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999號呲牙咧嘴地睜開了迷蒙的眼。
待對上姜杳憤憤然的視線，小統子張大嘴巴，看著容貌絕美但身上自動附上一層馬賽克的女孩，發出了不爭氣的感嘆：“哇，不愧是我，能夢到這么漂亮的仙女......”
姜杳沒好氣地給了它一記暴栗，“這不是夢！”
腦袋上冉冉升起的大包讓999號漸漸回過神來。
這熟悉的語氣。
這熟悉的痛感......
“杳杳？！”垂耳兔一蹦三尺高，“你怎么化為人形了？！”
見它一臉吃驚的樣子，姜杳痛心疾首道：“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999號勉強平復了自己激動的心情，連忙開啟了系統掃描功能。
誰知掃描進度越趨近于100%，這家伙的表情就越心虛。
姜杳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預感，瞇眼道：“......怎么了？”
“額，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就是，”999號輕咳一聲，撓了撓后腦勺道：“化靈丹不知道為什么提前起作用了......”
聞言，姜杳的臉蛋鼓了起來。
在她的第二記暴栗沒有到達自己頭上的前一秒，999號語速飛快地補充道：“總之，應該不會影響實習任務的完成度嘛！”
“你確定......”
姜杳的話因身上突然傳來的溫熱觸感戛然而止。
999號一只兔站在意識空間里，暗自松了口氣，“呼.....還好沒告訴杳杳那顆化靈丹是我從666號那拿來的......”
“不過那個臭小子給我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實習任務都沒完成，丹藥就提前發揮作用了。”
“不行不行，得找它算賬......這次得多要點補償......氣運光環？唔，就這個吧！”
這邊，嘟嘟囔囔的兔子盤算著從同事那再敲詐點好東西。
那邊，姜杳愣愣地看了眼身上的法蘭絨小毯子，仰起腦袋撞上了沈確意味不明的目光。
原來他剛剛離開，是去拿這個了？
姜杳抿抿唇，想開口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裹緊小毯子，打算悄悄觀察漂亮仆人，卻發現沈確正眼神深邃地盯著自己的頭頂看。
有什么不對嗎？
姜杳下意識地抬起手來，卻碰到了一小片毛茸茸的東西。
似乎還有些Q彈。
眾所周知，人的耳朵是不會長在頭頂的。
姜杳欲哭無淚地眨眨眼，心底翻來覆去地把不靠譜的999號暴揍100遍。
“原來杳杳是只小妖怪。”
沈確腔調懶洋洋的，聲線微啞，帶著深秋淡淡涼意，幾乎浸到人心里去。
“那，那又怎么樣？”姜杳尚不熟悉人類的語言，所以說得磕磕絆絆。
沈確輕笑出聲，蹲下身來，一雙鳳眼定定地看著姜杳冰藍色的眸子，“怎么樣？”
“貓化為人形，這件事本身就超出了世上絕大部分人的認知。如果被有心人發現，杳杳或許被抓去當做小白鼠一樣做研究。”
姜杳歪了歪腦袋，“研究？”
懵懂的少女莫名勾起了男人逗弄的壞心思。
沈確煞有其事地壓低聲音：“沒有小魚干，也沒有貓條。杳杳每天只能吃一些味同嚼蠟的壓縮餅干維持生命體征，躺在實驗室硬邦邦的床上供人抽血......唔。”
姜杳胸口微微起伏，伸出手來一下子捂住了沈確的嘴巴。
實驗，抽血......最重要的是連小魚干都不讓貓吃！
“999號，他說的是真的嗎？”姜杳頗有些外強中干地在意識海中問道。
上空仿佛有烏鴉“嘎、嘎、嘎”地飛過。
無人應答。
姜杳只用兩秒就堅定了下次逮到999，就讓它深刻了解花兒為什么這樣紅的決心。
少女濃密如小刷子的眼睫輕顫，因伸手而微微下落的毛毯縫隙處露出令沈確呼吸一滯的景色。
他斂去眸底的異樣，安慰似的揉了揉姜杳的頭。
“別怕。只要乖乖待在我身邊，杳杳就一定是安全的。”沈確的聲音里含著幾分誘哄，“地上涼，杳杳去床上坐著，好不好？”
貓咪的第六感讓姜杳總覺得沈確有點奇怪。
但具體是哪兒奇怪，她又說不清。
于是姜杳扁著嘴搖了搖頭，決定繼續蹲在桌子后面，守護自己的舒適圈。
耳邊傳來一聲輕嘆。
不等姜杳反應過來，自己就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整個抱起。
下一秒，她腳下堅硬的地板就變成了柔軟的床單。
“你......”
“喂？”沈確艱難地忽略掉姜杳染著水汽的眼睛和她眼尾的那抹紅，背過身去撥通了張右青的電話。
“怎么了沈總？”
張右青正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緊接著便聽到手機那頭的人吩咐道：“去Aura買兩套當季女士時裝，碼數......”
沈確想起姜杳露在毛毯外的小胳膊小腿，道：“S碼。”
“啊......好的沈總。”張右青覺得自己好像還沒醒，不然為什么這個世界突然變得這么玄幻。
女士時裝？
沈總平時接觸最多的雌性就是那只貓，總不能是給它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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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練，卓爾大廈的絕大多數樓層都陷入一片黑暗與寂靜。
32層卻燈火通明。
看著剛走出衛生間，把搖搖欲墜的文胸套在毛衣外面的女孩，沈確無奈地勾起唇角。
他從方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里得知，杳杳還沒滿兩歲。
對應人類的年齡，也不過是剛成年。
小貓腦袋里迷迷糊糊的都是哪條街道有小魚干吃，哪條街道的火腿腸更對胃口，自然還沒摸清人類社會的規則。
正因如此，沈確無比慶幸那天他鬼使神差地把她帶回了家。
“穿錯了，杳杳。”
沈確看向眨著晶亮的眼睛，試圖讓自己夸她是聰明小貓的姜杳，收回思緒忍俊不禁道。
姜杳頓時泄了氣，破罐子破摔一樣撅起嘴巴嚷嚷道：“可我試了好久...那你教我穿嘛！”
“嗯，是我的錯。”沈確眼底泛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縱容笑意，“過來，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