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拋棄的午餐"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小寶扯著我的衣角，
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我蹲下來抱住他，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馬路對面，
我們家那輛白色SUV正絕塵而去，
透過后車窗還能看見大兒子軒軒的后腦勺——他就這么安靜地坐著，
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被丟在路邊的媽媽和弟弟。"不會的，
爸爸可能是..."我的聲音哽住了，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這個拙劣的謊言。十分鐘前，
陳志帶著軒軒和他那個討人厭的兄弟張強先上了車，說在車里等我和小寶吃完。
我的米粉才吃了一半，小寶的兒童餐也還剩大半碗。"嫂子，你們慢慢吃，我先上車了。
"張強擦了擦嘴，沖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我當時就覺得那笑容怪怪的，但沒多想。
結果他上車不到兩分鐘，車子就啟動了。我眼睜睜看著那輛車加速離開，
甚至沒來得及放下筷子。小寶的哭聲引來了周圍食客的目光，我的臉燒得厲害，一半是憤怒，
一半是羞恥。"寶貝不哭，媽媽給爸爸打電話。"我掏出手機，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連續輸錯了三次密碼才解開鎖屏。陳志的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喂？
"他的聲音聽起來那么平靜，好像把老婆孩子丟在路邊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陳志！
你什么意思？我和小寶還在店里！"我盡量壓低聲音，不想讓周圍人看笑話，
但憤怒讓我的聲音變得尖銳。"啊？你們沒上車嗎？"他居然在裝傻，
"我聽到兩次關門聲以為人都齊了，張強也說都上來了。""你放屁！"我差點把手機捏碎，
"小寶的兒童餐還剩一大半，我就吃了半碗粉，怎么可能...""行了行了，多大點事。
"他不耐煩地打斷我，"我掉頭回去接你們總行了吧？真是麻煩。"電話被掛斷了，
我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小寶還在抽泣，我機械地拍著他的背，
腦子里一片空白。粉店老板娘遞來一張紙巾，
眼神里滿是同情——這比陳志的冷漠更讓我難受。十五分鐘后，那輛白色SUV終于回來了。
張強坐在副駕駛，臉上掛著那種讓人惡心的假笑。陳志甚至沒下車，
只是降下車窗不耐煩地喊："還不上車？這里不能停車！"我抱起小寶，
感覺他比平時沉了許多。拉開后車門時，軒軒正低頭玩手機，連頭都沒抬一下。
張強轉過頭來："嫂子，真不好意思，都怪我。我看右邊門沒關嚴實就順手關了一下，
阿志以為人都到齊了。"我盯著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這不是意外，他們就是故意的。
陳志透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車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小寶趴在我懷里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淚痕。我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
突然意識到——我的婚姻，可能早就死了，只是我今天才看見尸體。
到家時婆婆正在客廳看電視，看見我們進門就皺起眉頭："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軒軒下午還有補習班呢！""媽，我們..."我剛要解釋，
陳志就打斷了我："路上有點事耽誤了。軒軒，快去換衣服，我送你去補習班。
"他們父子倆轉身上樓，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張強借口有事先走了，
留下我和小寶站在玄關，像兩個不受歡迎的客人。婆婆瞥了眼小寶哭花的臉，
嗤笑一聲："又慣孩子了吧？這么嬌氣，以后怎么有出息。"我咬緊牙關沒說話，
牽著小寶去洗手間給他洗臉。溫熱的水流沖過小寶胖乎乎的小手，他突然抬頭問我："媽媽，
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我的心像被刀絞一樣疼。四歲的孩子不該問這種問題。
"爸爸當然喜歡你，"我擠出一個笑容，"他只是...今天心情不好。
"給小寶換好衣服哄他睡午覺后，我站在臥室窗前發呆。這個家越來越讓我感到陌生。
結婚八年，我辭去工作當全職主婦，伺候公婆、照顧孩子，換來的卻是這種待遇。
樓下傳來陳志和婆婆的說話聲。我鬼使神差地放輕腳步走到樓梯口。"...她就是事多，
吃個飯磨磨蹭蹭的。"陳志的聲音。"要我說，你早該管管她了。"婆婆的語調尖刻，
"你看看她教出來的小寶，嬌氣得跟個姑娘似的。還是軒軒像我們陳家的孩子。""行了媽，
我心里有數。""那個林琳最近怎么樣？我看人家姑娘挺不錯的，
學歷高家境好..."我的心猛地一沉。林琳？是陳志公司新來的那個女助理？
上個月公司年會我見過一次，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緊身裙在陳志身邊轉來轉去。
腳步聲靠近，我趕緊退回臥室。陳志推門進來時我正在整理衣柜，假裝沒聽見剛才的對話。
"晚上我不回來吃飯。"他丟下這句話就開始換衣服。"哦。"我頭也沒回，"公司有事？
""嗯。"他含糊地應了一聲，從衣柜深處拿出一件我從沒見過的襯衫。
我的余光瞥見他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鎖屏上是一條微信預覽：「親愛的，
晚上老地方見...」我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但臉上不動聲色。等他洗完澡出來時，
我狀似無意地問："對了，早上物業說下半年物業費要交了，你轉我八千塊錢吧。
