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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銹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吱呀作響,像索命的鬼音。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里面比我想象的還要破敗,空氣里彌漫著鐵銹和腐爛的酸臭味。
“蘇錦繡!我來了!放了我弟弟!”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姐姐!”晚風的哭喊聲從廠房深處傳來,又驚又怕。
我的心揪得死緊,循著聲音快步跑過去。
在一個角落,晚風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嘴巴被破布堵著,小臉煞白,眼淚汪汪。
蘇錦繡就站在他旁邊,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刀尖時不時地劃過晚風的臉頰。
“林晚星,你終于來了?!彼Φ锚b獰,眼里是淬了毒的得意。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救你這個寶貝弟弟呢?!?/p>
“你想怎么樣?”我死死盯著她手里的刀,強迫自己冷靜。
“怎么樣?”蘇錦繡笑得更得意了,“我要你身敗名裂,要你嘗嘗從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她揚了揚下巴,指向旁邊散落的一些紙張和一支筆:“你弟弟已經替你‘寫’好了一封認罪書,承認是你嫉妒我,故意用邪術害我,還企圖綁架勒索我。”
“只要你乖乖按下手印,再錄個視頻,我就考慮放了他。”
我簡直氣笑了,這個毒婦,果然是想栽贓陷害。
“蘇錦繡,你做夢!”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彼凵褚缓荩都庥直平送盹L幾分。
晚風嚇得嗚嗚直叫,拼命搖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冰冷的聲音如同利劍般劈開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蘇錦繡,你的戲演夠了嗎?”
顧承澤!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從陰影里走出來,身后還跟著幾個穿著制服的人,看樣子是安?;蛘呔?。
蘇錦繡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像是見了鬼一樣,手里的刀都有些拿不穩了。
“承澤哥哥......你怎么......”
顧承澤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徑直走到我面前,目光在我身上打了個轉,確認我沒事,才微微松了口氣。
那細微的表情變化,我捕捉到了。
他竟然是擔心我的。
“我已經報警了?!鳖櫝袧傻_口,“蘇錦繡,你涉嫌綁架、誹謗,等著接受調查吧。”
他之前就覺得蘇錦繡的“好運”和我的“倒霉”透著古怪,尤其是在礦石那件事之后,他私下查了一些蘇錦繡最近的動向。
沒想到,還真讓他查到了她購買繩索、膠帶,以及打聽廢棄工廠的事情。
他猜到她要對我下手,只是沒想到她會喪心病狂到對晚風動手。
所以他一邊報警,一邊立刻帶人趕了過來。
蘇錦繡徹底慌了,手里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不......不是我......是林晚星!是她陷害我!”她還想狡辯。
我冷笑一聲,晃了晃手里的桃紅色發卡:“這是你的吧?我在巷口撿到的,上面可是‘聽’到了不少你的計劃呢?!?/p>
雖然信息零散,但結合眼前的場景,足夠錘死她了。
顧承澤的人迅速上前,解開了晚風身上的繩子,將他護到我身邊。
晚風一撲進我懷里,就放聲大哭。
我緊緊抱著他,心疼得無以復加,但更多的是后怕和慶幸。
蘇錦繡被那幾個人控制住了,還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咒罵。
看著她那副瘋魔的樣子,我心里只有一片冰冷。
關鍵時刻,還是得靠真本事和真朋友。
至于那些靠濾鏡活著的,碎了也就碎了。
顧承澤走到我身邊,聲音難得帶上了一絲溫和:“沒事了,晚風也沒事?!?/p>
我抬頭看他,這個男人,總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又總能拉我一把。
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最后只化為一句:“謝謝你。”
他沒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我看不懂的情緒在翻涌。
這一次,蘇錦繡是真的栽了,栽得徹徹底底。