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父母離世后,溫家收留了我。溫少卿對我極盡寵愛,事事為我著想。
他把我的衣帽間里堆滿了精致的裙裝。“我們家月兒就是天使。” 他總是這樣說。
可十八歲生日那晚,我懷著忐忑的心意向他告白,換來的卻是他厭惡的目光和粗暴的推拒。
那個夜晚,他領回了未婚妻蘇瑾言。“去幫我買些… 必需品。” 他遞給我一張紙條,
眼神冷漠。我盯著紙條上寫的小雨傘,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臨近他生日,
我強撐著笑臉問他可有什么愿望。“我最大的愿望,” 他冷冷地說,“就是再也看不到你。
”于是我選擇消失,可為什么他卻發(fā)了瘋似的到處尋我。1“舅舅,我決定去英國留學了。
”電話那頭,蘇明軒的聲音里滿是欣喜:“太好了!你終于想通了。我和你舅媽,
還有你外公外婆都盼著你回來呢。”“別忘了和溫家道別,畢竟他們養(yǎng)育你這么多年。
特別是少卿,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疼愛,以后怕是難得相見了。”我輕聲應著,掛斷電話。
“親妹妹” 這三個字,像一把利刃剜著我的心。七歲那年,實驗室事故奪走了父母的生命。
我像只無助的小鹿,在覬覦家產(chǎn)的親戚們的虎視眈眈中瑟瑟發(fā)抖。那時舅舅本想接我去國外,
可溫少卿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說什么都不愿放我走。在溫爺爺?shù)膭裾f下,
舅舅征詢我的意見。而我,也舍不得這個寵愛我的哥哥,選擇了留下。如今想來,
那決定錯得離譜。可小時候父母忙于研究,能陪伴我的只有他。他會耐心地給我講睡前故事,
會精心挑選漂亮的裙子,會親手為我烤小蛋糕,會寵溺地喚我 “小月”。
在溫家生活的十年里,從未有人讓我感到自己是個外人。我所有的愿望,
他都會想盡辦法實現(xiàn)。“為公主服務是騎士的榮幸。” 他總是這樣說。
這份細膩的呵護與陪伴,如春日里的嫩芽,在我心底悄然生長,直至難以自拔。
少女的心事如同蒲公英的絨毛,輕輕飄落在心底。直到十八歲成人禮,觥籌交錯間,
我望著身旁玉樹臨風的溫少卿,終于鼓起勇氣想要傾訴心意。他為我擋了許多敬酒,
醉意朦朧地靠在沙發(fā)上。趁著他休息的間隙,我借著一點酒意,
蜻蜓點水般在他臉上落下一吻。將埋藏多年的心意娓娓道來。他猛地站起,
像是被燙到一般推開我。指著我的手在顫抖,眼里是我從未見過的厭惡與憤怒:“陸明月,
你怎么能這樣?!我是你哥哥!你怎么能對哥哥有這種骯臟的想法?!
”后面的話語如同利劍,一字字刺得我遍體鱗傷。我哭著解釋我們并非血親,
可他已轉(zhuǎn)身離去,重重地摔上了門。第二天,他便在眾人面前宣布了與蘇瑾言的婚約。
我不愿接受這個事實。沖去質(zhì)問,卻換來更加冷酷的話語:“陸明月,
你在溫家白吃白住十年,現(xiàn)在還想染指整個溫家嗎?!”我想解釋,可他的態(tài)度越發(fā)冰冷,
仿佛一堵無法逾越的高墻。恰逢舅舅多次詢問我要不要出國深造,說外公外婆年事已高,
想見見我。我一直在猶豫,期待著他能懂我的心意。可今晚,他讓我去買那樣的東西。
我終于明白,我們之間再無可能。2蘇瑾言依偎在溫少卿懷里,
嗔怪地說:“你怎么能讓小妹妹去買這種東西呢?多不合適啊。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著他的胸膛,那嬌嗔的模樣像極了撒嬌。溫少卿寵溺地握住她的手,
眼里滿是溫柔:“怎么,害羞了?”可轉(zhuǎn)向我時,他的語氣瞬間冰冷:“你都這么大了,
這點小事還要我教?不就是買個東西,有什么好扭捏的。”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疼痛卻比不上心里的刺痛。曾經(jīng)那些寵溺的眼神,如今全都給了別人。見我遲遲不動,
他不耐煩地催促:“還不快去?磨蹭什么,別耽誤我和你嫂子的好事。
”仿佛我是什么令人厭惡的存在,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知道了,哥哥。
” 我輕聲應道。從前他總想聽我喊他哥哥,可我因為心底的情愫一直不肯。如今,
這聲哥哥卻如此苦澀。溫少卿的眼神閃過一絲波動,卻又迅速恢復冷漠。
我強忍著心中的酸楚,轉(zhuǎn)身離開。便利店收銀員掃描商品時異樣的目光,
像無數(shù)細針扎在我心上。走出店門時,夜色已經(jīng)濃稠得化不開。街道寂靜,
只余樹葉沙沙作響。一群醉醺醺的混混蹲在街角,煙霧繚繞中傳來不懷好意的低語。
我心生恐懼,想要繞道而行。卻發(fā)現(xiàn)那些人影若有若無地尾隨著我。
我顫抖著給溫少卿發(fā)信息:【哥,我遇到危險了,有人跟蹤我,你能來接我嗎?
】換來的卻是一通劈頭蓋臉的怒罵:“現(xiàn)在連撒謊都學會了?!路燈這么亮,誰會跟蹤你?
又穿裙子招蜂引蝶了是不是?就為了把我從瑾言身邊騙走,你還真是什么招都使得出來!
”可是哥,我今天穿的分明是長褲。我還想解釋,電話卻已經(jīng)被掛斷。
記憶中的他明明說過:“小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這是你的自由。不用怕別人的眼光,
更不用怕壞人。”“有哥哥在,沒人能傷害你。”如今,這些承諾都給了別人。
慌亂中我被路面絆倒,手掌擦破了皮。幸好遇到好心人及時相助,帶我到了人多的地方,
那些混混才悻悻離去。我狼狽不堪地回到家,輕輕叩響他的房門。他看著我滿是泥污的褲子,
眉頭緊皺:“連個東西都買不好,真是被慣壞了。故意搞得這么狼狽,就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能不能別這么丟人現(xiàn)眼?”說話間,我看見他頸間曖昧的紅痕。蘇瑾言慵懶地靠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