我忍不住問。"王立新在剎車做了手腳。"李成聲音嘶啞，
"他答應我只讓宋巖受點傷，沒想到..."他看向我，"對不起，我本想報復你，
但發現你也是受害者。""小杰說的'重要東西'是什么？""王立新的賬本。
宋巖死前告訴我，他把證據藏在了只有你知道的地方。"U盤！我和李雯對視一眼。
正要查看，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護士走進來："病人該吃藥了..."下一秒，
"護士"從推車下掏出一把槍！李雯反應極快，撲過去擋在李成面前。槍聲響起，
李雯肩頭中彈倒地。"王立新派你來的？"李成怒吼，掙扎著想掙脫手銬。
"護士"冷笑一聲，再次舉槍。千鈞一發之際，病房門被撞開，幾名警察沖了進來。
"護士"見勢不妙，跳窗逃跑。混亂中，我護著U盤縮在角落。李雯被抬上擔架，
臨走前對我喊："查U盤...找證據..."警察封鎖了現場，我被帶到警局做筆錄。
負責的警官聽說U盤的事，立刻找來技術員。當U盤插入電腦，里面只有一個視頻文件。
點開后，
建材質量不合格的事必須壓下去...""可是宋主管已經發現了...""那就處理掉他，
像處理老張一樣..."視頻日期是宋巖出事前一天。這不僅是挪用公款的證據，
更是蓄意謀殺的鐵證！"立刻申請逮捕令！"警官命令道，"通緝王立新！"走出警局時，
天已經亮了。這一夜像場噩夢，但至少小杰安全了，宋巖的冤屈也即將洗雪。
然而我心里還有個疙瘩——那個神秘女人是誰？她和案子有什么關系？手機突然震動，
是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你以為結束了？王立新只是棋子。真正想殺宋巖的人，
是你最信任的人。"我盯著這條消息，渾身發冷。最信任的人？會是誰？
第三章 背叛的真相"真正想殺宋巖的人，是你最信任的人。
"這條短信像毒蛇一樣盤踞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最信任的人？除了宋巖和小杰，
我最信任的只有...楊雪？楊雪是我大學室友，畢業后一起創業開設計工作室，
直到我嫁給宋巖當了全職太太。這些年她一直單身，是小杰的干媽，每周都來家里吃飯。
不可能是她...絕不可能！"媽媽，我想吃冰淇淋。"小杰拽著我的衣角，
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們在警局附近的快餐店，孩子經歷了這么多，臉色還是蒼白的。"好，
媽媽給你買。"我摸摸他的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排隊時，手機又震動了。
這次是一張照片：宋巖和楊雪在一家咖啡館，舉止親密。
日期是宋巖出事前一周——那天他說去加班！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
照片可能是PS的，但那個角度...那個咖啡杯上的logo是"漫咖啡"，
正是楊雪最愛去的地方。"女士，您要點什么？"收銀員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買完冰淇淋，
我立刻撥通楊雪的電話。響了很久她才接，背景音很吵，像是在酒吧。"曉曉？
"她的聲音帶著微醺的含糊，"小杰找到了嗎？我聽說...""你在哪？"我直接打斷她。
"啊？在...在家啊。"她明顯在撒謊，背景里還有男人的笑聲。"我們見一面吧，
就現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太晚了吧，明天...""楊雪！
"我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她的名字，"宋巖出事前一周，你和他在漫咖啡見面了，對嗎？
"電話突然掛斷。再打過去，已經關機。這反應等于默認了。我的心像被撕成兩半，
一半在尖叫"不可能"，另一半卻在冷靜地拼湊線索——如果楊雪和宋巖有私情，
如果她參與了謀殺...小杰吃完冰淇淋就睡著了。我抱著他坐上出租車，猶豫了一下，
還是報了楊雪家的地址。我需要當面問清楚，哪怕答案會讓我崩潰。
楊雪住在城東的高檔公寓，密碼是我生日——她說過這樣方便我隨時來找她。輸入密碼時，
