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中的離婚民政局那扇玻璃門在身后"咔嗒"一聲合上,
像給過去三年蓋棺定論的最后一枚印章。外面天色陰沉得厲害,鉛灰色的云沉沉地壓著,
空氣里一股子暴雨將至的土腥味。我捏著手里那本墨綠色的小冊子,薄薄的幾頁紙,
卻像有千斤重。身邊,裴牧之已經利落地收好了他那本,動作快得沒有一絲遲疑。
他甚至沒多看我一眼,仿佛站在旁邊的只是個陌生人。
一輛黑色的庫里南無聲地滑到我們面前。司機小劉麻利地下車,撐開一把寬大的黑傘,
一路小跑著繞到裴牧之那邊。"裴總。"小劉恭敬地喚了一聲,拉開車門。裴牧之腳步沒停,
彎腰就要坐進去。"裴牧之!"我的聲音沖出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他終于側過身,
雨絲斜斜地飄進來,落在他昂貴的羊絨大衣上。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有一絲清晰可見的不耐煩。"還有事?"他的聲音比這初秋的雨更涼。雨水開始變大,
砸在我臉上、身上,單薄的衣衫很快濕透。頭發狼狽地貼在額角,雨水流進眼睛里,
又澀又痛。"傘…"我張了張嘴,聲音被雨聲砸得破碎不堪,"給我把傘。"裴牧之看著我,
那眼神里連最后一點溫度也消失了。他薄薄的嘴唇動了動,吐出的話比冰錐還利:"沈念,
省省吧。這種糾纏的把戲,只會讓我更看不起你。"他的目光掃過我濕透的身體,
"你永遠比不上她。"轟?。∫宦曮@雷撕裂了天空。他再沒多看我一眼,鉆進了車里。
車門"砰"地關上,庫里南迅速消失不見。冰冷的雨水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我死死攥著那本離婚證,塑料封皮硌得掌心生疼。裴牧之最后那句話,如同最惡毒的詛咒,
在這冰冷的雨幕里反復回響。"永遠比不上她……"那個"她",叫林晚晚。
裴牧之心口那顆抹不掉的朱砂痣,也是懸在我三年婚姻頭頂、從未消散的陰云。
我像個溺水的人站在雨里,直到一輛出租車不耐煩地按響了喇叭,才猛地驚醒。
第二章 重新開始接下來的日子,像被按了加速鍵,又像被抽掉了所有色彩。
我用最快的速度搬出了那棟大房子,租了個老城區的小公寓。一室一廳,面積不大,但朝南,
有個小小的陽臺。陽光好的時候,能灑滿大半個客廳。這里充滿了生活的煙火氣,嘈雜,
卻真實。白天,我把自己一頭扎進工作里。我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離婚后,
我主動接下了所有別人不愿意啃的硬骨頭項目。身體的疲憊成了最好的麻醉劑。晚上,
回到那個小小的空間,我會跟著視頻學做一道復雜的菜。油煙機嗡嗡作響,鍋鏟碰撞,
食物的香氣彌漫開來,填補著內心的空洞。閨蜜蘇晴成了我這段灰暗時光里最亮的光。
知道我離婚后,她幾乎每天一個電話轟炸。"念念!出來!
姐妹帶你去吃新開的那家川菜館子,辣死人不償命那種!"蘇晴的聲音在電話那頭中氣十足。
那家川菜館子果然夠勁爆。紅彤彤的辣椒鋪滿了水煮魚片,麻婆豆腐上跳動著誘人的油光。
蘇晴一邊被辣得嘶嘶吸氣,一邊灌著冰啤酒。"吃!使勁吃!化悲憤為食量!
"她夾起一大塊沾滿紅油的魚肉塞進我碗里,"快吃!把他當成這塊魚,嚼碎了咽下去!
忘掉!徹底忘掉!"辛辣的食物刺激著味蕾,也沖淡了心口的淤塞。是啊,裴牧之算什么呢?
