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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突然變得模糊不清。
我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引,穿越時空。
六年前的古寺,我看到了周雪禪。
他臉色蒼白,嘴唇干裂,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只為我病中祈福。
“阿彌陀佛,求佛祖保佑清歌平安。”
他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撫摸他憔悴的臉頰。
指尖毫無阻礙地穿過了他的身體。
原來,我只是一個無法觸碰過去的靈魂。
在周雪禪旁邊的老方丈,朝我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周居士,你對林施主情深至此。若誠心祈愿,不若立下心誓,以證真情。”
周雪禪沒有絲毫猶豫,紙上莊嚴寫下"今生今世,唯愛清歌,若有變心,天打雷劈"。
“此符已得佛法加持,亦承載居士心誓,當護佑有緣之人。切記,誓言出口,天地為證。”
老方丈將黃紙折疊,放入平安符中。
“多謝方丈,我會將它交給清歌。”
那一刻,老方丈忽然再次轉(zhuǎn)向我所在的方向,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
那眼神似乎在說:你都看到了?
強烈的眩暈感襲來,眼前驟然陷入一片黑暗。
猛地驚醒,我發(fā)現(xiàn)自己癱軟在地板上。
佛龕前的短香已燃成灰燼。
剛才的一切,難道是夢?
這些年我一直貼身佩戴平安符。
里面并沒有寫滿誓言的黃紙。
六年前我生病,周雪禪確實在古寺為我祈福三天三夜,求得平安符。
他回來后親手把平安符戴在我的脖子上:“清歌,你一定會沒事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記憶中的他,溫柔體貼,說話輕聲細語。
時不時給我準備小驚喜,凡是我想要的東西,第二天就一定會出現(xiàn)在床頭。
家人和朋友都說,我有周雪禪這個男友真是好福氣。
他卻說“清歌,有你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清歌,你怎么睡在地上?”
冰冷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
周雪禪回來了,手里捻著一串油亮的佛珠,眉宇間帶著徹夜未歸的疲憊,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漠然。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他徑直走進臥室,似乎拿了什么東西,轉(zhuǎn)身又要離開。
“你去哪?”
我扶著墻壁,顫巍巍地站起來,聲音平靜,“周雪禪,今天如果你要走,以后都不用回來了。”
他轉(zhuǎn)過身,臉上沒什么表情。
“你又在鬧什么脾氣?別耍小性子了,等孩子生下來,我陪你去馬爾代夫度假。”
“陪我?”
我冷笑一聲,“你還是去陪你的小情人蘇雨梅吧。”
周雪禪臉色一沉,不耐的皺起眉頭。
“她不是什么情人,清歌,你現(xiàn)在變得太敏感,太多疑了。”
太敏感?
為了他,我收斂了所有京圈大小姐的光芒和驕傲,將父親一手創(chuàng)立的林氏集團拱手相讓,助他一步步登上權(quán)力的頂峰。
可我得到了什么?
是孕期的孤寂,是夜復一夜的冷遇!
我的生日,他只有一句“生日快樂”的短信。
我們孩子的孕檢,他永遠在“參禪”,只有我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在醫(yī)院冰冷的走廊里擔驚受怕。
而蘇雨梅的一個生日,他卻動用集團資源,豪擲千金,限量款包包、名貴珠寶流水似的送出去!
那些蓋著林氏集團公章的轉(zhuǎn)賬記錄,刺目的紅色數(shù)字,每一筆花的都是我林家的錢,都是在用我的家底,為他的情人鋪就一條金光大道!
心底寒意彌漫,我脫口而出:“周雪禪,我們離婚吧!”
他明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譏誚:“離婚?林清歌,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我們的婚姻捆綁著多少利益,你比我清楚。林家在集團的股份,你那些叔伯元老,你都想過嗎?”
他步步緊逼,眼神銳利如刀,“而且離婚后你帶著一個孩子怎么生活?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周太太’這個身份帶來的。”
我瞬間僵住,如墜冰窟。
我把自己的一切都賭在了他身上,如今連抽身的資本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他接起電話,語氣瞬間溫柔下來,我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蘇雨梅嬌柔的聲音.
“好了,我拿到‘那東西’了,馬上就回去陪你。”周雪禪柔聲安撫,掛斷電話后,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恢復了對我的冷漠。
“清歌,你需要冷靜一下,我們明天再談,好嗎?”他丟下這句話,不容置疑。
平安符掉落在地上,我伸手去撿。
原本沒有的黃紙,輕飄飄的滑落下來。
上面是熟悉的字跡:“今生今世,唯愛清歌,若有變心,天打雷劈。”
難道這三柱短香真的能改變過去?
那我與周雪禪的這段孽緣,是否也可以斷個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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