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停尸臺上,周玉芬睜開眼。她竟重生回被子女送入養老院的75歲生日!
前世孤苦離世,今生她含淚冷笑:我的身體我做主!
火速立遺囑捐光財產、簽下全身器官捐獻書——既然你們嫌我活著是累贅,
那就連我死后的“價值”也休想得到!1.周玉芬睜開眼睛時,
首先看到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她下意識想抬手遮擋,卻發現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鉛。
鼻腔里充斥著消毒水和某種說不清的陳舊氣味,這味道莫名熟悉。「這是哪兒?」
她張了張嘴,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周阿姨,您醒了?」
一個年輕女孩的臉出現在視線里,圓圓的臉上帶著關切,「您睡了好一會兒,
我還擔心您是不是不舒服呢。」周玉芬盯著這張臉看了好幾秒,突然渾身一顫。小張?
養老院的護工小張?可是小張明明在她死前就已經辭職回老家了。
而且...而且她自己不是已經...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冰冷的病房,無人接聽的電話,
越來越困難的呼吸,最后是永恒的黑暗。「今天...是幾號?」周玉芬艱難地支起身子,
聲音發抖。「3月18號呀,您忘啦?今天還是您生日呢。」小張笑著扶她坐起來,
「您兒子早上還打電話來,說晚點來看您。」3月18日。她75歲生日。
周玉芬猛地抓住小張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今年是哪一年?」「2020年啊,
周阿姨您怎么了?」小張有些驚慌,「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周玉芬松開手,
緩緩靠回枕頭上,心跳如雷。她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一切還可以改變的時候。
窗外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在床單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周玉芬盯著那些光斑,
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哽咽。「周阿姨?」小張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
「您別嚇我...」「我沒事。」周玉芬擦掉眼角的淚水,聲音異常平靜,「小張,
能幫我拿面鏡子來嗎?」鏡子里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皺紋縱橫,白發稀疏,
但比記憶中臨終前的模樣要精神許多。最重要的是,這雙眼睛里不再是一片死寂,
而是燃燒著某種令人心驚的東西。「謝謝。」她把鏡子還給小張,「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等小張離開后,周玉芬慢慢走到窗前,看著養老院院子里幾個坐著輪椅曬太陽的老人。
就是在這個養老院,她度過了人生最后三年。三個孩子輪流推諉,誰也不愿意接她回家。
大兒子王志強每隔幾個月才來一次,二女兒王麗華只會寄些廉價保健品,
小兒子王志明干脆換了電話號碼。她記得清楚,75歲生日那天,他們一個都沒來。
「這次不一樣了。」周玉芬輕聲對自己說,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床頭柜上放著她的老花鏡和一部舊手機。周玉芬戴上眼鏡,顫抖著打開通訊錄。
寥寥幾個聯系人中,"志強"排在第一個。她盯著這個名字看了很久,最終沒有撥出去。
轉而打給了另一個幾乎從未聯系過的號碼。「喂,是陳律師嗎?我是周玉芬。」
她的聲音出奇地冷靜,「關于我的遺囑,我需要做一些修改。」掛掉電話后,
周玉芬坐在床邊,開始仔細回憶這三年會發生的事。2020年9月,養老院要漲價,
王志強來勸她搬去更便宜的地方。2021年春節,王麗華帶著全家去海南旅游,
把她一個人留在養老院。2022年夏天,她肺炎住院,三個孩子互相推諉醫藥費,
最后還是小張幫忙墊付的。每一件事都像刀子一樣刻在記憶里。「這次不會了。」
周玉芬喃喃自語。她從抽屜里找出紙筆,開始列清單。第一,修改遺囑。第二,
器官捐獻登記。第三...筆尖在紙上停頓了一下,
然后重重寫下:讓他們也嘗嘗被拋棄的滋味。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周阿姨,
該吃午飯了。」小張推著餐車站在門口,「今天有您喜歡的紅燒魚。」周玉芬收起紙條,
對女孩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謝謝你,小張。」餐廳里,幾個熟悉的老人已經坐在那里。
周玉芬慢慢走過去,突然意識到這些人大部分都會在她之前離開人世。「玉芬,
今天氣色不錯啊。」住在隔壁的李阿姨招呼她。「是啊,感覺好多了。」周玉芬接過餐盤,
發現自己的手不再像記憶中那樣抖得厲害。飯菜的味道意外地好。重生前的那段日子,
她因為抑郁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但現在,每一口都讓她感到真實的活著。
「聽說今天是你生日?」李阿姨湊過來小聲說,「晚上我們幾個準備了個小蛋糕,
別告訴護工。」周玉芬鼻子一酸。上輩子她因為等不到兒女的電話,躲在房間里哭,
根本沒參加這個小派對。「謝謝,我很期待。」她拍拍李阿姨的手。回到房間后,
周玉芬拿出手機,翻看相冊里寥寥幾張照片。大多是孫子孫女小時候的合影,
自從她住進養老院,孩子們就很少來看她了。其中一張全家福特別刺眼。
那是她70歲生日時拍的,三個孩子勉強聚在一起,臉上寫滿不耐煩。當時她居然沒看出來。
「叮」的一聲,一條短信進來。「媽,今天公司有事走不開,改天再來看您。生日快樂。」
發件人:志強。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話。周玉芬冷笑一聲,刪掉了短信。下午三點,
陳律師如約而至。他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看起來和養老院的環境格格不入。
「周女士,您想怎么修改遺囑?」陳律師打開公文包,取出文件。「全部。」
周玉芬直視他的眼睛,「我要撤銷之前的所有安排。」陳律師略顯驚訝。「您確定嗎?