一個早已退出我生命的過客罷了。第三章 醫院來電我以為我已經徹底把他翻篇了,
直到那個下午。手機在辦公桌上瘋狂震動,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執著地閃爍著。
我隨手劃開接聽:"喂,你好,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
帶著刻意的沉重和悲戚。"是沈念沈女士嗎?我是裴總的司機,老陳。裴總他……他出事了!
""什么事?"我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冷靜,但手指卻無意識地收緊了。"車禍!
很嚴重的車禍!"老陳的聲音陡然拔高,背景音似乎還有救護車鳴笛聲,
"裴總被抬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昏迷不醒!醫生說情況很危險……"轟隆!
腦子里仿佛也炸開了一聲驚雷。"沈女士?裴總昏迷前,嘴里一直念著您的名字……醫生說,
這可能是……可能是最后……"最后一面?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哪……哪個醫院?"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中心醫院!急診大樓,
三樓重癥監護室外面!""我……我馬上到!"我幾乎是吼出來的,抓起外套沖出了辦公室。
第四章 醫院重逢中心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濃烈得刺鼻。我跑著穿過嘈雜的門診大廳,
沖上三樓。長長的走廊光線慘白,盡頭,ICU的大門緊閉著,
門上亮著"搶救中"三個觸目驚心的紅燈。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在門口來回踱步——正是電話里的老陳。"沈女士!
您可算來了!"他眼圈通紅,"裴總被送來的時候,太慘了……右腿粉碎性骨折,
肋骨斷了好幾根,內臟出血……醫生說,能不能挺過來,
就看今晚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砸在我的心上。就在這時,ICU的門被推開。
醫護人員推著一張移動病床走了出來。床上的人……是裴牧之!他靜靜地躺著,雙眼緊閉,
臉色慘白。鼻子上扣著氧氣罩,最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右腿,從大腿到腳踝打著厚厚的石膏。
"裴牧之!"我失聲叫了出來。護士看了我一眼:"搶救暫時結束了,病人體征暫時平穩,
但還沒脫離危險期。你是家屬?"我胡亂地點了點頭。第五章 真相大白病房里很安靜,
只有監測儀器的"嘀…嘀…"聲。老陳離開后,我站到病床邊,低頭看著他。氧氣罩下,
他的嘴唇干裂蒼白。那厚重的石膏……我無法想象下面是怎樣支離破碎的骨頭。
我輕輕握住了他露在外面的手,想傳遞一點溫暖。就在這時,我的手無意中蹭到了被子邊緣,
指尖碰到了什么硬物。疑惑像一顆投入死水的小石子。
我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深藍色的封面,
、醒目的黑色印刷字燙進我的瞳孔:《苦情男主速成手冊(典藏版)》我死死盯著那幾個字,
憤怒開始燃燒。翻開手冊,
快速瀏覽那些荒誕的內容:"石膏:打石膏是制造視覺沖擊力的不二法門!
重點提示:根據劇情需要選擇部位。若需體現被命運無情碾壓的凄慘,打右腿!"翻到后面,
一頁明顯新一些的紙上,是裴牧之的筆跡:車禍裝病攻略(裴牧之實戰版)重中之重:右腿!
必須打石膏!從大腿到腳踝,越厚實越慘越好!怒火燒得我渾身發抖。我猛地抬頭,
看向床上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裴!牧!之!"這三個字是從我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依舊緊閉著雙眼,紋絲不動。"裝!我讓你裝??!"我雙手抓住羽絨被邊緣,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向上一掀!第六章 裝病翻車現場我一把掀開被子的瞬間,
空氣仿佛凝固了。裴牧之那打著厚厚石膏的右腿,正歡快地抖著二郎腿!
石膏雪白嶄新的邊緣隨著他的抖動一顫一顫的,活像根特大號的白巧克力棒。
病房里安靜得可怕,只有監測儀器發出尷尬的"嘀——嘀——"聲。
我死死盯著那條抖動的"傷腿",氣得渾身發抖。裴牧之似乎終于意識到事情敗露,
二郎腿猛地僵住,石膏腿"咚"的一聲砸在床墊上。"念、念念..."他慌亂地睜開眼,
氧氣罩下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悶悶的,"你聽我解釋...""解釋?"我冷笑一聲,
一把扯下他臉上的氧氣罩,"解釋你怎么從'重度昏迷'突然變成'二郎腿專業戶'的?