我的手抖得像篩糠。門開了，屋里黑漆漆的。我輕手輕腳走進去，正要開燈，
突然聽到臥室傳來翻箱倒柜的聲音。"楊雪？"我小聲呼喚。聲音戛然而止。幾秒后，
一個黑影從臥室沖出來，差點撞到我。借著窗外燈光，我看清那是個陌生男人，
手里拿著個文件袋。"站住！"我放下小杰去追，但男人已經奪門而出。回頭檢查臥室，
一片狼藉——楊雪的抽屜被翻得底朝天，衣柜里的保險箱敞開著，空空如也。
床頭柜上放著個相框，是我、楊雪和小杰的合影。但現在照片上我的臉被刀劃了個大大的叉。
最可怕的是，墻上用口紅寫著："下一個就是你"。我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這不是楊雪的字跡...所以她也被害了？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小杰被吵醒了，
揉著眼睛站在臥室門口："媽媽，這是干媽家嗎？干媽呢？""干媽...不在家。
"我強作鎮定地抱起他，"我們先回去。"離開前，
我在玄關發現了一樣東西——半張燒焦的照片，依稀能看出是楊雪和另一個人的合影。
那個人被燒掉了，但袖口露出一塊獨特的手表...我認得那塊表，是王立新的！
所以楊雪和王立新認識？他們是什么關系？宋巖知道嗎？無數疑問在腦海里炸開，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證小杰的安全。回到家，我把所有門窗都反鎖，又搬來柜子抵住大門。
小杰在沙發上又睡著了，我則坐在黑暗中，握著水果刀，盯著手機。凌晨三點，
手機突然亮了。是楊雪發來的定位，附言："救我"。定位顯示在城郊的一個廢棄工廠。
這明顯是個陷阱，但我不能冒險——萬一她真遇到危險呢？我撥通李雯的電話，
卻被告知她還在醫院養傷。"周女士，您千萬別單獨行動！"接電話的警官急切地說，
"我們已經鎖定王立新的位置，很快就能...""楊雪可能有生命危險！"我打斷他，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掛斷電話，我看著熟睡的小杰，
做了個冒險的決定。給鄰居張阿姨發了條短信，請她早上來接小杰。然后我留了張字條，
帶上水果刀和防狼噴霧，悄悄出了門。廢棄工廠在城北工業區，出租車司機聽說要去那里，
直搖頭："小姐，那地方邪性得很，上個月還有人在那自殺...""我加錢。
"我直接掏出兩張百元大鈔。車子在離工廠還有五百米的地方停下。"只能到這兒了，
"司機不安地說，"前面路太黑。"獨自走在漆黑的廠區小路上，夜風像刀子一樣刮著臉。
工廠大門銹跡斑斑，半開著，像一張猙獰的嘴。我打開手機照明，小心地走進去。"楊雪？
"我小聲呼喚，回聲在空曠的廠房里格外瘆人。沒有回應。
只有滴水聲和老鼠窸窸窣窣的動靜。繼續往里走，突然看到一束微光從某個房間透出來。
握緊水果刀，我慢慢靠近那個房間。門虛掩著，透過縫隙能看到楊雪被綁在椅子上，
嘴里塞著布條，額頭有血跡。一個穿黑風衣的男人背對著門，正在翻她的包。我深吸一口氣，
猛地推開門："不許動！"男人轉身的瞬間，我愣住了——是王立新！
但和新聞照片上那個儒雅商人完全不同，眼前的他眼窩深陷，胡子拉碴，手里還拿著一把槍。
"周曉，"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我就知道你會來。""放開楊雪！
"我聲音發抖，但刀尖對準他，"警察馬上就到！""警察？"他冷笑，
"你以為李雯那小丫頭能救你？她哥都快死了。"李成？我這才注意到角落里還躺著個人，
正是李成，滿身是血，奄奄一息。"曉...曉..."楊雪虛弱地抬起頭，
眼淚沖花了妝容，"對不起...""閉嘴！"王立新用槍托砸她的頭，
楊雪痛呼一聲昏了過去。"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努力讓自己冷靜，"錢？
我可以給你...""錢？"王立新像聽到什么笑話，"宋巖偷走的可不止是錢！
"他猛地扯開楊雪的衣領，露出鎖骨上的一個紋身——和王立新手上的戒指圖案一模一樣。
"她是你的...？"我突然明白了。楊雪和王立新是一伙的！那她為什么又被綁在這里？
"這個賤人背叛了我！"王立新怒吼，"她和宋巖聯手偷走了我的賬本！"原來如此。
