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血色登基 鳳氏覆滅金鑾殿外,午門前,萬丈霞光潑灑而下,
卻染不盡空氣中彌漫的肅殺。今日是大炎王朝新帝拓跋烈登基大典,
本該是普天同慶、祥瑞滿溢之時。鳳驚華,身著九鳳朝凰的皇后吉服,頭戴鳳冠,
身姿挺拔如松,立于百官之首。她明艷的臉上帶著莊重而喜悅的笑意,
眼底是掩不住的愛慕與期待。她深愛著拓跋烈,那個曾與她并肩作戰、許諾一生一世的男人。
三年風雨,她鳳氏一族傾盡所有助他登上皇位,如今,終是苦盡甘來。
“吉時已到——”太監尖銳的嗓音劃破天際,震得人心發顫。拓跋烈身披玄色龍袍,
面容英俊,氣度不凡,緩步登上九重玉階。他的目光掃過殿前跪拜的群臣,
最后落在鳳驚華身上。那一眼,深邃,復雜,卻又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冰冷。“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熟悉的開場白,卻在下一句驟然變調,如同晴天霹靂,
狠狠砸在鳳驚華的頭頂。“鳳氏一族,功高蓋主,私通敵國,意圖謀反,證據確鑿,
罪無可赦!即刻起,滿門抄斬,誅滅九族!”鳳驚華的身體猛地一顫,
鳳冠上的珠翠發出刺耳的碰撞聲。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龍椅上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
那張她曾以為熟悉無比的臉,此刻卻陌生得可怕。他的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只有冰冷的算計和勝利者的殘酷。“皇后鳳驚華,德行有失,不配母儀天下!廢后位,
貶為庶人,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轟——!”仿佛有驚雷在耳邊炸響,
鳳驚華的腦海一片空白。她聽不見周圍的喧嘩,看不清群臣驚恐的臉。
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口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皇上!臣女冤枉!
鳳氏忠心耿耿,絕無謀反之心!”她嘶聲喊道,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然而,
拓跋烈只是冷漠地一揮手:“押下去!”兩名侍衛上前,粗魯地架住鳳驚華的胳膊。
她掙扎著,目光卻被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她的表妹,林若雪。林若雪,
那個曾與她情同姐妹,口口聲聲喚她“姐姐”的嬌弱女子,此刻正站在拓跋烈身側不遠處,
一張楚楚可憐的臉上,卻掩不住眼底的得意與快意。她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勝利的弧度。
“若雪……”鳳驚華的心徹底沉入冰窖。原來,這所有的一切,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她的視線艱難地轉向另一邊,朝臣之列,沈氏嫡子沈玄奕,那個曾與她青梅竹馬,
情誼深厚的少年,此刻正立于人群之中。他面色復雜,清俊的眉宇間是深深的痛苦與掙扎,
眼神中似有千言萬語,卻最終,一言不發。他為何不語?他難道也參與其中?
這個疑問如同一根針,狠狠扎進鳳驚華本已破碎的心臟。“鳳驚華,你可知罪!
”林若雪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嬌柔,卻字字如刀。鳳驚華被拖拽著,
踉蹌著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腦海中閃回著鳳家將士在邊疆浴血奮戰的畫面,
閃回著父親、兄長們豪邁的笑聲,閃回著他們為了大炎王朝拋頭顱灑熱血的誓言……“不!
