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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發表時間: 2025-05-30 09:50:38

    梨花影下訴冤情

    暮春的梨花簌簌落在青石案上,李文佩望著女兒蒼白的面容,指尖撫過她鬢角那抹淡紅胎記。這胎記與記憶里阮貞文臨終前染血的指尖如出一轍,她強壓下喉間酸澀,將沈玉梨更緊地摟進懷里。

    "妹妹怎么樣了?是我連累了她!"沈玉梨的聲音帶著哭腔,肩頭不住顫抖。梨花紛飛中,她仿佛又看見那日官兵圍府,柳兒抱著襁褓奪窗而逃的場景。

    李文佩輕輕拭去女兒眼角的淚,語氣沉穩如磐:"你舅舅李安格已將玉芷安排進珍寶司當宮女。"她望著滿樹梨花,眼底閃過一絲驕傲,"你外祖父是圣上的啟蒙恩師,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也不會為難她。"

    柳姨娘突然掩面痛哭,繡帕都被淚水浸透。當年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跟著沈易之快馬加鞭回京,卻只來得及救出這一個啼哭的小嬰兒。此刻看著玉梨顫抖的肩膀,那些浸透血淚的記憶又翻涌上來。

    "母親,我永遠都是你的女兒。"沈玉梨將臉埋進母親溫熱的頸窩,聲音悶得發顫。李文佩撫摸著她柔軟的發絲,忽然想起丈夫深夜伏案查閱卷宗的模樣——那些被歲月塵封的密信、偽造的文書,正等著重見天日的那一天。梨花落在她們肩頭,恍惚間竟像是飄雪,要將這十年的冤屈都悄然掩埋。

    偏苑秘語

    晨霧還未散盡,玉芷握著修補到一半的珠釵,望著空蕩蕩的廊下發起呆來。這三個月的時光總也看不見在門檻處潑冷水的月兒和小籃子不見蹤影,新來的蘇蘇和秀秀天不亮就將她的活計全包了,蘇蘇此刻正蹲在墻角給花澆水,銅盆里的倒影晃得人眼暈。玉芷知道這是有人在暗中護著她, 至于是誰 ,玉芷認為應該是舅舅。

    偏苑的珍珠匣子在日光下泛著冷光,玉芷百無聊賴地踢著地上的石子。往常這個時辰,她早該被管事嬤嬤催著去庫房清點碎玉,可今日竟連廊下打盹的老太監都不見了蹤影。穿過垂花門時,一陣細碎的交談聲突然鉆入耳中。

    "聽說了嗎?陛下要辦宮宴選后......"

    "噓!小聲些!萬一被郡主聽見......"

    玉芷猛地停住腳步。樹影間,兩個宮女的身影交疊晃動,其中一人懷中抱著鎏金宮燈,燈罩上的鳳凰紋與陸香云的衣飾如出一轍。她屏住呼吸,像只偷腥的貓兒般貼著斑駁的宮墻挪近,耳尖捕捉到斷斷續續的字句:"...宣城郡主勢在必得...若有人敢爭...大長公主的手段..."

    話音未落,身后突然傳來瓷碗碎裂的聲響。玉芷轉身看見秀秀呆立在三步開外,綠豆糕撒了滿地,蘇蘇正死死捂住她的嘴。晨風吹過,廊下的銅鈴叮當作響,驚起檐角兩只白鴿。那兩個宮女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藤蘿架后,只留下玉芷站在原地,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

    簪影驚夢:宮闈謎局

    玉芷的腳步驟然停在原地,目光如鷹隼般死死鎖住那支玉蘭簪。記憶如潮水般洶涌,穿越那日脖頸間冰涼的觸感,化作眼前這簪子溫潤的光澤。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抓住了命運的線頭——這,就是她回家的鑰匙!

    “兩位姐姐留步!”玉芷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急切的呼喊卻如石沉大海。那兩個宮女仿若未聞,高昂著頭顱,眼波流轉間滿是不屑,一個白眼后便扭著腰肢揚長而去。玉芷咬了咬下唇,怒火在眼底燃燒,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不知轉了多少個回廊,繞過多少座假山,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處繁花似錦的庭院。秀女們身著華服,如春日里爭奇斗艷的百花,而那支玉蘭簪,正靜靜躺在案幾之上,仿佛在嘲笑著她的急切。

    “這是……”玉芷喃喃自語,抬眼間,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上官千千依舊明艷動人,陸香云則是滿臉高傲,如同驕傲的孔雀。除此之外,還有幾位陌生秀女,皆是氣質不凡,想來背后的家世定是不容小覷。

    “沒想到,連李寧宜都被淘汰了,這些人……”玉芷心中暗忖,目光掃過對面的青年才俊。他們身姿挺拔,風度翩翩,雖隔著白紗簾,卻難掩貴氣。玉芷瞬間明白,這哪里是什么秀女比賽,分明是皇帝為了籠絡人心設下的相親局!