宋巖發現了王立新的犯罪證據，聯合楊雪——可能是假裝投誠——偷走了賬本。
所以王立新要殺宋巖，現在又要殺楊雪滅口。"賬本在哪？"王立新用槍指著我，
"宋巖肯定告訴你了！""我不知道什么賬本！"這是實話。宋巖從沒跟我提過。"撒謊！
"他扣動扳機，子彈打在我腳邊，"李成都招了，宋巖把東西藏在了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我絞盡腦汁，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小杰的玩具箱！
宋巖經常陪小杰玩，說那里是他的"秘密基地"。"想起來了？"王立新逼近一步，
"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你先放了楊雪和李成。"我拖延時間，"他們需要救治。
""你以為你在討價還價？"他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槍口抵住我的太陽穴，"最后問一次，
賬本在哪？！""在..."一聲巨響打斷了我。廠房大門被撞開，刺眼的警車燈照進來。
"警察！放下武器！"王立新咒罵一聲，拽著我當人質退到窗邊："都別動！否則我殺了她！
"警察們不敢輕舉妄動。王立新拖著我來到一個破窗前，外面是條小河。"陪我走一趟吧，
周太太。"他獰笑著，準備跳窗。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原本昏迷的李成突然撲過來，
死死抱住王立新的腿："周曉...跑...！"槍聲響起，李成胸口綻開血花。
我趁機掙脫，王立新還想抓我，卻被警察的子彈擊中肩膀。他慘叫一聲，翻出窗戶墜入河中。
"快追！他跑不遠！"帶隊的警官喊道，一半警察立刻追了出去。我跪在李成身邊，
徒勞地按住他汩汩流血的傷口。"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到！
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告...告訴我妹...對不起..."他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衣領，
最后力氣說："小心...你身邊的人...不是所有警察都干凈..."他的手垂了下去。
我呆坐在地上，腦子嗡嗡作響。他最后的話是什么意思？警局有內鬼？"周女士？
"一個警官扶我起來，"您沒事吧？楊女士已經送醫了，
您也需要檢查...""小杰..."我突然想起兒子還在家，"我得回去！
"警官堅持派車送我。回家的路上，我不斷回想李成的警告。
不是所有警察都干凈...會是誰？為什么要幫王立新？到家時天已蒙蒙亮。
張阿姨的車停在門口，看來她已經接到小杰了。我松了口氣，正要進門，
突然注意到客廳窗簾動了一下——我記得走時是拉開的！有人進去了！我悄悄繞到后院，
從廚房窗戶往里看。這一看差點讓我尖叫出聲——張阿姨被綁在椅子上，嘴里塞著布條！
而小杰...小杰不在客廳！我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口。輕輕推開未鎖的廚房門，
我抄起搟面杖，躡手躡腳地往里走。"找兒子呢？"一個女聲突然從背后傳來。我猛地轉身，
搟面杖差點脫手。站在那里的居然是李雯！她穿著便服，臉色蒼白，肩上的槍傷簡單包扎過。
"李警官？你怎么...""噓。"她豎起手指，"小聲點，除非你想讓樓上的人聽見。
"樓上？我抬頭看向樓梯，隱約聽到腳步聲。還有人在這房子里！"聽著，"李雯壓低聲音，
"警局有內鬼，是王立新的眼線。他們知道你找到了賬本，要來滅口。
""但我沒找到什么賬本！"我快崩潰了。"不，你找到了。"她遞給我一個小杰的玩具車，
"宋巖改裝過，里面有微型硬盤。"我這才想起，
這輛藍色小汽車是宋巖親手給小杰做的生日禮物，說里面有"驚喜"。
原來所謂的驚喜是這個！"樓上是誰？"我顫抖著問。"王立新的心腹，
也是..."李雯的眼神突然變得古怪，"我上司。"腳步聲越來越近。
李雯把我推進儲物間："躲好！無論聽到什么都別出來！"儲物間門剛關上，