不可能!”她絕望地嘶吼。然而,午門外,鳳氏的旗幟被粗暴地扯下,
取而代之的是鮮血淋漓的屠殺。刀光劍影,慘叫聲聲,鳳家將士的血染紅了皇城的地磚,
觸目驚心。鳳驚華被生生拖入陰暗潮濕的冷宮。冰冷的石墻,腐朽的氣味,
無盡的屈辱和折磨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她曾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如今卻淪為階下囚,
受盡凌辱,只剩下一息尚存的軀殼。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看著屋頂漏下的雨水,
一滴滴砸在她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沈玄奕,你為何不發一言?鳳氏,
真的通敵叛國嗎?她會死在這里嗎?不,她不能!她要活下去,
她要讓所有背叛她、背叛鳳氏的人,血債血償!第一章:浴火重生,
厲鬼歸來時間: 三年后,初春,細雨綿綿。
地點: 冷宮深處 / 皇城某處秘密據點 / 皇城街頭。冷宮煉獄,絕望之花三年,
一千多個日夜。冷宮深處,那扇斑駁的朱漆宮門,仿佛是世間與地獄的界限。門內,
是無盡的陰暗與潮濕,腐朽的氣味與絕望的低語糾纏不休。鳳驚華,曾經的大炎皇后,
如今只是一具形銷骨立的軀殼,蜷縮在冰冷的草席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肺腑撕裂般的疼痛。
她的發絲枯黃,面色蒼白如紙,唯有那雙深陷的眼窩里,偶爾會閃爍出不甘的火光。
三年前的血色登基,午門前的屠戮,拓跋烈冰冷的目光,林若雪得意的笑容,
以及沈玄奕那一眼復雜而痛苦的沉默……所有的一切,像烙印般刻在她的骨髓里,
日夜啃噬著她的心。這三年,她受盡了折磨。宮女太監的白眼與凌辱是家常便飯,
粗糲的飯食如同嚼蠟,更可怕的是那些無休止的“意外”。從高處跌落的瓦片,
突然斷裂的木梁,甚至深夜里悄無聲息潛入的毒蛇……每一次,都像是死神在耳邊低語。
她知道,這是有人不希望她活著,而那個人,除了林若雪,還能有誰?但她活下來了,
憑借著對鳳氏一族的血海深仇,憑借著對拓跋烈和林若雪刻骨的恨意。
她像一株在絕境中掙扎的野草,汲取著每一絲微弱的生機。她開始觀察,開始思考,
冷宮的寂靜反而成了她磨礪心智的最好場所。她回憶起父親教導的兵法,兄長們傳授的武藝,
甚至那些被她遺忘的醫毒之術……她知道,要復仇,就必須變得比敵人更強大。今夜,
細雨如織,透過破敗的窗欞,打濕了冰冷的地面。鳳驚華感到身體越來越冷,
仿佛生命力正在一點點流逝。她知道,這是林若雪新一輪的“饋贈”——一種慢性毒藥,
無色無味,卻能悄無聲息地侵蝕她的五臟六腑。她虛弱地抬起手,
指尖觸碰到脖頸間一直佩戴的玉佩。那是沈玄奕在她及笄時所贈,一塊溫潤的白玉,
雕刻著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梨花,是他最喜歡的花,他說,她像梨花一樣純潔而堅韌。
“沈玄奕……”她低聲呢喃,聲音幾不可聞。那個在午門前一言不發的少年,
如今又身在何處?他是否也參與了這場針對鳳氏的陰謀?這個疑問,像一根刺,
扎在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曾以為,他是她唯一的盟友,是這皇城中唯一能信任的人。
意識漸漸模糊,她感到身體輕飄飄的,仿佛要隨風而去。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迎來解脫時,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床榻前。那人身形高大,全身籠罩在黑衣之中,
臉上戴著一張鬼魅般的銀色面具。他俯下身,冰冷的手指探上她的脈搏。“鳳驚華,
你還不能死。”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鳳驚華猛地睜開眼,
眼中是垂死掙扎的警惕。“你想做什么?”她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絕望的嘶啞。“救你。
”面具人只說了兩個字,卻字字清晰。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
強行塞入她的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四肢百骸,驅散了骨子里的寒意。
鳳驚華感到身體的疼痛在減輕,意識也逐漸清醒。“你是誰?”她再次問道。“暗影樓。
”面具人簡短地回答,然后,他做了一個讓鳳驚華震驚的舉動。他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
赫然是鳳氏世代相傳的“鳳舞令”!“鳳舞令……為何在你手中?