""怎么又要錢？"他皺眉，"上個月不是剛給你五千？""那是生活費，這是物業費。
"我平靜地說，"還有小寶幼兒園下學期的學費也該交了，一共兩萬三。""這么多？
"他的表情變得警惕，"等我回來再說，我趕時間。"他匆匆離開后，我坐在床邊，
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小寶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小臉上還帶著不安。
我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做了一個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拿起手機，
撥通了一個很久沒聯系的號碼。"喂，是周律師嗎？我是林婉...對，就是陳志的妻子。
我想咨詢一下...關于離婚的事。"掛掉電話后，我的手還在發抖，
但心里卻奇異地平靜下來。窗外，陳志的車正駛出小區，可能是去見那個"林琳"吧。
我望著后視鏡里越來越小的家，突然明白了今天在粉店門口的感受——不是被拋棄，
而是被釋放。小寶醒了，揉著眼睛坐起來："媽媽，我餓了。""想吃什么？媽媽給你做。
"我親了親他的額頭。"想吃媽媽做的雞蛋餅！"他咧開嘴笑了，
好像已經忘記了中午的不愉快。廚房里，我一邊打雞蛋一邊回想這八年的婚姻。
從什么時候開始，陳志看我的眼神里沒了愛意？是從我生下小寶后身材走樣？
還是從我為了照顧家庭放棄工作后？亦或是...他從來就沒愛過我？
雞蛋在鍋里發出滋滋的聲響，香氣彌漫開來。小寶趴在廚房門口眼巴巴地等著，
這場景本該很溫馨，但我的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媽媽，你怎么哭了？
"小寶跑過來抱住我的腿。"沒事，寶貝。"我擦掉眼淚，"油煙太大了。
"我把金黃的雞蛋餅盛到盤子里，看著小寶狼吞虎咽的樣子，
突然想起一件事——陳志的手機密碼，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這個從來不會記得任何紀念日的男人，卻用這個日期當密碼，真是諷刺。今晚，等他睡著后，
我要看看他手機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第二章 手機里的秘密凌晨兩點十七分，
我盯著天花板已經整整三個小時。陳志的鼾聲在耳邊此起彼伏，像一頭熟睡的豬。
我輕輕翻身，手指碰到了床頭柜上的手機——他的手機。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陳志？"我小聲呼喚，回應我的只有更響亮的鼾聲。
我躡手躡腳地拿起他的手機溜進衛生間，鎖上門坐在馬桶上。冰冷的瓷磚讓我打了個寒顫。
輸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密碼錯誤。我的手指僵住了，這是什么意思？他改了密碼？
我深吸一口氣，試著輸入他的生日——錯誤。小寶的生日——錯誤。軒軒的生日——錯誤。
我的心沉到谷底，最后顫抖著輸入了那個名字的拼音"LinLin"——屏幕解鎖了。
這個發現像一記耳光扇在我臉上。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手機屏幕的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我瞇著眼睛開始翻看他的微信。
置頂聊天是一個叫"琳琳寶貝"的聯系人。最后一條消息是兩小時前："今天好開心，
你老婆沒懷疑吧？"往上翻，我的胃一陣絞痛——他們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
照片、視頻、露骨的情話...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
用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做密碼都不配，卻用這個小三的名字。我的手抖得太厲害，
差點摔了手機。繼續翻看，在一個名為"項目A"的聊天記錄里，
我發現了他和張強的對話："今天試探過了，她果然沒起疑。" "按計劃進行，
先把財產轉移好。" "琳琳那邊催著要買房了。"我的視線模糊了，淚水砸在手機屏幕上。
他們居然在計劃怎么拋棄我！那個粉店的"意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們想看看我的反應，
想試探我會不會反抗。突然，
一條銀行短信提醒跳出來：尾號3682的賬戶轉出500,000元，
余額...我的呼吸停滯了——這是我們聯名賬戶的錢！他居然轉走了五十萬！
我趕緊截圖發到自己手機上，然后繼續翻找。相冊里全是那個女人的照片，
還有他們在酒店的自拍。我的手指劃過一張又一張，像在自虐。
直到我看見一張特別的照片——陳志、張強和林琳三個人在律師事務所門口的合影，
日期是上個月。照片角落能看清律師事務所的名字：正清律師事務所。他們在咨詢離婚的事？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退出相冊時，我注意到手機里有個隱藏相冊。
輸入同樣的密碼"LinLin"，
件照片——我們的房產證、結婚證、小寶的出生證明、我的身份證...他收集這些干什么？
最后，
3.制造林婉精神問題證據（進行中）4.5.爭取軒軒撫養權6.7.證明小寶非親生（？
）8.最后一條像刀子一樣捅進我心里。小寶不是他親生的？這太荒謬了！
小寶和他長得那么像，這分明是污蔑！我的眼前浮現出婆婆看小寶時厭惡的眼神，
原來他們早就在計劃這個。我突然想起周律師白天說的話："如果對方已經在轉移財產，
你必須盡快收集證據。"當時我還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現在看來簡直天真得可笑。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慌忙關掉手機。陳志在敲門："林婉？你在里面嗎？
""我...我肚子不舒服。"我的聲音抖得不像話。"快點，我要用廁所。
"我把手機放回口袋，沖了下馬桶才開門。陳志瞇著惺忪的睡眼站在門口，身上散發著酒氣。
他今晚果然不是去加班。"你怎么臉色這么差？"他皺眉看著我。"可能是吃壞肚子了。
"我低著頭從他身邊擠過去，生怕他聞到我的謊言?；氐酱采希野阉氖謾C放回原位，
