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生日那天,看見妻子和孩子圍著白月光唱生日歌。
進他懷里:“當年要不是你出國...”我的兒子對妻子的白月光說“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看見他們這樣我選擇了成全他們1今天是6月28號,是兒子樂樂的五歲生日,
我向公司請了半天假,去蛋糕店給兒子買了他最喜歡的草莓蛋糕。
又繞了遠路去城西那家專賣店,買了一輛最新款的合金小跑車模型,小家伙念叨了快一個月。
我買完回到家天色漸晚,一想到家里妻子和兒子在等我回去,便加快腳步,推開單元門,
踏上樓梯。鑰匙插進鎖孔,輕輕轉動。門開了,我以為我的妻子和兒子,
早早地在門口等我;但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家里面沒有人,我以為她們出去了,
便將給兒子買的蛋糕放到桌子上,來到兒子房間,打算找一個地方,將玩具,
藏起來等他回來,告訴他讓他自己去找,很快我便藏好了,我走出兒子房間,來到廚房,
將圍裙記上,打算做一桌菜來慶祝兒子生日。我在廚房忙碌了一個小時,
做了滿滿一桌子飯菜,有妻子喜歡吃的糖醋排骨,還有兒子喜歡吃的,酸菜魚,
我看了看時間,發現8點了,我給妻子林艷打去電話,電話撥出去,好久好久沒有接通,
我有些著急,繼續撥打妻子的號碼,‘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手機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我想起來,去年生日,我給兒子買了一個電話手表,
兒子很聰明,我一教就會,我白天上班的時候,小家伙想我,就會用電話手表給我打電話,
我給兒子打去電話,很快兒子那邊接通,‘樂樂,你在哪呢,媽媽呢’我焦急的詢問兒子。
‘爸爸,你快來找我,
我和媽媽在外面過生日呢’電話那頭響起兒子稚嫩的聲音我向兒子詢問位置,
但是兒子不知道在哪里,我想起當初給兒子買電話手表,手表有定位功能,我告訴兒子,
一會就到,我把電話掛斷,穿好衣服,拿著給兒子買的蛋糕出門了。2帝豪酒店我拿著手機,
按照手機給的定位來到了這里,我給兒子打去電話,詢問他們在哪里,兒子告訴我。
他在二樓203,我跟隨服務員來到包間門口,服務員幫我將門推開,
然而眼前的一幕讓后心臟驟停,包間里燈火通明,幾乎有些刺眼。巨大的水晶吊燈下,
原本寬敞的空間此刻顯得擁擠而灼熱。餐桌被推到了中央,
上面堆滿了色彩斑斕的零食袋、喝了一半的果汁盒,以及一個巨大的、足有三層的生日蛋糕。
蛋糕的奶油裱花繁復精致,頂層插著一個醒目的數字“5”蠟燭,燭光跳躍。
樂樂穿著嶄新的小恐龍連體睡衣,小小的身體幾乎完全趴在一個男人的腿上,
仰著紅撲撲的小臉,眼睛亮得驚人,正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么。我的妻子林瑤,
就坐在那個男人旁邊的椅子上,身子微微傾向他那邊,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椅背上。
她笑得眉眼彎彎,雙頰泛著興奮的紅暈,那種發自內心的、毫無保留的快樂。
我和妻子結婚六年,還從來沒有,在她臉上看見這樣的笑容,那個陌生的男人我認識,
他是妻子在大學的男朋友,他叫周牧,他們在大學的時候,兩個人很恩愛,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最后沒有走到一起,周牧出國,我是和妻子兩家是世交,
我們兩家聯姻,我和妻子結了婚。3“……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樂樂拍著小手,
奶聲奶氣地唱著,調子跑得沒邊,卻充滿了純粹的喜悅。他的目光始終牢牢黏在周牧臉上,
仿佛那是他全部快樂的源泉。林瑤也跟著拍手哼唱,眼神溫柔地落在樂樂和周牧之間。
周牧笑著,伸手揉了揉樂樂毛茸茸的頭頂,動作親昵自然得刺眼?!俺谜姘?,樂樂!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種慣有的、令人信服的魅力。樂樂得到了鼓勵,更興奮了。
他伸出沾滿了奶油的小手指,飛快地在那個昂貴的蛋糕邊緣刮了一下,然后出其不意地,
“啪”地一下,把那團黏糊糊的白色奶油,結結實實地抹在了周牧高挺的鼻尖上。“哈哈!
周叔叔,大花臉!”樂樂咯咯地笑起來,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鞍パ?!你這小壞蛋!
