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麻袋被扯開,冰冷、腥臭的空氣瞬間涌入我的肺腑。我手腳被反剪,嘴里塞著布,
被粗暴地推搡進(jìn)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鐵籠錯落,野獸低吼,它們身上沾著血,眼神兇殘。
一個肥胖的販子扯過我的頭發(fā),將我展示給一個身形高大、面容半人半獸的買家。
買家那雙赤紅的眼睛貪婪地掃過我。我聽見他們交易的聲音,我不是被賣給男人,
而是被賣給那些圈養(yǎng)的,嗜血的異類。比這更絕望的是,我憶起被抓前,
他——我曾深愛的男人沈君澤——站在街角,冷漠地看著我被拖走,
嘴角甚至勾起一絲滿意的弧度。1 深淵覺醒冰冷的地面如同吸血的魔鬼,
企圖抽干我身體里僅存的溫度。粗糙的麻袋壓迫著我的口鼻,濕漉漉的惡臭熏得我?guī)捉舷ⅰ?/p>
耳邊,除了粗糲的男聲,還有野獸低沉的咆哮,仿佛來自地獄深處。劇烈的眩暈感,
刺骨的疼痛,然后,我的意識像被抽離的絲線,斷裂,墜入無邊的深淵。當(dāng)我再次清醒時,
世界已然顛倒。我被粗魯?shù)貋G棄在一處陰冷潮濕的地面上,雙眼被蒙,手腳被反剪捆綁,
嘴里塞著一塊臟布。單薄的衣衫無法抵御空氣中的濕冷,我的皮膚上布滿了細(xì)密的雞皮疙瘩。
耳畔,此起彼伏的低吼震顫著耳膜,刺耳的鐵鏈摩擦聲與鞭子抽打的脆響交織,
偶爾還混雜著帶著恐懼與絕望的嘶吼——那顯然不是人類的,
更像是被折磨到極致的生物發(fā)出的悲鳴。我意識到了什么,心頭猛地一沉。綁架。販賣。
我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巨大的恐懼像潮水般涌上喉頭,堵得我喘不過氣。
我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腳踝上傳來的劇痛阻止。它們被某種堅韌的繩索緊緊勒住,
幾乎嵌進(jìn)了肉里,每一次的扭動都帶來鉆心的疼痛。
“求求你們……放開我……”我努力發(fā)出微弱的嗚咽,卻被堵住的嘴唇壓制,
聲音破碎而無力,甚至連自己都聽不真切。緊接著,一個粗糲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貪婪:“醒了?嘖,這小妞長得是真不錯,眼睛沒瞎吧?
”我感覺到一只粗糙、冰冷的手粗暴地摘下了我眼睛上的布條。光線瞬間刺痛了我的瞳孔,
我下意識地緊閉雙眼,疼痛讓生理性淚水溢出眼眶。適應(yīng)了幾秒后,我才敢重新睜開。
眼前是一個高大肥胖的男人,他的臉上橫肉堆疊,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猥瑣和貪婪。
他身穿一件沾滿不明污漬的皮夾克,手中握著一根沾著暗紅色血跡的鞭子。他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黃牙,令人作嘔。我環(huán)顧四周,心跳如鼓。這里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彌漫著血腥、排泄物和動物特有的野蠻氣息,混合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腐臭。
一道道粗壯的鐵柵欄將空間分割成無數(shù)個牢籠,
每個牢籠里都關(guān)押著體型龐大、我從未見過的野獸,它們或趴臥,或踱步,目光兇狠而空洞。
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有些牢籠里,似乎還有其他的人影,只是他們更像是被馴化的動物,
渾身傷痕累累,眼神麻木而絕望。這里不是人類的正常社會,這里是……獸場。
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當(dāng)作商品,被丟棄在野獸的牢籠旁,等待被交易?!袄蠈嶞c兒,別想跑!