背對著他蜷縮成一團。眼淚無聲地浸濕了枕頭。八年的婚姻，兩個孩子，
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處心積慮的背叛？他們甚至想誣陷我有精神病，還想奪走我的孩子！
天亮前我做了個決定——既然他們要玩陰的，那我就奉陪到底。
陳志以為我還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家庭主婦，那就大錯特錯了。第二天早晨，
我破天荒地化了妝，換上一條很久沒穿的連衣裙。
陳志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你今天...怎么打扮成這樣？""高中同學聚會。
"我微笑著撒謊，"好久沒見了。""哦。"他心不在焉地應著，
眼睛一直盯著手機——肯定是在給那個琳琳發消息。"小寶誰接？""我四點前回來接他。
"我故意說，"幼兒園放學是四點半。"其實聚會是假的，我要去見周律師。
但我不想讓陳志知道我的行蹤。看著他匆匆吃完早飯離開的背影，
我注意到他噴了香水——平時上班他從來不用香水的。送完兩個孩子，
我直接去了周律師的辦公室。周明是我大學同學，離婚官司很有名。"情況比我想的還糟。
"聽完我的講述，周明臉色凝重，"他們顯然在準備一場有預謀的離婚訴訟。
精神問題、孩子非親生...這些都是常見的爭奪撫養權和財產的手段。""我該怎么辦？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首先，收集所有你能找到的證據。
聊天記錄、轉賬憑證、他們的密謀...越多越好。其次，不要打草驚蛇，
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開始記錄你照顧孩子的日常，證明你是個稱職的母親。
"離開律師事務所時，我的包里多了一支錄音筆。周明說關鍵時刻能用上。走在陽光下，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如此陌生。昨天之前的我，還傻傻地以為婚姻只是出了點小問題，
只要我多忍讓就能挽回。下午接小寶時，他的老師叫住我："林太太，
小寶最近在幼兒園總是說'爸爸不要我了'，今天畫畫課他畫了一輛車，里面坐著三個人，
車外面是兩個小人兒在哭..."我的心揪成一團。才四歲的孩子，
居然把昨天的場景記得這么清楚。"謝謝您告訴我，
家里最近是有點事...""如果需要幫助，我們園里有心理咨詢師。"老師善意地說。
回家的路上，小寶仰著小臉問我："媽媽，今天我們能看到爸爸嗎？
""爸爸工作忙..."我習慣性地說著謊言，
突然意識到這正是陳志想要的——讓孩子習慣他的缺席，這樣離婚時他就會說孩子跟他不親。
"不，寶貝。"我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今晚爸爸會回來吃飯，媽媽會做好多好吃的，
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飯好不好？"小寶的眼睛亮了起來，重重地點頭。
我決定不再幫陳志維持好爸爸的假象。他不是忙嗎？
那就讓孩子們親自感受一下爸爸的"忙碌"。晚上我做了陳志最愛吃的紅燒魚，還烤了蛋糕。
六點半，我給他發消息："今晚做了你愛吃的菜，孩子們都想你了。"已讀，但沒有回復。
七點，軒軒餓得受不了先吃了。八點，小寶困得直揉眼睛。"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呀？
""我們再等十分鐘，如果爸爸不回來，媽媽就給你講故事睡覺好嗎？"九點，
我把熟睡的小寶輕輕放在床上，回到餐桌前看著那桌涼透的菜。軒軒早就回房間打游戲去了，
連問都沒問他爸爸一句——這孩子已經被陳志影響得太深了。十點半，
鑰匙轉動的聲音終于響起。陳志滿面紅光地進門，
看見我還坐在餐桌前明顯嚇了一跳："你怎么還沒睡？""等你吃飯啊。"我微笑著說，
"我告訴小寶爸爸今晚會回來吃飯，他等到八點多才睡。
"陳志的表情變得尷尬："臨時有個應酬...我不是讓你別等我嗎？""我給你發消息了，
你看了沒回。"我平靜地說，"小寶很失望。""工作上的事重要還是吃飯重要？
"他突然發火，"你就知道慣著孩子！"我沒有像往常一樣低頭認錯，
而是直視他的眼睛："什么工作應酬需要噴香水？什么客戶比答應兒子的晚飯還重要？
"陳志的臉色變了："你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我轉身收拾碗筷，
"只是孩子們需要父親，如果你不想當這個父親，就直說。"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林婉，
你最近很不對勁。是不是聽誰說什么了？"我掙脫他的手，故意讓一個盤子摔在地上，
碎片四濺。"哎呀，手滑了。"我夸張地說，"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精神不太好。
"陳志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精神問題"，這正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我假裝沒注意到他的異常，繼續收拾廚房。洗完澡出來，我發現陳志在翻我的包。
他沒想到我會這么快出來，尷尬地站在那里。"找什么？"我問。
"我...我車鑰匙不見了，看看是不是放你包里了。""哦。"我若無其事地把包遞給他，
"隨便翻，需要我把東西都倒出來嗎？"他訕訕地走了。
我知道他在找什么——他懷疑我知道了什么。很好，讓他猜去吧。夜深人靜時，
我悄悄拿出藏在衣柜深處的舊手機，把今天收集的所有證據都備份上去。陳志可能翻我的包，
但他絕不會碰我的舊衣服——他一直嫌棄我"邋遢"的收納習慣。
手機屏幕的光映著我浮腫的眼睛。
相冊里最新的一張照片是我偷拍的——陳志手機里那張他們在律師事務所門口的合影。
這三個人的笑容如此刺眼，他們以為勝券在握了是嗎？我輕輕撫摸著小寶的睡臉，
在心里發誓：媽媽不會讓你們得逞的。第三章 婆婆的陷阱"林婉，明天家里要來客人，
你準備一下。"婆婆把一疊鈔票甩在茶幾上，眼神里帶著施舍的意味，"去買條像樣的裙子，
別整天穿得跟保姆似的。"我正蹲在地上給小寶系鞋帶，聽到這話手指一顫，
差點把鞋帶扯斷。自從上周發現陳志的背叛，我已經學會控制表情，
但婆婆總能精準地戳中我的痛處。"什么客人這么重要？"我故作平靜地問，
心里卻警鈴大作。婆婆向來瞧不起我娘家人，從不讓我請客上門。
