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霜華離開后不久，我身上被施下的術法這才得以化解。
長信殿的其他仙人，因為皓淵的警告沒人敢幫我。
我只能拖著殘破的身子去找醫仙。
卻不想，皓淵和霜華也在這里。
隔著屏風，霜華的嬌喘聲從中傳來。
等到皓淵從里面走出來時，他的脖頸多了幾道曖昧的痕跡。
他見我渾身滿是燒傷，施舍般丟給我半瓶藥膏。
我正要伸手接過，他將藥瓶丟出去十步遠。
“你只配用霜華剩下的東西，想要就爬過去拿，若是不想要那便是傷的還不夠重。”
他的話語中帶著威脅，我只能一點點爬過去，把摔得細碎摻雜著細小瓷片的藥膏艱難的抹在身上。
霜華也走了出來，看我如何狼狽。
我好似是他們聊以解悶的破爛物件。
可我已經看透，不想再被誰擺弄了。
“我不會再礙你們的眼了，皓淵，我要離開天界了。”
皓淵卻毫不在意，只是輕柔的抬起霜華的手擦拭著沒有抹開的藥膏。
他甚至都沒有看我，“哦？”
我下定了決心，說話的語氣也更加堅定：“皓淵上仙，您與霜華仙子渡劫之后便要結為仙侶，我怎敢再留在長信殿叨擾?！?/p>
“更何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p>
許是我一直對他言聽計從未曾忤逆過，見我如此決絕，他不自覺的皺緊眉頭，“你是仗著什么說出這樣的話，你忘了你那個被關進天牢的母親了嗎，若不是本上仙，恐怕她早就身死道消了吧？”
原來，是我一直看錯了人。
三百年前，是他把我從見不到一點希望的黑暗中拉了出來，三百年后，也是他讓我再一次我墜入無盡的深淵。
可離開天界，不止是我一個人的決策，更有天帝的安排。
曾經，我初入長信殿時，因適應不了周遭的環境，吵鬧著離開，都是他哄著我。
但他是哄是罵，我都不在乎了。
天界，我不能再待了。
見我愣神，皓淵以為我怕了，冷笑一聲，說道：“料你也沒那個膽子，既然你也清楚你是長信殿的宮娥，那就應當伺候好長信殿未來的女主人，好好服侍霜華?！?/p>
“待本上仙與霜華歷劫歸來之后，就由你來收拾我們的婚床。”
霜華聽到“婚床”二字，臉上浮現一片紅暈，“師父，這話怎好說出口，霜華可要生氣了?！?/p>
“無礙，過不了多久，你便是我的妻?！?/p>
“哎呀，這還有外人在呢，師父你真不知羞～”
很快，皓淵便帶著霜華離開了。
我跌坐在地上，皓淵經過我身邊時的眼神，只有輕蔑和嫌惡。
長信殿，甚至整個天界，沒有什么我留戀的人和物了。
皓淵喜好丹青，曾為我畫下過一幅小像，但也只那一幅。
而霜華的一顰一笑，都被他記錄在留影石里，貼身放著。
距我被送往青丘聯姻，還有一段時間，我不知道這段時間我該何去何從。
正當我苦惱的時候，天帝派人告訴了我一件事。
“紫云仙子，天帝赦免了你的娘親，你的娘親在天牢等著你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