我就聽到一個男聲："李雯？你怎么在這？""陳隊，"李雯的聲音很冷靜，
"王立新落網了，在河邊被抓。""什么？"被稱作陳隊的男人聲音驟變，"不可能！
""怎么，你很失望？"李雯冷笑，"還是說，你也是他的人？"一陣沉默后，
陳隊的聲音變得危險："小丫頭，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槍聲突然響起，
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我的心跳幾乎停止——李雯中槍了？"周曉！"陳隊在喊我，
"我知道你在家！出來！否則我殺了這老太婆！"張阿姨的嗚咽聲傳來。
我握緊玩具車和水果刀，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放開她！"陳隊四十多歲，標準警察長相，
此刻卻一臉猙獰。他一手勒著張阿姨，一手拿槍指著地上的李雯。李雯腹部中彈，
血流了一地，但還有意識。"東西交出來，"陳隊冷笑，
"我知道宋巖把賬本藏在你兒子玩具里。"我慢慢舉起玩具車："在這里面。放開她們，
我給你。""扔過來！"我假裝要扔，突然轉向把玩具車砸向他的臉。陳隊本能地閃躲，
我趁機沖過去，水果刀狠狠扎進他拿槍的手臂。槍掉了，陳隊慘叫一聲，反手給我一拳。
我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他撿起槍正要對我開槍，地上的李雯突然撲上去咬住他的腿！
又一聲槍響，李雯再次中彈。但這一耽擱已經夠了——門外沖進來幾名警察，
瞬間制服了陳隊。"李隊！"一個年輕警察抱起血泊中的李雯。
"沒...沒事..."李雯虛弱地指著我，
"保護...周女士..."救護車和更多警車趕到。混亂中，我掙脫醫護人員，
跑上樓找小杰。最后在衣柜里找到了他——孩子嚇得說不出話，但幸好沒受傷。
"媽媽在這里，寶貝..."我緊緊抱住他，淚如雨下。當天下午，
警方在河邊抓到了失血過多的王立新。李雯經過搶救脫離了危險，而楊雪...她醒了，
但拒絕見任何人。技術部門拆解了小玩具車，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微型硬盤。
里面不僅有王立新貪污受賄的證據，還有他指使李成殺害宋巖的錄音，
以及...警局內鬼的名單。一周后，我在醫院見到了楊雪。她瘦了一圈，
鎖骨上的紋身已經洗掉了。"對不起..."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為什么？
"我問出了這個折磨我多日的問題。"我弟弟欠了高利貸，王立新說只要我接近宋巖，
就幫他還債..."她淚流滿面，
"但我真的愛上宋巖了...所以后來幫他偷賬本...""你知道他會死嗎？""不！
"她激動地搖頭，
只讓宋巖受點傷...就像他對你承諾的那樣..."原來我們都只是王立新棋盤上的棋子。
我該恨楊雪嗎？她背叛了我，卻也救了小杰——是她在最后關頭匿名報警，
才讓警察及時趕到廢棄工廠。"硬盤里還有什么？"她突然問，
"王立新那么拼命想銷毀它...""足夠判他死刑的證據。"我輕聲說，
"包括三年前那起'自殺案'——前任財務主管老張，也是他殺的。"楊雪捂著臉痛哭。
我起身離開，在門口停下："等你出院...小杰會想見干媽的。"走出醫院，
陽光明媚得刺眼。小杰在警車里等我，正在和李雯分享冰淇淋。年輕的警官雖然臉色蒼白，
但笑容溫暖。"媽媽！"小杰向我招手，"李阿姨說我可以去警局參觀！""等你傷好了。
"我摸摸李雯的肩膀，"謝謝你...為了一切。""職責所在。"她微笑著，
然后壓低聲音，"對了，王立新在審訊中提到一個人...他說真正的幕后黑手還沒抓到。
"我渾身一僵："誰？""他沒說名字，只說...那個人想要的不只是錢，而是宋巖死。
"回家的路上，我抱著小杰，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宋巖，你到底還藏著什么秘密？
那個真正想讓你死的人...是誰？第四章 亡夫的秘密"那個人想要的不只是錢，
而是宋巖死。"李雯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冰錐，深深扎進我心里。回家的路上，