”鳳驚華震驚得幾乎忘了疼痛。鳳舞令是鳳氏的最高信物,只有鳳氏嫡系族長才能持有。
“鳳氏的血,不會白流。”面具人沒有直接回答,他伸出手,示意她握住。
鳳驚華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手遞了過去。她的手冰冷而瘦弱,被他的大手完全包裹。
“從今以后,你不再是鳳驚華。你是鳳卿塵。暗影樓,會助你血洗皇城。”那夜,
冷宮深處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后歸于死寂。第二天,
宮人發現廢后鳳驚華“暴斃”于冷宮,死狀凄慘。消息傳出,拓跋烈只是淡淡地揮了揮手,
林若雪則掩唇輕笑,眼中盡是得意。他們都以為,鳳驚華已死。卻不知,
一朵浸染著血與火的復仇之花,正在暗中悄然綻放。三年磨礪,利刃出鞘三年后,皇城西郊,
一處隱秘的宅院內。這里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暗影樓”總部。樓內機關重重,
守衛森嚴,每一寸土地都彌漫著肅殺之氣。一間寬敞的練功房內,一名女子身姿輕盈,
如鬼魅般穿梭于數十名黑衣人之間。她手中的軟劍如靈蛇吐信,每一次出擊都精準狠辣,
帶著破風之聲。她的動作行云流水,快到肉眼幾乎無法捕捉,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
每一次反擊都直指要害。她便是鳳卿塵,曾經的鳳驚華。三年的時間,
她在這里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磨礪。從武功、毒術、醫術,到易容、謀略、情報收集,
她像一塊海綿,瘋狂地吸收著一切能讓她變強的知識和技能。暗影樓的樓主,
那個在冷宮中救她的人,成了她的師父,也是她復仇之路上的引路人。他嚴苛而冷酷,
卻也傾囊相授,將暗影樓的精髓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她。如今的鳳卿塵,
已褪去了鳳驚華的明艷與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斂而鋒利的冷酷。她的眼神,
不再是昔日的清澈,而是深邃如淵,帶著看透世事的滄桑與凌厲。她的容貌,
經過暗影樓秘法易容,雖依舊絕美,卻與昔日判若兩人,更添了幾分神秘與疏離。“樓主,
今日的訓練結束。”一名黑衣人恭敬地單膝跪地。鳳卿塵收劍入鞘,劍刃與鞘身摩擦,
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接過侍女遞來的帕子,輕輕擦拭著額角的汗珠。“情報可有進展?
”她的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回樓主,當年誣陷鳳氏的御史中丞李德海,
近日頻繁出入太子府,似與太子有所勾結。”鳳卿塵的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李德海,
這個名字她刻骨銘心。當年正是他,在朝堂上呈上“證據”,將鳳氏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很好。”她淡淡開口,“是時候,讓他付出代價了。
”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腰間那塊梨花玉佩,冰涼的觸感讓她回想起冷宮的絕望。
沈玄奕……她對他的感情,是愛是恨,是信任還是懷疑,連她自己也分不清。但她知道,
在復仇完成之前,一切個人情感都必須壓抑。“傳令下去,今夜,行動。”皇城夜色,
血色初綻夜幕降臨,皇城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然而,在這寂靜之下,暗流涌動。
李德海的府邸,燈火通明。他正與太子心腹秘密會晤,商議著如何進一步打壓異己,
鞏固太子勢力。酒過三巡,李德海得意洋洋地炫耀著當年的“豐功偉績”,
言語間對鳳氏的覆滅充滿了輕蔑。“那鳳驚華,還真以為自己能母儀天下?哼,
不過是我等掌中玩物罷了!”他舉杯大笑,全然不知死神已悄然降臨。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天而降,無聲無息地落在庭院之中。那人身姿窈窕,
一身夜行衣將她玲瓏的曲線勾勒得恰到好處,臉上戴著一張精致的半面銀色面具,
只露出一雙冷冽如寒星的眼眸。正是鳳卿塵。她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便沖入廳堂。
“刺客!”李德海驚恐地大叫。然而,一切都太遲了。鳳卿塵手中的軟劍化作一道銀光,
快如閃電,直取李德海的咽喉。“你……你是什么人?”李德海瞪大了眼睛,
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他肥胖的身體。
鳳卿塵冷冷地看著他倒下,聲音清冷如冰:“我是,鳳氏的亡魂!”她沒有停留,
迅速解決了廳堂內的幾名護衛和太子心腹。整個過程干凈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仿佛她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從李德海的懷中取出一份密函,
上面赫然蓋著太子印鑒,內容正是太子與李德海勾結,意圖誣陷朝中清流的證據。這,
正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完成任務后,鳳卿塵身形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留下滿地的狼藉和濃郁的血腥味。宮中震動,暗中波瀾第二日,
李德海被刺殺的消息如同驚雷般炸響,震驚了整個皇城。更令人不安的是,
太子與李德海勾結的密函,被匿名送到了御史臺,隨即傳遍朝野。金鑾殿上,
拓跋烈臉色鐵青,龍椅上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徹查!給朕徹查此案!