”胖男人,也就是老疤,他惡狠狠地踢了我一腳。我的身體順著地面的斜度滾到墻邊,
“咚”的一聲,后背重重地撞到冰冷的石壁,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我的腦海中,
瞬間閃過一個模糊卻又清晰的身影——沈君澤。他。那個我愛了多年的男人,
那個本該在得知我失蹤后,不惜一切代價來尋找我的人。我至今都記得,
在那個光線昏暗的巷口,我被人強行拽上車的前一秒,我似乎看到他就站在不遠(yuǎn)處,
但他卻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2 背叛之痛不,他沒有追上來。他甚至沒有喊我的名字。
起初,我以為他是被突發(fā)狀況嚇呆了,甚至?xí)讷@救后跟他解釋,他一定會自責(zé)痛苦。
可現(xiàn)在,當(dāng)我的生命被徹底撕裂,被丟進(jìn)這煉獄般的地方,
我腦海中卻清晰地回蕩起綁匪那日隨口的一句話——“這女人他可不想要了,還嫌你礙事呢。
”那一瞬間,比身上的疼痛更甚的,是心頭被撕裂的劇痛。我苦笑著,
眼淚卻無法抑制地涌出,模糊了眼前的景象。他誤以為這只是我為了離開他而耍的花招?
他真的以為,我會用這種方式去擺脫他嗎?我曾以為的愛情,在他眼里,不過是拙劣的戲碼,
甚至是一種阻礙。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背叛和絕望,如同萬箭穿心。他非但沒有來救我,
甚至可能是他間接促成了這一切。這個念頭如毒蛇般纏繞著我的心,
讓我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瞬間崩塌。然而,就在我被巨大的悲痛和自我懷疑吞噬時,
一種更原始的求生本能卻在體內(nèi)覺醒。不,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我不能讓那些傷害我的人,
包括那個背叛我的沈君澤,得意妄為。我要活下去,我要離開這里,我要向他們證明,
我洛璃,不是任人擺布的玩偶。我掙扎著,手腕和腳踝上的繩索勒得更緊,痛得我全身顫抖。
我開始拼命地扭動身體,希望能找到一絲松動。然而,捆綁我的繩子材質(zhì)特殊,不僅堅韌,
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粗糙感,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刀子在割肉,火辣辣的疼痛。
我的目光掃過地面。昏暗中,我看到不遠(yuǎn)處散落著一些骨頭,
還有幾滴已經(jīng)干涸的暗紅色血跡。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讓我感到胃部一陣痙攣,
我強忍著惡心,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這里是真的地獄。
求生的意志像火焰一樣在我胸腔里燃燒。我必須做點什么。
我開始拼命地用被捆綁的手去觸碰身體,希望能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
我的指尖摸到了手腕上戴著的一個金屬手鐲——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一個看似普通的銀鐲,上面雕刻著古老的圖騰,其貌不揚。我用力按壓手鐲的某個凸起處,
那是母親曾告訴我,這手鐲內(nèi)部有一個小小的機關(guān)。奇跡發(fā)生了,
只聽見一聲極細(xì)微的“咔噠”聲,手鐲內(nèi)部竟然彈出一截鋒利的金屬物。
那是一把比拇指略長、刀刃薄如蟬翼的短刃!母親曾說,這是家族傳承的防身之物,
平日里偽裝成飾品,危急時刻方可啟用。沒想到,如今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驚喜瞬間沖淡了恐懼,我強忍著手腕被勒緊的劇痛,用盡全身的力氣,
將這截短刃抵在了捆綁手腕的繩索上。我一點一點地切割著,繩子異常堅韌,
每一次切割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指尖都被磨得發(fā)白。汗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
模糊了我的視線。我能感覺到肌肉在顫抖,但我的意志卻無比堅定。
3 生死線旁邊傳來一陣粗壯的腳步聲,我嚇得立刻停止了動作,將短刃藏好,
假裝還在掙扎。是那個肥胖的販子,老疤。他提著那根沾血的鞭子,慢悠悠地朝我走來。
他甚至還吹著口哨,顯然心情不錯?!昂?,小美人,別掙扎了。等會兒會有個好客人來看你。
到時候,你可得乖乖的?!彼紫律?,惡心地用鞭梢挑起我的下巴,
那冰冷的鞭梢碰觸到我的皮膚,讓我感到一陣反胃。他瞇著小眼,眼神中充滿了得意。
我忍著內(nèi)心的惡心與恐懼,裝出驚恐萬分的樣子,眼神中流露出乞求。我必須讓他放松警惕。
我的身體微微顫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表現(xiàn)出完全的無助。他笑了笑,
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yīng)。就在他即將站起身,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瞬間,我抓住了機會!