我緊緊摟著小杰，腦海里不斷回放宋巖生前的點點滴滴——他最近半年總是心不在焉，
接電話時會刻意避開我，有時半夜突然驚醒..."媽媽，你弄疼我了。"小杰扭了扭身子，
我才意識到自己抱得太緊。"對不起，寶貝。"我松開些，親了親他的額頭。
七歲的孩子已經隱約明白發生了什么，但我不愿讓他承受太多。這半年他失去了爸爸，
又差點失去媽媽，已經夠苦了。家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正在按門鈴。
我下意識把小杰護在身后，那人轉過身，露出一張陌生的臉："周女士？
我是宏達建材的法務總監趙明。"宏達建材？宋巖的公司？自從他去世后，
公司除了發撫恤金，幾乎沒聯系過我。"有什么事？"我沒開門，警惕地問。
趙明遞過一個文件夾："關于宋總監的股權處理問題。他名下還有5%的公司股份，
按照章程...""改天再說吧。"我打斷他，"今天不方便。"他猶豫了一下，
壓低聲音："周女士，王立新雖然被抓了，但事情還沒結束。
公司里還有人...對宋總監的東西很感興趣。"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這里說話不方便。"他環顧四周，"明天上午十點，漫咖啡見。
宋總監在那里存了些東西。"又是漫咖啡！那個楊雪和宋巖秘密見面的地方。我盯著趙明，
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但他只是職業性地微笑著，遞給我一張名片就離開了。關上門，
我立刻檢查了所有房間，確認沒人闖入后才松了口氣。小杰已經累得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輕輕把他抱上床，蓋好被子。宋巖的遺物都收在書房的一個箱子里。
半年來我一直沒勇氣整理，現在卻不得不翻開這些回憶。
照片、手表、鋼筆...每樣東西都像刀子一樣剜著我的心。最下面是一個皮質筆記本，
宋巖生前總帶在身上。翻開筆記本，大部分是工作記錄，但最后幾頁被撕掉了。
我對著燈光仔細看，
約看出上一頁留下的壓痕："...實驗室...樣本異常...必須報告..."實驗室？
宋巖是建材公司的銷售總監，跟實驗室有什么關系？除非...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半年前，
就在宋巖出事前兩周，他曾經提到公司新研發的防火材料有問題。
"幾個工地用了都出現裂縫，但王總堅持是施工問題..."當時我沒太在意，現在想來，
或許這就是關鍵？劣質建材會導致樓塌人亡，
如果宋巖發現了這一點并打算舉報...手機突然震動，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點開后，
我渾身血液都凝固了——那是一張宋巖尸體的照片！不是車禍后的樣子，
而是躺在某個冰冷的臺子上，胸口有個奇怪的Y形縫合口。"想知道你丈夫真正的死因嗎？
明天別去見趙明。"——發信人署名"K"。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真正的死因？
難道宋巖不是車禍死的？法醫明明出具了死亡證明...除非尸檢被動了手腳！
整晚我都沒合眼，抱著小杰坐在床上，水果刀放在枕頭下。窗外每一聲響動都讓我心驚肉跳。
那個神秘的"K"是誰？是敵是友？為什么警告我不要見趙明？天亮后，我決定冒險一試。
把小杰托付給李雯——她現在是我們唯一信任的警察——我獨自前往漫咖啡。
咖啡廳位于商業區一棟老建筑的二樓，裝修復古，客人不多。我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點了一杯拿鐵，時刻注意著門口。十點整，趙明準時出現。他西裝革履，提著公文包，
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白領。但當他走近時，我注意到他右手虎口處有個奇怪的疤痕，
像是被化學藥品灼燒的。"周女士。"他坐下，直接切入主題，
"宋總監生前在我們公司的實驗室發現了一些...異常情況。""什么異常？
"我握緊咖啡杯。"新型防火材料的數據被篡改了。"他壓低聲音，