之前的遺囑是將房產平分給三個子女,存款留給孫子孫女...」「我確定。」
周玉芬打斷他,「我要把名下所有財產捐給市兒童福利院。包括那套老房子和全部存款。」
「這...您的子女知道嗎?」「他們不需要知道。」周玉芬的聲音像鐵一樣冷,「另外,
我要簽署器官捐獻協議。死后所有能用的器官都捐出去。」陳律師擦了擦額頭的汗。
「周女士,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些決定很重要...」「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
周玉芬從床頭柜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證件,「現在就辦。」兩個小時后,所有文件簽署完畢。
陳律師臨走時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周玉芬站在窗前,
看著他的車駛出養老院大門,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第一步完成了。」她對自己說。
晚飯時間,餐廳角落的小桌上真的擺了一個奶油蛋糕,插著幾根彩色蠟燭。
五六個老人圍在那里,看到周玉芬過來,一起唱起了生日歌。「許個愿吧,玉芬。」
李阿姨笑著說。周玉芬看著跳動的燭光,閉上眼睛。我希望這一次,能死而無憾。
她吹滅蠟燭,在大家的掌聲中切蛋糕。奶油甜得發膩,但她吃得津津有味。
「你兒女今天沒來啊?」住在樓下的老張隨口問道,立刻被李阿姨捅了一胳膊肘。「沒關系。
」周玉芬平靜地說,「他們有他們的生活。」上輩子她會因為這個話題哭一整晚,
但現在不會了。回到房間后,她撥通了小張的電話。「小張,明天能陪我去趟醫院嗎?
我想做個全面體檢。」「好的呀,周阿姨。不過怎么突然...」「就是突然想好好活一次。
」周玉芬輕聲說。掛掉電話,她打開電視,正好是本地新聞。
一條關于器官捐獻短缺的報道吸引了她的注意。
「...目前本市有超過3000名患者在等待器官移植,但捐獻者數量遠遠不足...」
周玉芬拿起遙控器調大音量。「...許多患者因為等不到合適的器官而失去生命...」
她關掉電視,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窗外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偶爾有車燈劃過。
周玉芬站在窗前,看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至少這次,我的死會有點意義。」
第二天一早,小張就推著輪椅來接她。「周阿姨,我跟主任請好假了,咱們現在就去醫院。」
周玉芬搖搖頭。「不用輪椅,我走得動。」體檢中心人不多,在小張的幫助下,
各項檢查進行得很順利。抽血時,周玉芬一直盯著那幾管鮮紅的液體看。「您不怕啊?」
小張有些驚訝,「好多老人家都怕抽血呢。」「死都不怕,還怕這個?」周玉芬笑了笑。
最后一站是心內科。醫生看完心電圖,眉頭微皺。「周阿姨,您的心臟有點問題,
需要進一步檢查。」「什么問題?」小張緊張地問。「可能是冠狀動脈狹窄,
建議做個造影看看。」周玉芬點點頭,表情平靜得不像在討論自己的健康。「那就做吧。」
她知道這是什么。上輩子就是這個心臟病要了她的命。檢查安排在三天后。回養老院的路上,
小張一直憂心忡忡。「周阿姨,要不要通知您家里人?」「不用。」
周玉芬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養老院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周玉芬瞇起眼睛,認出了車牌號。王志強的車。
「周阿姨,那是您兒子吧?」小張也看到了站在車旁的中年男人。「嗯。」
周玉芬的表情冷了下來,「小張,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過去。」王志強看到她,快步走過來。
「媽,您去哪兒了?我等了半天。」「體檢。」周玉芬簡短地回答,「有事?」
「我這不是來看您嘛。」王志強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遞過一個塑料袋,「給您帶了點水果。
」周玉芬沒有接。「放房間里吧。」「媽,您怎么了?」王志強終于察覺到異常,
「身體不舒服?」「沒什么,就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周玉芬直視兒子的眼睛,「志強,
你還記得你爸去世前說的話嗎?」王志強明顯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提這個...」「他說,
家和萬事興。」周玉芬慢慢走向養老院大門,「可惜你們三個都沒記住。」「媽,
您是不是聽誰說什么了?」王志強跟上她,聲音有些慌亂,「是不是麗華又...」
「沒人說什么。」周玉芬停下腳步,「我就是老了,不糊涂了。」王志強還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