我的手腕已經(jīng)切開了大半的繩索,只剩下幾根細(xì)小的纖維連接著。我猛地抬起手腕,
手中的短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過一道寒光。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他的?脖頸狠狠劃去!
動作快如閃電,幾乎是本能的反應(yīng)。短刃劃破皮肉的聲音在安靜的地下空間中顯得異常清晰,
緊接著是一股溫?zé)岬囊后w噴濺到了我的臉上,腥熱而黏膩。老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捂住脖子,發(fā)出“嗬嗬”的,像被堵住喉嚨的野獸發(fā)出的聲音,掙扎著,
卻無法發(fā)出完整的聲音。鮮血從他指縫間噴涌而出,染紅了他骯臟的皮夾克,
也染紅了我的視線。他掙扎著向后退了幾步,身體晃了晃,似乎想抓住什么,
但最終還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他抽搐了幾下,然后便徹底沒了聲息,
一雙眼睛依然瞪得老大,死不瞑目。我的心臟狂跳不已,手中的短刃上沾染著鮮血,
溫?zé)岫つ?。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恐懼、惡心、震驚,所有情緒混雜在一起,
沖擊著我的大腦,讓我?guī)缀跻獓I吐出來。我甚至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但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我迅速割開了剩下的繩索,手腕上的勒痕觸目驚心,
已經(jīng)破皮,血絲滲出。我顧不上疼痛,立刻解開腳踝上的繩子,然后從老疤身上搜刮了一番。
除了幾枚散發(fā)著惡臭的銅板,我什么也沒找到。
他身上散發(fā)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氣息讓我感到一陣眩暈。但至少,我獲得了自由。
4 逃亡迷途我小心翼翼地沿著牢籠間的狹窄通道前行。老疤的尸體被我隨意地推到陰影里,
希望不會立刻被發(fā)現(xiàn)。空氣中血腥味愈發(fā)濃重,
偶爾能聽到遠(yuǎn)處傳來鞭子抽打的聲音和野獸的嘶吼。我的心臟一直懸在嗓子眼,
每一步都踏得格外輕,生怕發(fā)出一點響動,驚動了那些潛藏在黑暗中的危險。
我緊緊握著手鐲上的短刃,它的冰冷觸感給予我一絲微薄的安全感。
這個手鐲是母親唯一的遺物,如今它不止是記憶的載體,更是我活下去的利器。
我甚至能感受到它仿佛有了生命,在我的手掌中微微顫動,給予我力量。
我的目標(biāo)是找到出口,或者至少是找到一個可以暫時躲藏的地方。這里的環(huán)境復(fù)雜而危險,
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發(fā)現(xiàn),或者被某個饑餓的野獸盯上。我不敢抬頭看那些牢籠里野獸的眼睛,
生怕被它們盯上,它們那空洞又兇殘的目光,足以將我心中的希望吞噬。
我看到通道盡頭有一個昏暗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一扇半開的鐵門。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
幾乎是匍匐著悄悄靠近。推開門,里面是一個更巨大的空間,卻相對安靜得多。
這里沒有鞭打聲,也沒有那種此起彼伏的動物哀嚎,甚至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都淡了許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壓抑的氣息,仿佛這里關(guān)押著更強大、更可怕的生物。
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感充斥著這片空間。昏暗中,我看到一排排巨大的牢籠,
它們的材質(zhì)比外面那些更加堅固厚重,似乎是為了困住更強大的存在而設(shè)計。
我辨認(rèn)出其中幾頭體型巨大的棕熊和狼,它們的目光兇殘而麻木,
卻沒有野獸捕食獵物時的那種興奮。它們似乎剛被喂食過,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但它們眼神中并沒有那種瘋狂的饑餓,反而帶著一種死寂般的絕望,仿佛靈魂早已被抽離。
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至少等到天亮,或者等到看守者換班。我的目光掃過這些牢籠。
大部分都上了鎖,厚重的鐵鏈纏繞著門閂,嚴(yán)絲合縫,根本無法通過。然而,
我的目光落在最深處的一個牢籠上。那個牢籠比其他牢籠都要大上許多,
而且……它的門竟然是虛掩的,沒有上鎖!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心跳加速,既是驚喜又是恐懼。
為什么這個籠子沒上鎖?里面關(guān)著什么?是更危險的生物,還是一個陷阱?
