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一樣承受很多壓力,他當(dāng)然明白他老娘只是害怕他晚年不好,可就是因為明白才更加煎熬。
早年他老娘苦口婆心,滄桑的臉上滿是愁緒。
“也不是我重男輕女,自古以來誰不是養(yǎng)兒防老,兒子養(yǎng)老送終。你看看周圍的老人,哪個不是和兒子住在一起?你的三個孩子全是女兒,以后都嫁出去了就剩你們兩個老人,有點事怎么辦?誰來照顧你?”
“你們現(xiàn)在還可以生,再生一胎說不定就是兒子,這樣你既有人養(yǎng)老,孩子也有三個姐姐幫襯,這不是很好嗎?”
······種種裹挾著愛的語言讓宋父壓抑,于是他插科打諢說他三個女兒不知道多好,又懂事又貼心,等他老了就享福。
宋老娘見說不聽,氣的走了,等著看他晚年多享福。
等到孩子都大了,見宋父確實過的不錯,也就沒那么執(zhí)著了,但是和大兒子住在一起,總歸是和那邊更親近的。
宋父順勢坐下,說道:“我大哥說明天過來。”
“那就行了,明天可是大事,趕緊洗澡睡吧。”
······
袁凜回了部隊招待所,此刻正在面對周恒宇的陰陽怪氣,“喲,這不是我們來出任務(wù)結(jié)果還娶了個漂亮媳婦兒的隊長嗎~”
周恒宇跟著袁凜作戰(zhàn)8年,出生入死,自認(rèn)是比較了解袁凜的,驕傲,聰明,作戰(zhàn)能力強,指揮能力強,憑著自己的能力一路拼到中校。
他都以為他是絕了育的老虎,沒想到來了南城,路上遇見一個女同志,回來就說他要結(jié)婚了。
天知道他聽到這話的反應(yīng)不亞于見了鬼的反應(yīng)。
也許見鬼的反應(yīng)都沒這么大。
“抽什么風(fēng)?你又跟附近的大媽聊天了?”袁凜不理會他,有點熱,他拿了衣服就進(jìn)去沖澡。
“嘿,你這話說的不對啊。”
周恒宇說話的聲音還在傳來,“唉,也不知道是誰,說結(jié)什么婚,是訓(xùn)練不好玩還是軍功不夠光榮。”
嘀嘀咕咕直到袁凜洗完澡出來,周恒宇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隊長,你是不是前段時間訓(xùn)練的時候撞到頭了?現(xiàn)在是后遺癥?”
“以前副政委的女兒對你有意思,你說只想建功立業(yè)保衛(wèi)國家,后來你跟我說是因為對方太庸俗,看上的是你的臉。”
周恒宇停頓,憋著笑道:“營長,我覺得你現(xiàn)在也很庸俗。”
“庸俗點挺好的,誰還不是個俗人了。”袁凜悠然自得,以前是沒遇見過這么一個人,現(xiàn)在遇見了當(dāng)然不能錯過。
周恒宇:你現(xiàn)在不太像是庸俗,你是有點不要臉。
“明天的位子還有菜系都定好了吧?可別讓我在我丈母娘面前丟人啊。”雖然周恒宇辦事他放心,但是袁凜還是得問一下。
“定好了,放心吧,保準(zhǔn)讓你有面兒。”說到這個周恒宇就想笑,以前隊長的票據(jù),除了肉票其余的要么給兄弟們了要么換出去了,哪想到也有像今天到處找票據(jù)的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
袁凜知道周恒宇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腦子轉(zhuǎn)的快,很適合和群眾打交道獲取信息。
但是同理,這種人平時腦子里想法多,有時候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思緒會想到哪里去。
“行了,別在這發(fā)癲,你去忙吧。”
周恒宇:······
次日。
早晨六點半,宋千安被宋母叫起來,讓她洗臉上個妝,還拿出一件紅艷艷的裙子給她。
宋千安意識都沒清醒,被這刺眼的紅襲擊了。
話不過腦就禿嚕出來了,“媽,這不會是你當(dāng)年結(jié)婚穿的吧?”
這一臉嫌棄的樣子,宋母氣不打一處來,
“瞎說什么?這紅色多好看多喜慶啊!你知不知道這紅布多貴多難搶?”要不是看著是她最疼的小女兒,她真是舍不得。
“我知道了,我的媽媽,最疼我的媽媽,我穿昨天買的粉色的就好了,我喜歡那件。
媽你去幫我收進(jìn)來吧。”
宋千安陪笑臉,昨天的裙子宋母給洗了,現(xiàn)在的天氣晾一夜應(yīng)該干了。
洗完臉,宋千安簡單擦了雪花膏,拿出鏡子,年輕就是好,天生的白皮加滿臉的膠原蛋白。
鏡子里的人長著一張嬌艷卻不妖的臉,濃煙系,眉毛黑卻細(xì),狐貍眼生動,眼尾上勾,鼻子秀挺,紅唇飽滿。
明媚而不可方物,讓人見了就難忘。
宋千安覺得不需要上妝了,主要是沒有化妝品,口紅翻出來一支。
沒有粉底沒有防曬,宋千安覺得有必要利用袁凜的關(guān)系去一下友誼商店了。
涂上口紅,用手指沾了一點,薄薄的涂在眼皮上,很淡,這是她以前刷視頻看到的,化妝救急用法。
再編個垂在一邊的頭發(fā),弄蓬松,弄點碎發(fā),然后嫌棄又無奈地別上了一朵紅色的頭花,從正面看只露出一點,整體卻很美。
等換完衣服出現(xiàn)在客廳的時候,宋父宋母都愣住了。
宋父回過神來,自豪地說:“不愧是我女兒,多出色,配他袁營長綽綽有余。”
宋母也欣慰,輕拍了下宋父的肩膀,“又說胡話了。”
樓下熱鬧的很,今天周六,一些小孩都在樓下玩,見到吉普車,紛紛湊上去。
先來一步的是周恒宇,送彩禮和一些禮品,宋父看了一眼,還有茅臺,雙眼不受控制的亮了。
九點鐘,袁凜來了,穿著一身軍裝,看見俏生生站著的宋千安時,眼里閃過一抹驚艷。
兩人拿著資料去登記,周恒宇接老兩口去飯店。
車上,袁凜一直用余光看著宋千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怎么不說話?”
宋千安有點懵,側(cè)過臉看他,眼尾的紅和白皙的臉讓她看起來像水蜜桃。
哈?說什么?這時候說什么都尷尬吧?
見他認(rèn)真的側(cè)臉,板挺的軍裝,宋千安靈光一現(xiàn),難道是想要她夸他?
“你今天很帥。”說著還伸出大拇指,點贊。
“呵,呵呵哈哈哈···”袁凜被逗笑以后,忍不住了。
宋千安:果然如此,可能是長得太兇了沒被夸過。
到了民政局,兩人寫好信息,工作人員遞過來兩張紙,這時候的結(jié)婚證是一張紙,差不多有a4紙那么大,寫著兩個人的名字,這就證明兩個人的夫妻關(guān)系了。
宋千安拿著這薄薄的一張紙,心好似終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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