    “呵,又是這老套的戲碼。”玉芷輕嗤一聲,目光卻始終未從那支玉蘭簪上移開。她知道,想要拿到簪子,這場“相親大會”,她是非參與不可了。而在這看似風花雪月的表象下,又隱藏著怎樣的陰謀與秘密呢?玉芷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毅然決然地踏入了這場未知的局中……

    詩局轉機

    太監尖細的嗓音撕破庭院的靜謐:"今日作詩,無題目,頭名賞珍珠玉衣、黃金步搖!"沈玉芷攥著裙擺,指甲幾乎掐進掌心。珍珠玉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而那支與她穿越之謎息息相關的玉蘭簪,正靜靜躺在主考官案頭,仿佛在無聲地嘲諷她的無計可施。

    周遭秀女們早已鋪開宣紙,墨香與脂粉氣混雜在一起。沈玉芷來回踱步,目光突然被假山旁的動靜吸引——一個綠衣宮女跌坐在地,繡鞋飛出老遠,腳踝高高腫起,手中攥著的詩稿皺成一團。那腰間晃動的海棠香囊,分明是上官千千的東西!

    "我替你!"玉芷幾乎是撲過去的,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宮女抬起淚汪汪的眼睛,還未及開口,她已搶過詩稿:"若我助姑娘奪魁,定能賞我想要之物。"對方猶豫瞬間,被她眼底的熾熱灼得后退半步,最終吞吞吐吐地點了頭。

    庭院里蟬鳴聒噪,秀女們的裙裾在青磚上拖出細碎聲響。有人咬著筆桿蹙眉凝思,有人借著調試黛墨的機會,將寫滿詩句的絹帕悄悄塞進主子袖中。沈玉芷踮腳張望主考官案上的玉蘭簪,喉頭發緊,卻冷不防被人揪住后領往后拽。

    “沒規矩的東西!”掌事姑姑的粗糙大手硌得她生疼,“下一個才輪到你!”踉蹌間,沈玉芷的目光掃過參賽席,原本該坐著上官千千的位置此刻空著,倒是陸香云正把玩著那支羊毫筆,鎏金護甲與白玉筆帽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血液瞬間沖上頭頂。沈玉芷抓起案邊的炭灰,狠命往臉上涂抹,將眉眼口鼻糊成漆黑一團。陸香云瞥見這個“丑女”時,嫌惡地皺起眉頭:“莫要弄臟了我的詩稿!若拿不了頭名——”手中簪子突然抵住她咽喉,“我便剜了你的舌頭。”

    周遭傳來壓抑的抽氣聲。沈玉芷這才明白方才那宮女為何寧肯崴著腳也要躲,眼前這位活閻王連大長公主都要禮讓三分。她偷瞄一眼廊下,上官千千正被幾個秀女簇擁著,目光與她相撞時微微一怔,卻被陸香云的小聲呵斥打斷:“磨蹭什么?還不快想想怎么寫!”

    深吸一口氣,沈玉芷望著廊外搖曳的竹影,忽然想起前世課本里的狂草詩句。當“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的聲音響起時,陸香云的瞳孔猛地收縮,

    高堂明鏡悲白發,

    朝如青絲暮成雪。

    陸云香寫到這里的時候 眼睛大放異彩

    人生得意須盡歡,

    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盡還復來。

    詩驚四座后的疑云

    墨跡未干的宣紙在陸香云手中微微發顫,"千金散盡還復來"的尾字余韻猶在,她卻死死盯著眼前的丑女。對方垂眸時露出的下頜弧度,還有念詩時尾音上揚的腔調,竟莫名撞進記憶深處某個塵封角落——像是暴雨夜隔著紗帳匆匆一瞥的身影,又像是宮宴上驚鴻一現的側顏。

    "你叫什么?"陸香云攥緊鎏金護甲,尖銳的棱角刺痛掌心。沈玉芷頂著滿臉炭灰福了福身,刻意壓低的嗓音沙啞粗糲:"奴婢阿丑,伺候人的粗使丫頭。"這話惹得周圍秀女竊笑出聲,。"

