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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歡宜默默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她找出與賀溫尋拍的那些情侶合照,為了紀念彼此的小趣事的日記本,還有上百件情侶裝。
從前他總愿意陪她做各種小事,以致于收拾東西時,每拿出一件東西,腦子里就浮現出一段回憶。
她想起初見賀溫尋那天,她正低著頭賣豆腐,有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湊近,她一抬頭,看到的就是賀溫尋五官精致的臉。
他笑瞇瞇地看著她:“豆腐我全要了,賣豆腐的豆腐西施能不能也讓我帶回家?”
為了陪她搞怪,兩人在豆腐攤前擺鬼臉拍合照,他一個大少爺,怕她辛苦,在大太陽下替她賣豆腐,讓她在他身后乘涼。
她一邊收拾,一邊眼淚止不住地掉。
她很想告訴自己堅強一點,果敢一點,可這些回憶擺在面前,她又怎么能輕易忘懷?
她只能靠離開他,來釋懷這一切。
剛抹掉眼淚,吳盈曼就提著包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她看著郁歡宜通紅的眼睛,嗤笑了一聲。
“你這種脆弱的女人,活該被我搶男人,就知道哭哭哭,最討厭你這種白蓮花了。”
郁歡宜站起身,毫無征兆地在她臉上落下一巴掌。
吳盈曼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你這種知三當三的人,是怎么有臉站在我面前的啊?”郁歡宜聲音平靜,手已然緊緊攥了起來。
吳盈曼噌的站起來,沖進郁歡宜的房間,精準地找到她母親的遺照,拿在手上高高舉起。
“你敢打我?我不是小三,我只是在追求真愛,這是你最重要的東西吧?我這就讓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場!”
她將用相框包裹著的遺照砸的稀碎,又將相片撿起來,拿出打火機點燃。
郁歡宜看著被燒了一半的遺照,倏然慌了神,不管不顧地去奪正滾燙燃燒著的照片。
此時,賀溫尋回到家,正看到這一幕。
“歡宜,別去碰,小心被燙傷!”他緊張道。
可郁歡宜像是聽不見一般,使勁地拍滅火苗,手上被燒出幾個紅腫的血泡,卻還是沒能救回那張照片。
好像腦海里的弦徹底崩斷,她不管不顧地大哭起來。
賀溫尋忙過去緊緊抱著他,低聲哄著:“不哭,不哭,我一定替你修復好照片,乖,先去上藥,留印就不好看了。”
他聲音那么溫柔,那么近在咫尺,就好像他真的那么深愛著郁歡宜一樣。
郁歡宜紅著眼:“她把我母親的照片燒了,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
吳盈曼滿臉嫉妒地看著賀溫尋對郁歡宜小心呵護的模樣,狠狠跺了跺腳。
賀溫尋冷眼看向她,溫聲回應:“我會好好教訓她。”
他攔腰抱起郁歡宜,帶她上樓,細心上了藥,哄她睡下便下了樓。
郁歡宜睜開眼,再次跟了下來,她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個教訓法。
可一下來,她看到的就是激吻著的兩人。
“哥哥,你竟然還要教訓我,你想怎么教訓我?”
賀溫尋輕笑一聲:“等下你就知道了,看你求不求饒。”
吳盈曼精準捕捉到郁歡宜的視線,朝她挑了挑眉,眼里滿是得意。
郁歡宜怔怔回到房間,好像這顆破碎的心,已經沒有剛開始那么痛了。
不知過了多久,賀溫尋上樓,在她身旁輕輕躺下,還不忘抱過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動作。
他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已經替你教訓過她了,消消氣好不好?明天看看能不能修復照片,我一定會想辦法。”
郁歡宜閉著眼,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真是好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