朕倒要看看,是誰敢在皇城中如此放肆!”他怒吼道,眼神中充滿了暴戾。林若雪,
如今已是貴妃,坐在后宮的鳳椅上,聽著宮人傳來的消息,手中的茶盞險些滑落。
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李德海的死,以及那份密函的出現,
讓她聯想到了三年前鳳氏的覆滅。“難道……是鳳驚華的舊部?”她喃喃自語,
心頭涌起不安。她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暗衛,
去調查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暗影樓”以及那個神秘的刺客。與此同時,皇城街頭,
鳳卿塵一襲素雅的男裝,頭戴帷帽,混跡于市井之中。
她耳邊聽著百姓們對李德海之死的議論,對太子丑聞的竊竊私語,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她知道,這僅僅是開始。她抬頭,目光望向高聳入云的皇宮。
宮墻森嚴,卻困不住她復仇的火焰。就在這時,一輛華貴的馬車從街角駛過,車簾微動,
露出一張清俊而沉穩的側臉。那人身著玄色官袍,氣度不凡,
正是如今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蕭玄奕。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街邊的人群,
仿佛帶著一絲探究。鳳卿塵的心臟猛地一縮,她迅速低下頭,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
蕭玄奕。三年未見,他已從當年的青澀少年,蛻變成了如今深不可測的攝政王。他的眼神,
依舊帶著那種熟悉的復雜與疲憊,仿佛背負著沉重的秘密。她回憶起冷宮中,
他那一眼的掙扎。他為何不語?他究竟是敵是友?鳳卿塵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她知道,
她與蕭玄奕的宿命,才剛剛開始。而皇城這場血雨腥風,也才剛剛拉開序幕。
她要讓所有背叛她的人,付出血的代價!第二章:初露鋒芒,
宮墻暗涌時間: 李德海案發后數日。
地點: 暗影樓總部 / 京城權貴府邸 / 皇宮金鑾殿 / 御花園。暗影樓深謀,
新局初啟皇城西郊,暗影樓總部。清晨的薄霧尚未散盡,
練功房內已傳來刀劍碰撞的清越之聲。鳳卿塵一襲黑色勁裝,身姿矯健如燕,
與幾名暗影衛對練。她的劍招凌厲而精準,每一次出擊都帶著冷冽的殺意,
卻又在收勢時恰到好處地留有余地。她已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只會憑著一腔孤勇的皇后,
而是掌控著生死、運籌帷幄的暗影樓樓主。“樓主,這是最新的情報。
”一名暗影衛恭敬地呈上一卷密函。鳳卿塵接過,展開。
密函上詳細記載著京城左都御史陳大人一家被誣陷貪墨的案子。陳大人素來清廉,
卻突然被查出巨額不明財產,一家老小被關入大牢,性命垂危。
“陳家……”鳳卿塵的指尖輕輕拂過密函上的字跡,眼神微凝。這個案子,
與三年前鳳氏被誣陷的手法何其相似?都是突然冒出的“確鑿證據”,
都是一夜之間家族傾覆。這背后,絕非巧合。“暗影樓既然接了陳家的委托,便要做到最好。
”她聲音清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去查,查清楚這筆巨額財產的真正來源,
以及背后是誰在操控。”“是!”暗影衛領命而去。鳳卿塵轉身走到窗邊,
目光穿透層層院落,望向皇城方向。那里,高聳的宮墻在晨曦中顯得格外巍峨,
卻也像一座巨大的囚籠。她知道,李德海的死,只是她復仇的第一步。真正的棋局,
才剛剛開始。她回想起冷宮中,面具人將“鳳舞令”遞給她時的承諾:“鳳氏的血,
不會白流。”這三年,她不僅是暗影樓的樓主,更是鳳氏復仇的唯一希望。
她要讓那些以為她已死的人,親眼看著她,一步步將他們拉入深淵。京城暗涌,
初探權貴數日后,京城一處雅致的園林中,一場由當朝太傅府舉辦的賞花宴正在進行。
各路權貴云集,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鳳卿塵以“江南商賈之女”的身份,化名“柳卿”,
隨一位與暗影樓有合作的富商入場。她身著一襲煙羅紫的襦裙,外罩一件輕薄的白色披帛,
容貌清麗脫俗,氣質淡雅如蘭,與平日里暗影樓樓主的冷酷截然不同。她穿梭于人群之中,
耳邊聽著各方勢力的竊竊私語,眼中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她發現,李德海的死和太子丑聞,
讓京城上層彌漫著一種不安的氛圍。許多官員都在暗中猜測,