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性,?每一種都伴隨著死亡的威脅。但我別無選擇。
外面隨時可能有人巡邏,我不能把自己暴露在明處。這個未上鎖的牢籠,成了我唯一的生機,
哪怕它通向的可能是另一個地獄。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
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靠近那個巨大的牢籠。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生怕踩到什么發(fā)出聲音,或者驚醒了籠中的生物。我的身體因為長時間的捆綁和逃亡而僵硬,
每挪動一步都帶著輕微的顫抖。5 白虎庇護(hù)透過鐵柵欄的縫隙,我朝里望去。
昏暗的光線中,我看到一個巨大的、白色的身影,它蜷縮在牢籠的最深處,
仿佛一片巨大的雪堆,又像是睡著了。那是一頭白虎。
它的體型比我在動物園里見過的任何一只老虎都要大,簡直像是傳說中的神獸。
毛發(fā)在黑暗中泛著一層詭異的銀光,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它似乎在沉睡,
沒有任何動靜,呼吸也極其輕微,幾乎聽不到。它周身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難以言喻的威壓,
卻不帶任何敵意,反而有種莫名的安寧。我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白虎!
雖然它看起來很平靜,但那畢竟是猛獸,是隨時可能撕碎我的存在。然而,
此刻的恐懼已經(jīng)被求生本能徹底壓制。我沒有猶豫。輕輕地推開牢籠的門,
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一股混合著淡淡野獸氣息和鐵銹味的空氣撲面而來,并不刺鼻,
甚至帶著一種原始的森林氣息。我迅速閃身進(jìn)入,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門輕輕關(guān)上,
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仿佛是在進(jìn)行一場神圣的儀式。我沒敢白虎,
只蜷縮在離它最遠(yuǎn)的角落,身體緊緊貼著冰冷的鐵柵欄。我屏住呼吸,
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心跳快得仿佛要沖出胸腔,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
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最壞的情況。我甚至能感受到籠子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屬于白虎的氣味,
那是一種純凈而強大的氣息,與外面那些被囚禁野獸的腥臭味完全不同。閉上眼睛,
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平復(fù)心情,但腦海中卻不斷閃回之前殺死老疤的那一幕。
血腥、死亡、絕望,像潮水般將我淹沒。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至少此刻,
我暫時安全了。白虎的呼吸聲很輕,如同遠(yuǎn)處的風(fēng)聲,反而給我?guī)砹艘唤z莫名的平靜。
我感到異常的疲憊,但精神卻高度緊繃。我不敢睡著,生怕一閉眼就再也醒不過來。
我的手腕和腳踝還在隱隱作痛,但比起活下來的希望,這些疼痛都可以忽略不計。
我緊握著手鐲,它仿佛是我的護(hù)身符,是我與外界唯一的聯(lián)系。在絕對的黑暗中,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它如同戰(zhàn)鼓,提醒著我,我依然活著。
6 虎威震懾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我蜷縮在冰冷的角落里,
全身僵硬。白虎依然一動不動,它的呼吸聲很輕,輕到我一度懷疑它是否還活著。
這種極致的安靜反而讓我感到不安,它太安靜了,安靜得不像一頭活生生的猛獸。突然,
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從牢籠外傳來,伴隨著粗暴的咒罵聲和鞭子的抽打聲。
“那該死的女人到底跑哪兒去了?把所有籠子都搜一遍!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怒氣和焦躁,從遠(yuǎn)處傳來,越來越近。那是之前那個刀疤男的聲音,
他顯然是這群看守者的頭目。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們來了!他們是來抓我的!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呼吸也變得異常艱難,
幾乎不敢呼吸。我的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鐵柵欄,指甲深深地掐進(jìn)掌心,
