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許明遠站在公交站臺下,看著雨水在路燈照射下形成一道道銀線。
已經是晚上十點半,最后一班公交車剛剛開走,他錯過了。
手機顯示打車軟件上等待人數還有二十七人,預計等待時間四十五分鐘。"該死。
"他低聲咒罵,把公文包頂在頭上,決定步行回家。至少要走四十分鐘,
明天早上還有個重要的客戶提案,他需要休息。轉過兩個街區后,
許明遠發現自己走進了一條從未注意過的小巷。巷子很窄,兩側是些老舊的店鋪,
大多數已經關門。雨水在石板路上積成小水洼,他的皮鞋已經濕透了。就在這時,
他看到了那家店。"古物齋"——招牌上的金色字體在雨中若隱若現。
店門上方掛著一盞古式的紅燈籠,在雨夜中散發著詭異的紅光。奇怪的是,
許明遠記得自己每天上下班都經過這條巷子,卻從未見過這家店。鬼使神差地,
他推開了那扇雕花木門。門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店內比想象中寬敞,
空氣中彌漫著檀香和陳舊紙張的氣味。
四面墻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瓷器、銅器、木雕、字畫...在柔和的黃色燈光下,
這些物件仿佛都帶著自己的故事。"歡迎光臨。"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里間傳來,
隨后走出一位約莫七十歲的老人。他穿著深灰色的中式對襟衫,頭發花白但梳得一絲不茍,
眼睛卻異常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外面雨大,進來避避也好。"老人微笑著說,
"我是這家店的主人,姓陳。""許明遠。"他下意識地回答,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冒昧,
"抱歉,我只是...""緣分。"陳老打斷他,眼睛瞇成一條縫,
"能在這時候走進我的店,都是緣分。許先生對古董感興趣?
"許明遠搖搖頭:"不太懂這些。
"他的目光卻被柜臺角落的一個物件吸引——那是一個青銅面具,只有巴掌大小,造型古樸,
眼睛部位是兩個深邃的空洞,嘴巴微張,像是在無聲地吶喊。陳老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好眼力。那是本店的鎮店之寶,東漢時期的祭祀面具,
據說有通靈之效。"許明遠走近觀察,面具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光。不知為何,
他感到一陣心悸,卻又無法移開視線。"可以拿起來看看嗎?"陳老猶豫了一下,
才緩緩點頭:"小心些。這面具...有些特別。"當許明遠的手指觸碰到青銅表面時,
一股寒意順著指尖直達心臟。他差點失手將面具掉落。"它...很冷。""不是冷,
"陳老意味深長地說,"是它在吸收你的體溫。傳說這個面具能實現持有者的一個愿望,
但代價是...""是什么?"許明遠追問,手指卻不自覺地將面具握得更緊。
"代價是它也會從你身上取走一樣東西。"陳老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每個擁有過它的人,
最后都后悔了。"許明遠本該感到恐懼,但此刻他心中卻涌起一股莫名的渴望。
三個月前被公司裁員,積蓄即將見底,房東昨天剛下了最后通牒...他的人生簡直糟透了。
"多少錢?"他聽見自己問。陳老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般人我不會賣,
但你和它有緣...五百塊吧。"這個價格低得離譜。許明遠知道,
真正的東漢青銅器至少值六位數。他應該懷疑,應該拒絕,但他的手已經掏出了錢包。
交易完成得很快。陳老用一個紅木盒子裝好面具,在遞給許明遠時,
老人枯瘦的手指緊緊抓住盒子另一端:"記住,許先生,愿望要謹慎許,午夜時分,
對著鏡子戴上它,說出你的愿望。但千萬記住——""什么?""不要看鏡子里的自己。
"許明遠點點頭,卻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聽進去了。他冒雨跑回家,
滿腦子都是那個青銅面具。公寓里又冷又潮。許明遠把濕透的外套扔在沙發上,
迫不及待地打開木盒。面具在室內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
那些細密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他看了眼掛鐘——十一點四十分。
距離午夜還有二十分鐘。"這太瘋狂了。"許明遠自言自語,
卻還是拿著面具走向浴室的鏡子。他打開所有燈,確保房間足夠明亮。如果這只是一個騙局,
至少他能看清發生了什么。十一點五十五分,許明遠站在鏡子前,雙手捧著面具。
鏡中的他面色蒼白,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過去幾個月的壓力讓他看起來老了十歲。
"我想要..."他猶豫了一下,"我想要不缺錢。"這個愿望足夠模糊,應該很安全。
許明遠深吸一口氣,在秒針指向十二的瞬間,將面具貼到臉上。
冰冷的青銅接觸到皮膚的剎那,許明遠感到一陣劇痛,仿佛面具正在與他的血肉融合。
他想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嘴巴無法張開。鏡中的影像開始扭曲,
