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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郁歡宜準備去母親的墓地與她告別,離出國只剩最后一點時間了,她有很多話想對媽媽說。
一出門,就碰見剛回家的賀溫尋。
他從門外走來,身形高大,五官俊朗,好像能給人莫大的安全感。
聽到她要去墓地時,二話不說要開車送她過去,她沒拒絕,就當這是最后一次與他一起去看媽媽。
車上,賀溫尋始終關注她的情緒,將她愛吃的零嘴往她嘴里塞,她卻微微偏過了頭。
賀溫尋心底那種熟悉的心慌感再次涌了上來,卻又被自己壓了下去。
到了墓地,郁歡宜聽到他接了個電話。
“你現在要過來?我警告你,不要在歡宜面前搞幺蛾子,今天是她母親的忌日。”
掛斷電話,他過來溫聲說道:“吳盈曼說要給我送一個文件,你不想看到她的話,我不讓她靠近。”
郁歡宜冷眼看著他,轉身跪在了墓地旁,賀溫尋跟過來,也一同跪了下去。
“媽,我會像以前一樣一直好好愛著歡宜,照顧歡宜,把她當成心尖上的人。”他如往年那樣,一如既往地承諾著。
可郁歡宜,卻再也不會感動了。
她想,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銀針。
背叛的人,應該下地獄才對啊。
正沉默著,吳盈曼倏然站在了他們身后。
還來不及反應,她拿一盆雞血,直直往墓地上灑。
郁歡宜甚至來不及阻止,就見她捂著鼻子嫌棄道:“來這種地方我嫌晦氣,用雞血驅驅邪。”
賀溫尋臉色大變,忙去看郁歡宜的神情。
郁歡宜看著母親的墓地被雞血弄得一片狼藉,再也忍不住,尖叫著推了一把吳盈曼。
她裝作沒站穩,這里地勢又高,她順勢往山下滾,看起來像是郁歡宜對她下了死手。
“吳盈曼!”賀溫尋焦急地叫著她的名字,準備沖下去找她。
下去之前,他回頭看了郁歡宜一眼,神色復雜。
“歡宜,她的做法是不對,可你下手未免太重了,這里是山頂,不是平地......”
他深深看了郁歡宜一眼,仿佛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那一眼,讓郁歡宜徹底失去力氣。
他在責怪她。
曾幾何時,他也會這么縱容別人欺負她,也會對她有責怪的情緒。
若是以前,他只會把那個人狠狠教訓一頓,滿心滿眼都只要郁歡宜高興。
既然他變了,她有何必再作踐自己呢?
她獨自下了山,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機場,她不想再等了,現在立刻馬上,她就要離開賀溫尋的身邊。
坐上飛機的那一刻,賀溫尋正在醫院陪著吳盈曼。
此時,他的手機里收到兩條短信。
一條是陌生消息。
“先生,您的離婚協議已生效,此后,您將恢復獨身。”
一條是助理發來的機票信息:
“顯示公共賬戶上訂了一張機票,經查是夫人出國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