試圖用疼痛來維持一絲清醒。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我所在的這個巨大牢籠的外面。
我甚至能聽到他們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金屬摩擦的聲響,
那是他們手中的武器或鑰匙發(fā)出的聲音。我還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fā)的濃烈煙草味和汗臭味。
“這個籠子……里面是那頭白虎,它脾氣暴躁,進(jìn)去搜恐怕有些危險。
”一個遲疑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恐懼?!捌ㄔ?!管它什么虎!搜!上面說了,
那女人身上有‘印記’,不能讓她跑了!活捉要緊!”那個暴躁的刀疤男聲音命令道,
帶著不容置疑的兇狠。他似乎對那個“印記”非??粗亍=^望地閉上眼睛。完了,
他們會發(fā)現(xiàn)我的,然后把我抓回去,也許會比死更慘。我甚至能想象到被他們抓回去后,
那些非人的折磨。我的腦海中閃過死亡的念頭,但求生本能卻依然在掙扎。
就在我以為大門即將被推開的那一刻,籠子里的白虎突然動了。它緩慢地抬起頭,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卻懾人的光芒。它發(fā)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音不大,
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嚴(yán),仿佛蘊含著某種古老的力量。那聲音仿佛從地底深處傳來,
帶著一股原始的野性力量,瞬間震懾了外面的人,讓他們所有動作都戛然而止。
我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場,強大而純粹,籠罩了整個空間。外面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咒罵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緊張而低沉的竊竊私語。
“這……這白虎今天怎么突然醒了?它平時不是這個時候……”“它的氣勢……太可怕了。
我怎么覺得它好像在護(hù)著什么?”“別廢話了!任務(wù)要緊!去!”然而,
外面的人似乎依然在猶豫。白虎再次發(fā)出了一聲更深沉的低吼,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低吼聲震耳欲聾,甚至讓空氣都產(chǎn)生了震顫。它并沒有起身,只是用那雙充滿威嚴(yán)的眼睛,
透過柵欄,冷冷地盯著外面的人,仿佛只要他們敢踏進(jìn)籠子一步,就會立刻被撕碎。
7 神秘守護(hù)我縮在角落里,大氣不敢出。這頭白虎,它竟然在保護(hù)我?為什么?
它為什么要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類冒這個險?它難道不是應(yīng)該攻擊我,或者對我毫無興趣嗎?
我的理智告訴我這不合邏輯,但我的內(nèi)心卻感受到了莫名的溫暖。
外面的搜捕者最終似乎被白虎的氣勢徹底震懾住了。他們低聲討論了幾句,
然后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帶著不甘和恐懼?!霸僬艺移渌胤剑瑒e浪費時間在這兒!
”那個暴躁的刀疤男聲音不甘心地命令道,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我聽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遠(yuǎn)處,這才敢慢慢睜開眼睛。白虎依然趴伏在原地,
但它的目光卻投向了我。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不再是冷酷的野獸目光,反而帶著一絲探究,
一絲……溫柔?我的心頭猛地一顫。我感覺到,它的目光里,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并非來源于某個具體的記憶,而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共鳴,
仿佛我們曾在哪兒相遇過,并且彼此熟識。這種感覺強烈到讓我無法忽視,
它穿透了野獸的軀殼,直達(dá)我的內(nèi)心深處。白虎輕輕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它沒有朝我靠近,
反而將頭轉(zhuǎn)向了籠子的門。然后,在我的震驚的目光中,它竟然用自己的鼻子,
輕輕地拱開了虛掩的門,將門推開了一道更大的縫隙!它在放我走?
它竟然有如此的智慧和能力?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這完全超出了我的認(rèn)知。一頭兇猛的野獸,
不僅沒有攻擊我,甚至還在危急時刻保護(hù)我,現(xiàn)在更是主動為我打開了逃生之門?