    陸香云卻聽不進周遭議論。她望著丑女轉身時發間晃動的廉價木簪,突然想起半月前在后花園,也曾見過個相似的背影。那時她正追趕驚飛的白鸚鵡,轉角處飄過一抹淡青裙裾,那人發間別著的,也是這樣一支樸素木簪。

    "下去吧。"她強壓下心頭翻涌的疑惑,

    丑字驚局

    沈玉芷垂眸退下時,炭灰簌簌落在裙裾上,倒像是給素色襦裙繡了層滑稽的墨花。她早已習慣這種用完即棄的戲碼,余光掃過桌子上的玉蘭簪,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不過是又一場被利用的鬧劇罷了。

    當陸香云的詩稿展開在案上時,全場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歪扭的字跡如同被狂風揉碎的蝌蚪,"黃河"二字的豎鉤甩出半寸長的墨疙瘩,"金樽"的"樽"甚至少寫了半邊。前排秀女掩著口鼻后退半步,有人低聲驚呼:"這也配叫字?"嘲諷聲如潮水漫過庭院,連廊下的皇子們都忍不住交頭接耳。

    就在眾人等著看笑話時,陸香云突然將筆重重拍在硯臺上,濺起的墨點飛在主考官的官服上。"我寫完了!"她仰起下巴,金步搖撞出清脆聲響。全場嘩然,大長公主捏著茶盞的手驟然收緊,滾燙的茶水潑在繡著并蒂蓮的桌布上。沒人注意到陸香云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抖

    君不見,

    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

    高堂明鏡悲白發,

    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

    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盡還復來。

    那些驚才絕艷的詩句從這拙劣字跡中流出,讓人大為震撼。

    詩禍迷局

    宣紙上的墨跡未干,評審官強壓著皺眉的沖動,用尖細嗓音念出詩句。當"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尾音消散在庭院里,廊下皇子們手中的茶盞同時發出清脆碰撞聲,驚起棲在海棠樹上的白鷺。皇子們交頭接耳的聲音混著蟬鳴傳來:"此詩氣勢磅礴,倒像是男子手筆..." 那些未完成的詩稿如雪片紛飛,有秀女攥著殘紙踉蹌后退,仿佛被詩句灼傷了手指。

    大長公主指尖劃過案上詩稿,目光在"朝如青絲暮成雪"幾字上凝住。她垂眸望著陸香云得意的笑臉,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先帝書房里,那個年少的自己………

    "去查那個替陸香云作詩的宮女。"她將碎金護甲輕輕叩在紫檀木案上,聲音甜得像浸了蜜。當小太監回報"是青雀所作"時,她望著銅鏡里自己眉間的花鈿,忽然輕笑出聲。池邊傳來重物落水的悶響,驚散了滿池錦鯉,卻驚不醒那個做著賞賜美夢的小宮女。

    暮色四合時,三皇子的玄色錦袍掠過九曲回廊。他撈起昏迷的青雀,指尖觸到少女濕透的衣袖,忽然摸到硬物——染血的海棠香囊。當青雀在昏迷中呢喃出"丑丫頭"時,三皇子望著池面破碎的月影,想起前面涼亭里那首驚世之作,忽然心陡然一緊。

    第二日,晨鐘撞碎薄霧,陸香云的名字隨著詩句傳遍大街小巷。上官千千望著銅鏡里精心描繪的遠山眉,忽然抓起胭脂盒砸向鏡面。心底裂紋如蛛網蔓延,映出她眼底碎裂的光——她終于明白,那首不屬于這世間的詩,早已將她的皇后夢絞成了齏粉。

    宮闈夜謀

    夜幕沉沉,如墨般濃稠,大皇子陸乾元在寢宮內來回踱步,錦袍的下擺掃過冰涼的地磚,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燭火搖曳,將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墻上,宛如張牙舞爪的怪獸。大長公主的旨意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

    想到陸云香那囂張跋扈的模樣,他不禁皺緊了眉頭。若只是尋常勛貴之女,他大可將其冷落在偏院,不聞不問。可這陸云香身份特殊,她是大長公主的女兒,又是楚國的公主,背后牽扯著兩國的關系,哪怕將來與楚國兵戎相見,她在大歷國的地位依舊穩如泰山,不容小覷。國民對大長公主舍身救國感恩戴德,這也讓他對陸云香多了幾分忌憚。

    與此同時,二皇子陸喆文的府邸內燈火通明。他召集了自己的心腹部下,圍坐在一起,氣氛凝重。眾人對大皇子的婚事各懷心思,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不必迎娶那聲名狼藉的宣城公主,可憂的是,少了陸云香這層關系,他們爭奪皇位的路上便少了一大助力。

