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幾分鐘后，我推開門，重新回到會場。
在所有人或驚訝或探究的目光中，我重新落座，
眼睛還有些紅腫，但背脊挺得筆直：“開始吧。”
顧磊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閃過驚訝。
【還敢回來？有點意思。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么花樣。】
投影儀取代了彩電，將我的畫面放大投射在白布上。
主持人不知道是顧磊從哪找來的，是個伶牙俐齒的中年男人。
“第一盤。”他笑得意味深長，“起拍價，一萬塊。”
旁邊，助手貼上一張手寫的紙，用拙劣的字跡詳細描述著不堪入目的細節。
【我靠！還有文字解說？顧老板真會玩！】
【五萬！老子要高清的母帶！】
【六萬！】
【十萬！】
“包圓。”我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全場寂靜。
主持人看著我：“這位女士，您確定要‘包圓’？十萬塊。”
“確定。”我頹然坐下。
“恭喜這位女士獲得第一盤錄像帶及母帶！”主持人敲下錘子。
【呵，第一盤就十萬？看你能撐幾盤！】
第二盤很快開始。“起拍價一萬塊！”
【十二萬！】
【十五萬！】
“包......圓。”我再次開口，價格是十五萬。
主持人笑容玩味：“兩次‘包圓’，一共二十五萬了。
據我們了解，您公司賬上......似乎只剩下不到三萬塊了哦？”
我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繼續。”
【果然沒錢了。裝不下去了吧？】
第三盤。“起拍價一萬塊！”
“包圓。”聽到我的聲音，所有人都像看瘋子一樣看向我。
主持人皺眉：“江女士，你確定你還有錢競拍嗎！”
有男人輕佻地沖我擠眉弄眼：“求求哥哥，哥哥幫你買了？”
我死死看向顧磊。他嘴角帶著看好戲的弧度。
【沒錢了？正好。讓大家看看你求饒的樣子。】
“都看著我干什么？”
顧磊漫不經心道，
“今天顧氏不參與競價。”
男人們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孫娟怯生生地舉手：
“那個......要不，這盤帶子，我替嫂子買了吧。”
【哼，假好心。就是要讓你江雪難堪！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連我都比不上！】
顧磊看向她，臉上的冰冷瞬間融化：
“娟兒，還是你善良。”
【娟兒真是我的賢內助。比江雪這個只會礙事的女人強多了。】
孫娟轉向我，一臉純真：
“嫂子，別擔心，這盤我買了。畢竟，嫂子以前也資助過我......”
【資助？那是你欠我的！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虛偽。”我冷冷打斷她。
孫娟愣住，眼眶瞬間紅了：“嫂子，你說什么？”
“我說你虛偽。”我靠在椅背上，
“報答我的方式，就是搶我的位置，勾引我的男人，看著我被他羞辱？”我掃視全場，最后目光落在顧磊和孫娟身上：
“不好意思，我江雪還沒淪落到，需要一個小三和一個人渣來假好心！”
“江雪！”顧磊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
【賤人！死到臨頭還敢罵娟兒！】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看向主持人：
“是我要‘包圓’，我自己來。”
主持人為難地看向顧磊。
顧磊冷哼一聲，示意他繼續。
“江女士，您只能拿那套靜安區的獨棟老洋房做抵押了。最多也就抵押個十五六萬，可能還是不夠啊？”
“抵押就抵押，直接‘包圓’。”我斬釘截鐵。
【瘋了！連住的地方都不要了！】男人們搖頭。
【哈哈哈！看她還能撐多久！】
第四盤。“起拍價一萬塊！”
【八萬！】
【十萬！】
【十二萬！】
“包圓。”我再次開口。
主持人笑容徹底掛不住了：
“江女士，請不要擾亂秩序！您已經沒有錢了！”
【沒錢還敢叫？！來兩個人把她扔出去！】
我冷冷看著他：“我說我要‘包圓’。”
我掃視全場，
“而且不止這一盤，全場十八盤錄像帶和母帶，我都‘包圓’了。”
短暫的寂靜后，全場爆發出巨大的哄笑聲。
孫娟趴在顧磊肩上笑得花枝亂顫。
【哈哈哈！她瘋了！徹底瘋了！】
——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顧磊看著孫娟，眼神寵溺，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江雪，這就是你跟我作對的下場！徹底變成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