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宋白雪看著車窗外,嗤笑一聲,
“這么怕我亂說,那你自己去取好了,讓我去干什么。”
她用得著亂說,她只會說大實話而已。
“.....”王正豪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里的火氣,
“那是你外公給你存的,只能你去取。”
“你外公當初也跟我說了,讓我帶你去取,感受一下外公對你的愛護。”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去取,只是你外公的遺愿,我也不好.....”
他要是能取出來,還有死丫頭什么事。
才來一天,就氣的他心梗難受。
得虧一早扔鄉下去了,不然在眼皮子底下,他能氣死。
“知道了,趕緊開車吧。”
宋白雪打斷了王正豪的車轱轆話,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
到了她手的東西,想要走,門都沒有。
長篇大論還沒說完的王正豪,憋悶的閉上了半張的嘴巴。
他深吸一口氣,腳踩上了油門。
再忍忍....
車行駛了不到半個多小時,停了下來。
王正豪打開車門下車,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銀行大門,
“走吧。”
宋白雪一聲沒吭,跟著走了進去。
王正豪熟門熟路的進了銀行大門,朝著樓梯走去。
銀行的員工看到王正豪,紛紛打招呼,“王老板早。”
王老板隔三差五的就來張行長敘敘舊,他們早就習慣了。
對于跟在王正豪身后黑黢黢的小姑娘,他們只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沒人多問一句。
王正豪一路點頭微笑,上了三樓,走到最大的一間辦公室外,敲了敲門,
“張叔,是我王正豪,我帶白雪來看您了。”
片刻后,屋內傳來一陣擦擦擦的腳步聲。
“王老板,請進。”
一名帶著眼鏡的年輕男人,打開門,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王正豪沖年輕男人點點頭,走了進去。
宋白雪緊跟在他身后。
年輕男人這才發現,王正豪身后還跟了個瘦弱的小姑娘。
他詫異的打量了小姑娘一眼,輕輕的關上了門。
坐在辦公桌后的張行長,笑了笑,
“這一大早就給我帶來好消息啦,白雪人呢?”
張行長往門口掃了一眼。
王正豪笑了笑,“要不是昨晚接到白雪太晚了,昨天就帶她來見您了。”
“白雪,快跟你張爺爺問好。”
王正豪側身,一把抓住宋白雪的胳膊,把人拉到張行長面前。
宋白雪抖了下胳膊,甩開王正豪的手,看向張行長,
“張爺爺,早上好。”
眼前的張老爺子,半花白的頭發,圓臉大耳垂,瞧著慈眉善目的。
“.....”張行長臉上的笑容僵住,一臉震驚上下打量了一下宋白雪,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
“你....你是白雪?”
八年前那白白嫩嫩水靈靈的孩子,怎么會變成這樣。
王家到底是怎么養孩子的。
他們幾個老家伙寄了那么多吃的用的過去,孩子怎么會瘦脫相了。
雖然孩子瘦的脫相了,但是仔細看,五官跟她外婆還是很相似的。
“是我。”宋白雪笑著點點頭,抬手撩了一下額頭前的碎發。
張行長眉頭一皺,顫抖著兩步走到宋白雪面前,緊盯著她的額頭,
“小囡,你額頭怎么回事,誰打你了?”
張行長臉色一沉,看向王正豪。
他就說上門女婿不靠譜,老伙計非不信,這下可好,讓親外孫女吃苦了。
滿杭市,誰不知王正豪那二婚老婆帶來的一雙兒女,是他親生的。
那倆孩子簡直跟王正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得覺得別人多眼瞎,才好意思說不是親生的。
還好,宋家的骨肉沒有像王正豪。
“傷?”
王正豪心里一咯噔。
他連忙仔細打量了一下宋白雪,這才發現她額頭上鼓了青紫的包。
死丫頭太黑了,又有額前的碎劉海遮擋著,不仔細看,誰知道她頭上鼓了個包。
“是不是你坐火車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
“哎呀,你這孩子,受傷了也不跟阿爸說,等會兒帶你去醫院看看。”
宋白雪瞥了王正豪一眼,
“是在村里河邊洗衣服,餓暈過去撞石頭磕的。”
“什么!!?”張行長氣的手抖,怒瞪著王正豪,
“你們王家就是這么對她的,缺她這一口吃的了,居然讓小囡餓暈過去?”
“你早說你不愿意養著小囡,我把她接張家去,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至于讓小囡餓暈過去!”
王正豪被張行長吼的后背直冒汗。
他干巴巴的扯了扯唇角,
“....不是,張叔...不是你想的這樣...”
死丫頭,就不能少說兩句。
“那是哪樣,你說!”張行長瞪著王正豪。
王正豪深吸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這---具體等我回去問問...”
張行長冷哼一聲,“等你去問,黃花菜都涼了。”
“小囡,跟爺爺說說,他們怎么對你的。”
張行長心疼的看著瘦巴巴的宋白雪。
要是老宋活著,看到白雪成了這模樣,不得把王家給燒了啊。
這幫畜生,說什么白雪不想回城里這個傷心地,自己要待在鄉下。
放屁,完全是放屁。
現在想拿保險柜的東西,就能把白雪接回來了是吧。
那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保險箱里的東西,只能是宋白雪的,誰也別想動。
他得好好跟白雪說說,東西拿到手,可不能被別人騙去,必須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王正豪心里一顫,慌張的看向宋白雪,眼神略帶警告。
死丫頭,可別亂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