這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攪動風云。“柳小姐,久仰大名。”一道溫潤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
鳳卿塵轉過頭,只見一個身著玄色常服的男子立于不遠處。他身形挺拔,面容清俊,
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倦意,卻不減其出塵的氣質。正是蕭玄奕。鳳卿塵的心臟猛地一跳,
但面上卻波瀾不驚。這是她以“鳳卿塵”的身份,第一次與蕭玄奕近距離接觸。
三年前午門前他那一眼的沉默,像一道疤痕,刻在她的心上。“攝政王殿下。”她微微福身,
聲音輕柔,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吳儂軟語,與鳳驚華的嗓音截然不同。
蕭玄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邃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探究。他打量著她,
仿佛想從她身上找出什么。“柳小姐并非京城人士,卻對京中局勢了如指掌,著實令人好奇。
”蕭玄奕淡淡一笑,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小女子不過是聽聞京城繁華,
好奇之下多問了幾句罷了。”鳳卿塵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視線,語氣謙遜。“哦?
”蕭玄奕嘴角微勾,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本王倒是覺得,柳小姐并非尋常女子。
京城的水,可比江南的湖泊深沉得多,稍有不慎,便會溺斃其中。”他的話語意味深長,
仿佛在提醒,又仿佛在警告。鳳卿塵心頭一凜,她知道,蕭玄奕在試探她。
他可能已經察覺到她并非簡單的商賈之女。“多謝攝政王殿下提醒。”她不卑不亢地回應,
然后轉移話題,“殿下今日氣色不佳,可是政務繁忙?”蕭玄奕聞言,眸光微閃,
他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是有些操勞。”他輕嘆一聲,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
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本王近日……總覺得京城有些故人歸來,卻又尋不見蹤跡。
”“故人?”鳳卿塵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是在暗示什么嗎?她努力保持著平靜。“是啊。
”蕭玄奕的眼神變得有些飄渺,仿佛陷入回憶,“有些事,有些人,即便過去了再久,
也總會在不經意間,再次浮現。”他沒有點名,但那句“故人歸來”,卻像一把鈍刀,
輕輕地刮過鳳卿塵的心臟。她想起三年前,他那雙痛苦而掙扎的眼睛。
他是否知道鳳氏的真相?他是否……也曾為她感到惋惜?“殿下言重了,人來人往,
皆是緣分。”鳳卿塵淡淡一笑,不愿再深入這個話題。就在這時,林若雪,如今已是貴妃,
在幾名宮女的簇擁下,款款而來。她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交談的鳳卿塵和蕭玄奕,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妒忌。“攝政王殿下,貴妃娘娘召您覲見。
”一名小太監急匆匆跑來傳話。蕭玄奕看了鳳卿塵一眼,
眼神中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柳小姐,日后京城再見。”他轉身離去,
背影挺拔而疏離。鳳卿塵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蕭玄奕,他究竟是敵是友?
他那句“故人歸來”,又是否真的有所指?林若雪走過鳳卿塵身邊時,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她總覺得這個“柳小姐”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讓她感到莫名的不安。設局反擊,朝堂驚雷陳家案的調查,在鳳卿塵的暗中推動下,
進展神速。她發現,陳家所謂的“巨額財產”,竟是林若雪的家族林氏,
通過偽造賬目、栽贓嫁禍的方式,將一筆來路不明的銀錢,悄無聲息地轉移到了陳家名下。
而這筆銀錢的真正用途,竟是林氏暗中勾結邊疆守將,走私軍械!