”周牧故作驚訝地叫了一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順勢把樂樂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用自己的額頭輕輕頂了頂小家伙的額頭,惹得樂樂又是一陣大笑。林瑤也笑得前仰后合,
身體幾乎靠在了周牧的臂膀上。她抬手,用指尖輕柔地幫周牧擦去鼻尖那點礙眼的奶油,
動作熟稔,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親昵。燈光下,她的側臉線條柔和,
眼神像蒙著一層薄紗的湖水?!翱茨氵@孩子,沒大沒小的?!绷脂庎凉种?/p>
語氣里卻滿是寵溺,目光掠過周牧的臉龐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恍惚和追憶,
聲音輕得如同嘆息,“當年……要是你沒出國,樂樂現在,大概也會這樣跟你鬧吧?他跟你,
真的很親……”4“砰!”一聲并不算太響的悶響,打斷了這溫情脈脈的一幕。
是我給樂樂買的生日蛋糕盒。它從我手中滑脫,重重地砸在光潔的瓷磚地板上。盒子裂開,
蛋糕狼狽地滾了出來,摔得面目全非,奶油糊了一地,像一團骯臟的嘔吐物。
客廳里所有的聲音瞬間凍結。妻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猛地轉過頭,看到門口站著的我,
我從她的眼中看見一絲猝不及防的慌亂,隨即迅速被一種尷尬和不易察覺的疏離覆蓋。
她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和周牧拉開了一點距離。周牧抱著樂樂的手也微微一頓,
他抬起頭看向我,眼神平靜無波,甚至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審視和了然,
嘴角卻極快地彎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像是無聲的嘲諷。樂樂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他扭過頭,看到我,小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的興奮紅暈,立刻伸出沾著奶油的小手:“爸爸!
你來了!抱抱!”‘來,爸爸抱’我來到周牧的身前,將樂樂抱起,
我沒有質問妻子為什么在這里。只是從臉上硬生生擠出一點極其僵硬的笑意,
目光落在周牧臉上,那笑意未達眼底半分:“周牧,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的聲音不高,
但在死寂的包間里異常清晰。周牧沒有想到我會這樣,他以為我看見剛才那一幕會大發雷霆,
他站起身看向我,一臉玩弄的說‘剛回來沒多久,想著和瑤瑤聚一下,剛好樂樂生日,
便順便給他過個生日,沒想到你來了’我從他話里面聽出滿是挑釁的意思,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是這樣啊,真是麻煩你了,今天是我兒子的生日,
我這個當爸爸遲到了?!恪苣撩黠@被我是話刺激到了,我們兩個劍拔弩張,
包間內充斥著火藥味,懷里的樂樂察覺到氣氛不對,往我懷里面靠了靠,小手摟著我的脖子,
小聲嘟囔:“爸爸,周叔叔給我買了大蛋糕,
還有小汽車……”他指向餐桌中央那個巨大的三層蛋糕,又指了指旁邊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里面是一輛我從未在兒子房間里見過的、限量版的合金跑車模型,比我藏在兒子房間的那個,
不知昂貴精致多少倍。我用額頭輕輕碰了碰兒子柔軟的發頂,
聲音依舊保持著那該死的平靜:“樂樂乖,跟爸爸回家。家里有爸爸給你買的蛋糕和禮物,
還有你和媽媽……喜歡吃的菜,都涼了。”“好呀,有酸菜魚嗎?”樂樂眨巴著大眼睛,
向我問到,‘有啊,有好的好的你喜歡吃的’我摸了摸兒子的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林瑤。
‘老婆,我們回家’我故意將老婆兩個字說的很大聲她站起身,臉色有些蒼白,
看向我的眼神復雜難辨,有愧疚,有慌亂,或許還有一絲被忽視的惱火。
“好”我看向周牧‘改天來家里聚,我們回家了’說完便牽著林瑤的手向門口走去,
中間還回頭看了看周牧,周牧臉色陰沉,看到他這個樣子,心情瞬間舒暢?;厝サ穆飞?,
我開著車,林瑤座在副駕駛身體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樂樂在車后面睡著了。
林瑤打破了沉靜‘我和他不是你看見的那樣,你不要多想,周牧他……他就是突然回來了,
聯系我,說想看看老朋友,聽說今天是樂樂生日,非要表示一下……我推辭過的!真的!
但樂樂一聽有蛋糕和禮物就鬧著要去……我怕掃了孩子的興……而且,而且你知道的,
我和他早就過去了,他現在只是朋友……”’她有些焦急的向我解釋,她側過身,
急切地看著我,路燈的光在她眼中閃爍,似乎盈滿了淚水,
充滿了委屈和祈求信任的脆弱我看著她的模樣有些心疼,我安慰道‘嗯,我相信你’。
“回家吧。”那一刻,我選擇了相信她。或者說,
我選擇了相信那個我構建了六年的、關于“家”的幻象。5日子似乎回到了正軌,
但平靜的水面下,暗流早已洶涌。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林瑤的變化。她對我越來越冷淡。
曾經下班回家會有的擁抱和問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客套的點頭,或者干脆視而不見。
晚上睡覺,背對著我,以前我們都會抱在一起睡覺,剛在一起時,她還和我說不抱,
他睡不著。她開始頻繁地加班,手機永遠扣在桌面上,鈴聲一響就立刻抓起躲到陽臺或書房。
和我說話時,眼神總是飄忽不定,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煩躁和疏離。
我試圖想要改變這樣的情況,但是林瑤卻不給我們機會更讓我心如刀絞的是樂樂的變化。
以前,我下班回家,他總會像個小炮彈一樣沖過來抱住我的腿,
嘰嘰喳喳和我分享幼兒園的趣事?,F在,他只是抬頭看我一眼,敷衍地叫一聲“爸爸”,
然后繼續埋頭玩他的玩具——那些玩具,越來越多是包裝精美、價格不菲的“周叔叔”送的。
我試圖親近他,給他讀故事,陪他搭積木。但他總是心不在焉,
常常玩著玩著就突然冒出一句:“周叔叔上次帶我去游樂場,那個過山車可高了!