"陳志的表姑從美國回來了，帶著她女兒。"婆婆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人家女兒可是華爾街精英，年薪百萬。"我瞬間明白了——這是場鴻門宴。華爾街精英？
恐怕是給陳志介紹的新對象吧？他們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好的媽，我明天一早就去準備。
"我低頭應著，手指悄悄按下了口袋里的錄音筆。這是周律師建議的，
說婆婆這種老狐貍早晚會說漏嘴。小寶突然撲進我懷里："媽媽，明天我可以不去幼兒園嗎？
我想見美國來的姑姑！""不行，小朋友要上學。"我揉揉他的小卷毛，
心里盤算著明天怎么應對這場戲。婆婆冷哼一聲："小寶就是被你慣壞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軒軒小時候多乖，從來不提這種無理要求。"那是因為軒軒從小被你帶大，
早就學會了看臉色。我在心里反駁，卻只是笑笑沒說話。自從決定反擊，
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擅長這種表面順從的把戲。晚上陳志破天荒地準時回家，
一進門就鉆進書房打電話。我把耳朵貼在門上，
隱約聽見"明天見面""別穿太暴露"之類的只言片語。果然，明天的客人不簡單。
"你干什么？"陳志突然拉開門，我差點栽進他懷里。"吃飯了。"我鎮定地后退一步，
"今天做了你喜歡的糖醋排骨。"他狐疑地打量我，我假裝沒看見，轉身去叫孩子們吃飯。
餐桌上，陳志反常地關心起小寶在幼兒園的情況，還主動給他夾菜。小寶受寵若驚，
小臉都興奮得發紅。我卻看得心里發冷——他們肯定在打什么主意。
"明天請假的阿姨要回來上班了。"婆婆突然說，"以后小寶放學就由阿姨接吧，
你專心準備晚飯就行。"我握筷子的手一緊。這個"阿姨"是婆婆的遠親，一直不喜歡我。
"不用了媽，我接小寶習慣了。""怎么，我安排個人幫忙還錯了？"婆婆提高嗓門，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黃臉婆一個，連自己丈夫都留不住！"餐桌上一片死寂。
軒軒低頭扒飯，假裝沒聽見。小寶嚇得筷子都掉了。陳志皺眉："媽，你說什么呢。
""我說錯了嗎？"婆婆指著我，"結婚八年，除了帶孩子還會什么？
人家林琳二十五歲就是公司高管了..."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說漏嘴了，趕緊閉嘴。
我心頭一震——林琳？就是陳志那個小三？他們居然明目張膽到這種地步？"林琳是誰啊？
"小寶天真地問。"一個同事。"陳志迅速轉移話題，"軒軒，你期中考試什么時候？
"我低頭吃飯，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印。他們居然把小三帶到家里來？
還準備讓那個"阿姨"接手照顧小寶？這是要一步步架空我啊。吃完飯我主動洗碗，
耳朵卻豎得老高?？蛷d里婆婆壓低聲音說："...明天林琳來的時候，
你讓林婉帶小寶出去..."水龍頭的水嘩嘩作響，我的心跳得厲害。
他們居然打算明天直接帶小三上門？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收拾完廚房，
我借口倒垃圾溜到小區花園，給周律師打電話。"他們明天要把小三帶到家里，
還打算換掉照顧小寶的人...""這是個機會。"周律師的聲音很冷靜，"安裝攝像頭，
錄下一切。如果他們敢在孩子面前做出格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據。
"回家后我假裝什么都沒發現，早早哄小寶睡了。等全家人都睡著，
我把舊手機藏在客廳的花瓶后面，攝像頭正對沙發。
又在小寶房間的玩具熊里放了另一個——那個"阿姨"明天如果要單獨帶小寶，
我必須知道她會做什么。第二天一早，我按婆婆的要求去買新裙子，卻直奔律師事務所。
周律師看了我錄下的音頻直搖頭："這已經構成精神虐待了。
你婆婆提到換人照顧小寶那段特別重要，這顯示他們在有計劃地削弱你和孩子的聯系。
""我今天該怎么辦？"我的聲音在發抖。"保持冷靜，收集更多證據。
如果他們真敢把小三帶到家里，那就是天賜良機。"周律師遞給我一支更專業的錄音筆，
"別被發現，但也別激怒他們。你現在需要的是證據，不是沖突。
"我買了條中規中矩的連衣裙回家，婆婆果然嫌棄地撇嘴："就知道你挑不出什么好貨。
"中午阿姨來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我的眼神充滿敵意。她一來就要帶小寶去洗手，
我強忍著沒跟上去——玩具熊里的手機會記錄一切。三點整，門鈴響了。我打開門，
外面站著婆婆口中的"表姑"和一個年輕女孩——正是我在陳志手機里看到的那個林琳！
她穿著香奈兒套裝，拎著愛馬仕包，渾身上下寫滿"我比你高貴"。"哎呀，這就是林婉吧？
"假表姑夸張地握住我的手，"聽陳志提起過你好多次了！"好多次？是在床上提起的吧？
我強忍惡心微笑："歡迎歡迎，快請進。"林琳上下打量我，眼神里的輕蔑藏都藏不住。
她故意當著我的面挽住陳志的手臂："志哥，好久不見啊~"陳志尷尬地抽出手臂，
偷瞄我的反應。我假裝沒看見，轉身去泡茶。廚房里，
我聽見假表姑大聲說："琳琳可優秀了，多少富豪追她她都看不上，
就喜歡陳志這樣穩重可靠的男人..."我的手抖得差點摔了茶杯。
他們連演戲都懶得演了嗎？這是明目張膽地羞辱我！端著茶出來時，
客廳里的場景讓我血液凝固——林琳坐在我的位置上，正給軒軒看手機里的照片。
軒軒居然在笑？這孩子平時對我都沒個笑臉！"軒軒，來幫媽媽端水果。"我強撐著笑容說。
"你自己沒長手嗎？"軒軒頭也不抬。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我心里。
陳志和婆婆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林琳則掩嘴輕笑。就在這時，小寶突然從房間沖出來，
一頭扎進我懷里："媽媽！阿姨掐我！"他掀起袖子，胳膊上赫然幾道紅印子。
我渾身的血都沖到了頭頂。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動我兒子！沒等我發作，
婆婆就搶先一步："胡說八道！小寶這孩子越來越會撒謊了！""我沒有撒謊！
"小寶哭喊著，"阿姨說媽媽不要我了，以后我要聽她的話..."我抱起小寶，