"實際耐火時間只有標稱的一半，一旦發生火災..."我后背一陣發涼。
如果高樓用這種材料，火災時成千上萬的人會喪生！"宋巖發現了？""不僅如此。
"趙明從公文包取出一個U盤，"他收集了證據，準備向住建局舉報。
但就在提交前一天...""出了車禍。"我冷笑，"真巧啊。
"趙明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車禍可以偽造，尸體也可以調包。"這句話像閃電劈中我。
昨晚那張尸體照片...難道是真的？我強忍震驚："你有什么證據？
""這個U盤里有宋總監的完整報告，以及..."他頓了頓，
"實驗室監控拍到的一段視頻。"我正要接過U盤，咖啡廳的門突然被撞開。
三個穿黑衣的男人沖進來，直奔我們這桌！趙明臉色大變，把U盤塞給我："跑！后門樓梯！
"我抓起包就跑，身后傳來打斗聲和顧客的尖叫。沖下消防樓梯時，我聽到上方一聲悶響，
像是裝了消音器的槍聲。不敢回頭，我拼命跑出小巷，攔了輛出租車。"去哪？"司機問。
我這才發現自己渾身發抖，手里死死攥著那個U盤。"市...市公安局。"路上，
我不斷回撥李雯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這不對勁，她說今天會全程待命。情急之下，
我打給了警局總機，卻被告知李雯請假了。"請假？什么時候的事？""今早突然請的病假。
"接線員說，"您有急事可以找陳隊..."陳隊？那個內鬼？！我立刻掛斷電話，
冷汗浸透了后背。如果李雯出事了，警局里還有誰能信任？出租車在公安局門口停下，
我卻猶豫了。如果警局有內鬼，我這樣貿然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正猶豫著，手機響了，
是個視頻通話請求——來自李雯的號碼！接通后，畫面里出現的卻不是李雯，
而是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周女士，想要你警察朋友活命，就把U盤交出來。"畫面切換，
李雯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嘴角流血，但眼神依然倔強。她艱難地搖頭，似乎在警告我別妥協。
"在哪交換？"我強作鎮定。"一小時后，青峰山老地方。一個人來。"視頻戛然而止。
青峰山...又是那里！宋巖"車禍"的地方，李成綁架小杰的地方，
現在又要成為李雯的刑場？這絕不是巧合。我讓司機改道去李雯家。作為警察，
她一定留有后手。路上，我檢查了那個U盤——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試了宋巖和小杰的生日都不對，最后輸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竟然成功了！
U盤里除了建材測試報告，果然有一段監控視頻。日期是宋巖出事前一天，
畫面顯示他在實驗室取樣時，被人從背后注射了什么，隨即癱倒在地。
那個注射的人戴著口罩，但左手腕上的名表暴露了他的身份——王立新！
更可怕的是下一段視頻：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在某個地下室"處理"一具尸體，
而那個人...分明就是宋巖！他們給他的尸體做了Y形切口，
像是在檢查或取走什么...我的胃部一陣痙攣，差點吐出來。所以宋巖根本不是車禍死的，
是被謀殺后偽裝成車禍！而那個Y形切口...法醫尸檢時我見過宋巖的尸體，
根本沒有這個痕跡。也就是說，他們調包了尸體！視頻最后有個文件夾，
標注著"涉及人員"。點開后，我如遭雷擊——名單上赫然有陳隊，還有...趙明！
所以這是個圈套？趙明假裝幫我，實則引蛇出洞？
但視頻里明明顯示他是王立新的同伙...除非他在玩無間道？
李雯家是警局分配的單身公寓，門鎖著。我試著輸入她的警號，
居然真的開了——警察總是這么信任同事。公寓整潔得近乎刻板，像軍營。
我快速翻找可能有用的東西，最后在床墊下發現了一個筆記本。
里面記錄著她對哥哥李成案件的私下調查，最近一頁寫著："趙明可信，
他妹妹是王立新害死的。"所以趙明是臥底？那他今天是真的要幫我？