這個發現讓鳳卿塵心頭一震。走私軍械,這可是與通敵叛國無異的重罪!
林氏竟敢如此膽大包天!她立刻意識到,這不僅是陳家的案子,更是她反擊林氏,
甚至動搖太子和拓跋烈根基的絕佳機會。她決定,在三日后的早朝上,將一切公之于眾。
早朝,金鑾殿。拓跋烈高坐龍椅,面色威嚴。朝臣們各懷心思,殿內氣氛莊嚴肅穆。
“啟稟皇上,臣有本奏!”御史大夫顫顫巍巍地出列,手中捧著一份奏折。“奏。
”拓跋烈沉聲說道。“臣今日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信中揭露了左都御史陳家貪墨案的真相,
以及林氏家族走私軍械的驚天秘密!”御史大夫的聲音在殿內回蕩,如同平地驚雷。
殿內瞬間炸開了鍋。林氏走私軍械?這簡直是聞所未聞!拓跋烈臉色驟變,
猛地從龍椅上站起:“胡說八道!林氏乃國之棟梁,豈容你等污蔑!”“皇上恕罪!
臣不敢妄言!”御史大夫將手中的奏折呈上,“信中附有林氏走私軍械的詳細賬目,
以及與邊疆守將勾結的證據!”拓跋烈接過奏折,快速瀏覽。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額頭青筋暴起。那賬目和證據,詳細到令人發指,甚至連他都無法輕易辯駁。
“這……這不可能!”他怒吼道。就在這時,蕭玄奕出列,他面色沉靜,
目光掃過殿內騷動的群臣。“皇上,此事茲事體大,牽扯甚廣。臣以為,
當務之急是徹查此案,還陳大人一個清白,也還林氏一個公道。”蕭玄奕的聲音不高不低,
卻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他的話,看似維護林氏,實則卻將矛頭引向了徹查,
這正是鳳卿塵所希望的。一旦徹查,林氏的罪行將無所遁形。拓跋烈深吸一口氣,
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在如此確鑿的證據面前,他若強行包庇林氏,
只會引來更大的非議。“準奏!蕭玄奕,此案由你全權負責,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拓跋烈最終下令。蕭玄奕微微躬身:“臣遵旨。”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殿外,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而此時,在皇宮外不遠處的一座茶樓雅間內,
鳳卿塵正悠閑地品著茶。她透過窗戶,將金鑾殿內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林若雪,
這只是開始。”她低聲自語,眼底閃爍著復仇的寒光。宮墻暗涌,
各方反應李德海案和林氏走私案,如同兩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皇城之上。
林若雪在宮中得知消息后,氣得砸碎了殿內所有的瓷器。她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陷害,
竟會以這種方式反噬自身。她感到一股無形的恐懼,那個神秘的“暗影樓”和“柳小姐”,
究竟是何方神圣?“去查!給本宮查清楚那個柳卿的來歷!還有暗影樓,
到底是誰在背后搗鬼!”林若雪歇斯底里地吼道,她總覺得,這背后有鳳驚華的影子,
但又不敢相信。拓跋烈則在寢宮內大發雷霆。他感到自己的皇權正在受到挑戰,而這一切,
都源于那個突然出現的“暗影樓”。他開始懷疑,這是否與三年前鳳氏的覆滅有關。
他派出了更多的密探,誓要將這股暗中勢力連根拔起。而蕭玄奕,在處理完朝堂上的事務后,
獨自一人來到御花園。他站在梨花樹下,細雨打濕了他的發絲,他卻渾然不覺。
他想起今日朝堂上御史大夫呈上的證據,那份證據的縝密和精準,
讓他不禁聯想到一個人——鳳驚華。“是你嗎?驚華……”他低聲呢喃,
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與期待。他回想起在賞花宴上與“柳卿”的對話,她的眼神,
她的氣質,雖然刻意隱藏,卻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尤其是她那雙深邃的眼眸,與記憶中鳳驚華的眼睛,竟有幾分神似。他伸出手,
輕輕觸碰梨花樹上的花瓣。三年前,他送給鳳驚華的玉佩,上面雕刻的正是梨花。
他曾對她說,梨花純潔而堅韌。他知道,京城這潭水,已經徹底被攪渾了。而攪動這潭水的,
很可能就是那個“死而復生”的故人。鳳卿塵,她是否就是鳳驚華?如果是,
她為何要以這種方式歸來?她又將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蕭玄奕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他知道,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他必須在暗中布局,保護她,也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