冷冷地看著那個阿姨："請你解釋一下。""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嘛。
"那女人滿不在乎地說，"我不過說了句'再鬧媽媽就不要你了'，
他就開始撒潑...""滾出去。"我的聲音很輕，但足夠讓所有人聽見。"什么？
"婆婆尖叫起來，"你敢這么跟我請來的人說話？""我說，讓她滾出去。
"我一字一頓地說，"誰敢動我兒子一根手指頭，我就跟誰拼命。"客廳里鴉雀無聲。
陳志臉色鐵青地站起來："林婉！你發什么瘋？""發瘋？"我冷笑，指著林琳，
"帶著小三上門，找人來虐待我兒子，現在說我發瘋？陳志，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林琳的臉色刷地變了："你...你胡說什么！我是表姑的女兒...""是嗎？
"我掏出手機，調出陳志和她露骨的聊天記錄，"那這是什么？'親愛的，昨晚好舒服'？
"陳志的臉瞬間慘白。他撲過來搶手機，我早有準備地后退一步："搶啊，我備份了十幾份。
"婆婆突然一巴掌扇在我臉上："賤人！敢偷看我兒子的手機！
"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懵了。小寶嚇得哇哇大哭，軒軒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但心里卻異常平靜——這一巴掌打得好，正好坐實了他們的家庭暴力。
"很好。"我擦掉嘴角的血，"陳志，記住今天這一巴掌。我們法庭見。
"我抱著小寶轉身回房，反鎖上門開始收拾必需品。門外傳來陳志和婆婆的爭吵聲，
林琳假惺惺的勸解聲，還有那個阿姨煽風點火的聲音。多完美的一出戲啊，
可惜觀眾只有我一個。十分鐘后，我拖著行李箱帶著小寶出來。陳志堵在門口："你要去哪？
""帶孩子去醫院驗傷。"我冷冷地說，"順便報警。""你瘋了！這點小事報什么警！
"他慌了，"把兒子留下！""留下？讓你們繼續虐待他？"我故意提高音量讓鄰居都聽見，
"陳志，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別想再碰我兒子一根手指頭！"電梯來了，
我抱著小寶頭也不回地走進去。陳志想追上來，被婆婆拉住了："讓她走！
看她能囂張到幾時！"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小寶緊緊摟住我的脖子："媽媽，我們要去哪？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我親了親他紅腫的胳膊，"媽媽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走出小區，我立刻給周律師打電話："我拿到證據了，
包括家庭暴力和他們密謀換掉我撫養權的錄音。""太好了！"周律師的聲音充滿興奮，
"你現在帶著孩子來事務所，我們馬上申請保護令。"掛掉電話，
我回頭看了眼那個生活了八年的家。窗戶里，陳志和婆婆的身影清晰可見，
他們正激烈地爭吵著什么。林琳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既尷尬又惱怒。多么諷刺啊，
他們精心策劃的相親宴，最后卻成了我反擊的最佳武器。那個藏在花瓶后面的手機，
應該已經錄下了一切——包括婆婆承認林琳身份的對話，包括他們合伙欺負小寶的證據，
也包括那一記響亮的耳光。"媽媽，我餓了。"小寶揉著眼睛說。"想吃什么？
媽媽帶你去吃肯德基。"我柔聲問。"真的嗎？"小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爸爸說那是垃圾食品...""從今天起，爸爸說的不算數了。"我攔下一輛出租車，
"媽媽說的才算。"第四章 保護令與舊照片肯德基的燈光太亮了，照得我眼睛發酸。
小寶坐在對面狼吞虎咽地啃著雞翅，嘴角沾滿了番茄醬。
他已經很久沒這么開心地吃過飯了——在家里，婆婆總說快餐是"垃圾食品"，
陳志也從來不準他吃。"媽媽，你怎么不吃??？"小寶歪著頭看我，小臉上寫滿疑惑。
"媽媽不餓。"我勉強笑了笑，伸手擦掉他嘴角的醬汁。其實我的胃絞成一團，
根本塞不進任何東西。剛才那一幕還在我腦海里循環播放——婆婆的巴掌，陳志猙獰的臉，
林琳輕蔑的眼神...手機震動起來，是陳志。我直接按了拒接。
緊接著一條短信跳出來：「把兒子送回來，否則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我冷笑一聲，
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F在知道急了？晚了。轉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經暗下來，
街燈一盞盞亮起。我該帶小寶去哪兒？娘家在外地，朋友家也不方便長住..."媽媽，
我們去哪兒睡覺??？"小寶舔著手指問，眼睛里有一絲不安。這孩子太敏感了，
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先去周叔叔那里，然后...媽媽再想辦法。"我摸摸他的頭，
心里一陣酸楚。結婚八年，我居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全指望陳志施舍的那點生活費過日子。周律師的事務所在市中心一棟老式寫字樓里。
電梯上升時，小寶緊緊抓住我的手："媽媽，周叔叔是警察嗎？""不是，
他是幫媽媽打官司的律師。""就像電視里那樣？"小寶眼睛一亮，"那壞人會被抓起來嗎？
"我鼻子一酸。在孩子眼里，這已經成了一部正義戰勝邪惡的電視劇?？伤恢溃?/p>
現實生活中的"壞人"，是他的爸爸和奶奶。
周律師見到我們時明顯松了口氣："你們沒事就好。我已經準備好申請保護令的材料了。
"他蹲下身對小寶笑笑，"小朋友，那邊有玩具，你自己玩一會兒好不好？我和媽媽說點事。
"等小寶走開，周律師的表情嚴肅起來："你臉上的傷需要拍照留證。
還有小寶胳膊上的淤青，都拍清楚。"我點點頭，
任由他用專業相機拍下我紅腫的臉頰和小寶的傷痕。
每一聲快門都像打在我心上——這些照片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證明我的丈夫和婆婆是怎樣對待我們的。"根據你提供的錄音和視頻，加上這些傷痕，
申請保護令問題不大。"周律師遞給我一杯熱茶，"問題是之后你住哪兒？經濟來源怎么辦？
"我捧著茶杯，熱氣熏得眼睛發疼："我...我不知道。結婚后我就沒工作了，
存款都在聯名賬戶里...""別擔心，保護令下來后可以要求陳志支付臨時撫養費。