這簡直是神話故事才會發(fā)生的情節(jié)。我感到一陣強烈的沖動,想要去觸碰它,
去感受它身上那股莫名的親切感。它真的是一頭普通的野獸嗎?還是……?
一個荒謬的念頭突然從我腦海中冒出,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這雙琥珀色的眼睛,
這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感……它讓我想起了凜霄。
那個我曾經(jīng)深愛、卻最終選擇背叛我的男人沈君澤。不,不是沈君澤,是凜霄。
那個在我的記憶深處,一個模糊而又神秘的影子,一個曾經(jīng)被我以為只是一個夢境般的存在。
不,這不可能。這太荒謬了。凜霄怎么會是一頭白虎?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只是我絕望中的幻想嗎?但我無法解釋這份親近,這種感覺如此強烈,超越了理智。
我看著白虎,它的目光似乎在催促我離開,帶著一種無聲的鼓勵。我咬了咬牙。
無論它是什么,它此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辜負(fù)它的好意,
也不能浪費它為我爭取來的逃生機會。我深吸一口氣,再次用盡全身的力氣,
從籠子里鉆了出去。當(dāng)我走出籠門的那一刻,我再次回頭看了它一眼。白虎依然趴在那里,
那雙眼睛平靜地注視著我,仿佛在默默地送別。它的眼神中,
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和不舍?!爸x謝你……”我輕聲地說,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充滿了感激。我的眼淚再次涌出,但這一次,不是因為恐懼或絕望,
而是因為感動和一絲莫名的希望。我不知道它能否聽懂,但我知道,從這一刻起,
我與這頭白虎之間,有了一種不同尋常的聯(lián)系。這份聯(lián)系,
讓我對它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和期待。它究竟是誰?我腦海中那個荒謬的念頭,
在我的心底,扎下了根,并且開始悄悄發(fā)芽。它是否就是凜霄?
8 再陷絕境我雖然離開了白虎的牢籠,但依然身處獸場深處。周圍的環(huán)境更加錯綜復(fù)雜,
四通八達(dá)的通道通往未知的黑暗??諝庵谐搜任叮€多了一絲潮濕和霉味。
我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只能像一只受驚的老鼠,在陰影中穿梭,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饑餓和疲憊像兩座大山壓在我的身上,我的雙腿已經(jīng)麻木,膝蓋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但麻木感卻讓疼痛變得遲鈍。我不知道已經(jīng)逃了多久,只知道時間變得模糊,
我仿佛在無盡的迷宮中打轉(zhuǎn),每一次轉(zhuǎn)彎都帶來新的絕望。我甚至遇到了幾次巡邏的看守者,
每一次遭遇都讓我心驚膽戰(zhàn)。我不得不躲進(jìn)潮濕的排污管道,
那里面充滿了污穢和難以言喻的惡臭,或是藏身在堆滿腐肉的角落里,
每一次都讓我惡心反胃到極致,胃部痙攣,但我強忍著生理上的不適,
求生的欲望讓我咬牙堅持。直到我再次被發(fā)現(xiàn)。那是一隊手持電擊棒的看守者,
他們堵住了我前進(jìn)的去路。我的心跌入谷底,絕望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拼命奔跑,
但身體的疲憊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限,最終還是被逼入了絕境。我的雙腿像灌了鉛,
每一步都沉重?zé)o比,而他們卻身強力壯,步步緊逼。他們把我團團圍住,
我能聞到他們身上刺鼻的汗味和血腥味,甚至還有一股濃重的煙草味。為首的一個男人,
就是那個刀疤臉,他獰笑著看著我,手中的電擊棒發(fā)出“滋滋”的電流聲,
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耳?!白サ侥懔?,小美人!上面交代了,你的‘印記’很特別,
不能傷了你。但若不聽話,那就只能讓你吃點苦頭了!”刀疤臉語氣陰森,他舉起電擊棒,
一步步朝我走來,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我恐懼地閉上眼睛,
身體因為過度勞累而無力反抗。我以為這一次我真的逃不掉了,甚至?xí)人栏鼞K。
我甚至希望他們能給我一個痛快,而不是把我再次投入那個無盡的深淵。然而,
刀疤男并沒有用電擊棒攻擊我。他似乎接到了什么新的命令,只是粗暴地抓起我的手臂,
拖著我就往一個方向走。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我掙扎著,踢打著,但無濟于事,
他們的力氣比我大太多,我根本無法反抗。9 獸人恐懼他們最終把我扔進(jìn)了一個新的牢籠。
這個籠子比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要大,而且沒有鐵柵欄,只有一道道粗壯的木質(zhì)圍欄,