”“周叔叔說下次帶我去看真的大賽車!
叔買的這個模型比爸爸買的那個好多了……”每一次“周叔叔”這三個字從兒子嘴里蹦出來,
都像一根冰冷的針,狠狠扎進我的心臟。我能感覺到,周牧的影子,
正以一種可怕的、無形的力量,迅速填滿了我曾經在兒子心中的位置,并將我一點點擠出去。
我質問過林瑤,因此,我們沒少吵架,先開始,她會向我解釋,到后來她卻連解釋都不解釋,
她用更冰冷的語氣指責我“疑神疑鬼”、“不信任她”、“把家里氣氛搞得很糟糕”。
她的眼神不再有祈求,只剩下不耐和一種……近乎輕蔑的冷漠??吹剿膽B度我無能狂怒,
可是她只是冷冷的看向我,不說話,我感覺我像一個小丑一樣。6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
一個周末的下午,陽光很好曬。我坐在沙發上,試圖整理一些工作文件,但心神不寧。
樂樂在客廳地板上,全神貫注地拼裝一輛新的、極其復雜的遙控賽車模型——毫無疑問,
又是“周叔叔”的禮物。林瑤在廚房,水流聲嘩嘩作響,像是在刻意制造距離。
我接了一個電話,是我買的花到了,讓我下去拿,我想要和林瑤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我告訴客廳的兒子,讓她去找林瑤,自己下樓拿花。很快我從樓下將花拿了上來,
因為我下樓急,便沒有將,門關上,然而我卻聽到了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話。
林瑤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廚房出來,他和樂樂在一起,不知道和誰打著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能聽出,是周牧的聲音,我早就猜到這段時間,
妻子和兒子對我態度的變化都是因為他。我鬼使神差的沒有進門,我想聽他們說什么,
電話那頭的周牧對樂樂說‘樂樂,叔叔給你買了最新的玩具,
記的去拿哦’歐耶;樂樂聽到又有新玩具,高興地不得了,他連忙說謝謝你叔叔,
叔叔你真好,林瑤用埋怨的口氣對周牧說道,“你怎么,又給他買玩具,
他玩具已經很多了”。嘴上埋怨,但我看到林瑤的臉上掛著笑容,
我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她笑了周牧不以為然,“只要樂樂喜歡,我就給樂樂買好多玩具,
還有零食”?!笆迨迥阏娴膯帷??!啊闭娴摹薄!笆迨迥阏婧?,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轟——!整個世界在我眼前驟然崩塌、粉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血液沖上頭頂的轟鳴和心臟被活生生撕裂的劇痛。我呆呆地看著兒子那張興奮的小臉,
那張曾經是我生命全部意義的小臉,此刻卻像一個拿著尖刀的劊子手,
將我對“父親”這個身份的所有信念和愛意,凌遲處死。天塌了。我的天,塌得徹徹底底,
連一絲光亮都沒有留下。7從樂樂說的那句話之后,我徹底死了心。
我等他們打完電話才從門外進來,林瑤剛掛電話,看見我從外面回來,臉上有些驚恐,
但是她很快恢復原樣,轉身去廚房繼續忙了。我也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吃過晚飯,
我等樂樂睡著,回到房間,我看見林瑤在床上對著屏幕傻笑,她看見我來了,
連忙將手機放到枕頭下面,我將門關上,對著床上的林瑤說道?!半x婚吧。
”我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樂樂……跟著你?!闭f出這句話時,
我的心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荒蕪和冰冷。床上的林瑤身體一愣,
我從床上坐起,看著我,一臉不耐煩的看向我‘你又發什么神經?!沂钦J真的,離婚吧,
我成全你們’我平靜的看著林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林瑤也沒有想到我會這樣,
她嘴張了張想要說什么,我注意到了,我以為他會挽留我,
但是回答我的只有兩個子‘好’我的心死了,沒想到我們六年的感情,
就這樣結束了我放棄了撫養權,放棄了我曾視為生命延續的血脈。這不是不愛,
而是愛到極致后,絕望的放手——放手讓他去他更向往的地方。離婚手續辦得異常順利,
快得諷刺。財產分割清晰明了。簽下最后一份文件時,我的手沒有一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