"周律師翻開筆記本，"現在說說你的訴求——你想要什么？
"這個問題像一記悶棍敲在我頭上。我想要什么？我想要時光倒流，
回到陳志還愛我的時候；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讓小寶不必經歷這些...但現實是，
我只能要我能爭取的。"孩子的撫養權，還有...該屬于我的財產。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異常冷靜，"陳志轉移了至少五十萬，我要追回來。
"周律師贊許地點頭："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林婉。大學時你可是辯論賽冠軍，
現在該讓陳志見識見識你的厲害了。"大學...那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那時的我意氣風發，是系里有名的才女。后來為了支持陳志創業，我放棄了保研機會，
再后來有了軒軒，我就徹底成了家庭主婦..."媽媽！"小寶跑過來撲進我懷里，
"這個拼圖我不會拼..."看著孩子純真的笑臉，我突然有了力量。為了他，
我必須振作起來。當晚，周律師幫我們在附近酒店開了間房。哄睡小寶后，
我輕手輕腳地拿出舊手機，連上網絡后立刻被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和短信轟炸——陳志27個，
婆婆15個，甚至還有軒軒的3個。我猶豫了一下，先點開軒軒的短信： 「媽，
你把弟弟帶哪去了？」 「爸和奶奶吵得很兇。」 「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不知該怎么回復。軒軒從小跟婆婆親，對我這個媽媽一直不冷不熱。
現在他主動聯系我，是真擔心弟弟，還是被陳志派來打探消息的？正猶豫著，
一條新短信跳出來，是陌生號碼： 「林女士，我是林琳。我們有必要談談，
關于你丈夫的事。」我差點把手機扔出去。這個小三居然敢主動聯系我？
我強壓怒火回復：「沒什么好談的，法庭上見。」對方很快回復：「你確定要鬧上法庭？
陳志手里有你的把柄，關于小寶的身世?！刮业难核查g凝固。小寶的身世？這是什么意思？
小寶絕對是陳志親生的！他們難道想偽造DNA報告？我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
正要追問，電話突然響了——是陳志，用另一個號碼打來的。"林婉！
你把我兒子帶哪兒去了？"他的聲音里充滿暴怒，"信不信我報警告你綁架？""報啊。
"我冷笑，"正好讓警察看看小寶胳膊上的傷，還有我臉上的巴掌印。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陳志再開口時語氣軟了下來："婉婉，咱們別鬧了行嗎？
今天是我媽不對，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帶兒子回來，咱們好好談談...""談什么？
談你和林琳的婚事？"我譏諷道，"陳志，你知道嗎？你手機密碼用她的名字，
真是惡心到我了。""你聽我解釋..."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慌亂，"那都是逢場作戲！
我愛的是你...""省省吧。"我打斷他，"律師明天會聯系你。還有，
再敢威脅我或接近小寶，我就把你們的丑事發到網上，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母子倆的嘴臉！
"掛斷電話，我渾身脫力地靠在床頭。窗外，城市的燈火依然璀璨，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多諷刺啊，八年前陳志就是在這家酒店的餐廳向我求婚的，現在我卻帶著孩子在這里避難。
第二天一早，周律師就帶著好消息來了："保護令批下來了！
陳志必須保持300米以上的距離，而且需要支付臨時撫養費。"他遞給我一份文件，
"這是銀行賬戶凍結令，防止他繼續轉移財產。"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但周律師的表情依然凝重："還有個問題...陳志的律師提出要重新做親子鑒定。
""什么？"我猛地站起來，"他敢質疑小寶的身世？""這是常見的拖延戰術，
也是對你心理上的打擊。"周律師按住我的肩膀，"別擔心，只要鑒定結果出來，
他們就無話可說了。"我氣得渾身發抖。陳志明知道小寶是他的孩子，
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是要徹底毀了我的名譽啊！"答應他。"我咬牙切齒地說，
"但必須由我們指定的機構做，全程錄像。"周律師離開后，
我帶著小寶去了趟娘家以前的老房子。自從父母搬去海南，這里就空置著。打開塵封的抽屜，
我翻出一本舊相冊——這里面有我和陳志從戀愛到結婚的所有照片，
還有小寶出生時的全家福。照片上的陳志抱著剛出生的小寶，笑得那么幸福。
那時的他怎么會想到，有一天他會質疑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媽媽，這是誰?。?/p>
"小寶指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問。那是我和陳志的畢業合照，年輕的我們站在校門口，
他摟著我的腰，我靠在他肩上，兩個人眼里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這是...很久以前的朋友。"我輕聲說，迅速翻過這一頁?，F在不是感傷的時候，
我需要找到更多能證明陳志曾經是個好丈夫、好父親的證據。在相冊最后一頁，
我發現了一張意外的照片——陳志跪在地上向我求婚的特寫。
照片角落的日期顯示這是我們戀愛三周年紀念日，比小寶出生早了五年。重要的是，
照片背景里清晰地拍到了我們當時住的出租屋，墻上掛著一幅我親手畫的油畫。這幅畫！
我突然想起來，陳志創業初期我們很窮，他送不起貴重禮物，
就承諾等公司上市后把那幅畫買回來——當時為了交房租，我不得不把它賣了。
后來公司真的上市了，他卻再沒提過這事...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海中成形。
我打電話給周律師："陳志公司初創時的股權結構你能查到嗎？
我記得我們結婚后他用家庭共同財產增資過..."掛掉電話，我緊緊抱住小寶。
