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上前往社保局的通勤懸浮車，車廂內的氣氛截然不同。
老伙計們眼神里的震驚還未完全褪去，又多了幾分感慨和探究。
“我說老肖，你小子可真行啊！藏得夠深的！”老張一改之前的頹喪，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捶了肖炎一下，“虧我們還以為你跟我們一樣，一天不如一天了呢！敢情你天天擱那兒打太極拳，是偷偷憋大招呢？”
“就是！”老李也附和道，臉上帶著復雜的笑容，“我說你怎么天天那么勤快，風雨無阻的。合著不是鍛煉身體，是偷偷修煉啊！瞞得我們好苦！”
肖炎只是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
“唉……”老王看著肖炎年輕的面容，又看了看自己滿是皺紋的手背，深深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落寞，“咱們這些人里啊，也就老肖你抓住了這最后的機會。想當年，咱們哪個不是八千公斤、九千公斤打底的漢子？現在呢……”
他環視了一圈車廂里的其他老伙計，聲音低沉下去：“老張你去年還有七千三，今年怕是懸了。老李你去年剛過七千，我呢，去年就掉到六千八了……咱們這幫老骨頭，是徹底沒指望嘍。”
車廂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懸浮車平穩運行的微弱嗡鳴聲。
是啊，沒指望了。
他們都清楚，錯過了最佳的突破年齡，氣血一旦開始大幅衰退，再想逆天改命踏入超凡，比登天還難。
肖炎這種情況，縱觀整個聯盟歷史，也是鳳毛麟角，可遇不可求。
他們看著肖炎，就像看著一個活生生的奇跡，一個他們永遠無法復制的奇跡。
羨慕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對自己命運的無奈和接受。
肖炎感受著老伙計們復雜的情緒，心中也有些感慨。
若非系統，他如今的境遇，恐怕比他們還要不堪。
很快，懸浮車在社保局大樓前緩緩停下。
肖炎和老張等人依次下車，看著眼前熟悉而威嚴的大樓，以及大樓門口那荷槍實彈、神情肅穆的守衛，心中滋味各異，感受到周圍那明顯不同于往年的森嚴戒備。
不僅門口站崗的城守軍戰士數量增加了，連附近幾個主要路口，都設置了臨時檢查點，盤查過往行人和車輛。
他們正好看到一隊戰士攔下了一輛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懸浮貨車，讓司機下車接受詢問，還用探測儀掃視著車廂。
“嚯，今天這陣仗，挺嚴啊。”老張嘟囔了一句。
“估計是跟前段時間那些活動有關吧？或者是為了防范‘血鬼教’？”老李猜測道。
大家雖然覺得有些異樣，但也沒太往心里去。畢竟這里是府衙核心區域，加強警戒也屬正常。年關將至，治安形勢嚴峻，例行公事罷了。
……
一行人剛踏入社保局一樓的寬敞大廳，立刻就有幾位身著統一制服、胸前佩戴著實習生標志的年輕男女迎了上來。
這些年輕人大多是附近武道大學前來實習的學生，年紀輕輕，氣血旺盛，看向這些前來年測的老兵時，眼神中帶著幾分好奇和禮貌的尊敬。這是社保局戰士管理科的慣例，安排年輕武者參與接待，既是實踐，也是讓他們提前感受戰士生涯的不同階段。
“幾位老前輩，這邊請登記，然后根據指示牌前往各自的測試區域。”一個看起來很機靈的男實習生上前引導。
老張卻沒動，反而一把拉住那個男實習生，指著旁邊氣定神閑的肖炎，嗓門洪亮地說道：“小伙子，先別忙活我們這幫老家伙！這位，肖炎，肖大人！他可不是來測咱們這個普通戰士等級的，他是要檢測超凡！”
“什么？超凡？！”
男實習生一愣，下意識地順著老張的手指看去。
只見一群頭發花白、暮氣沉沉的老者中間，站著一個黑發濃密、面容看起來最多四五十歲、氣度沉穩的男子。
這……這畫風明顯不對啊！
但再仔細一看，那男子的眼神深邃，隱隱透著一股強大的氣場，絕非普通中年人可比。
再結合老者口中的“肖大人”和“檢測超凡”……
實習生雖然年輕，但腦子轉得很快，瞬間明白了什么！
這位老前輩突破到超凡境界了？！
他臉上的表情立刻從禮貌轉為了震驚和無比的恭敬，連忙躬身行禮：“晚、晚輩失禮！肖大人！您請稍等，我、我立刻聯系我們的主管過來！”
說完，他慌忙拿出個人終端，快速地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匯報了幾句。
周圍的其他實習生和一些排隊的老兵，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紛紛投來好奇和驚訝的目光。
超凡者，無論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更何況是一位剛剛突破、返老還童的超凡者！
沒過多久，一陣清脆而富有節奏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
一位身著黑色職業套裙、勾勒出成熟窈窕曲線的少婦，快步走了過來。她看起來三十歲出頭，容貌姣好，氣質干練，胸前佩戴著“主管”標識。
她先是掃視了一眼老張等人，目光在肖炎身上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職業化的微笑掩蓋。
“您好，請問是肖炎，肖大人嗎？”少婦的聲音溫和而專業。
實習生連忙上前介紹：“程主管，這位就是肖炎肖大人，他需要進行超凡資格認定。”
“好的，辛苦了。”少婦對實習生點點頭，然后轉向肖炎，姿態放得更低，笑容也更加真誠恭敬，“肖大人您好，我是戰士管理科的主管程莉。您直接叫我小程就好。超凡資格認定有專門的通道和測試區域，請您跟我來。”
肖炎平靜地點點頭：“有勞了。”
“應該的，肖大人這邊請。”程莉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在前面引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成熟的背影在合體的制服包裹下，隨著步伐輕輕扭動，別有一番風韻。
老張、老李等人目送著肖炎跟著那位風姿綽約的程主管離開，走向了大廳另一側那明顯更高級、人流也稀少許多的專屬通道。
“嘖嘖嘖……”老張看著程主管那搖曳生姿的背影，忍不住砸吧砸吧嘴，眼神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羨慕，“看見沒？這就是超凡的待遇！美女主管親自接待，專屬通道！跟咱們這排大隊測基礎力量，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誰說不是呢。”老李也酸溜溜地說道，“老肖這下可真是……一步登天了。以后身邊圍著的，怕都是這種級別的美女咯。”
其他幾個老伙計也是一臉的羨慕嫉妒，但更多的還是感慨。
這就是現實。
超凡與凡俗，一字之差，卻是云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