面具上的空洞眼睛突然泛起紅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向后拉扯,許明遠跌倒在地,
面具也隨之脫落。當他顫抖著爬起來時,鏡中的影像已經恢復正常,
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瞬間,
他發誓看到鏡中的自己笑了——一個他從未做過的、扭曲而邪惡的笑容。
許明遠將面具放回木盒,塞進床頭柜抽屜。他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很快陷入沉睡。夢里,
他站在一個古老的祭壇上,四周是熊熊燃燒的火把。
一群穿著奇異服飾的人圍著他跳舞、吟唱。祭壇中央躺著一名年輕女子,
她的臉上戴著的正是那個青銅面具。當祭司舉起匕首時,女子突然轉向許明遠,
面具下的嘴張開,發出無聲的尖叫...許明遠猛地驚醒,渾身冷汗。窗外,天剛蒙蒙亮。
他看了眼手機——早上六點十五分,有一條未讀短信。發信人是"張律師",
內容讓許明遠徹底清醒:"許先生您好,我是您遠房表叔許建國的代理律師。很遺憾通知您,
許建國先生于三日前去世。根據遺囑,您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遺產包括一套位于市中心的公寓及現金存款約兩百萬元。請您盡快聯系我辦理繼承手續。
"許明遠的手指顫抖著。他確實有個遠房表叔,但已經十多年沒聯系了,
甚至不知道對方還記得自己。這筆錢足夠解決他所有問題,
而且來得如此及時...床頭柜的抽屜突然發出一聲輕響。許明遠僵住了。他慢慢轉頭,
看見抽屜正緩緩滑開,那個紅木盒子露出一角。沒有地震,沒有風吹,它就那樣自己打開了。
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下床,猛地拉開抽屜。盒子是開著的,但面具還在里面,
只是...位置變了。他清楚地記得昨晚是把面具正面向下放的,現在它卻仰面朝上,
那兩個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許明遠"砰"地關上抽屜,
決定暫時忽略這個細節。也許是他記錯了,也許...接下來的三天,
許明遠忙于辦理繼承手續。表叔的公寓位于高檔小區,裝修精美,他決定搬進去住。
至于現在租的這間小公寓,他給了房東一個月租金作為違約金,準備周末就搬走。周四晚上,
許明遠在新家的書房整理書籍時,門鈴響了。透過貓眼,他看到一位穿著得體的中年女士。
"您好,我是樓下1202的王太太,"女士微笑著說,"聽說新鄰居搬來了,
特地來打個招呼。"許明遠開門寒暄,王太太卻突然盯著他的臉,表情變得怪異。"怎么了?
"許明遠問。"您...最近休息不好嗎?"王太太猶豫地說,"您的臉色很差,
而且..."她指了指許明遠的脖子。許明遠走到玄關的鏡子前,
震驚地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淤青,就像...就像被人掐過一樣。
但他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送走王太太后,許明遠檢查了全身,
在背部發現了更多奇怪的淤痕,形狀像是手指印。恐懼開始在他心中蔓延。那晚,
許明遠又一次夢見了祭祀場景。這次他看得更清楚——被獻祭的女子掙扎時,
面具脫落了一瞬,露出下面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他驚醒時,房間里有什么東西在移動。
許明遠打開燈,看見那個紅木盒子就放在床頭柜上——他明明把它鎖在了書房抽屜里。
更可怕的是,面具現在半掛在盒子邊緣,仿佛有人正試圖把它拿出來。
許明遠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第二天,他戴著面具來到市立大學,
找到了民俗學教授林雨晴的辦公室。林雨晴是個三十出頭的女性,短發,戴著黑框眼鏡,
看起來精明干練。當許明遠說明來意并展示面具時,她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
"這很可能是真品,"林雨晴小心地檢查著面具,"紋路和工藝都符合東漢時期的特征。
但..."她突然停下,翻到面具內側,"這里有個符號,我在某本古籍上見過。
""什么符號?"林雨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許先生,您得到這個面具后,
有沒有發生什么...不尋常的事?"許明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聽完他的經歷,
林雨晴的臉色變得蒼白。"我需要查閱一些資料,"她說,
"這個符號是古代巫術中的'魂契'標記,傳說用來束縛靈魂。
您可能被卷入了某種...超自然契約。""什么意思?""簡單說,
這個面具不是普通的古董,它被詛咒了。"林雨晴嚴肅地說,
"東漢時期確實有用活人祭祀的習俗,而為了防止被獻祭者的靈魂報復,
祭司們會使用這種面具束縛靈魂。傳說戴過面具的人,會逐漸被其中的靈魂...取代。
"許明遠感到一陣眩暈:"那我該怎么辦?""首先,不要再接觸這個面具。
"林雨晴遞給他一個鉛制的盒子,"用這個裝它,鉛可以阻隔靈體。其次,
我需要查清楚這個面具的具體來歷。您說是在一家叫'古物齋'的店買的?