"裴牧之那張剛才還慘白如紙的臉,此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他手忙腳亂地想坐起來,
結果動作太大,藏在病號服里的什么東西"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半袋沒吃完的薯片。
"喲,病危病人伙食不錯?。?我彎腰撿起薯片袋,看了眼口味,"還是燒烤味的?
重癥監護室現在都提供這種臨終關懷了?"裴牧之的耳根紅得能滴血,
他慌亂地扒拉病號服領子,
結果又從里面掉出來幾樣東西:一本翻爛了的《演員的自我修養》,一支用了一半的粉底液,
還有..."眼藥水?"我擰開蓋子聞了聞,"用來偽造'痛苦淚水'的?
裴總準備得挺周全??!""念念..."裴牧之終于放棄了掙扎,頹然地靠在床頭,
"我只是...想見你...""想見我?"我氣極反笑,"民政局門口不是嫌我礙眼嗎?
不是說'永遠比不上她'嗎?現在裝什么深情?
"我一把抓起那本《苦情男主速成手冊》的殘頁拍在他胸口:"裴總,您這演技,
金酸梅獎都嫌寒磣!"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老陳慌慌張張地沖進來,
手里舉著手機:"裴總!不好了!財經頻道剛爆出消息,
說我們集團..."他的話戛然而止,
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家"重傷昏迷"的裴總正生龍活虎地坐在床上,
右腿石膏明晃晃地支棱著,病床上散落著薯片袋和化妝品。老陳的嘴張了又合,
活像條缺氧的魚。"說什么?"裴牧之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聲音都變了調。
"說...說我們集團建材造假...股價已經跌停了..."老陳結結巴巴地說,
"董事會要求您立刻回去處理..."裴牧之的臉色瞬間灰敗下去,
剛才還紅潤的臉頰一下子失去了血色。這回倒真像是個重癥患者了。我冷眼旁觀這場鬧劇,
突然覺得無比荒謬。三個月前那個高高在上的裴總,
現在像個跳梁小丑一樣演著拙劣的苦情戲,背后還藏著這么個爛攤子。
"念念..."裴牧之突然抓住我的手,這次倒真有些發抖,
"我現在真的需要你..."我慢慢抽回手,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他胸前:"裴總,
裝可憐前,先把欠我的撫養費結清?"裴牧之呆滯地低頭,
看著那份《子女撫養費追繳通知書》,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對了,
"我轉身前又補了一句,"你石膏打錯腿了,
《手冊》第27頁明明寫著要打左腿才能體現'為愛犧牲'。"說完,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身后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大概是裴總氣得從床上栽下來了。
第七章 閨蜜的怒火我剛走出醫院大門,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蘇晴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怒氣值。"沈念!你人呢?主管說你突然跑了,電話也不接!
出什么事了?"一接通,蘇晴的吼聲就震得我耳朵發麻。我深吸一口氣:"晴晴,
我剛才去醫院看裴牧之了。"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三秒,
然后爆發出更高分貝的尖叫:"什么?!那個渣男怎么了?被雷劈了還是遭報應了?
"我一邊往地鐵站走,一邊把今天的鬧劇簡單講了一遍。
說到裴牧之打著石膏抖二郎腿那段時,電話那頭傳來"噗"的一聲,
接著是蘇晴嗆到的咳嗽聲。"咳咳...等等...他真這么干了?"蘇晴笑得喘不上氣,
"這他媽是什么品種的智障?《苦情男主速成手冊》?
哈哈哈哈...他是不是還看了《追妻火葬場的一百種死法》?
"我被她夸張的形容逗得也忍不住笑了:"差不多吧,
還有更絕的..."我把薯片和粉底液的事也說了。"臥槽!絕了!