陳志以為用親子鑒定就能打擊我？太天真了。我要讓他知道，那個為他放棄一切的女人，
也能把他擁有的一切都奪回來。下午，我帶著小寶去了指定的鑒定中心。
陳志和他的律師已經等在那里了，見到我們時，陳志立刻堆出假笑："小寶！來爸爸這兒！
"小寶躲在我身后，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這個動作似乎激怒了陳志，
他臉色一沉："林婉，你給孩子灌輸了什么？""沒什么，他只是記性太好。"我冷冷地說，
"還記得粉店門口那輛車嗎？記得那個掐他的'阿姨'嗎？"陳志的表情僵住了。
他的律師趕緊打圓場："陳先生，我們開始吧。醫生在等了。"抽血過程很快，小寶很勇敢，
只小聲哼了一下。結束后陳志攔住我："婉婉，咱們別鬧了。
你看把孩子折騰的...""折騰孩子的是你。"我直視他的眼睛，"陳志，
你記不記得當年那幅《春日》？你說等有錢了一定贖回來？"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提起這個："現...現在說這個干什么？""沒什么，突然想起來了。
"我輕描淡寫地說，"聽說那幅畫去年在拍賣行拍出了兩百萬？
真可惜啊..."帶著小寶離開時，我能感覺到陳志的視線死死釘在我背上。
他知道我提起那幅畫不是偶然的——那幅畫的買賣記錄，
很可能成為證明他轉移婚前財產的又一鐵證?；氐骄频?，
我給周律師發了條消息："查查陳志公司2016年的那筆200萬增資來源，
我懷疑用的是賣畫的錢。"發完消息，我摟著小寶躺在床上。孩子已經累得睡著了，
小臉在夢中還皺著眉。我輕輕撫平他的眉頭，在心里發誓：寶貝，
媽媽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們了。第五章 法庭上的耳光"媽媽，我們今天要去哪兒？
"小寶揉著眼睛，小手緊緊攥著我的衣角。清晨的陽光透過酒店窗簾的縫隙灑進來，
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我蹲下來幫他系好鞋帶："去一個有很多大人的地方，
你要乖乖坐在周叔叔旁邊，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要怕，好嗎？""是去見爸爸嗎？
"他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又迅速暗下去，"爸爸會不會又生氣？
"這個問題像針一樣扎進我心里。四歲的孩子不該有這樣的擔憂。
我親了親他的額頭："爸爸生氣是他的問題，不是小寶的錯。"周律師在酒店大堂等我們，
西裝革履，手里拿著一疊文件。"準備得怎么樣了？"他遞給我一杯熱咖啡。"準備好了。
"我接過咖啡卻沒喝，胃里像塞了塊石頭。昨晚幾乎沒睡，
一遍遍在腦海里預演今天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法院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我一眼就看見了陳志——他穿著那套我親手熨燙的深藍西裝，
身邊站著他的律師和...林琳。這個女人居然敢來？她穿著米色風衣，
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正湊在陳志耳邊說著什么。"別看他們。"周律師低聲提醒，
"保持冷靜，今天的關鍵是爭取法官的同情分。"走進法庭時，我的腿有些發軟。
這個莊嚴肅穆的空間讓人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小寶似乎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
把臉埋在我懷里不肯抬頭。"別怕，寶貝。"我輕聲安慰他，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法官入席后，庭審正式開始。陳志的律師首先發言，
那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人一開口就讓我火冒三丈："法官大人，
我的當事人是一位成功的企業家，而原告林女士長期患有抑郁癥，情緒不穩定，
不適合撫養孩子...""反對！"周律師立即站起來，"對方律師的指控毫無醫學依據。
"法官敲了下法槌："反對有效。請被告方律師注意言辭。
"陳志的律師不慌不忙地換了個方向："我們申請提交證據，
證明林女士有多次情緒失控記錄，并且對孩子進行負面教育，離間父子感情。
"他所謂的"證據"居然是我和小寶在公園玩的幾張模糊照片，
還有一段掐頭去尾的錄音——"爸爸說的不算數，媽媽說的才算"。
這明明是我在肯德基對小寶說的話，現在被扭曲成我在教唆孩子對抗父親。輪到我們發言時，
周律師提交了完整的錄音和視頻證據：婆婆扇我耳光的畫面，小寶胳膊上的淤青照片，
還有那個阿姨說"媽媽不要你了"的錄音。當這些在法庭上播放時，
我注意到法官皺起了眉頭。"法官大人，"周律師沉穩地說，
"我的當事人長期遭受家庭冷暴力和精神虐待。更嚴重的是，
被告陳先生與第三者林琳保持不正當關系，并公然帶回家中羞辱我的當事人。
"林琳突然從旁聽席上站起來："胡說！我和陳志只是同事！
"法官嚴厲地看了她一眼："旁聽人員請保持安靜，否則請離開。
"陳志的律師立刻反擊："原告提供的所謂'第三者'證據都是斷章取義。
我的當事人與林琳小姐只是工作關系，而原告擅自竊取他人手機內容的行為已經涉嫌違法。
"庭審變成了拉鋸戰，他們否認一切，甚至質疑小寶的身世。
當陳志的律師提出要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再決定撫養權時，我再也忍不住了。"法官大人，
"我站起來，聲音因憤怒而發抖，"我請求發言。陳志明知道小寶是他的親生兒子，
現在卻用這種卑劣手段拖延時間。我有證據證明他早有預謀地轉移財產、偽造證據，
企圖剝奪我和孩子的合法權益。"法官點頭示意我繼續。我深吸一口氣，
拿出最后一張王牌——從陳志手機里找到的那份備忘錄照片，
著他們的計劃：轉移存款、制造我精神問題的證據、證明小寶非親生...法庭上一片嘩然。
陳志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的律師也明顯慌了手腳。"這是偽造的！
"陳志突然站起來大吼，"她PS的！"法官重重敲了下法槌："請被告控制情緒！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林琳突然沖上前來，
