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架空,腦子寄存處,主打一個看的開心~)
“她都已經出嫁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我們是去逃命的,本來船票就緊俏,你還帶她不是給咱們添亂嗎?”
“我看還是應該帶我表哥去香江,他力氣大,路上還能幫咱們,帶黎醉去,只會添麻煩。”
黎醉眼睫細微顫抖幾下,耳邊的聲音讓她一時恍然。
她不是死了嗎?
這是哪?
睜開眼,模模糊糊看到幾個身影。
是她后爸一家。
他們正商量逃去香江的事,這不是……六幾年的事嗎?
上頭政策收緊,不少資本家都被抄了家產。
黎醉的后爸胡錦明察覺到風向不對,準備變賣家產,還暗中找人買了偷渡去香江的船票。
后媽和妹妹覺得她已經出嫁,她應該滾去西北隨軍,而不是占用一張船票,隨他們一起去香江過好日子。
想到這些,黎醉猛地睜開眼睛。
她竟然重生了。
想到前世,她是滬市赫赫有名的資本家黎家之女。
外祖黎港講究門當戶對,逼迫她媽黎瑤跟不愛的人結婚。
結婚后生下黎醉,她親爸就死了。
黎醉五歲這年,她媽對胡錦明這個鳳凰男一見鐘情,尋死覓活非要嫁給他。
黎港勸不住,就讓胡錦明做了上門女婿。
誰都沒想到,整個黎家,全都毀在了胡錦明手中。
外祖黎港白手起家,扶持革命,捐樓捐地,是有名的大善人,卻被胡錦明下毒謀害,慘死家中。
外祖死后,胡錦明掌握黎家經濟命脈,小三上門,逼死她媽。
小三堂而皇之上了門,幼小的黎醉無法反抗,她的好日子徹底到了頭。
在這個用黎家血汗錢堆出的家中,黎醉反而成了那個局外人。
她被欺負,被嘲笑,被擠兌。
若不是她媽給她留下一筆錢,她早就已經餓死在了這棟別墅里。
這個時代,資本家的孩子本來就不受待見,回到家里還要被冷眼相待,黎醉漸漸變得沉默寡言,懦弱膽小。
后來,妹妹與首長家的軍官兒子顧燼訂了婚。
結婚前夕,得知首長家可能要被下放,顧燼也被停了職,妹妹二話不說鬧著要退婚,胡錦明卻不想與首長家撕破臉皮,怕他們哪日平反,得罪大人物,就拿著黎醉的戶口本,幫她跟顧燼領了結婚證。
前世,黎醉跟顧燼剛領完結婚證,和顧首長一家面都沒見到,他們就被下放到了顧燼當兵的地方,西北宿城。
大西北那地方多苦,風沙大,氣候干燥,根本不是黎醉能承受得住的,她百般哭求,不愿去,主動拿出她媽留下的一小半財產,這才得以在家中又住了幾年。
如今家里出事,后爸一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黎醉趕去大西北。
前世的黎醉不能接受,跪在院中求了胡錦明三天三夜,膝蓋都跪爛了也沒換來他們的心軟,反而覺得她煩,設計她跟鳳凰男亂搞男女關系。
鳳凰男沈馳是黎醉前世的心上人,在她被胡錦明一家三口不待見時,只有沈馳對她好。
黎醉以為沈馳是她的救贖,實則……沈馳就是眼紅她的錢,從她手里不停騙錢花。
被胡家的人一設計,沈馳被帶走,立馬就出賣了黎醉。
說黎醉是萬惡的資本主義,說她喜歡小資生活,是走資派!
這臟水往黎醉身上一潑,她直接就被帶走。
暗無天日的牢里,她被折磨了整整七天,手指甲都被針挑起來,每天疼得痛不欲生,但黎醉沒認罪。
七天后,黎家被查。
上頭知道她外祖當年對國家的貢獻,把她從牢里接出來。
這時候,胡錦明他們已經跑了,卷家產偷渡到香江,還找到依靠的黑大哥,過上了美滋滋的富貴生活。
無依無靠的黎醉被送往西北她男人身邊。
這時的黎醉,已經被折磨的蒼老許多,到了西北,以為日子會好過些。
但她跟沈馳的事,已經傳到這邊,顧燼覺得她厭惡他,主動疏離她,甚至在她剛到,就打了離婚報告。
還有領導家的女兒,時刻盯著顧燼,不停在顧燼面前說黎醉喜歡別的男人,傳假話,說黎醉讓他滾遠點。
顧燼知曉后,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基本住在部隊里,家屬院一次都不回。
她死前,是被顧領導家的女兒騙到了山里。
到了山里,黎醉被蓄勢待發的野狼咬住,活活撕碎進了狼肚子。
想到前世那凄慘的下場,黎醉胸口一股憋脹之氣。
收回思緒,黎醉坐直了身子。
她冷不丁起來,將還在商量要把她拋棄的胡家三人嚇得一激靈。
“你、你什么時候醒的?”
黎醉眼底一片冷漠。
“在你們算計將我扔下來的時候我就醒了。”
胡錦明臉色微有些僵硬。
他勸道,“醉醉啊,我們去香江是逃命的,你已經出嫁,去西北找你男人肯定能過好日子,何必要跟著我們?”
“確實,你說的有理。”沒有跟前世一樣心灰意冷,纏著他們帶自己一起走,黎醉目光冷淡。
她如今去西北,確實能過好日子。
因為顧家已經平反,顧燼在西北也復了職,還憑借自己的本事,成了團長。
當然,這些胡家人無需知道。
胡錦明一愣,“你想通了?”
“是,我想通了,我要去西北找我男人。”
在場幾人都一臉詫異看著她。
這還是那個窩囊廢黎醉嗎?
前世她死后,魂魄沒散,看到顧燼為了找她,只身闖入野狼谷,看到她的尸骸后,痛不欲生,她才知道,原來顧燼心里是有她的。
只是誤會太多,生生讓他們走散了。
這一世,黎醉不想再跟他分開了。
她想跟他好好過日子。
胡錦明生怕黎醉反悔,忙不迭就去找人給黎醉準備介紹信。
交代完黎醉好好收拾,胡錦明帶著陳秋梅胡穗穗走了。
黎醉知道,他們這是準備去找人來轉移家產了。
等胡錦明他們一走,黎醉起身,去了別墅地下室。
地下室平時用來堆不用的家具,這里面藏著一個保險箱,里頭有她外祖父留給她的傳家寶。
前世她鬧著不愿去西北,被送走前傷心欲絕,根本沒記起這件事。
地下室里光線昏暗。
黎醉提著燈,模糊瞧見里頭堆放的家具。
這些都是她外祖傳下來的,那個年代,這種老上海民國派紅木酸枝家具,隨便一套下來都得上萬塊。
要是能帶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