"蘇晴在電話那頭拍桌子,"這演技,橫店群演都嫌假!等等——"她突然反應過來,
"他公司出事了?建材造假?""嗯,"我走進地鐵站,刷卡過閘機,
"老陳進來的時候說的,看樣子挺嚴重。""呵!我就知道!"蘇晴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
"這王八蛋突然裝可憐找你,肯定沒安好心!八成是公司要完蛋了,想拉你當墊背的!
"我靠在地鐵車廂的扶手上,
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廣告牌:"誰知道呢...反正都跟我沒關系了。""念念,
"蘇晴突然嚴肅起來,"你該不會心軟了吧?別忘了那天下著大雨,他是怎么對你的。
"民政局門口冰冷的雨水仿佛又澆在了我身上。我握緊手機:"不會的。""那就好!
今晚來我家吃飯,我新學了個水煮魚做法,辣度能讓你忘記所有煩惱!
"蘇晴又恢復了活力滿滿的樣子,"順便給你看個好東西,保證氣死裴牧之那個智障!
"掛掉電話,我看著地鐵車窗上自己的倒影。眼睛有點紅,但沒哭。
三個月前那個在民政局門口淋成落湯雞的沈念,現在已經學會把眼淚憋回去了。
第八章 意外的邀約蘇晴家的火鍋吃得我舌頭都快失去知覺時,她神秘兮兮地掏出了手機。
"看這個!"她點開一個視頻,"我表哥在財經頻道工作,這是他們明天要播的專題片預覽。
"視頻里,裴氏集團總部大樓被記者團團圍住,畫面切到一個倉庫內部,
堆滿標著"環保建材"的箱子,記者隨機拆開一箱,里面的材料明顯是劣質品。
"據內部人士透露,裴氏集團涉嫌長期以次充好..."畫外音嚴肅地報道著。
鏡頭突然切換到裴牧之的特寫,應該是早些時候的采訪。他西裝革履地站在公司LOGO前,
信誓旦旦地說:"裴氏集團始終堅持品質第一...""噗——"我嘴里的啤酒差點噴出來,
"這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蘇晴得意地晃著手機:"怎么樣,解氣不?"我正要回答,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短信:「沈小姐,我是林氏地產的林墨。
有項目想與您洽談,不知明日可否賞光共進午餐?——林墨」我盯著那個名字愣了兩秒。
林墨?林晚晚的哥哥?"怎么了?"蘇晴湊過來看手機,然后瞪大眼睛,"臥槽!
這什么神展開?"我皺眉思索著。林氏地產是裴氏最大的競爭對手,
林墨更是商界出了名的狠角色。他突然找我干什么?"別去!肯定有詐!
"蘇晴一把搶過我的手機,"說不定是裴牧之那渣男設的套!"我拿回手機,
猶豫了一下:"但如果真是工作機會呢?
我們公司最近在競標一個大項目...""那更危險了!"蘇晴急得直拍桌子,
"你忘了林晚晚是誰了嗎?那可是裴牧之的白月光!她哥能安什么好心?"我咬著下唇。
是啊,林晚晚——裴牧之口中我"永遠比不上"的那個人。
現在她哥哥突然找我...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還是林墨:「聽聞沈小姐在藍海項目的創意很出色,我們有個類似需求。純粹商業合作,
請放心?!顾{海項目是我上個月獨立負責的一個案子,業內知道的人不多。
看來他確實做過功課。"我去。"我下定決心,"就當是普通客戶見面。
"蘇晴急得直跳腳:"沈念!你腦子進水了嗎?那可是...""晴晴,"我打斷她,
"我已經不是三個月前那個任人宰割的沈念了。"我舉起啤酒罐和她碰杯,
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再說了,要是裴牧之知道他最討厭的前妻和他'女神'的哥哥合作,
表情一定很精彩。"蘇晴愣了兩秒,突然哈哈大笑:"靠!你這招夠損!我喜歡!