上面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抓痕和血跡,仿佛有什么龐大的生物曾在這里瘋狂地掙扎。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又有些熟悉的,
帶有動物性激素的濃烈氣息——發(fā)情期獸人的味道。這種味道帶著一種原始的狂躁和侵略性,
讓我本能地感到極度的不安。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籠子里赫然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不是普通的野獸,他有著人類的輪廓,但身體卻覆蓋著厚重的毛發(fā),像是黑色的鬃毛,
指甲尖利如刀,面部猙獰,雙眼血紅,充滿了狂躁和暴虐。
他顯然正處于某種狂躁的發(fā)情狀態(tài),發(fā)出低沉而急促的吼聲,一步步朝我逼近,
每一步都帶著地動山搖的力量。我本能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圍欄。
恐懼瞬間吞噬了我,這一次,我感到的是徹骨的絕望。與其被這樣非人的生物侵犯,
我寧愿立刻死去。我甚至想拿起手鐲里的短刃,先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然而,
就在那個獸人距離我只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它突然停了下來。血紅的眼中,一絲困惑閃過。
它發(fā)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似乎在辨認(rèn)什么,然后,它猛地低頭,鼻子湊近我的脖頸,
深深地嗅了一下。它的嗅覺是如此靈敏,仿佛能聞到我靈魂深處的秘密。
它那粗糙的鼻息噴在我的皮膚上,冰冷而帶著野獸特有的腥味。我嚇得連呼吸都停滯了,
全身僵硬,以為它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我撕成碎片。它像是被什么東西驚到了,
猛地向后退了兩步,眼中紅光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驚恐和……臣服。
它不再像一個嗜血的捕食者,反而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發(fā)出了一聲類似嗚咽的聲音,
然后竟然慢慢地匍匐在地,用一種顫抖的、敬畏的眼神看著我,身體像篩糠一樣顫抖著。
我心頭充滿了疑惑。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它沒有攻擊我?我身上到底有什么,
能夠讓一頭發(fā)情的野獸,從攻擊變成臣服?我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脖頸。那里并沒有傷口,
只有之前被麻袋摩擦留下的粗糙感。但我清楚地記得,販子們提到過我的“印記”。
難道是這個?我身上的某個東西,阻止了它?10 虎王現(xiàn)身就在我疑惑不解之際,
籠子外圍傳來了更加劇烈的騷動。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從遠(yuǎn)處傳來,
那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憤怒和恐怖的壓迫感,如同遠(yuǎn)古巨獸的咆哮,
瞬間讓整個獸場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野獸都停止了嘶吼,甚至連看守者都噤若寒蟬。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如同閃電般沖破了牢籠外層粗壯的木質(zhì)圍欄,
勢不可擋地沖了進(jìn)來!木屑和碎石四濺,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是那頭白虎!它來了!它周身散發(fā)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強大氣息,
白色的毛發(fā)在昏暗中仿佛被鍍上了一層神圣的光輝。它的眼中燃燒著火焰,
充滿了憤怒和保護(hù)欲。它一出現(xiàn),籠中的那個發(fā)情獸人立刻瑟瑟發(fā)抖,匍匐得更低,
身體幾乎貼地,完全不敢抬頭,仿佛見到了至高無上的王者。
白虎沒有理會那個嚇破膽的獸人,它的目光徑直落在我身上。
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滿了擔(dān)憂和怒火,但對著我時,卻又充滿了溫柔和關(guān)切。
它用頭輕輕地蹭了蹭我的身體,仿佛在確認(rèn)我是否安好,那毛發(fā)柔軟而溫暖。
我感覺到它的身體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溫度,以及那股熟悉的、讓我感到親切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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