他抬頭望向陰沉的天空,細雨綿綿,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降臨。
第三章:宿命重逢,愛恨交織時間: 林氏走私案發酵后,皇宮舉辦春日宴。
地點: 皇宮御花園 / 宴會大殿 / 鳳儀宮 / 秘密雅間。宮廷夜宴,
暗流涌動春日宴,是皇家為安撫朝臣、彰顯太平而設。鳳卿塵以“柳卿”的身份,
再次受邀入宮。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繡梨花暗紋的宮裝,發髻上只簪一支素雅的玉簪,
清麗脫俗,不施粉黛卻自有一番風華。她刻意選擇梨花紋樣,
既是呼應“柳卿”的江南商賈身份,也是對某些舊事的無聲挑釁。宴會大殿內,絲竹悅耳,
歌舞升平,卻掩不住暗流涌動。林氏因走私案被徹查,林若雪的貴妃之位岌岌可危,
整個人顯得憔悴而陰鷙。她坐在拓跋烈身側,目光時不時地掃過殿內,
帶著一種被困獸般的警惕和怨毒。當她的視線觸及鳳卿塵時,眼底的寒意更甚。
她總覺得這個“柳卿”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頭。
鳳卿塵端坐在席間,看似悠然自得,實則將殿內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拓跋烈雖強作鎮定,
但眉宇間的疲憊和煩躁卻無法掩飾。林氏的案子,無疑讓他焦頭爛額。
而殿內那些曾經依附林氏的官員,此刻也如驚弓之鳥,紛紛尋找新的靠山。“柳小姐,
你似乎對這宮廷宴會,并不陌生?”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鳳卿塵轉頭,
只見蕭玄奕不知何時已立于她身旁。他今日著一襲深藍色錦袍,腰間系著一塊溫潤的白玉,
正是那塊梨花玉佩。他的目光深邃如海,帶著一種洞察一切的銳利,
卻又被一層淡淡的憂郁所籠罩。鳳卿塵心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攝政王殿下說笑了。
小女子不過是初入京城,對這皇宮的富麗堂皇,感到新奇罷了。”蕭玄奕輕笑一聲,
不置可否。他端起酒杯,輕輕晃動著琥珀色的酒液,目光落在她那身月白梨花宮裝上,
語氣意味深長:“梨花……純潔而堅韌,卻也易碎。柳小姐喜歡梨花?
”鳳卿塵的心臟猛地一縮。梨花,純潔而堅韌。這曾是沈玄奕對鳳驚華的評價。
他是在試探嗎?“梨花素雅,小女子甚是喜愛。”她平靜地回應,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破綻。
蕭玄奕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將她看穿。他想起三年前,午門前,
鳳驚華身著鳳袍,如同盛開的梨花,卻被血色染紅。“是啊,素雅……卻也最難得。
”他輕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御花園重逢,心弦暗撥宴會進行到一半,
鳳卿塵借口透氣,獨自一人來到御花園。春日的御花園,百花爭艷,蜂蝶飛舞,
卻也帶著一絲宮廷特有的寂寥。她漫步在梨花林中,潔白的花瓣隨風飄落,
如同細雪般灑落在她的發間、肩頭。她伸出手,接住一片梨花瓣,指尖輕輕摩挲。三年前,
她也曾在這片梨花林中,與拓跋烈海誓山盟,與沈玄奕談笑風生。如今,物是人非,
唯有梨花依舊。“你……可知何為宿命?”一道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帶著一絲熟悉的低沉與沙啞。鳳卿塵身形一僵,緩緩轉過身。蕭玄奕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后,
他一身玄色錦袍,與梨花林中的素白形成鮮明對比,卻又顯得格外和諧。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梨花瓣上,眼神復雜而深邃。鳳卿塵的心跳得有些快,她知道,
這一刻終究要來。“宿命?”她淡淡一笑,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不過是強者為自己開脫的借口罷了。命運,從來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蕭玄奕的眼底閃過一絲贊賞,卻又帶著一絲苦澀。他向前一步,與她僅有咫尺之遙。
“你很像她。”他低聲說,聲音如同嘆息,“那種不屈的眼神,那種……即便身處絕境,
也絕不低頭的傲骨。”鳳卿塵聞言,心中一震。她知道,他說的“她”,就是鳳驚華。
“殿下認錯人了。”她語氣冷淡,試圖拉開距離。“是嗎?”蕭玄奕卻不退反進,他伸出手,
