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請問閣下,是否禪院甚爾先生?”
正當甚爾跟骸走在街道上的時候,一輛轎車停在他們的身旁。
搖下車窗后,一陣輕煙飄出,來人正是孔時雨。
“你是誰?”
簡單三個字,孔時雨卻不禁渾身一哆嗦,甚爾那冷淡的目光如同鋒刃,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給看透。
“我叫孔時雨,應該算得上是個中介吧。”
“不過,有些話題太敏感,不如上車再聊,如果這位小弟弟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先送他回家。”
深吸一口香煙后,孔時雨解開車鎖,指了指后座,隨之目光在骸和甚爾兩兄弟之間流轉。
“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骸自然知道來者是誰,毫不猶豫地打開車門坐了上去,甚爾見狀,也沒有半分停留。
二人上車后,車輛開始行駛。
“直接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情,這個小鬼你不用管。”
甚爾沒有磨嘰,直奔主題。
“幾天前,在賽艇場誕生的那只咒靈,應該就是被閣下祓除的吧?”
見他完全不在意骸存在般的發言,孔時雨也沒有顧慮地問了出來。
畢竟,來之前他就已經調查過了。
身后的兄弟二人都是當今咒術界御三家中,最注重咒力與術式的禪院家成員。
可偏偏他們兩個,都是生來便受到天與咒縛的無咒力之人。
“是我,然后呢?”
“看起來你們好像挺缺錢的,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興趣來當職業咒術師?通俗點來說,就是殺手。”
見他承認,孔時雨也直接表明來意。
話音落下,甚爾跟骸互相對視了一眼。
只因這個提議,正是他們在一段時間前曾談到過的想法。
“收入怎么樣?”
甚爾還在考慮中,骸就搶先開口了。
“這個不好說,視行動難易程度來決定,但以我為中介接任務的話,到手的傭金不會低于這個數。”
孔時雨朝著后方伸出一只手來,五根手指在二人面前晃弄著。
“最低五百萬嗎?倒也不是不行…”
骸摸著下巴嘀咕,畢竟橫在他們兄弟二人面前的難題之一,就是錢。
“而且像是你這種無咒力卻如此強大的存在實在罕見,在暗殺某些術師方面可能會有奇效,任務傭金估計還能更高。”
見他們有些心動,孔時雨索性趁熱打鐵,再拋出誘惑。
“你這家伙,剛開始還是你阻止我當殺手,現在自己先被錢打動了。”
敲了敲骸的小腦袋,甚爾話語中滿是調侃,卻并沒有著急著對孔時雨的話作出回應。
“就算是殺手,要殺誰,或者要接什么任務,那可是由我們自己決定的,我認為我們的職業更應該被稱為清道夫。”
“是英雄才對。”
骸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小鬼還真會說,又是看哪部動漫學來的吧。”
“你也聽到了,小鬼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不過先說好,你們可別想著能限制我們。”
嘲笑完骸之后,甚爾雙臂攤開靠在座位上,從后視鏡里看著孔時雨。
“放心吧,這可不是什么有規則的組織,我也只是一個賺取中間費的男人罷了。”
見甚爾答應,孔時雨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同時,其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骸。
那個小鬼,給人一種不合年齡的中二感覺,這也是天與咒縛帶來的影響嗎?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在意,既然禪院甚爾默認小鬼等同于自己,那就說明其也是有著本事的。
不能以年齡來衡量強大。
“正好,你們不介意的話,現在就能夠接第一個任務,不知意下如何?”
孔時雨伸手,從副駕駛上拿起一個文件袋向后方遞過去。
骸搶先接過,隨即拿出資料跟甚爾二人細細閱讀起來。
任務是暗殺位于東京的一個術師,其出身某個稍有名氣的咒術世家,雖說他現今只是個準二級咒術師。
但其術式極為難纏,加之身為家中獨子,出行時常有保鏢陪同,暗殺難度不亞于獵殺準一級咒術師。
“別問我理由,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了雇主安全,這種東西通常都是保密的。”
見他們已經看完資料,孔時雨適時地開口告知。
“我們可不是什么任務都接、什么人都殺的。”
骸皺起眉頭。
現在新的問題出現了,如果不知道為什么要殺那個對象的話,根本不清楚暗殺對象是什么樣的人。
如果肆意濫殺無辜,自己兄弟兩人跟咒靈還有詛咒師又有什么區別?
既然自己存在的話,就不可能讓自己的大哥走上那條不歸路。
“這個你可以放心,那家伙絕對稱得上是一個混蛋,或者說,他的整個咒術家族都是王八蛋。”
孔時雨淡然回答。
“那報酬呢?”
一直翻到最后,骸也沒看到最關心的東西,于是開口詢問。
“報酬的話,要等面談才知道,畢竟你們是第一個愿意接下這任務的,那老板說想見見你們。”
孔時雨將手中香煙拋出窗外,隨即踩著油門的腳不由得加重幾分。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之后,一行三人終于來到位于京都某處的一座別墅前。
“老先生,我是孔時雨。”
把車停下之后,他走到大門前,朝著門口旁的呼喚機打著招呼。
“各位請進~車子的話,如果不嫌棄可以讓在下來幫你們停好。”
不過片刻,大門打開,兩名身穿西裝的男傭人擺出歡迎入內的姿勢,在前方,還有一名中年男人正等著帶幾人進去。
“那就麻煩了。”
將車鑰匙遞上,三人跟在男人身后,開始朝著雇主所在之地前進。
“這些家伙還真是有錢…”
骸的目光四處掃蕩著,竟看到了不少曾經只在電視機上面見過的東西。
“等多做幾單,也該考慮脫離那個垃圾場了…”
甚爾則是摸著下巴思索著,要賺多少錢才能買一個像這樣的大房子。
“各位,老爺在里面等著。”
一直走到屋子的深處,男人拉開了一扇門,彎腰恭敬地請三人入內,等他們都進去后,男人再輕輕地把門關上。
“各位,初次見面,我就是你們此行的雇主。”
在正前方,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頭正看著他們,滿是皺紋的臉上,卻散發著一陣無形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