"許明遠點點頭:"在青石巷,店主姓陳。"林雨晴皺起眉頭:"青石巷?
那里二十年前就拆遷了,現在是一片商業區。"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許明遠盯著林雨晴,她的最后一句話在他腦海中回蕩——青石巷二十年前就拆遷了。
"這不可能,"他的聲音有些發抖,"我上周才去過那家店,就在青石巷中間位置,
門口掛著紅燈籠..."林雨晴推了推眼鏡,眼神變得銳利:"許先生,您最近睡眠如何?
有沒有出現記憶模糊或時間錯亂的情況?"許明遠想起那些詭異的夢境和醒來后的異常狀況,
胃部一陣緊縮。他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淤青,現在已經變成了深紫色。"我們先確認一下。
"林雨晴打開電腦,快速搜索市政檔案,"看,這是青石巷的改造規劃,
1999年就拆除了,2001年建成了現在的陽光商業廣場。"屏幕上顯示的老照片中,
隱約能看到一排低矮的店鋪,其中一家門上似乎掛著相似的招牌。許明遠的心跳加速,
額頭滲出冷汗。"我需要再看看那個面具。"林雨晴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打開鉛盒。
青銅面具在辦公室的日光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那些細密的紋路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動。
林雨晴倒吸一口冷氣,迅速合上盒子。"怎么了?"許明遠問。"你看到那些紋路了嗎?
它們在..."林雨晴斟酌著用詞,"變化。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物理現象。"她站起身,
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古籍,快速翻到某一頁:"《后漢書·方術傳》中記載了一個故事,
東漢永和年間,洛陽有位名叫巫咸的女子,精通醫術和占卜,被當地人尊為'巫女'。
"林雨晴的手指停在一幅插圖上——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女子被綁在祭壇上,
周圍是舉著火把的村民。"后來當地爆發瘟疫,村民認為巫咸是災禍源頭,將她活祭。
傳說巫咸臨死前發下毒咒,要將自己的靈魂附在面具上,世代尋找替身。
"許明遠感到一陣眩暈,夢中的場景與書中的插圖完美重合。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是說,這個面具...""很可能就是巫咸的面具。
"林雨晴嚴肅地說,"而且根據記載,所有接觸過這個面具的人,
最終都會在脖子上出現勒痕,像是被無形之手扼殺,尸體面部呈現極度恐懼的表情。
"許明遠猛地站起來,撞翻了椅子。他沖到辦公室的鏡子前,
扯開衣領——那些淤青已經蔓延到鎖骨,形成清晰的手指形狀。"它在加速。
"林雨晴走到他身邊,聲音低沉,"通常詛咒會持續數月甚至數年,
但你的情況...可能只剩幾天了。"辦公室突然安靜得可怕,只有墻上時鐘的滴答聲。
許明遠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仿佛有雙看不見的眼睛正盯著他的后背。
"我們得找到那家店。"他突然說,"如果'古物齋'不存在于現在,
那它可能存在于過去...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林雨晴沉思片刻,
點點頭:"我認識一位研究都市傳說的同事,也許他能提供線索。同時,
我需要查閱更多關于巫咸的資料。"她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我們分頭行動,
晚上八點在我家匯合。"她寫下一個地址遞給許明遠:"記住,不要單獨接觸那個面具,
鉛盒也不要打開。"許明遠點點頭,小心地將鉛盒裝進背包。離開大學時,
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但每次回頭,只有空蕩蕩的校園。
他決定先回表叔的公寓拿些換洗衣物。電梯上升時,
許明遠注意到鏡面墻上自己的倒影——他的臉色灰白得像死人,眼睛下方是深陷的黑眼圈,
就像...就像那些被吸干精氣的受害者。公寓安靜得可怕。許明遠快速收拾了幾件必需品,
正準備離開時,書房傳來"咚"的一聲悶響。他的血液瞬間凝固。鉛盒被他放在客廳茶幾上,
書房里不應該有任何動靜。許明遠抓起一把水果刀,慢慢靠近書房。門虛掩著,
里面傳出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門——書房空無一人,
但書桌上的書籍全部攤開,仿佛有人剛剛在查閱資料。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表叔收藏的一把古董匕首現在正直直地插在桌面中央,刀尖釘著一張泛黃的紙。
許明遠顫抖著走近,看清那是一張老照片,拍攝于幾十年前的青石巷。照片中,