仿佛要觸碰她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轉而指向她腰間的梨花玉佩,“這玉佩,
本王似乎在哪里見過。”鳳卿塵下意識地護住玉佩,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這是沈玄奕送給鳳驚華的玉佩,她一直戴在身上,從未離身。她知道,這是她最大的破綻。
“這是家傳之物。”她冷聲說。蕭玄奕的目光落在她緊護玉佩的手上,
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痛楚。他收回手,背在身后,
語氣卻變得更加意味深長:“家傳之物……或許,有些緣分,是命中注定,
即便歷經千山萬水,也終會重逢。”他的話語,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深情與無奈,
讓鳳卿塵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她想起三年前,他那雙痛苦而掙扎的眼睛。
她曾怨恨他的沉默,但此刻,她卻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隱忍的痛苦。“殿下今日,
似乎有些多愁善感。”鳳卿塵試圖打破這曖昧的氛圍。蕭玄奕聞言,眸光微閃,他輕笑一聲,
語氣恢復了平日的溫和:“或許吧。只是看到這梨花,總會想起一些往事。”就在這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林若雪帶著幾名宮女,怒氣沖沖地朝這邊走來。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鳳卿塵和蕭玄奕,眼中燃燒著妒火。“攝政王殿下!原來您在這里!
臣妾找您許久了!”林若雪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嬌柔,卻掩不住其中的尖銳。
蕭玄奕看了林若雪一眼,眼神瞬間變得冷淡疏離。他向鳳卿塵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
林若雪走過鳳卿塵身邊時,停下腳步,目光陰鷙地打量著她,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小姐真是好手段,竟能將攝政王殿下迷得團團轉。
”鳳卿塵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貴妃娘娘言重了。”她聲音清冷,
“小女子不過是與攝政王殿下偶遇,閑聊幾句罷了。倒是貴妃娘娘,似乎對小女子頗感興趣?
”林若雪被她不卑不亢的態度激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她壓低聲音,
惡狠狠地說道:“你最好離攝政王遠一點!有些東西,不是你這種身份的人,可以肖想的!
”“娘娘說的是。”鳳卿塵淡然一笑,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挑釁,“有些東西,
確實不屬于某些人,即便得到了,也終會失去。”林若雪臉色煞白,
她聽出了鳳卿塵話中的深意,這分明是在暗指她如今的處境。她猛地抬手,
想給鳳卿塵一個耳光,卻被鳳卿塵巧妙地避開。“貴妃娘娘請自重。”鳳卿塵冷冷地警告道。
林若雪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帶著宮女憤恨離去。
鳳卿塵看著林若雪遠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林若雪,你以為你贏了嗎?好戲,
才剛剛開始。貴妃毒計,風雨欲來鳳儀宮內,林若雪氣得將桌上的茶盞盡數掃落在地。
她從未如此狼狽過!那個“柳卿”不僅在朝堂上攪得林氏雞犬不寧,
如今竟敢在御花園里與蕭玄奕親密交談,還當眾羞辱她!“賤人!賤人!
”她歇斯底里地咒罵著。“娘娘息怒。”貼身宮女小心翼翼地勸道。“息怒?
你讓本宮如何息怒!”林若雪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本宮絕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她想起三年前,鳳驚華被廢入冷宮的情景。那時,
她也是如此得意。如今,她要讓這個“柳卿”,嘗嘗鳳驚華曾經的滋味!“去,
給本宮查清楚,那個柳卿今日住在哪家客棧!本宮要讓她,永遠消失在京城!
”林若雪陰狠地說道。然而,她并不知道,鳳卿塵在入宮之前,早已料到林若雪會有此一舉。
她故意露出破綻,讓林若雪誤以為她住在某家客棧,實則早已在暗影樓的秘密據點設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