可李雯現在被綁架又怎么解釋？筆記本最后一頁夾著張照片：年輕的趙明和一個女孩的合影，
女孩穿著實驗服，胸前名牌寫著"趙月-宏達建材實驗室"。
我猛然想起U盤里那段尸體處理視頻，角落里有個女助手，雖然打了馬賽克，
但身形很像這個趙月！所以趙明是為了給妹妹報仇才潛伏在王立新身邊？時間不多了，
我必須做決定。帶著U盤去救李雯是送死，但不去的話...我翻開筆記本扉頁，
發現李雯寫著一行小字："如有不測，聯系孫教授，電話138xxxxxx。
"撥通這個號碼，一個蒼老的男聲響起："哪位？""我是...李雯的朋友。
她讓我聯系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警官出事了？""她被綁架了。
對方要我用一個U盤交換。""別去！"孫教授突然激動起來，"那是個陷阱！
他們真正想要的是宋巖藏在U盤里的配方！"配方？什么配方？我徹底糊涂了。
孫教授似乎意識到說漏嘴，匆匆道："來理工大學化學樓找我，帶上U盤。
只有我能破解里面的加密文件。"掛斷電話，我面臨兩難選擇：是去救李雯，
還是先找孫教授弄清真相？猶豫間，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小杰的電話手表！"媽媽！
"小杰的聲音帶著哭腔，"有個叔叔說要把我帶走...""寶貝你在哪？李阿姨呢？
""李阿姨不在...我在張奶奶家，但有個叔叔..."電話突然中斷。
我立刻打給張阿姨，卻無人接聽。又打給李雯的同事，得知她根本沒安排人接小杰！
我雙腿發軟，扶著墻才沒倒下。他們抓了小杰！這才是真正的威脅——比起李雯，
我更不可能放棄兒子。離約定時間只剩四十分鐘。我咬牙決定先去青峰山，路上再想辦法。
剛沖出公寓樓，一輛摩托車突然急剎在我面前。騎手摘下頭盔，露出趙明血跡斑斑的臉！
"上車！"他急促地說，"他們抓了李雯和你兒子，我們要抓緊時間！
""你...你不是他們一伙的嗎？"我后退幾步，警惕地瞪著他。
"我妹妹趙月是宏達實驗室的技術員，因為發現材料問題被滅口。"趙明眼中燃著怒火，
"我潛伏兩年就為今天！"他的眼神太像李成了，那種失去至親的痛不會騙人。
我鬼使神差地上了車，趙明立刻飆了出去。"孫教授說U盤里有配方？"我在風中大喊。
"不是普通配方！"趙明頭也不回，"宋巖改良了防火材料，性能提升三倍，
成本卻只要一半。王立新想竊取專利，但宋巖拒絕合作..."所以這才是真正的動機？
不是掩蓋劣質建材，而是竊取專利？但宋巖的死法又怎么解釋？摩托車飛馳在盤山公路上，
熟悉的急轉彎越來越近。上次在這里，李成綁架了小杰；今天，我的兒子和李雯都命懸一線。
"他們有幾個人？"我問趙明。"至少四個，都有槍。"他遞給我一個小耳機，"戴上這個，
孫教授會遠程指導我們。"耳機里傳來孫教授的聲音："周女士，
U盤里的文件我破解了一部分。宋巖不僅改良了配方，
還發現王立新在材料中添加了致癌物以降低成本..."致癌物！
我突然想起半年前小杰莫名其妙流鼻血，醫生問是不是接觸過有害物質。當時宋巖臉色大變，
第二天就送小杰去了外婆家...前方出現一輛黑色面包車，
停在宋巖"墜崖"的同一個位置。趙明減速停下，藏好摩托車。"計劃是什么？"我小聲問。
"沒有計劃。"趙明苦笑，"見機行事吧。
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你——只有你能解開U盤里最后一道加密。""什么加密？
""視網膜識別。宋巖設置的最后防線，必須是你直視攝像頭。
"我這才明白為什么他們不直接殺我奪U盤。深吸一口氣，我走向面包車，
趙明則繞到懸崖一側埋伏。車門突然打開，一個蒙面男人用槍指著我："U盤。
""先讓我見兒子和李雯！"男人冷笑一聲，拽我上車。車內，小杰和李雯被綁在最后一排，
嘴上貼著膠布。小杰看到我，眼淚嘩地流下來。"媽媽...協議..."他含糊地喊著。
我這才注意到他手里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蒙面男一把搶過紙，
掃了一眼就變了臉色："老大！孩子手里有股權轉讓協議！
"駕駛座的男人轉過身——是陳隊！他獰笑著："周女士，你兒子比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