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了!”
本來只是想出門吸根煙的警長,煙還沒抽完,就收到了犯人死在牢中的消息。
“可惡…果然是謀殺嗎?”
他想起恩善說過的話,奔跑著沖向牢房,卻看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男人全身的青筋都暴漲出來,張開著大嘴,哈喇子流了一地。
他的雙眼猩紅,七竅之處皆有鮮血溢出,仿佛在死前經受過什么非人的對待。
其肚子高高鼓起,皮膚都差點快要被撐裂開,就像是個被吹大到極致的氣球,隨便碰一下都有可能炸開。
“你們給他吃了什么?!”
警長的目光看向看守員,大聲喝道。
“沒有啊…什么都沒有!但是…他在臨死前好像有喊過,說有鬼之類的…”
看守員也是一臉懵逼與委屈,人就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死了,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那你為什么不去看看?!”
警長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我去看了,可是根本什么都沒有,我就當他是在鬧事…”
看守員也是面紅耳赤地回答著。
“先讓法醫過來,帶他去解剖,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東西。”
警長無奈,只能這般吩咐著。
可當法醫接手之后,所有人圍在尸體旁邊之時,更為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法醫穿上防護服小心翼翼地剖開男人的肚子,可就在刀刃劃開肚皮的那一瞬間,男人的肚子癟了下去。
打開肚子,里面已經不成樣子,所有的器官都被擠壓成碎片。
可奇怪的是,在這副身軀里,法醫只找到了些許未被消化完的食物殘渣,而且已經被各類器官殘骸和鮮血淹沒。
就依那個量來說,頂多算得上吃得飽,根本不可能把一個大男人給活生生撐死。
“什么也沒吃…肚子怎么會鼓成這個樣子?有鬼…難道,是那群家伙想要殺人滅口?!”
結合起看守員說的話,警長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當發現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又搖晃著腦袋低下頭來。
他比其他人知道的東西要多,因而明白,這件事情,已經不在他們可以處理的范圍之內了。
……
另一邊,骸跟甚爾離開不久后的賽艇場里,來了三個全身黑衣之人。
“果然,有咒靈存在過留下的咒力殘跡,但是它怎么不在這里?”
其中一人,沒有在乎滿地的斷肢殘骸,伸出手在地上四處摸索著,細細感受咒靈留下的痕跡。
他們正是員工發現賽艇場事故后告知老板,由老板通過特殊渠道請來的職業咒術師。
“光是殘留的氣息就有這種強度,咒靈的等級恐怕不會低于二級,而且恐怕這還只是剛剛誕生的時候…”
在一番感知過后,男人站起身來,以嚴肅的神情地說出自己的判斷。
“就算是特級,按理由來說剛剛誕生也應該會留在誕生之地才對,除非…”
“除非它已經被殺了!”
當這個猜測被說出口來,三人的臉色齊刷刷地陰沉下來。
在這里,只留下了咒靈的咒力痕跡。
“算了,這事也不歸我們管,既然事情被解決了,也省我們一番功夫。”
三人走出門口,發現**里的老板和此次聯系他們行動的中介,正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這么快?里面的東西已經處理干凈了嗎?”
叼著香煙,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目光看向三人。
“孔時雨先生,里面的東西,在我們來到之前就已經被祓除了。”
為首男人向前一步,看著他們此次的聯系人,將自己勘查得到的結果如實告知。
“這樣的~老板你也聽到,里面的東西已經沒了,以后可以放心繼續做生意。”
“這行的規矩大家都懂,這里發生過的慘劇自然不會從我們這邊泄漏出去,其它的話就得靠你們自己。”
孔時雨側目,看向這里的老板。
“放心吧!我明白的!”
他拿出對講機說了幾句話之后,工作人員從某個辦公室走出,手里提著一個箱子,畢恭畢敬地遞給三人。
而他本人,也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脹脹的信封,塞到孔時雨手中。
“任務完成,走吧。”
后者捏捏信封的厚度,滿意地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實在感激不盡~”
目送著眾人遠去,直到看不見他們身影之時,老板臉上的笑容方才消失。
此時的外面。
“你們是說,里面把咒靈祓除了的那個家伙,是非術師?”
三人中的老大,找上正打算開車走人的孔時雨,并且將更為準確的猜測說出來。
“現場只殘留了受害者的血跡跟咒靈的咒力殘跡,根據那里工作人員的反映,我們估計咒靈從誕生到死亡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
“那個人,恐怕體術上的強大,最起碼已經到了二級,而且手段干凈利落,不像是普通人。”
男人一字一句地分析著。
“我明白了,拿去吧,推薦費。”
孔時雨也爽快地從信封中掏出一把錢來塞到他的手里,隨即驅車離開。
“沒有咒力,光靠體術就能殺二級咒靈…這樣的天賦,很適合當術師殺手啊…”
嘴里呼出一陣濃煙間,孔時雨自言自語著,似乎有什么打算。
……
此時,骸等人已經做好筆錄離開警局,經過一番折騰,天色已經逐漸暗下來。
落日黃昏,把金黃色的麥穗灑在雪白的大地上,種出一抹殘陽余暉。
“甚爾大哥~不要生氣了嘛~”
走在路上,發現甚爾一直不說話,恩善就知道他對于自己見義勇為的事情還在生氣,于是乎摟著他的肩膀撒嬌。
“這可不是第一次了,你救人心切我明白,但是別用自己的生命來救。”
甚爾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捏在她那通紅的小臉上。
“你知道的嘛~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出色的醫生,又怎么可以看著無辜的人快要在面前死去而無動于衷呢?”
恩善撓撓頭,此時的她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方才覺得后怕,所幸,有他都在。
少女臉上的嫣紅在黃昏下顯得格外顯眼,一向鎮定的甚爾也看愣了半拍。
“咳咳~”
幸得有骸及時出聲打斷,他才沒有在恩善面前出洋相。
“這次就算了~走吧,吃飯去。”
一行三人,朝著太陽落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