"第九章 餐廳交鋒第二天中午,我按約定時間來到市中心一家高檔餐廳。
林墨已經等在座位上了。他穿著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裝,輪廓分明的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看起來比媒體報道中更加斯文俊朗。"沈小姐。"他起身相迎,聲音低沉悅耳,"久仰。
"我禮貌地握手,注意到他的手掌干燥溫暖,握力適中——典型的精英做派。"林總客氣了。
"我落座,開門見山,"不知道您說的項目是?"林墨微微一笑,
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絲玩味:"沈小姐果然爽快。"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遞給我,
"我們計劃在下個月推出一個新樓盤,需要全套宣傳方案。"我翻開文件,
是份詳細的項目企劃。粗略瀏覽后,我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誘人的大單子。"為什么找我?
"我合上文件,直視他的眼睛,"我們公司規模不大,比我們有實力的團隊很多。
"林墨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因為我欣賞有能力的人。"他放下杯子,
"特別是...能讓裴牧之吃癟的人。"我的心猛地一跳。"沈小姐可能不知道,
"林墨慢條斯理地說,"昨天裴氏股價暴跌時,裴牧之正在醫院給你演苦情戲。
"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真是感人至深。"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餐巾。
他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不用緊張。"林墨仿佛看穿我的想法,"醫院有我家的股份,
恰好看到了一些...有趣的監控畫面。"他從手機里調出一段視頻推到我面前。畫面里,
裴牧之正鬼鬼祟祟地往病號服里塞薯片袋,還對著鏡子練習"虛弱"的表情。
我差點被水嗆到——這比昨天親眼所見還要滑稽十倍!"所以,"林墨收回手機,
"我覺得能和裴牧之的前妻合作,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我放下水杯,
直視他的眼睛:"林總,恕我直言。您妹妹林晚晚和裴牧之的關系,業內都知道。
您現在找我合作,真的只是看中我的能力?"林墨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我妹妹?
"他忽然笑出聲,"沈小姐,你該不會以為...晚晚和裴牧之有什么吧?
"我愣住了:"難道不是?裴牧之親口說過...""他說你'永遠比不上她'?
"林墨搖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沈小姐,你被耍了。晚晚是裴牧之的表妹,
我舅舅的養女。他們之間唯一的'感情',就是裴牧之單方面嫉妒她分走了舅舅的寵愛。
"我的大腦瞬間當機。表妹?不是白月光?"裴牧之從小就愛和晚晚較勁,"林墨繼續說,
"后來舅舅把部分產業交給晚晚打理,他更是耿耿于懷。"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告訴你'永遠比不上她',大概是他那可憐的自尊心在作祟。"我呆坐在椅子上,
感覺世界觀被打敗了。三年婚姻,我竟然一直被這種荒謬的謊言蒙在鼓里?"沈小姐,
"林墨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考慮得如何?這個合作...""我接。"我斬釘截鐵地說,
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不過有個條件。""請講。""我要見林晚晚。
"第十章 白月光的真相林墨聽到我的要求,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露出玩味的笑容:"沈小姐果然不按常理出牌。"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簡單說了幾句后掛斷:"晚晚正好在公司,半小時后到。"等待的時間里,
林墨詳細介紹了項目細節。我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做筆記,但腦子里亂哄哄的。
裴牧之騙了我三年?林晚晚根本不是他的白月光?餐廳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高挑女子快步走來。她扎著干練的高馬尾,走路帶風,
跟我想象中嬌滴滴的"白月光"形象天差地別。"哥,這么急叫我...咦?"她看到我,
腳步一頓,眼睛瞪得溜圓,"你是...沈念?"我驚訝于她竟然認識我。
林晚晚已經自來熟地拉開椅子坐下,伸手過來:"久仰大名!裴牧之那個混蛋的前妻!
"我機械地握住她的手,大腦還在宕機狀態。林墨輕咳一聲:"晚晚,注意形象。
""哎呀哥,你別管。"林晚晚甩甩馬尾,湊近我,"沈念,我早就想見你了!
裴牧之那個神經病是不是整天在你面前說我壞話?"我張了張嘴,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林晚晚已經自顧自地倒豆子般說開了:"那家伙從小就這樣!嫉妒舅舅更疼我,
整天陰陽怪氣的!"她翻了個白眼,"后來聽說他結婚,我還松了口氣,以為他終于正常了。
結果呢?他竟然拿我當借口欺負老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姐妹,你受苦了!
