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夜在聽到了這話后,眼神變了。
他立刻看向了身旁的人。
“自焚?”
“你確定那些村民都看到了?”
暗衛蹙眉,倒是將他當時聽到村民說的話,重新復述了一遍。
蕭子夜面色難看,拿著茶杯的手,猛然收緊了些許。
難道齊沅瀾真的是因為母親意外去世,心中太過愧疚,所以才在廢墟那自焚了?
這么多人都瞧見了,想來是做不得假了。
這尚書府的二小姐,也許還真的不是齊沅瀾。
他微微點頭,示意暗衛可以離開了。
齊沅瀾幾乎是睡了一天一夜,婢女阿蘭都要擔心齊沅瀾是不是出事了。
在第二天她沒有醒來的時候,準備讓人去喊老太太了。
卻見齊沅瀾伸著懶腰出來了,她稍稍松了一口氣。
“二小姐,你可擔心死我了!”
“這都睡了一天一夜,都未醒來,奴婢還以為您……”
齊沅瀾唇角動了動:“我就是許久沒有睡過這么舒服的覺了,所以才……”
看來這異能非常消耗體力,不然也不會睡這么久。
就在她這么想的時候,阿蘭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突然將放置在一旁的衣裙,遞了過來。
“對了,今日燕山侯設宴,我們尚書府也在其列!”
“老夫人送來了衣服,二小姐您記得穿上!”
齊沅瀾點點頭。
今日燕山侯設宴,京中的大小官員幾乎都受邀了。
齊沅瀾因為還未出嫁,是與沈老太太和兵部尚書府一同前去的燕山侯府。
文離則是與蕭子夜同坐一輛馬車。
兩家一前一后,在晚些時候進了燕山侯府。
府內,早已經聚集了不少達官貴人,官家小姐,世家公子,一個個都分散在花園內。
有人在把酒言歡,互相寒暄,也有人聚集在一起,談論著這些時日的首飾華服,自然也有人就坐在一旁,賞著花,聽著曲。
蕭子夜陪著文離進來時,那些官員還是會給蕭子夜這個首輔面子,對他極為恭敬,更是各種寒暄,談論著朝堂大事。
那些貴女和貴婦自然也不敢得罪文離。
只是文離萬萬沒想到,自己瞟了一眼蕭子夜,沒見他盯著她,反而看向了她那個好妹妹。
她那張臉倏地沉了下來。
這個賤人,前幾日的景清樓沒讓她丟盡臉面,還讓她白白給了不少金銀首飾。
居然還戴著她給的手鐲,勾引子夜。
她可真是好得很。
現今在聽到了幾個貴女要讓她一起過去聊一聊后,她沒拒絕,跟著走了。
他們進了不遠處的長廊內,離那些官員有段距離,但剛好能瞧見不遠處的水榭。
齊沅瀾在老太太和她說了一番話后,乖乖地留在了這水榭中。
她當然注意到了蕭子夜剛剛一直在盯著她看。
不出意外,這個男人稍稍對她打消了懷疑!
就在她拿過一把餌料扔在河邊的時候,恰好察覺到了她那個好姐姐,似乎跟著幾個貴女坐在了長廊中,她那目光時不時的就往她這邊瞧。
她瞳色冷了下來,雙眸瞇了瞇。
之前,在景清樓,這女人給了她不少金銀,結果非但沒能讓她因此得罪那公子,反而還讓她被老太太處置了。
如今她怕是恨極了她。
今日來了這里,她必定不會放過她。
她的腦海中倒是閃過了,前世的些許畫面。
前世,文離剛剛嫁給蕭子夜的時候,曾經為了給蕭子夜金銀,去畫過那些美人圖,賣給了書鋪的掌柜的!
此事知曉的人并不多!
京中的貴女更不清楚,這首輔夫人,兵部尚書府的千金,還會畫這等庸俗之物。
若沒記錯,那畫掌柜的買了之后,一直沒賣出去!
今日,就當她幫幫她,便宜買了,只希望等會能派用場。
她壓低了聲音和阿蘭說了些許話。
阿蘭點點頭,立刻轉身離開。
在阿蘭離開的瞬間,文離和那些貴女們也都說開了。
“文夫人,我聽說你妹妹回來了?”
“可是那位?”
文離微微笑著沒否認。
“這妹妹,長得可真是美艷動人啊!”
“是啊,聽說她之前一直都住在鄴城的莊子中,看來除了長相不差,其余恐怕……”
文離在聽到了這些貴女和貴婦們開始談論起了齊沅瀾后,她立刻笑了笑說道:“瀾兒她,的確長得美艷,其余也不差!”
“聽莊子里的嬤嬤說,她會畫一手好畫,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小嘴更是會說話得很!”
“從她回來后,我們尚書府的人都被他逗得開懷大笑呢!”
“我可喜歡急了我這妹妹!”
周圍的幾個貴女們在聽到了文離所言后,眉尖上挑了幾分,滿臉的意外。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讓她趕緊將齊沅瀾給請過來,這一個人坐在水榭里,挺孤單的!
齊沅瀾在看到了那婢女,聽到了她所言后,她微微皺著眉頭,乖巧地跟著走了過來。
只是在眾人瞧不見的地方,她眼底里劃過了一絲冷意。
她就說,她怎么可能會放過她。
現今這不就來了嗎?
她那張美艷的小臉上,清澈的眸子,滿臉無辜,看著面前的幾個貴女和文離,甜甜地喊著,他們姐姐,還一口一個他們長得都和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樣。
這幾個人原本還有些懷疑,文離所言是不是真的,現今見她嘴甜的,讓他們幾個人都笑出了聲后,一個個眉眼彎彎。
文離看著這一幕,臉上雖然掛著笑容,眼底里卻劃過了一絲寒意。
若不是親眼看到了她勾引子夜的一幕,恐怕她都要被這個賤人騙了。
真以為她就是個傻白甜。
這賤人,根本就不是。
如今在聽到了其中一個貴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突然開口時,她笑了笑。
她倒是好奇,她這個妹妹,該如何解決。
在莊子中,她還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這怎么可能呢?
“聽聞二小姐,不僅長得美艷,而且還畫了一幅好畫!”
“我今日恰好帶了筆墨紙硯,不知道二小姐可否在我們面前露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