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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晚憶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今天一折騰,她的腰鉆心入骨的疼。
她隨意洗漱了一番,從床頭打開一瓶止疼藥和一瓶安眠藥。
當年離開后,她懷著無盡的痛苦,時常被那次恐怖的車禍驚醒。
她夢見,安淮南在自己面前血肉模糊的樣子。
她夢見,安淮南滿臉是血呼喚她的名字。
只有吃了安眠藥,睡的很沉,她才能在深睡眠之間捕捉到一點曾經的甜蜜。
和安淮南在一起最開心的時光,是兩個人離家出去闖蕩的那幾年。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富少爺,她也不在是孤單可憐的資助女。
他們只屬于彼此。
安淮南會在下班的時候,開著幾萬塊買來的二手車接許晚憶下班。
他的副駕駛貼著,「許晚憶老婆專屬位置」的字樣。
有時,他會在座椅上放一束美麗的鮮花,有時他會在遮光板里藏一條漂亮的項鏈。
她享受著他帶給她那些甜蜜的小驚喜。
安淮南總是將她放在第一位,從不下廚的小少爺學會了她最愛的麻辣小龍蝦,學會了勾一個粉嫩的手提包,甚至學會了為她親手畫眉。
那時候,他們像大多數情侶,擁有平凡而又美好的愛情。
只可惜,身份階級始終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而那場意外也徹底撕裂了平靜的生活。
許晚憶從美夢里柳醒,手里緊緊握著安淮南給她在娃娃機里抓的小豬玩偶。
淚早就濕透了臉龐。
第二天,她到銀行取錢,卻發現安淮南給的那張卡已經被人為凍結。
酒吧經理打來電話,怒不可遏:
「許晚憶,昨天你惹安少不高興了是吧?他要取消咋們的會員,你趕緊過來道歉。」
許晚憶收拾一番,用厚重的粉底蓋住憔悴的臉色,然后匆匆趕到酒吧。
到了之后,安淮南坐在貴賓室,雙腿交疊,一副肆意散漫的態度。
「昨天的體驗很不好,我不滿意。」
經理連忙將許晚憶推了過去,「快和安少道歉。」
她垂著腦袋,喃喃了一句對不起。
「安少,你看,要是不滿意,我再讓晚憶跳一次好不好?」
說完,他厲聲呵斥許晚憶,「還不快點,單獨給安少跳一個。」
許晚憶遲疑了幾秒,手緩緩放在了胸口準備脫第一件衣服。
可安淮南卻閉了閉眼,露出無比嫌棄的神情。
「行了,礙眼。杜經理,既然是陪的,是不是什么都可以陪?」
經理諂媚至極,在安淮南甩了幾大疊鈔票出來后,恨不得把許晚憶脫光了塞在他的懷里。
安淮南勾了勾唇角,「不錯,今天這個女人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