    大臣孫之道微微欠身,臉上帶著一絲無奈與不甘,對二皇子說道:“殿下,老臣早已買通了上官千千的宮女,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誰知那首詩如此詭異,竟橫空出世。原本的計劃是讓上官千千拔得頭籌,陸云香屈居第二,可如今……”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

    陳裴風也微微頷首,緩緩說道:“是啊,此詩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耗費千金買來的兩首詩,與這首詩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說到這里,他和孫之道對視了一眼,臉上泛起紅暈,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其文采,連這首詩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二皇子陸喆文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憤然道:“哼,那千金算是打了水漂,白白浪費了。人算不如天算,大哥也未必能一直如此好運。更何況那陸云香性格乖張,若是真的進了東宮,成了主位,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和對未來局勢的擔憂,在這寂靜的夜里,眾人陷入了沉默,各自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金玉枷鎖

    鎏金燭臺上的龍紋吞吐著火焰,將大皇子陸乾元躬身的影子拉得老長。大長公主指尖繞著紅珊瑚手串,腕間金鑲玉鐲碰撞出清響,案頭堆滿楚國進貢的羊脂玉璧,映得她眉間花鈿愈發冷艷。

    "姑姑千歲金安!"陸乾元的聲音甜得發膩,額間冷汗卻順著鼻側滑進衣領。大長公主身后,陸云香倚著緙絲屏風輕笑,指尖把玩的玉蘭簪正是那日詩會之物。

    "起來吧。"大長公主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孔雀尾羽團扇,扇面上的鳳凰栩栩如生,"你雖頂著太子頭銜,可知道陛下書房的密匣里,還壓著幾份遺詔草案?"她忽然抬眼,丹鳳眼閃過寒光,"云香自小要風得風,你若讓她受半點委屈......"

    陸乾元心頭猛地一顫。窗外夜梟長鳴,驚得檐角銅鈴亂響。他想起前日在御書房窺見的密報——楚國邊境的鐵騎正在集結。此刻大長公主腕間的玉鐲又響,恍若鎖鏈套上脖頸:"夫妻和睦,才是家國興旺的根基。"

    陸云香踩著金累絲繡鞋款步上前,胭脂香混著龍涎香撲面而來。陸乾元望著她鬢邊晃動的珍珠,突然想起詩會上那首驚世之作。當大長公主意味深長的笑意落在他臉上時,他終于明白,這場婚事從來不是良緣,而是將他與魯國牢牢捆在一起的金絲牢籠。

    繁華背后的殤情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陸云香嬌俏的臉上,映得她眼中的得意愈發明亮。她如同一尾歡快的游魚,緊緊依偎在大長公主懷中,那嬌嗔的話語仿佛帶著蜜意:“母親,我定要做那鳳冠霞帔的皇后,讓我的孩子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皇嗣。”大長公主嘴角噙著寵溺的笑,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發絲,宛如春日里輕拂的微風。

    然而,在這溫馨的表象之下,大長公主的思緒卻飄向了遙遠的往昔。十五載光陰,如白駒過隙,卻并未沖淡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沈易之,那個英武不凡的將軍,曾是她心中熠熠生輝的星辰,照亮了她孤寂的心房。

    “父皇,女兒別無所求,只愿能與沈將軍相伴一生。身份地位又何妨,即便與李文佩平起平坐,女兒也甘之如飴。求您開恩,成全女兒的心愿吧。”彼時的她,滿懷深情與期待,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向老皇帝傾訴著自己的衷腸。老皇帝卻只是疲憊地擺了擺手,“此事日后再議。”那微弱的聲音,仿佛一記重錘,敲碎了她美好的憧憬。

    命運的齒輪無情地轉動,大齊國的鐵騎如洶涌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大燕國的邊境。燒殺搶掠,生靈涂炭,整個國家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痛苦之中。為了拯救國家于危難,太子陸堂做出了令人痛心的抉擇——將大長公主遠嫁楚國,以換取暫時的和平。

    “我恨啊!”大長公主的心中,恨意如野草般瘋長。她恨命運的不公,恨自己身為女子的無奈,空有尊貴的身份,卻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她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心中的痛苦。

    如今,看著懷中天真爛漫的女兒,大長公主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陸云香擺脫自己曾經的束縛,自由自在地生活。她要為女兒撐起一片天,讓她如同那翱翔天際的雄鷹,無拘無束,盡情追逐自己的夢想。哪怕前方荊棘滿途,她也愿為女兒披荊斬棘,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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