年輕的陳老站在"古物齋"門前,身旁是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模糊人影。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寫著:"債,總是要還的。"背包里的鉛盒突然變得異常沉重,
許明遠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跌跌撞撞地沖出公寓,攔下一輛出租車。"去哪?"司機問。
許明遠報了林雨晴的地址,然后緊緊抱住背包,仿佛里面的東西隨時會跳出來。后視鏡中,
司機的眼睛似乎閃過一絲詭異的青光,但當他定睛看去,又恢復了正常。"先生,
您臉色很差,需要去醫院嗎?"司機好心問道。許明遠搖搖頭,閉上眼睛。恍惚間,
他聽到一個女人的低語:"找到我...釋放我..."晚上七點四十五分,
許明遠站在林雨晴家門口,猶豫著是否該告訴她今天的發現。門開了,林雨晴穿著居家服,
頭發隨意扎起,看起來比他鎮定得多。"進來吧,我剛煮了咖啡。"她讓開身子,
"我查到了一些重要信息。"林雨晴的公寓堆滿了書籍和資料,
客廳中央的白板上貼滿了照片和筆記。許明遠注意到其中一張是青石巷的老地圖,
上面用紅筆畫了個圈。"我聯系了那位研究都市傳說的同事,"林雨晴遞給他一杯黑咖啡,
"青石巷確實有個關于'幽靈店鋪'的傳說。每隔十九年,在特定的農歷日期,
一家古董店會出現,向有緣人出售被詛咒的物品。
"她指著白板上的日歷:"你購買面具的那天,正好是傳說中店鋪出現的日子。
"許明遠放下咖啡杯,手微微發抖:"所以陳老...""可能根本不是人類。
"林雨晴嚴肅地說,"更可怕的是,我查閱了近五十年的離奇死亡案例,
發現每隔十九年就會有一系列相似的命案——死者都是窒息而亡,面部表情扭曲,
而且...""脖子上有手印。"許明遠接話道,感到一陣惡寒。
林雨晴點點頭:"最近的一起是三個月前,一位古董收藏家。警方報告稱是自殺,
但照片顯示他的脖子上有和你一模一樣的淤青。"許明遠突然想起什么,
從背包里掏出那張老照片:"我在表叔的書房發現了這個。"林雨晴接過照片,
臉色驟變:"這是...1950年代的青石巷。這個年輕人確實是陳老,但按年齡推算,
他現在至少應該九十多歲了。
"她指著照片中戴面具的模糊人影:"這很可能就是上一個受害者。許先生,
您的表叔...他是不是也收藏古董?"許明遠點點頭,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說,
表叔的死...""很可能不是自然死亡。"林雨晴深吸一口氣,
"這個詛咒像某種惡性循環,每隔十九年尋找新的宿主。陳老可能是守門人,確保詛咒延續。
"就在這時,放在茶幾上的鉛盒發出一聲刺耳的刮擦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掙扎。
兩人驚恐地看著盒子在桌面上微微震動。"它在變強。"林雨晴聲音發緊,
"鉛已經不能完全阻隔它了。"許明遠感到脖子上的淤青開始灼燒般的疼痛,
他痛苦地彎下腰。林雨晴趕緊扶他坐下,檢查他的傷勢——那些手印現在已經變成了深黑色,
像是腐爛的痕跡。"我們時間不多了。"林雨晴翻出一本古舊的手抄本,
"我找到了關于巫咸的更詳細記載。她不僅是巫女,還是當時有名的醫者,
因為知道太多皇室秘密而被陷害。傳說她死前將靈魂分裂,一部分附在面具上,
另一部分...""另一部分怎么了?"許明遠急切地問。"被封印在某處。
"林雨晴快速翻閱著書頁,"如果能找到巫咸的另一部分靈魂,也許能打破詛咒。
"鉛盒突然安靜下來,但這種寂靜更加可怕。許明遠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恍惚中,
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女子身影正緩緩向他伸出手..."許明遠!
"林雨晴用力搖晃他,"保持清醒!它在試圖控制你!"許明遠猛地回過神,
冷汗浸透了后背。墻上的陰影消失了,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依然存在。
"我們需要找到巫咸被封印的地方。"他喘著氣說,"有什么線索嗎?
"林雨晴快速翻到古籍最后一頁:"這里提到'巫咸之魂,一分入器,一分入土,
鎮于三泉之下'。三泉可能是指...""三泉山!"許明遠突然想起,
"表叔的公寓里有一張三泉山的老照片,背面寫著'一切開始的地方'。"兩人對視一眼,
同時明白了什么。"明天一早就去三泉山。"林雨晴堅定地說,
"但今晚..."她擔憂地看著許明遠越來越差的臉色,"你得保持清醒,一旦睡著,
它可能會完全控制你。"許明遠點點頭,盡管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他拿出手機,
發現有一條未讀短信,發件人顯示"未知號碼":"你以為鉛能困住我?我已在你的血液里,
許明遠。天亮前,我會找到你。"房間的溫度似乎瞬間下降了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