"我被她這一通連珠炮轟得暈頭轉向。林墨無奈地扶額:"晚晚,我叫你來是談正事的。
""哦對!"林晚晚一拍腦門,從包里掏出一疊文件,"這是我們新樓盤的資料。沈念,
我看過你做的藍海項目,創意太棒了!
特別是那個'城市綠洲'的概念..."接下來的半小時,
我們居然真的專業地討論起了方案。林晚晚在營銷方面的見解讓我刮目相看,
完全不是我想象中靠臉吃飯的"白月光"。"所以,"敲定大致方向后,
林晚晚突然壓低聲音,"裴牧之那王八蛋最近還騷擾你嗎?"我猶豫了一下,
把醫院鬧劇簡單說了。林晚晚聽完,
整張臉皺成一團:"嘔——他是不是看了什么腦殘偶像劇?《苦情男主速成手冊》?
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引來周圍食客側目。林墨無奈地遞過餐巾:"擦擦眼淚,
妝花了。""哥你別打岔!"林晚晚擦著眼角笑出的淚花,"沈念,我跟你講,
裴牧之從小就是個戲精!小學演話劇,他非要加戲,結果把整出劇搞砸了!
"我聽著她爆裴牧之的黑歷史,突然有種荒誕的感覺。這就是我嫉妒了三年的"白月光"?
現在正和我一起吐槽我前夫?"對了,"林晚晚突然神秘兮兮地湊近,"你們離婚時,
他是不是又拿我當借口了?"我點點頭,把民政局門口那句"永遠比不上她"復述了一遍。
林晚晚的表情瞬間從八卦變成了憤怒。"這個混蛋!"她一拳砸在桌上,餐具"叮當"亂跳,
"他怎么能...沈念,你等著!"她掏出手機飛快操作起來。
林墨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晚晚!別胡鬧!""我才沒胡鬧!"林晚晚頭也不抬,
"我在家族群里@了所有人,包括舅舅!我要當眾揭穿裴牧之的真面目!"五分鐘后,
裴牧之的電話就打到了我手機上。
第十一章 電話對峙手機屏幕上"裴牧之"三個字跳動的瞬間,餐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晚晚得意地比了個"V"字手勢,林墨則一臉"我妹妹沒救了"的表情。我深吸一口氣,
按下接聽鍵:"喂?""沈念!"裴牧之的聲音又急又怒,背景音嘈雜,
像是在什么公共場合,"你跟晚晚說了什么?!"我看了眼對面沖我擠眉弄眼的林晚晚,
突然有種惡作劇的快感:"實話實說啊。怎么,裴總不是一直說我'永遠比不上她'嗎?
現在怕了?"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
然后是裴牧之壓低的、咬牙切齒的聲音:"你...你現在在哪?我們談談。""談什么?
《苦情男主速成手冊》的讀后感嗎?"我故意拖長聲調,"還是討論下次該打左腿還是右腿?
"林晚晚"噗"地笑出聲,趕緊捂住嘴。裴牧之顯然聽到了,聲音更加慌亂:"沈念!
別鬧了!董事會正在...總之你馬上來公司一趟!""憑什么?"我冷笑,"裴總,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公司倒閉都跟我沒關系。""你!"裴牧之氣結,隨即聲音突然軟下來,
了...那些話都是氣話...你比晚晚好一千倍..."林晚晚夸張地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我強忍笑意:"哦?那為什么離婚那天說那么絕情的話?"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裴牧之再開口時,
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頹喪:"因為...我看到你和陳總監的聊天記錄...""陳總監?
"我一頭霧水,"哪個陳總監?""你們公司的創意總監!"裴牧之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
"他叫你'念念'!還說'等你離婚就公開關系'!"我愣了兩秒,突然想起什么,
差點笑出聲:"裴牧之,你該不會偷看我手機,還看錯人了吧?陳總監今年五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