指著小寶尖叫道："這孩子本來就不是陳志的！我親眼見過林婉和其他男人約會！
"法庭瞬間安靜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寶身上，孩子被嚇壞了，
哇的一聲哭出來："媽媽，我要回家..."我立刻抱住小寶，
同時感到一陣眩暈——他們居然敢當眾這樣污蔑我和孩子！周律師立即提出抗議，
法官也嚴厲警告林琳，但傷害已經造成了。休庭期間，我在洗手間隔間里抱著小寶，
他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媽媽，那個阿姨為什么說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因為她是個壞人。"我擦干他的眼淚，"寶貝記住，不管別人說什么，媽媽永遠愛你。
"重新開庭后，法官宣布暫時休庭，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再議。但為了保護孩子，
暫時維持保護令，小寶繼續由我撫養，陳志可以每周探視兩小時——必須在指定場所，
有監督人員在場。走出法院時，陳志攔住我："林婉，你夠狠啊。"他的眼睛布滿血絲，
"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告訴你，沒門！""讓開。"我冷冷地說，把小寶護在身后。
他突然壓低聲音："把兒子還給我，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否則，我會讓你身敗名裂，
連你父母都抬不起頭來！""是嗎？"我笑了，"就像你在2016年做的那筆假賬？
用賣畫的錢增資公司，卻做成借款？陳志，稅務稽查應該會對這個很感興趣吧？
"他的表情像見了鬼一樣："你...你怎么知道..."我沒再理他，
牽著小寶走向周律師的車。后視鏡里，陳志還站在原地，臉色鐵青。
林琳在旁邊拉扯他的手臂，被他一把甩開。"干得漂亮。"周律師發動車子，
"不過稅務的事是真的嗎？""只是猜測。"我嘆了口氣，"但看他的反應，我猜對了。
"周律師吹了聲口哨："這下有好戲看了。不過接下來你要小心，
陳志被逼急了可能會狗急跳墻。"回到臨時住處，我給小寶做了簡單的晚餐。
孩子今天受了驚嚇，早早就睡了。我坐在床邊看著他稚嫩的臉龐，心里五味雜陳。
今天的庭審算是小勝一場，但戰爭還遠未結束。手機震動起來，是個陌生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喂？""林婉姐，是我，張婷。"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陳志公司的財務，記得嗎？"我立刻警覺起來。張婷確實是公司老員工，
但她為什么現在聯系我？"有事嗎？"我謹慎地問。"我有東西要給你。"她壓低聲音，
"陳志讓我做假賬的證據，還有...他和林琳挪用公款的記錄。明天中午，銀河咖啡廳見。
"掛斷電話，我心跳加速。這會不會是個陷阱？但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扳倒陳志的關鍵證據！
第二天，我把小寶托付給周律師的助理照顧，獨自前往約定地點。銀河咖啡廳在大學城附近，
人流量大，相對安全。我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熱茶。張婷遲到了十分鐘。
她戴著鴨舌帽和口罩，一坐下就緊張地東張西望："沒人跟蹤你吧？""應該沒有。
"我皺眉，"你到底有什么證據？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這里面有過去三年陳志讓我做的所有假賬，
還有他和林琳挪用公款的轉賬記錄。最近他逼我做一筆三百萬的假賬，
我實在受不了了..."我接過U盤，心跳如雷："為什么幫我？""因為我也有女兒。
"張婷的眼睛紅了，"看到小寶那天在法庭上的樣子...我受不了。林婉姐，小心林琳，
她背景不簡單，聽說認識黑道上的人。"正說著，咖啡廳的門突然被推開，
兩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張婷臉色大變："糟了，他們找到我了！"她迅速壓低帽檐，
"從后門走，快！"我抓起U塞進內衣，剛起身就聽見一個大漢喊："在那兒！
"張婷推了我一把："跑！"我頭也不回地沖進后廚，
在廚師驚訝的目光中穿過廚房從后門逃了出去。身后傳來打斗聲和張婷的尖叫，
但我沒敢回頭，一路狂奔到地鐵站才停下來喘氣?；氐郊?，我立刻把U盤交給周律師。
他查看后臉色凝重："這些足夠讓陳志坐牢了。但問題是，張婷現在怎么樣了？
"我這才想起還沒聯系上她。打她電話關機，發微信也不回。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她會不會出事了？
"當晚的本地新聞證實了我的擔憂："今日下午，一名女子在銀河咖啡廳附近遭遇搶劫，
身受重傷被送往醫院..."畫面里，擔架上的張婷滿臉是血。我捂住嘴才沒叫出聲。
周律師立即聯系了警方，表示我們是張婷的朋友，想去醫院探望。醫院走廊上，
我們遇到了正在做筆錄的警察。從他們的談話中，
我偷聽到一個關鍵信息：襲擊者提到了"陳總"的名字。張婷還在昏迷中，
醫生說情況不樂觀。我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她纏滿繃帶的臉，內心充滿愧疚。
如果不是為了幫我，她不會遭此橫禍..."這不是你的錯。"周律師看出我的自責，
"是陳志和林琳的罪惡。""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我咬著牙說，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不只是為了我，也為了張婷和小寶。"回到住處，我徹夜難眠。U盤里的證據顯示，
陳志和林琳挪用的公款高達五百萬，其中一部分轉到了林琳的海外賬戶。更觸目驚心的是，
公司賬面上還"借"給幾個政府官員大筆款項——這已經涉嫌行賄了。天蒙蒙亮時，
我做了個決定。給周律師發了條消息："我打算把這些證據交給紀委，不只是為了離婚官司，
更是為了張婷。"周律師很快回復："風險很大，陳志背后可能有人。但如果你決定了，
我支持你。"當天下午，我們帶著所有材料去了紀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